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拒绝<br />
晏长裕聪明至极, 况且，他若也是重生归来，发现她的秘密, 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所以元朝并不怎么惊讶。<br />
毕竟她今生与前世的变化很大, 便是她刻意隐瞒, 想必在晏长裕这等聪明人眼中也是漏洞百出。<br />
是以, 元朝从未奢望过她重生的秘密能瞒多久。<br />
她只是没想到，晏长裕竟然会这般直接的戳破。闻言, 元朝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装作不知，但很快，她又放弃了这个不现实的想法。<br />
晏长裕既然与她摊牌，便说明他肯定有证明此事的证据。所以逃避是没有用的,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不如趁此机会一次解决为好。<br />
思及此, 元朝方有些波动的心湖重新平静下来。<br />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面前的男人，须臾，没有惊慌，甚至笑了一声, 堪称冷静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br />
她承认了。<br />
相比元朝的淡然，晏长裕却是心潮澎拜。与元朝所想不通, 他虽心有猜测, 但并不敢确定，今日来, 也不过是一时冲动使然。<br />
然而, 她竟然直接承认了。<br />
也就是说，她与他一样, 真的有前世的记忆。晏长裕心神震动，一时间，甚至有些难以克制。<br />
之前被勉强压下的万千情思，在瞬息间，激涌而来。<br />
“卫知知，”他忍不住唤了一声她的名，喉间泛起一阵阵汹涌的痒意，声音喑哑，“我们真的做了五年夫妻。”<br />
那些记忆都是真实的。<br />
他与她之间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br />
他们真的是世间最亲密的夫妻。<br />
五年，不是五日，不是五月，而是将近两千个日夜。他们同床共枕，相濡以沫，他们曾也是被世人羡慕的恩爱夫妻。<br />
听到这话，元朝恍然，想来晏长裕方才只是在试探她。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既然已选择摊牌，她自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br />
“是曾经，也是前世，太子殿下还是莫要弄混了。”元朝面色淡淡，“今生我不是太子妃，也不是皇后，而是瑞王妃。”<br />
瑞王妃三个字，犹如一盆冰水，让晏长裕激动的心冷却了下来。<br />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尤其是那双平静清澈却再无爱意的眼睛，方升起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冰凉和隐约的心慌。<br />
“你是还在怪我纳了陆瑾为妃吗？”晏长裕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几乎是迫切地解释，“那件事是我的错，没有与你说清楚。但此事我可以解释，我对陆瑾绝无任何情意，之所以要立她为妃，是另有原因。”<br />
然元朝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平淡的看着他。<br />
见她无动于衷，晏长裕以为是她不信，深吸口气，沉声道：“我没有碰她，也从未想过碰她。除你之外，我从未碰过任何女子。”<br />
他说的都是事实。<br />
虽然如今他还未彻底想起，必须纳陆瑾为妃的原因，但晏长裕可以确定，他从来没有想要碰除卫元朝之外的任何人。<br />
“什么原因？”元朝抬眸看着他问。<br />
见她总算开了口，给了他回应，晏长裕紧绷的心神微微一松，认真回道：“具体是何因由，我暂时还不知。”<br />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补充：“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的记忆不全，如今连我自己也不知其中缘由。”他的语速有些快，似乎有些焦急紧张。<br />
说话时，他的目光更是紧紧地锁定元朝，仿佛是在害怕她误解，又像是在期待她的回应。<br />
他做事向来一意孤行，一旦下了决定，几乎无人能撼动他的决心。有些事，便是跟随他的门客幕僚也不清楚具体原因。<br />
当然，晏长裕也极少会解释。<br />
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人解释。声音有些干涩，看得出他做得很生涩。<br />
他们做了五年夫妻，一同度过了那么多的日夜，元朝当然清楚他的性子。曾经她无数次盼着他向她解释，甚至告诉自己，只要他的理由合理，她可以理解他，甚至原谅他。<br />
可是她等了很久，直到死，也没有等到半句解释。<br />
虽然已经放下，但那件事确实是元朝的心结。她一直不明白，晏长裕为何执意要把陆瑾接进宫？<br />
她的骄傲曾让她无法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她曾在心中找了很多很多的理由为晏长裕开脱。<br />
直到她躺在冷宫的床上等死，那一刻，才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个失败者的真相。<br />
