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这个名额,应该算是沈宝儿的。但不管是沈葆桢,还是沈宝儿,对这个名分兴趣都不大。<br/> 宝儿想得更加深远,觉得这个名分,满清味道太浓,未来要割裂都来不及。<br/> 她现在只想要成为苏曳身边无可取代的女人,已经成为了工作狂。<br/> 赐婚之后,苏曳赶紧谢恩,然后岔开话题。<br/> 他知道,钮祜禄氏和叶赫那拉氏不一样,她完全是感性之人,再盘旋在这个话题的话,她的酸意只怕要抑制不住了。<br/> “太后娘娘,刺杀马新贻的凶手鲍超和黄翼升,已经被抓捕归案了,臣奏请三司会审。”<br/> 慈安太后道:“马新贻身体如何了?”<br/> 苏曳道:“经过抢救,总算没有了生命之危。”<br/> 慈安太后道:“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你们立刻着手此事,对两个钦犯进行审理,一定要让这桩案子大白于天下。”<br/> 左都御史崇恩,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三人出列道:“臣遵旨。”<br/> 接着,陷入了短暂的平静。<br/> 苏曳道:“启禀太后娘娘,几个月前,一千多名八旗老叟违抗圣旨,前往皇宫门口绝食逼宫。念在他们年迈,所以免了他们的罪责。但是他们的家眷,必须惩戒。臣奏请这些老叟家眷,十六岁以上男丁,全部流放宁古塔。”<br/> 这话一出,如同惊雷一般。<br/> 过去了这么久,当时太后都已经压下来了啊,怎么如今又提了。<br/> 但是,慈安太后却轻描淡写道:“照准。”<br/> 这话一出,朝堂之内的旗人大臣眼前一黑。<br/> 完了!<br/> 现在母后皇太后,已经彻底被苏曳征服了。<br/> 完全是言听计从了。<br/> 如此一来,之前陷入停滞的旗务改革,肯定要通过了。<br/> 接着,苏曳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奏请田雨公进入旗务改革衙门,开始拟定改革条陈。”<br/> 这话一出,在场旗人大臣更是要跳起来了。<br/> 什么意思?<br/> 竟然让一个汉人大臣进入旗务改革衙门。<br/> 让汉人来改革旗务?<br/> 这……这不是要命吗?<br/> 苏曳心中冷笑,这是你们要求的吗?天才。<br/> 之前邀请你们旗人王公进入衙门,一起推行旗务改革,结果你们不干。<br/> 而且还给我玩辞职,玩称病在家。<br/> 现在好了,求仁得仁。<br/> “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啊!”<br/> “太后娘娘三思啊。”<br/> “田雨公是汉人,怎么能够由他主导旗务改革啊?会酿成大祸的啊。”<br/> 在场的王公大臣纷纷跪下奏请。<br/> 慈安太后道:“之前让你们这些王公大臣去办这个差事,你们纷纷撂挑子,那就找愿意干这事的人去做嘛。”<br/> “就这么定了!”慈安太后斩钉截铁。<br/> 在场所有人旗人大臣脸色苍白。<br/> 太后娘娘,您……您这是要完全站在八旗的对立面了?<br/> 您自己就是钮钴禄氏啊,满洲大姓啊。<br/> 您为了一个奸夫,就要抛弃你整个家族吗?<br/> 接下来,慈安太后俏美的面孔忽然微微抽了一下。<br/> 苏曳知道,她神经疼痛了。<br/> 这是带状疱疹的后遗症,尽管她已经痊愈,全身光滑如玉了,但这个神经痛还是偶有发生的。<br/> “散朝。”慈安太后再一次进行了散朝大法。<br/> “苏曳,你留下。”<br/> 苏曳躬身道:“臣遵旨。”<br/> 所有人错愕地望着太后,都……都这么不背人的吗?<br/> ……<br/> 钟粹宫内。<br/> 慈安太后躺在苏曳怀中,眼圈发红。<br/> “放心,最多再过一两个月时间,就渐渐不发作了。”苏曳哄着她道:“这是正常的,刚才是哪里痛?怎么个痛法?”<br/> 慈安太后娇声道:“就是屁股上面,腰椎哪里。”