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来啦。”一进门，门房就笑呵呵地和叶鹤栖打招呼。<br />
以前在沪市的时候，家里地方小，不用请帮佣也忙得过来。现在搬来了北平，住进了四合院，姚容就请了一个门房和一个厨房帮佣。<br />
“我娘回来了吗？”叶鹤栖问。<br />
“夫人前脚刚进屋。”<br />
“那我去找她。”<br />
叶鹤栖快步走进正厅。<br />
姚容正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茶。<br />
北平冷得快，还不到十月，呵出的气就带了白雾。<br />
“行色匆匆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姚容朝叶鹤栖招了招手，将手里没来得及喝的茶递给叶鹤栖。<br />
叶鹤栖喝了口茶水，心绪平复了些，才开口道：“也不是什么烦心事。”<br />
姚容道：“不是烦心事，但肯定是有心事。”随后问起叶鹤栖这段时间的校园生活。<br />
叶鹤栖缓缓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姚容。<br />
等叶鹤栖说到社团时，姚容问：“你为什么不想加入辩论社和文学社？”<br />
叶鹤栖下意识道：“娘，我没说自己不想。”<br />
姚容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当场同意，就说明你对加入辩论社和文学社并不热衷。”<br />
——即使这两个社团的规模都很大。<br />
叶鹤栖一想也是。<br />
她垂下眼眸，仔细剖析了下自己的想法：“这两个社团都很好，但我觉得加入它们，得不到很好的锻炼。”<br />
姚容问：“那其它社团呢，是不是都没有你特别感兴趣的？”<br />
叶鹤栖点头。<br />
姚容道：“既然都不太感兴趣，那就都不参加。谁说读大学就一定要加入社团？”<br />
说到这儿，姚容仔细瞧了瞧叶鹤栖的神色：“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br />
叶鹤栖摇摇头：“我也说不大清楚。”<br />
姚容摸了摸叶鹤栖的头，在不知不觉间，这个曾经瘦弱的女孩，已经高过了她。<br />
头发细软黑亮，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敢，就像是盛开在这厚重沉闷的世道里，一朵明媚生辉的秋海棠。<br />
这朵秋海棠啊，已经不甘心将自己的战场局限在沪市。<br />
她想要寻求更大的天地，想要拨弄起更多的风云，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大的事业。<br />
时代终究是属于青年人的，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她还需要继续成长。<br />
北大就是滋养她成长的最好土壤。<br />
“既然还不大清楚，那就说明你心里的想法还不够成熟。不如先将这个想法搁置到一边。”“北大师资雄厚，除了各种各样的社团外，还经常会邀请各界名流，举办各种各样的讲座。”<br />
“你平时可以多去听听，多去看看，多去思考。”<br />
***<br />
和姚容的这一番交谈，虽然没有完全解开叶鹤栖心中的困惑，但也让她想明白了不少事情。<br />
第二天放学后，叶鹤栖直接找到柴涛和吴珍珍，婉拒了他们的邀请。<br />
柴涛和吴珍珍有些可惜，但都尊重她的选择。<br />
之后，叶鹤栖一心投入到了学习之中，平时有课就听课，有感兴趣的讲座就去听讲座，要是没什么事情就一直待在图书馆里。<br />
她在用这种方式，将她脑海里超越时代的见识，与这个时代的知识进行融合。<br />
有时忙起来，连沈润书和黎溯都轻易找不到她。<br />
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第一学期结束，就直接忙成了哲学系第一。<br />
看着自己的成绩，叶鹤栖哈哈大笑，对沈润书说：“怎么办，我越来越爱学习了。”<br />
沈润书扶额：“我觉得你越来越走火入魔了。”<br />
叶鹤栖哼了一下，不跟他这个手下败将计较。<br />
寒假期间，在姚容的建议下，叶鹤栖提着周绮怀最爱吃的糕点，带着陈宛最喜欢喝的茶叶，背着自己的照相机去了趟《女报》。<br />