接受自己的失败，真的很难。<br />
何况还是输给一个自己看不上甚至厌恶的人。<br />
虽然很多人都赞过陆瑾，但在那之前，元朝从不认为自己比她差。才女确实很厉害，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长处。<br />
然而晏长裕打碎了她的骄傲和自信。<br />
那比她的爱情和婚姻失败更加残酷，即便她表现得不在意，但无人知，她其实开始怀疑自己。<br />
——她是不是真的比陆瑾差？<br />
倘若不是，晏长裕为何要那般对她？这样的自我怀疑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如今，元朝甚至偶尔也会有怀疑。<br />
只是经历过一世，她成熟了很多，也变得更加强大，这才慢慢调整过来。<br />
如今，晏长裕却向她解释了。<br />
那是她曾求了很久也难以触及的东西，结果，这般轻易就送到了她的手上。<br />
开心吗？<br />
并没有。<br />
那一刻，比起释然和开心，心中首先生起的反而是讽刺。<br />
元朝忽然笑了。<br />
见她笑了，晏长裕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和解释。她实在太久太久没有对他这般笑过了。<br />
平常便是笑，也只是客气又疏离的笑。<br />
那种笑，只让他觉得压抑和愤怒。<br />
“知知，”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近，唇角随她也不由自主的缓缓翘起，他甚至本能地放轻了声音，唯恐打破这份美好。<br />
只是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瞬间犹如泉涌，让他迫切地想要靠近她。<br />
近一点，再近一点。他渴望再次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渴望她回到自己身边。<br />
“我心悦你，前世今生，都只喜欢你。知知，”他又唤她的名，每唤一次，心跳就加快一分。晏长裕极力让自己镇定，想要平缓那过快的心跳，他不想在她面前太狼狈，“我们重新开始吧。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可以做到。这一世，绝不会再伤你。”<br />
他极少说这般直白的情话，以至承诺。<br />
君无戏言，言出必行。<br />
于晏长裕而言，承诺太重，所以他从不会轻易承诺那些也许不能做到的事。上一世，他没有许出承诺，是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己的感情。<br />
所以他不想给卫元朝太多希望。<br />
那时，他们已是夫妻，倘若食言，或许连相敬如宾也做不到。既如此，不如不承诺。<br />
其实在婚后的第二年，他已经逐渐发现卫元朝在他心中的不同。只不过，他太狂妄自大，非但不愿坦然承认这种感情，甚至逃避它。<br />
有了软肋，意味着有了被攻击的弱点。<br />
帝王本不应该有偏爱，何况至爱。<br />
这是他从小至大接受的教育。<br />
与江山相比，爱情似乎就没那么起眼了。那时，他甚至认为，这种东西于他而言，可有可无，甚至有时候还是累赘。<br />
况且，那时他与她已经成了婚。<br />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前，他已经拥有了她，如此一来，那点感情似乎就显得更不重要了。<br />
以至于，他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br />
幸而上天给了他弥补的机会。<br />
他承认前世的他错了，他会努力的去纠正改变。另嫁他人又如何？与虞晋圆了房又如何？<br />
晏长裕告诉自己，既然犯了错，那便得承担后果。卫元朝想要以此罚他，他便受着。<br />
所以尽管嫉妒得快要发狂，他还是拼尽全力忍住了。<br />
他想要的从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一世重圆。<br />
这一刻，晏长裕心跳如鼓，竟是两世从未经历过的紧张，甚至是忐忑。<br />
“晏长裕。”元朝看着面前的男人，听着那些前世求而不得的承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br />
晏长裕看得几乎入了神。<br />
并不是单纯因为她绝色无双的美貌，更是因为，她是卫元朝。<br />
她唤了他的名字，而不是疏离的“太子殿下”。<br />
前世时，她便偶尔会唤他的名字。于他的身份地位来说，除了洪文帝，其他人直呼他的名讳是为不敬。<br />
他该生气不满才对。<br />
但实际上，他从未因卫元朝直呼他的名讳生过气。起初不懂，直到后来，晏长裕才明白，或许，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经对她动了心。<br />
所以他不会在意她的僭越，甚至于享受这份不同。<br />
非但不会生气，甚至喜欢。他喜欢听她这般唤他。<br />
原来情不知所起，情根早已种进了他的心中。只是曾经被他的傲慢掩盖，直至如今，彻底破土而出。<br />
晏长裕目光微微亮起，他有些难耐的抿了抿唇，放在两侧的手微颤，几乎忍不住想要伸过去，把她用力拥进怀中。<br />
与她肌肤相贴，亲密无间。<br />
……她要原谅他了么？<br />
晏长裕面上平静，却唯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心潮早已翻涌，喉咙干涩，心脏发紧。他微微启唇，声音低哑地唤她的名，<br />
