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t\t 第12节. 三更天的梆子不知敲过几遍,我还在榻上翻来覆去。 被褥被揉成一团乱麻, "没出息!"我狠狠捶了下床板。 明明是个刀口舔血的杀手,怎么见着心上人反倒成了落荒而逃的鹌鹑? 晨光微熹时,我终于下定决心, 单刀直入,直接告诉他我的心意。 午后阳光正好,我特意将师父捡到我时随身佩戴的玉佩擦了又擦。 依旧是宋瑾承书房窗棂,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 "哗啦!" 这次力道没控制好,半扇雕花窗直接栽进了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宋瑾承执笔的手猛地一顿,浓墨"啪嗒"滴在画了一半的山水图上。 "我……"顾不得拍打衣摆沾的木屑,我掏出玉佩往案几上重重一放,"我心悦你!" 宋瑾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拾起玉佩,指腹摩挲刻着的“承”字时,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你说……心悦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快要窒息时,他突然扣住我的下巴,温热的唇瓣压下来。 一吻终了, "我也心悦你。" 师父说得对——追妻,果然要豁得出去这张脸。 第13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师父,这行当我不做了。" 我跪在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砖面,"如今我有媳妇了,得惜命。" "早说你小子不是这块料。"师父拎着酒坛的手顿了顿,忽然放声大笑, "师父的老路岂是你可以再走一回的,想当年你师父……" 我摸着鼻子嘿嘿傻笑,袖袋里宋瑾承今晨塞的桂花糕还散发着甜香,师父的啰嗦也悦耳了许多。 暮色四合时,我熟门熟路地翻进那扇雕花窗。 宋瑾承正在煮今年的新茶,白雾缭绕, "你可以走正门。" "下次一定!"我讪笑着去摸茶盏,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书案上。 窗外已是金桂飘香,他贴着我的耳垂呢喃:"今日可有想我?" 茶香氤氲间,我仰头望进他含笑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难怪大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这种冷漠无情的杀手,也会违背杀手准则,在温柔乡里沉沦。 第14节. 金秋十月,是宋瑾承的生辰, 我怀揣着攒了三年的银票,在最好铁的匠铺挑了把镶玉的匕首。 "这次定要走正门……"我摩挲着刀鞘自言自语,脚尖却已经习惯性地勾住了房梁。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让我屏住呼吸。 进来的却是个陌生男子,一袭墨色锦袍,浓郁的熏香让我有些发昏。 我正疑惑间,宋瑾承推着轮椅进来,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突然让我觉得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玉佩已经到手,真正的宋二公子为何还不杀。" 陌生男子把玩着我送给宋瑾承的玉佩。 "那个蠢货,"轮椅上的宋瑾承缓缓起身,月光下他的影子修长挺拔,"要不是他傻乎乎把信物送来……" "玩够了就早点解决,留着终究是祸患。" 宋瑾承低笑出声,语气中尽是蔑然:"师兄急什么?这身子……我还没尝够呢。"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不小心碰落了梁上积灰。 "谁?" 身体比思绪更快,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宋瑾承——不,这个冒牌货的眼神让我如坠冰窟, 那里面再没有往日的温柔,只剩下阴鸷和冰冷。 "都听见了?"他缓步逼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旁边男子突然嗤笑出声:"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废物?" 他打量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怀里的匕首"当啷"砸在地上。 "送我的?"他拔刀出鞘,刃口映出我惨白的脸,"可惜今日不是我的生辰。" 寒芒没入心口,他含笑的眉眼,与我记忆中分毫不差,却淬着剧毒, "是你的生辰,也是你的忌日。" 第15节. 我是死了吗?可为何身体仍能感受到如此剧烈的疼痛?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粗糙的绷带缠裹着伤口,这谁包扎的,技术真差。 幸好幸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一束刺目的光亮撕裂黑暗。 