第10章 chapter 2<br />
2.11<br />
第一区星安署，1-dsia。<br />
星石猎人，霍德森。<br />
幸会。<br />
樊华看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没有动作。<br />
她说：“你在说什么？”<br />
霍德森说：“我见过你。”<br />
“……”<br />
“第十三区，sfcs地下酒吧。”霍德森收回手去，笑了一下，“记得吗？棠真真的party。她邀请了《高原赛道》制作组的所有npc。”<br />
樊华一顿，霍德森牵了牵嘴角：“在所有人向棠真真祝酒时，你举起酒杯，念出了我的npc台词。”<br />
怎么会忘记？<br />
半分钟的npc采样视频，她将他握手的力道，微笑的弧度，脊背的线条，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br />
纸醉金迷的地下酒吧里，她在昏暗中举起酒杯，微微地笑。<br />
致霍德森：<br />
for whom the bell tolls？<br />
it tolls for thee。<br />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初见。<br />
也许同样是一场华美为表，阴谋为里的算计。<br />
这样想，樊华终于也笑起来。<br />
她说：“是你对游戏制作组的爆破动了手脚？”<br />
“是，”霍德森微笑着看着她，大方地承认，“虽然也有别的意图，但是，这同样是一个安全的机会，可以让我们彼此自由地说一说话，验证我的想法。”<br />
樊华没有接话。霍德森微微地收敛了笑容，凝视她：“你到底是谁？”<br />
2.12<br />
你是谁？<br />
樊华低下眼睛，想：一个究极命题。<br />
再抬眼，她说：“3-si。”<br />
隶属于第三区的星安署，3-si。<br />
“eleanor，”樊华将谎言说得云淡风轻，信口拈来，“我是服务于3-si，长期潜伏在第十三区的星石猎人，eleanor。”<br />
“哦？3-si。”霍德森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说，“失敬，失敬。”“彼此，彼此。”<br />
“看来，第三区同样有着向南大陆发展的野心。”<br />
“北大陆能源匮乏，第一区与第三区境况类似，我们不需要互相批判。”<br />
樊华这样说，自己摇头笑了。<br />
一摇头，细碎的发丝里，有碎的冰渣落进风衣的领口里。<br />
她伸出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慢慢地捋了捋头发。<br />
“算了，”她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br />
她牵牵唇角，向着霍德森笑了笑：“我是为了什么而来，你的心里，大概比我更加清楚。”<br />
霍德森一顿，默然不语。<br />
樊华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追究是谁的错，实在没有意义。——霍德森。”<br />
“嗯。”<br />
“你给我一句痛快话——现在，立刻，我们是否要进行公平的决斗。”<br />
“……”<br />
这样说，樊华眯起眼睛，攥住自己的手指。<br />
两个人在冰川上相对而坐，睫毛上的冰粒落下来，鼻端是冰冷的空气。<br />
这深深的冰塔林，冰冷，肃杀，充分地体现着大自然无情的力量。<br />
冰川崩塌之下，黄金救援期过去，一个npc扮演者因为“意外”事故冻死在无人区里，只怕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死亡”。<br />
如果他们最终起了干戈，在这样的条件下近身搏斗，大概只有你死我活。<br />
攥了攥自己冰冷的指尖，樊华想：<br />
虽然已经做好了殊死格斗的准备，但两虎相争，她没有百分之一百胜利的必然把握。<br />
得先，用另一种方式赌一赌。<br />
风衣的面料“窸窸窣窣”地摩擦，霍德森站起了身来。<br />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年轻的星石猎人拍了拍风衣下摆，走到了她的近前。<br />
樊华眼睑微动，心脏沉下去，虽然保持着抱膝而坐的坐姿，身体肌肉却微微绷紧，暗中作出迎战的准备。<br />
霍德森俯下身子，向着她伸出手来——<br />
樊华正要暴起，霍德森手指方向一转，突然恶作剧一般地揪了揪她的脸颊。<br />
他的动作轻而顽劣，樊华吃惊地“哎”了一声，霍德森扬起眉毛，哈哈大笑起来。<br />
樊华又好气又好笑，霍德森进而得寸进尺地曲起食指，刮了刮她冻得通红的脸颊。<br />
“你为的，”霍德森笑道，“不止是mw-68吧？”<br />
樊华一怔，身体放松，干脆盘腿而坐，靠在冰塔上。她耸了耸肩。“如果你指的是引诱你，那么是的。”她说，“通常而言，这是我达成任务的最有效的手段。”<br />
她说着，撇一撇嘴：“如果没有在冰川上暴露，我本来就快要成功了，是不是？你明明已经对我有了一点好感，还借用了npc的台词向我表白。”<br />
霍德森闻言，直起身子，收了笑。<br />
他站在她身侧，低头凝视她，目光几乎有一些严肃。<br />
赌输了吗？<br />
樊华眯起眼睛，正要重新积蓄战斗的力量，霍德森却忽然动了：<br />
他伸长手臂，猛地将她拉起身来，手臂一揽，结结实实地将她拥在了怀里。<br />
樊华实实在在地一怔。<br />
她下意识地仰起脸，借着冰川上白色的日光，看见霍德森嘴角牵起的弧度，和眼角的一丝笑纹。<br />
他们都没有佩戴护目镜，可以清晰地在彼此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br />
这场美人计，谁才是美人？<br />
“eleanor，”霍德森说，“不是这样。”
2.11<br />