“知知……”
晏长裕聪明至极, 况且，他若也是重生归来，发现她的秘密, 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所以元朝并不怎么惊讶。<br />
毕竟她今生与前世的变化很大, 便是她刻意隐瞒, 想必在晏长裕这等聪明人眼中也是漏洞百出。<br />
是以, 元朝从未奢望过她重生的秘密能瞒多久。<br />
她只是没想到，晏长裕竟然会这般直接的戳破。闻言, 元朝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装作不知，但很快，她又放弃了这个不现实的想法。<br />
晏长裕既然与她摊牌，便说明他肯定有证明此事的证据。所以逃避是没有用的,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不如趁此机会一次解决为好。<br />
思及此, 元朝方有些波动的心湖重新平静下来。<br />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面前的男人，须臾，没有惊慌，甚至笑了一声, 堪称冷静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br />
她承认了。<br />
相比元朝的淡然，晏长裕却是心潮澎拜。与元朝所想不通, 他虽心有猜测, 但并不敢确定，今日来, 也不过是一时冲动使然。<br />
然而, 她竟然直接承认了。<br />
也就是说，她与他一样, 真的有前世的记忆。晏长裕心神震动，一时间，甚至有些难以克制。<br />
之前被勉强压下的万千情思，在瞬息间，激涌而来。<br />
“卫知知，”他忍不住唤了一声她的名，喉间泛起一阵阵汹涌的痒意，声音喑哑，“我们真的做了五年夫妻。”<br />
那些记忆都是真实的。<br />
他与她之间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br />
他们真的是世间最亲密的夫妻。<br />
五年，不是五日，不是五月，而是将近两千个日夜。他们同床共枕，相濡以沫，他们曾也是被世人羡慕的恩爱夫妻。<br />
听到这话，元朝恍然，想来晏长裕方才只是在试探她。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既然已选择摊牌，她自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br />
“是曾经，也是前世，太子殿下还是莫要弄混了。”元朝面色淡淡，“今生我不是太子妃，也不是皇后，而是瑞王妃。”<br />
瑞王妃三个字，犹如一盆冰水，让晏长裕激动的心冷却了下来。<br />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尤其是那双平静清澈却再无爱意的眼睛，方升起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冰凉和隐约的心慌。<br />
“你是还在怪我纳了陆瑾为妃吗？”晏长裕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几乎是迫切地解释，“那件事是我的错，没有与你说清楚。但此事我可以解释，我对陆瑾绝无任何情意，之所以要立她为妃，是另有原因。”<br />
然元朝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平淡的看着他。<br />
见她无动于衷，晏长裕以为是她不信，深吸口气，沉声道：“我没有碰她，也从未想过碰她。除你之外，我从未碰过任何女子。”<br />
他说的都是事实。<br />
虽然如今他还未彻底想起，必须纳陆瑾为妃的原因，但晏长裕可以确定，他从来没有想要碰除卫元朝之外的任何人。<br />
“什么原因？”元朝抬眸看着他问。<br />
见她总算开了口，给了他回应，晏长裕紧绷的心神微微一松，认真回道：“具体是何因由，我暂时还不知。”<br />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补充：“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的记忆不全，如今连我自己也不知其中缘由。”他的语速有些快，似乎有些焦急紧张。<br />
说话时，他的目光更是紧紧地锁定元朝，仿佛是在害怕她误解，又像是在期待她的回应。<br />
他做事向来一意孤行，一旦下了决定，几乎无人能撼动他的决心。有些事，便是跟随他的门客幕僚也不清楚具体原因。<br />
当然，晏长裕也极少会解释。<br />
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人解释。声音有些干涩，看得出他做得很生涩。<br />
他们做了五年夫妻，一同度过了那么多的日夜，元朝当然清楚他的性子。曾经她无数次盼着他向她解释，甚至告诉自己，只要他的理由合理，她可以理解他，甚至原谅他。<br />
可是她等了很久，直到死，也没有等到半句解释。<br />
虽然已经放下，但那件事确实是元朝的心结。她一直不明白，晏长裕为何执意要把陆瑾接进宫？<br />
她的骄傲曾让她无法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她曾在心中找了很多很多的理由为晏长裕开脱。<br />
直到她躺在冷宫的床上等死，那一刻，才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个失败者的真相。<br />
接受自己的失败，真的很难。<br />