逆光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而来。 “无雀,你终于醒了。” 依旧是那清润如玉的嗓音,却让我如此陌生。 “宋瑾承,”我强撑着冷笑,“你到底想如何?” 他俯身掐住我的下巴,指尖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如何?” “你这般蠢钝如猪,竟还问得出这种话?” 蠢,这是他第几次这样骂我了,是啊,我太愚蠢了。 明知道杀手最忌讳有心,我却还是把一颗心捧出去让别人践踏。 “无雀——”他忽然贴近我,呼吸灼热让我恶心,“不,或许该叫你……宋瑾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呸!”我用尽力气啐在他脸上,“谁稀罕做这劳什子宋瑾承!” 他慢条斯理抹去脸上的唾沫,“可我稀罕啊……” 他眼中已是一片猩红,“我这辈子,就为了能成为‘真正的宋瑾承’!” “你真可悲。”我盯着他痉挛的面容,一字一顿。 “可悲?”他猛地揪住我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 “从被选作替身那日起,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而你——” 送他的匕首正抵上我的颈脉,“凭什么能活得如此肆意?” 第16节· 宋瑾承彻底疯了。 他将我按在冰冷的地上,像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泄欲器具,肆意发泄着他扭曲的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是谁?”他掐着我的喉咙,一遍又一遍地逼问,双目赤红,“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是谁!”我嘶吼着,趁他松懈的瞬间,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来,我眼前发黑,耳畔嗡嗡作响。 “无雀,别白费力气了。”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你反抗不了我。” 我发狠地挥拳砸向他,却被他轻易制住手腕。他捏开我的下颌,将冰凉的液体强行灌入我的喉咙。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实在烦人……”如恶鬼低语,指尖抚过我的经脉,“废了吧。” 刹那间,一股剧痛席卷全身,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体内游走,将我的内力一点点抽离。 我瘫软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蹲下身,抚过我汗湿的额头,如情人般呢喃,却让我毛骨悚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早就知道你是真正的宋瑾承。” “让你来杀我的任务,也是我下的。” 他轻轻叹息,仿佛在惋惜一场未能如愿的游戏。 “我本想在你刺杀时,杀了你,光明正大,干干净净……” “可谁能想到——” 他猛地揪起我的头发,强迫我与他对视,眼中尽是讥讽与嘲弄。 “你会蠢到对我动心?” “不过……很有意思……你很适合做我身下的妓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第17节· 我的经脉空空如也,再也提不起半分内力。 这间暗室里,只有一盏长明灯在墙角幽幽燃着,照不亮满室阴霾。 宋瑾承每日都来,带着他扭曲的性欲和精致的点心。 他给我穿最好的云锦,用最他最爱的柏子香, 多么讽刺,一个禁脔竟被豢养得如此精致。 今日他又来了,带着熟悉的食盒。 "城北的核桃酥。"他掀开盒盖,甜香顿时溢满囚室。 我猛地挥手,精致的点心散落一地,瓷盘碎裂的声响在石壁间回荡。 "怎么?"他捏起一块,在我眼前晃了晃,"不是最爱这个吗?" 他蹲下身,一片片拾起碎裂的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修长的手指沾满碎屑,却固执地将它们递到我唇边。 "吃!"简单的命令,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 我咬紧牙关,任碎渣从嘴角滑落。 他忽然掐住我的下颌,强迫我张嘴,将残破的甜点塞了进来。 "为什么不吃!"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点心!" "为什么不爱我了!" 他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问我为什么不爱他。 疯子,宋瑾承是个疯子,谁会爱一个疯子。 我艰难地咽下满嘴甜腻,冷笑道:"之前是我瞎了眼。" 他的眼神骤然阴鸷,手指深深陷入我的肩胛:"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沉默以对。 与疯子争辩毫无意义,更何况这个疯子掌握着我的生死。 暗室重归寂静。 