第一区星安署，1-dsia。<br />
星石猎人，霍德森。<br />
幸会。<br />
樊华看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没有动作。<br />
她说：“你在说什么？”<br />
霍德森说：“我见过你。”<br />
“……”<br />
“第十三区，sfcs地下酒吧。”霍德森收回手去，笑了一下，“记得吗？棠真真的party。她邀请了《高原赛道》制作组的所有npc。”<br />
樊华一顿，霍德森牵了牵嘴角：“在所有人向棠真真祝酒时，你举起酒杯，念出了我的npc台词。”<br />
怎么会忘记？<br />
半分钟的npc采样视频，她将他握手的力道，微笑的弧度，脊背的线条，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br />
纸醉金迷的地下酒吧里，她在昏暗中举起酒杯，微微地笑。<br />
致霍德森：<br />
for whom the bell tolls？<br />
it tolls for thee。<br />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初见。<br />
也许同样是一场华美为表，阴谋为里的算计。<br />
这样想，樊华终于也笑起来。<br />
她说：“是你对游戏制作组的爆破动了手脚？”<br />
“是，”霍德森微笑着看着她，大方地承认，“虽然也有别的意图，但是，这同样是一个安全的机会，可以让我们彼此自由地说一说话，验证我的想法。”<br />
樊华没有接话。霍德森微微地收敛了笑容，凝视她：“你到底是谁？”<br />
2.12<br />
你是谁？<br />
樊华低下眼睛，想：一个究极命题。<br />
再抬眼，她说：“3-si。”<br />
隶属于第三区的星安署，3-si。<br />
“eleanor，”樊华将谎言说得云淡风轻，信口拈来，“我是服务于3-si，长期潜伏在第十三区的星石猎人，eleanor。”<br />
“哦？3-si。”霍德森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说，“失敬，失敬。”“彼此，彼此。”<br />
“看来，第三区同样有着向南大陆发展的野心。”<br />
“北大陆能源匮乏，第一区与第三区境况类似，我们不需要互相批判。”<br />
樊华这样说，自己摇头笑了。<br />
一摇头，细碎的发丝里，有碎的冰渣落进风衣的领口里。<br />
她伸出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慢慢地捋了捋头发。<br />
“算了，”她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br />
她牵牵唇角，向着霍德森笑了笑：“我是为了什么而来，你的心里，大概比我更加清楚。”<br />
霍德森一顿，默然不语。<br />
樊华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追究是谁的错，实在没有意义。——霍德森。”<br />
“嗯。”<br />
“你给我一句痛快话——现在，立刻，我们是否要进行公平的决斗。”<br />
“……”<br />
这样说，樊华眯起眼睛，攥住自己的手指。<br />
两个人在冰川上相对而坐，睫毛上的冰粒落下来，鼻端是冰冷的空气。<br />
这深深的冰塔林，冰冷，肃杀，充分地体现着大自然无情的力量。<br />
冰川崩塌之下，黄金救援期过去，一个npc扮演者因为“意外”事故冻死在无人区里，只怕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死亡”。<br />
如果他们最终起了干戈，在这样的条件下近身搏斗，大概只有你死我活。<br />
攥了攥自己冰冷的指尖，樊华想：<br />
虽然已经做好了殊死格斗的准备，但两虎相争，她没有百分之一百胜利的必然把握。<br />
得先，用另一种方式赌一赌。<br />
风衣的面料“窸窸窣窣”地摩擦，霍德森站起了身来。<br />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年轻的星石猎人拍了拍风衣下摆，走到了她的近前。<br />
樊华眼睑微动，心脏沉下去，虽然保持着抱膝而坐的坐姿，身体肌肉却微微绷紧，暗中作出迎战的准备。<br />
霍德森俯下身子，向着她伸出手来——<br />
樊华正要暴起，霍德森手指方向一转，突然恶作剧一般地揪了揪她的脸颊。<br />
他的动作轻而顽劣，樊华吃惊地“哎”了一声，霍德森扬起眉毛，哈哈大笑起来。<br />
樊华又好气又好笑，霍德森进而得寸进尺地曲起食指，刮了刮她冻得通红的脸颊。<br />
“你为的，”霍德森笑道，“不止是mw-68吧？”<br />
樊华一怔，身体放松，干脆盘腿而坐，靠在冰塔上。她耸了耸肩。“如果你指的是引诱你，那么是的。”她说，“通常而言，这是我达成任务的最有效的手段。”<br />
她说着，撇一撇嘴：“如果没有在冰川上暴露，我本来就快要成功了，是不是？你明明已经对我有了一点好感，还借用了npc的台词向我表白。”<br />
霍德森闻言，直起身子，收了笑。<br />
他站在她身侧，低头凝视她，目光几乎有一些严肃。<br />
赌输了吗？<br />
樊华眯起眼睛，正要重新积蓄战斗的力量，霍德森却忽然动了：<br />
他伸长手臂，猛地将她拉起身来，手臂一揽，结结实实地将她拥在了怀里。<br />
樊华实实在在地一怔。<br />
她下意识地仰起脸，借着冰川上白色的日光，看见霍德森嘴角牵起的弧度，和眼角的一丝笑纹。<br />
他们都没有佩戴护目镜，可以清晰地在彼此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br />
这场美人计，谁才是美人？<br />
“eleanor，”霍德森说，“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