<br/> 苏曳道:“是灼烧的疼痛,还是闪电一般抽了一下。”<br/> 慈安太后道:“闪电一样,一下一下的抽疼,疼得非常非常厉害,心有余悸。”<br/> 苏曳解开她的衣衫,露出粉嫩的后背。<br/> 白嫩如雪,只有兜儿绳系着。<br/> “这里?”苏曳问道。<br/> “再往下一点点。”<br/> 苏曳道:“这里?”<br/> “嗯。”<br/> 苏曳倒了一点点麻醉的药剂,轻轻地揉按她疼痛的地方。<br/> 对于这种神经痛,现在能做的非常有限,只能外敷,或者用一定量的麻醉剂,进行神经麻痹。<br/> “荣禄回京了,要我下旨让他返回四川吗?”钮祜禄氏道。<br/> 苏曳道:“不用了,你要是下旨,她该如临大敌了。”<br/> 苏曳一点点用力,把药力揉进肌肤里面。<br/> “好了,不太疼了,有点麻。”钮祜禄氏道。<br/> 然后,她转过身来,继续轻轻依偎在苏曳怀中。<br/> 苏曳道:“接下来,钮祜禄氏就该派大量的人进宫了,想要让你收回成命,阻挠旗务改革。”<br/> 钮祜禄氏道:“我们家本就没什么人了,就剩下一个哥哥了,一个生母,钮祜禄氏的人和我也没有太大的相干。”<br/> “皇上会长大的,我以后说不定,就……就没有家人了。”<br/> 苏曳道:“姜氏身体不太好是吗?”<br/> 钮祜禄氏道:“嗯,她老人家肺气不足,冬天很难熬。”<br/> 苏曳道:“京城治疗环境不好,生活环境也不太好,要不然让她南下去九江修养吧,现在有很多药物,都从那里出来的,她老人家说不定能延寿。”<br/> 姜氏是慈安太后的生母,目前生活在公爵府内。<br/> 钮祜禄氏道:“嗯,听你的。”<br/> 苏曳道:“你大哥广科是在西安满城是吗?”<br/> 钮祜禄氏道:“嗯,不久之前被你裁了。”<br/>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白了苏曳一眼,略带撒娇之意,你看看,你多心狠,裁撤八旗,把我大哥也裁了。<br/> 苏曳道:“你还记得崇绮吗?”<br/> 钮祜禄氏道:“端华的女婿,听说佷有才华。”<br/> 苏曳道;“他的阿玛赛尚阿,你有印象吗?”<br/> 钮祜禄氏道:“做过户部尚书,大学士,军机领班,是道光爷留给他最重要的人之一,只不过才具一般,他把剿发逆的重任交给了赛尚阿,结果却把差事办砸了,被判了斩立决。不过没死成,后来去僧王麾下效命,好不容易坐上了副都统,不过……在上一波裁撤京城八旗的时候,被你裁了。”<br/> 她现在说起咸丰帝,都直接用他了。<br/> 某种程度上,清廷对大臣还真是非常严厉的。内阁大学士,军机大臣领班,这样的大人物直接撸到底,甚至判了斩监侯。<br/> 赛尚阿此人十几年前就是宰相,结果现在一直都没有翻身,赋闲在家。<br/> 慈安太后钮祜禄氏道:“你提他们做什么?”<br/> 苏曳道:“想要用一用。”<br/> 慈安太后道:“怎么用?”<br/> 苏曳道:“大舅哥广科,我想要让他进入我的幕府。”<br/> 慈安太后脸蛋一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大舅哥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反驳,而是扭捏娇声道:“他才具一般的啊。”<br/> 这位小太后对提拔自己亲眷一直都不热衷,广科作为她唯一的亲人,一直到十几年后才做到西安将军。<br/> 苏曳道:“还好的,另外崇绮才华很高,但是视野格局不够,我也想要让他进入我的幕府历练一下。”<br/> 慈安太后道:“这方便吗?毕竟你的幕府,可是会有很多机密的。”<br/> 苏曳道:“我的政策,都光明正大,倒也没什么泄密不泄密的。”<br/> 慈安太后道:“那赛尚阿呢?”<br/> 苏曳道:“你觉得他做湖北巡抚怎么样?”<br/> 慈安太后道:“让他去赴汤蹈火吗?”<br/> 苏曳道:“差不多这意思。”<br/> 慈安太后道:“那官文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