他忽然松开钳制,轻抚我凌乱的发丝,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要你爱我,像之前一样。" 第18节· 宋瑾承又来了,他今日束着玉带,腰间挂着那枚我送他的玉佩。 “猜猜这次带了什么?”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鎏金小瓶,瓶身映着跳动的烛火, “万春楼新得的宝贝。”指尖摩挲着瓶口的红绸,“再烈的贞洁烈妇,也会变成渴求欢爱的荡妇。” 我腕间的铁链哗啦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这半月来他试过各种手段,鞭子、迷香、甚至拿师父的性命相胁。 但像今日这般下作,倒是头一回。 他轻易钳住我的脚踝,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 不过片刻,一股邪火就从丹田窜起烧得我神智昏沉。 宋瑾承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几缕散发垂下来,衬得他像个俊美的恶鬼。 他掐着我的腰把我翻过去时,我摸到了枕下藏着的碎瓷片。 “去死!”瓷片狠狠扎进他颈侧。 可惜,偏了半寸。 鲜血顺着他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滴在我赤裸的胸膛。 他摸了摸伤口,指尖沾血,他却笑得愈发癫狂,“想杀我?” 身下动作却愈发凶狠,每一下都像要把我钉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可惜,”喘息声里,他舔去指尖的血,“你杀人的本事,可比伺候人的差远了。” 药效彻底发作时,我耻辱地发现自己竟在迎合。 破碎的呻吟混着铁链声在石室里回荡,像在嘲笑我的无能。 最可恨的是身体深处涌起的快意,竟比恨意还要汹涌。 当他在我体内释放时,我望着石壁上晃动的影子, 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杀手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找不到自己。 我是一个失败的杀手,不对……我曾为了他放弃做杀手了…… 第19节· 暗室里的光阴早已凝滞。 青砖墙上刻下的划痕越来越多,我却越来越分不清,那些痕迹究竟记录的是日月轮转,还是我逐渐破碎的记忆。 有时在梦中惊醒,我是谁?是杀手无雀?还是宋瑾承?还是一个被豢养的泄欲的工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宋瑾承近来总是行色匆匆,锦衣下摆时常沾着未干的血迹。 我总是盼着他,等来的却总是一室寂寥。 终于,暗门开启的声响惊醒了浅眠的我。 "宋瑾承……"我抓住他的衣角,"我究竟是谁?" 仰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那不该是胜利者该有的眼神。 怜惜、痛楚、甚至......愧疚?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手背。 第20节· 浓烟灌入暗室那夜。 热浪掀开铁门的刹那,我看到了地狱。 宋瑾承踉跄着冲进来,左肩插着半截断箭。 他踉跄着把我背起时,我才惊觉他瘦得这般厉害,脊骨硌得我心口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院里的海棠全都烧着了。花瓣混着火星纷纷扬扬,恍若一场血色的雪。 原来又是春天了。 数不清黑衣人围住我们,刀光映着宋瑾承苍白的脸。 "怕吗?"他反手格开劈来的陌刀,温热的血溅在我脸颊。 第21节· 我们重重摔在城外的竹林里,枯叶与碎枝刺进皮肉。 月光皎皎,照得他眉目如画,恍若初见那日砚北居里的谪仙。 血沫不断从他唇角溢出,可他却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桂花糕,递到我眼前。 "吃!"依旧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桂花糕塞进我嘴里,混着铁锈味的甜腻在舌尖化开。 好难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视线渐渐模糊,耳畔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 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醒醒!少侠!"意识浮沉间,有人用粗糙的手掌拍打我的脸。 我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陌生面孔。 老伯见我醒了,连忙递来一碗清水:"少侠可算醒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把你这兄弟急坏了。" 我试图撑起身子,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那张脸上是痴傻的笑容。 "哥哥!"他欢天喜地地扑到我床前,脏兮兮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袖,"你终于醒了!