何况还是输给一个自己看不上甚至厌恶的人。<br />
虽然很多人都赞过陆瑾，但在那之前，元朝从不认为自己比她差。才女确实很厉害，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长处。<br />
然而晏长裕打碎了她的骄傲和自信。<br />
那比她的爱情和婚姻失败更加残酷，即便她表现得不在意，但无人知，她其实开始怀疑自己。<br />
——她是不是真的比陆瑾差？<br />
倘若不是，晏长裕为何要那般对她？这样的自我怀疑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如今，元朝甚至偶尔也会有怀疑。<br />
只是经历过一世，她成熟了很多，也变得更加强大，这才慢慢调整过来。<br />
如今，晏长裕却向她解释了。<br />
那是她曾求了很久也难以触及的东西，结果，这般轻易就送到了她的手上。<br />
开心吗？<br />
并没有。<br />
那一刻，比起释然和开心，心中首先生起的反而是讽刺。<br />
元朝忽然笑了。<br />
见她笑了，晏长裕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和解释。她实在太久太久没有对他这般笑过了。<br />
平常便是笑，也只是客气又疏离的笑。<br />
那种笑，只让他觉得压抑和愤怒。<br />
“知知，”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近，唇角随她也不由自主的缓缓翘起，他甚至本能地放轻了声音，唯恐打破这份美好。<br />
只是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瞬间犹如泉涌，让他迫切地想要靠近她。<br />
近一点，再近一点。他渴望再次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渴望她回到自己身边。<br />
“我心悦你，前世今生，都只喜欢你。知知，”他又唤她的名，每唤一次，心跳就加快一分。晏长裕极力让自己镇定，想要平缓那过快的心跳，他不想在她面前太狼狈，“我们重新开始吧。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可以做到。这一世，绝不会再伤你。”<br />
他极少说这般直白的情话，以至承诺。<br />
君无戏言，言出必行。<br />
于晏长裕而言，承诺太重，所以他从不会轻易承诺那些也许不能做到的事。上一世，他没有许出承诺，是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己的感情。<br />
所以他不想给卫元朝太多希望。<br />
那时，他们已是夫妻，倘若食言，或许连相敬如宾也做不到。既如此，不如不承诺。<br />
其实在婚后的第二年，他已经逐渐发现卫元朝在他心中的不同。只不过，他太狂妄自大，非但不愿坦然承认这种感情，甚至逃避它。<br />
有了软肋，意味着有了被攻击的弱点。<br />
帝王本不应该有偏爱，何况至爱。<br />
这是他从小至大接受的教育。<br />
与江山相比，爱情似乎就没那么起眼了。那时，他甚至认为，这种东西于他而言，可有可无，甚至有时候还是累赘。<br />
况且，那时他与她已经成了婚。<br />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前，他已经拥有了她，如此一来，那点感情似乎就显得更不重要了。<br />
以至于，他做出了最错误的决定。<br />
幸而上天给了他弥补的机会。<br />
他承认前世的他错了，他会努力的去纠正改变。另嫁他人又如何？与虞晋圆了房又如何？<br />
晏长裕告诉自己，既然犯了错，那便得承担后果。卫元朝想要以此罚他，他便受着。<br />
所以尽管嫉妒得快要发狂，他还是拼尽全力忍住了。<br />
他想要的从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一世重圆。<br />
这一刻，晏长裕心跳如鼓，竟是两世从未经历过的紧张，甚至是忐忑。<br />
“晏长裕。”元朝看着面前的男人，听着那些前世求而不得的承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br />
晏长裕看得几乎入了神。<br />
并不是单纯因为她绝色无双的美貌，更是因为，她是卫元朝。<br />
她唤了他的名字，而不是疏离的“太子殿下”。<br />
前世时，她便偶尔会唤他的名字。于他的身份地位来说，除了洪文帝，其他人直呼他的名讳是为不敬。<br />
他该生气不满才对。<br />
但实际上，他从未因卫元朝直呼他的名讳生过气。起初不懂，直到后来，晏长裕才明白，或许，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经对她动了心。<br />
所以他不会在意她的僭越，甚至于享受这份不同。<br />
非但不会生气，甚至喜欢。他喜欢听她这般唤他。<br />
原来情不知所起，情根早已种进了他的心中。只是曾经被他的傲慢掩盖，直至如今，彻底破土而出。<br />
晏长裕目光微微亮起，他有些难耐的抿了抿唇，放在两侧的手微颤，几乎忍不住想要伸过去，把她用力拥进怀中。<br />
与她肌肤相贴，亲密无间。<br />
……她要原谅他了么？<br />
晏长裕面上平静，却唯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心潮早已翻涌，喉咙干涩，心脏发紧。他微微启唇，声音低哑地唤她的名，<br />
“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