二毛好害怕……" 我别过脸去:"宋瑾承……" "宋瑾承是谁呀?"他歪着头,天真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我是刘二毛呀!" 刘二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猛地攥紧被褥,头痛欲裂。如果他是刘二毛……那我又是谁? 第22节· 夜深时,我摸到了枕下冰凉的剪刀。 月光里"刘二毛"蜷在我的旁边,他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双手死死箍着我的胳膊。 刀尖抵住他咽喉的瞬间,他忽然在梦中呓语:"哥哥……" 原来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冷血无情杀手, 不过是个连复仇都做不到的懦夫罢了。 剪刀无声地滑落在被褥间。 我机械地替他掖好散开的被角,将他的手臂轻轻放回身侧。 夜风卷起药帘,苦涩的气息在黑暗中弥漫。 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我踉跄着踏入浓稠的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四野茫茫,竟无一处可去。 最终,我像条丧家之犬般,逃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第23节· 三载寒暑,不过弹指。 我始终不敢直面师父师娘,只以寥寥书信报个平安。 信中从不提及那个早已揭晓的身世秘密, 比起做宋家的二公子,我宁愿当山野间自由的无雀。 直到某封书信的边角,师父提及:"宋家内斗,嫡庶相残。" 那些锦衣玉食的人啊,竟为这点黄白之物,把骨肉碾作他人脚下的尘。 而宋瑾承,只是一个弃子,就这样被所有人遗忘在尘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这样也好。对他而言,忘却前尘何尝不是新生? 而我, 更适合做天地间的孤鸿。 春看陌上花开,秋听山间叶落,天地这般大,一草一木皆可作伴。 我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结局——直到又遇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背着药箱跟在老伯身后,阳光穿过柳梢,在他青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四目相对的刹那,那笑容清澈得让我恍惚,仿佛岁月从未在我们之间落下那场血雨。 "无雀......" 风裹着药香扑面而来。原来最难得的自由,是放下恨时,爱也随之消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本帖最后由一颗西红柿于2025-4-1423:16编辑 我是宋瑾承,却又不是。 这具华丽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名字,刘二毛。 我自己一度都忘记了这个上不台面的名字,只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我肮脏的出身和这可笑的一生。 三岁那年,我被一双粗糙的手从泥泞里拽出来,那人的指甲掐进我的皮肉里,声音却带着狂喜:"像!真像!" 后来我才知道,我像的是宋家走失的二公子——那个真正的宋瑾承。 他们擦净我脸上的污垢,却擦不掉骨子里的卑贱。我的名字、我的人生,都成了一个赝品 怎能不恨? 我恨宋家将我变成提线木偶,恨那个真正的宋瑾承为何会弄丢自己。 年岁渐长,镜中的面孔却与宋家人越来越远。 宋夫人总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那枚玉佩……当真找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低头咳嗽,让苦涩的药味掩盖心虚。 宋家大哥的目光像刀子,仿佛我多喘一口气都是与他争夺家产的罪证。 于是次日,我便“意外”坠马,成了个瘸子。 瘸了也好。至少他们这群人都放心了,一个残废,能翻出什么浪? 我学会用温润如玉的笑容粉饰太平,用轮椅上的孱弱姿态麻痹旁人。 可每夜熄灯后,我都会撑着床沿站起来,在黑暗中一遍遍练习走路。腿骨疼得钻心,可我偏要给自己证明,这副身子不是废的。[br] 师兄常来“探望”我,带着讥讽的笑意:“师弟,你这‘二公子,当得可还舒坦?”他是宋家旁支的心腹,负责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师兄递给我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字:杀真正的宋瑾承。 我嗤笑一声,将信纸揉碎。 "他在哪儿?" "城南,一个自称,无雀,的杀手。"师兄的语气里带着讥讽,"可惜,功夫差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本不想亲自去看,可鬼使神差地,我还是去了。 树下练剑的少年,手腕翻转间带起的剑风都是自由的。他的剑法拙劣,可眼神明亮,笑容肆意,与我哪有半分相似? 那一刻,我真的恨极了真正的宋瑾承。 我改了主意。 与其让无雀悄无声息地死,不如让他死得“名正言顺”,比如,在刺杀宋二公子时“不幸失手”。 我亲自下了悬赏令,又故意泄露行踪,等着这只蠢雀自投罗网。 第一次,我坐在砚北居的窗前,听着床底下窸窸窣窣的动静,险些笑出声。这杀手竟在床底趴了一整夜,直到晨光熹微才灰头土脸地爬出来,脸上还挂着蛛网。推门而入时,他正手忙脚乱地拍打衣衫,见了我活像见了鬼,一个纵身就破窗而逃。 蠢得令人发指。 第二次,他改蹲房梁,结果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呼噜声震天响。我抬头唤他:"这位梁上君子,呼噜声都快震塌房梁了。" 他惊醒时嘴角还挂着涎水,剑尖抵着我喉咙,眼睛却黏在桌上的点心上。我夹了块桂花糕给他,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嘟囔:“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 可笑。杀手的尊严竟敌不过一块点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第三次,他终于“学聪明”了一在茶里下药。 我早将他的蠢态尽收眼底,他蹑手蹑脚溜进卧房,药粉抖得太急,半数撒在了袖口。 他缩进雕花衣柜,却忘了自己熏的梅萼香浓烈扑鼻。 我猛地拉开柜门,阳光劈在他错愕的脸上。“下次做任务,别熏香。”我“好心”提醒。他恼羞成怒,抓起茶盏一饮而尽,随即僵在原地。 那盏茶,他方才下了药的。 蒙汗药?不,似乎是春药。 药效发作时,他眼角泛红,呼吸灼热,竟鬼使神差地吻了上来。我本欲推开,却被他生涩的触碰撩得心神一荡。 送上门的猎物,岂有放过的道理? 那夜明月高悬,他在我身下颤抖的样子,比想象中更有趣。 那夜之后,我竟有些食髓知味。 春风拂过庭院,海棠花瓣簌簌落下,我执棋独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棋子,思绪却飘向那个愚蠢的杀手无雀。他笨拙的吻、生涩的触碰,还有那双染上情/欲却依旧明亮的眼睛,都让我忍不住想再逗弄他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正想着,墙头传来细微的响动。 我唇角微勾,装作未觉,直到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轻巧地落在我面前。月光下,他一身夜行衣,发间却簪着一支白玉簪,衬得那张脸愈发俊朗。真是可笑,一个杀手,竟学起文人雅士的风流做派。 他握着剑,却迟迟不动,只是盯着我,耳尖渐渐染上绯红。 “你来了?”我落下一子,抬眸看他。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两步,转身就逃。 “……” 我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忍不住嗤笑出声。 还妄想做杀手?除了逃,他还会什么? 我本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毕竟,一个失败的杀手,要么死,要么藏。可无雀显然不按常理出牌。 三日后,他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这次,他直接翻窗而入,力道没控制好,半扇新装的雕花窗棂“哗啦”一声栽进屋里。 我执笔的手一顿,浓墨“啪嗒”滴在未完成的山水图上。 “宋瑾承!”他拍了拍衣摆上的木屑,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我给你带了城北的核桃酥!” 我挑眉看他。 他局促地站着,耳根通红,眼神飘忽,四下打量我的书房,最后憋出一句:“你、你这屋子真干净……一看就能当个贤良淑德的媳妇……” “……” 我险些笑出声。贤良淑德?媳妇?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放下笔,撑着轮椅扶手缓缓起身。他瞪圆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你、你的腿……” “嘘。”我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你会替我保密的,对吗?” 他眼神慌乱,却还是点了点头。 真是个……好骗的傻子,连我为什么装瘸都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的心思太明显了,眼神黏在我身上,藏都藏不住。 他说他不会再杀我,可偏偏,这样的他,让我忍不住想摧毁得更彻底。 那日,他将一枚玉佩重重放在我案几上,眼神炽热:“我心悦你!” 我拾起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刻着的“承”字,心底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这枚玉佩,是宋家二公子的信物。这枚玉佩,提醒着我,我只是个赝品。 这枚玉佩,如今被他随意送人,仿佛他的人生、他的身份,都可以这样轻飘飘地交出去。 凭什么? 我抬眸看他,忽然笑了,比起轻松的死去,我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我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我说:“我也心悦你。”他信了。 他满眼爱意地看着我,说着多喜欢我,甚至为我放弃杀手的身份,说要“惜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可笑又愚蠢。 一个杀手,连自己的身份都能放弃,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这样太有意思了,真正的宋瑾承雌伏在我这个赝品身下,他说他爱宋瑾承,所以他爱的是宋瑾承还是我这个赝品? 真想弄坏这一切,弄坏这个满眼都是宋瑾承的无雀,让他看看他到底爱着怎样的渣滓! 他是我计划中唯一的意外,也是唯一的乐趣。 半年前那场刺杀,本该是他生命的终点,却成了我乏味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他太容易上钩了,几句甜言蜜语,几次水乳交欢,就让他对我情根深种。 “瑾承。”师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迅速调整表情,转身时已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宋家公子。 “师兄今日怎么有空来?" 师兄的目光落在我书案,那里摆着一枚玉佩,无雀送我的”定情信物”,上面刻着”承”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这玉佩……”师兄的眼神变得锐利。我知道,麻烦来了。 三日后,指令下达:杀了无雀。 我笑着应下,心里却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抗拒。 不想杀他,不是出于仁慈,而是这场戏,不该这样潦草收场。 我还没看够他为我痴迷的样子,没享受够他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与爱慕。 “生辰”那日,师兄亲自来监刑。 我早该料到,无雀会来。 他藏身梁上,听到了所有。师兄那句”玩够了就早点解决,留着终究是祸患”一字不落地传入他耳中。 他从梁上落下,站在我面前,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做个了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是你的生辰,也是你的忌日。”我拔出他送我的匕首,刺进他的心口。 却偏了半寸。 刺破皮肉的触感顺着刀柄传来,细微得几乎不可察觉,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紧缩。 他的眼神从震惊到绝望,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这不是我要的报复,我要的是他长久的痛苦,而不是这样干脆的终结。 师兄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做干净。” 他踢了踢无雀看似毫无生气的身体,“处理掉。” 我沉默地点头,看着师兄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当脚步声彻底远去,我立刻跪下来探无雀的鼻息。微弱的温热拂过我的手指,那偏了的半寸,终究是救了他的命。 暗室是我早就准备好的,铺着柔软的锦被,点着我喜欢的柏子香,甚至摆了他爱吃的糕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这个囚笼,比任何牢房都精致,也比任何牢房都残酷。 他醒来时,没有崩溃,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 “你到底想如何?”他强撑着冷笑。 "如何?"我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我,他怎么能做到如此愚蠢,我把他囚禁在这里,他竟然问我想如何? 我要他陪我一起沉沦,我嘲笑他讥讽他,告诉他,他才是真正的宋瑾承 他用尽力气啐在我脸上,“谁稀罕做这劳什子宋瑾承!”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 他不稀罕的身份,却是我拼尽一生都想得到的。 他不屑一顾的东西,却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为了成为宋瑾承。 他不回答,只是闭上眼,仿佛连看我一眼都嫌多余。 我一遍遍问他:"我是谁?" "我是宋瑾承吗?" "还是赝品?" "还是……连名字都不配有的替身?" 我废了他的武功,折断他的傲骨,让他再也拿不起剑。 "与其做个失败的杀手,"我贴在他耳边,声音温柔如情人低语,"不如做我身下的妓子。" 他恨我。 那双眼睛里终于燃起怒火,可那恨意却让我更加疯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至少,他还愿意看我。 我给他最好的锦衣玉食,他却连碰都不碰。 我买了他最爱的核桃酥,他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说:"不爱吃了。" "为什么?"我掐着他的脖子,"为什么连核桃酥都不爱了?" “为什么不在爱我?” 他看着我,眼神平静得可怕:"因为瞎了眼。" 然后,他沉默。 不再看我,连厌恶都吝啬施舍。 这不是我要的结局。 我要他看着我,爱着我,哪怕恨着我,也永远被困在这场戏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不回答,我便用最残忍的方式逼他开口。 我疯了,我知道我疯了。 可那又如何?这世上本就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子的死活。 我用烈性春药,把他用铁链拴起来,用他的师父性命要挟。 当我用万春楼的春风散灌进他喉咙时,当他被药效折磨得眼角发红却仍不肯呻吟。 最讽刺的是他用碎瓷片划伤我的脖颈,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时,我竟感到一丝快意,至少这一刻,他眼里全是我。 "你杀人的本事,"我舔去指尖的血,在他耳边低语,"可比伺候人差远了。" 烛泪滴在锁链上,凝固成丑陋的瘤。 结束后,我抱着他去清理。热水漫过他胸前的伤口,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替他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里衣,曾经这些琐事总能换来他一个微笑或是一个轻吻,现在却只换来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不想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我用这赝品的身份挑起嫡庶之争。 宋家的内斗越来越激烈,我去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反而渐渐有了温度,每次见到我都像期待已久。 有次隔了半月才去,发现他在用指甲在墙上刻正字。 我踹翻药碗问他是不是在数日子等死,他却问我,眼神尽是迷茫:“我是谁?” 他也忘了自己吗?我的报复成功了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终于,事情要结束了…… 我点燃了宋氏祠堂,烧起来,烧尽这肮脏的一切! 我冲进暗室的脚步比想象中更慌乱,热浪掀开暗室大门时,他正蜷在墙角。 见我来竟下意识张开手臂,随即又缩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怕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襟。 在灼热的气浪里,我突然分不清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恨还是……其他什么。 城外竹林的月光格外清冷。 我摸出怀里染血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就像他曾经总爱往我案头堆点心那样固执。 "吃。"我命令道,血沫却不断从嘴角溢出来。 他皱着眉咽下,嘟囔着"难吃",却乖乖吃完了整块。 真蠢,明明都恨透我了,还是改不掉听我话的习惯。 我闭上眼,心想,就这样吧。 如果注定要死,至少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可命运偏偏喜欢开玩笑。 我活了下来,我想起了我曾是谁。 我求路过的游医老伯救下他。 多可笑,我曾忘记的身份,如今竟成了救命稻草。 三日后,他醒了。 "哥哥!"我扑过去拽他衣袖时,他却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多讽刺啊,现在换我追着他喊哥哥,就像当年他红着脸叫我"瑾承"一样荒唐。 无雀看我的眼神满是痛苦和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覆水难收……我只能选择装傻。 某个深夜,我知道他摸出了枕下的剪刀。 月光里他盯着我的睡颜看了很久,久到我差点装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最终剪刀“咣当”落地,那滴泪烫我心好疼。 我透过窗缝看他离去的背影,这个仓皇的身影见过很多次,我没有追出去…… 后来,老游医给我取名”裘明生”。他说这名字取自”明镜止水”,希望我能看开前尘。 我跟着师父四处行医,救死扶伤,我妄图去赎清自己的罪孽,但我的心里的空缺却越来越大,即将把我吞噬。 三年后的清明,柳絮纷飞中,我背着药箱从田埂走来,无雀站在明暗交界处,四目相对的刹那,我还是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 “无雀……” 他怔了怔,他露出释然的笑。 这一刻,我知道我心里的空缺,是他。 我爱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