周绮怀好久没看到叶鹤栖了，瞧见她拎着这么多东西上门，笑着说她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br />
叶鹤栖比了个告饶的手势：“什么都瞒不过周姨。”<br />
见状，周绮怀才没有继续逗她：“你娘早就跟我们打过招呼啦，你要来《女报》当实习编辑，我们肯定欢迎。不过工资不高，你能接受吗？”<br />
叶鹤栖道：“能的。”<br />
周绮怀道：“行，那就从明天开始上班。”<br />
两人就这么说好了。<br />
因为知道叶鹤栖主要是为了锻炼自己才来《女报》，所以无论是周绮怀外出采访，还是陈宛外出采访，都喜欢带着叶鹤栖一起去。<br />
她们负责采访，叶鹤栖负责记录和拍照。<br />
跟在周绮怀和陈宛身边，叶鹤栖接触到了更多东西。这些东西是她无法从书本上学来的。<br />
为期一个半月的实习结束后，叶鹤栖又重新投入到了忙碌的学习之中。<br />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叶鹤栖就结束了自己的大一生涯。<br />
这一学期，她依旧稳坐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br />
放假这天，桑佩珍来北大找三人。<br />
沈润书和黎溯一左一右抓着叶鹤栖，对桑佩珍道：“要不是你来了，她这会儿还在图书馆里坐着呢。”<br />
叶鹤栖无语：“你别信他们，他们这是往夸张了说。”<br />
黎溯嘿了一声：“哪里夸张了，我在数学系都经常听人提起你，说哲学系有个叫叶鹤栖的新生特别努力，不是在教室看到她，就是在图书馆看到她。”桑佩珍听得哈哈大笑。<br />
叶鹤栖不理两个男生，拉着桑佩珍聊天，问起桑佩珍的近况。<br />
桑佩珍这个暑假打算留在北平，听说叶鹤栖暑假要继续去《女报》实习，她也有些心动：“《女报》还缺人吗？”<br />
叶鹤栖道：“可以去问问。”<br />
一起吃过午饭，沈润书和黎溯去忙各自的事情，叶鹤栖和桑佩珍坐着黄包车去了《女报》编辑部。<br />
听说了桑佩珍的来意后，周绮怀顿时笑了：“还真巧了。”<br />
要是早一点来问，估计没戏，但这段时间《女报》有一位员工怀孕了，怀相不是很好，打算请假一段时间休息，等这一胎坐稳了再回来上班。<br />
这个空档期刚好可以由叶鹤栖和桑佩珍暂时填补上。<br />
有了之前打下的底子，叶鹤栖偶尔也可以独立负责采访，桑佩珍在旁边帮忙记录和拍照。<br />
两人互相配合，也把工作完成得有模有样。<br />
有时出现疏漏，只要周绮怀一指点，两人就立刻能够弥补，而且可以保证下次不会再犯。<br />
这天上午，叶鹤栖抵达《女报》编辑部，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开始今天的工作——<br />
一道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走进了编辑部。<br />
正是张念钊。<br />
“张老师？”叶鹤栖诧异起身。张念钊也是北大的老师，所以她这么称呼很正常。<br />
张念钊缓了两口气，才道：“我来找你，是听说了一件事情。叶老夫人前几天去世了，叶府明天会摆灵堂。”<br />
虽然叶鹤栖和叶家早已决裂，但既然张念钊听说了这件事情，也不好不跟叶鹤栖说一声。<br />
叶鹤栖微微一愣，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叶老夫人”是何人。<br />
但很快，她的脑海里就浮现起了自己早已远去的少女时光。<br />
“我知道了，谢谢张老师。”叶鹤栖平静道谢，给张念钊倒了杯水，让张念钊坐下休息一会儿。<br />
不多时，周绮怀到了。<br />
瞧见张念钊，颇感意外。<br />
得知张念钊的来意后，周绮怀立刻道：“我给你批两天假，你先去找你娘，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她那边肯定还不知道呢。”<br />
叶鹤栖想了想，也没有拒绝。这件事情确实应该赶紧告诉她娘。<br />
请好假后，叶鹤栖坐上黄包车，抵达工厂，找到姚容。<br />
姚容想了想，道：“明天我带你去给老夫人上柱香，送个花圈。”<br />
不管如何决裂，生前可以不相往来，死后总不能不闻不问。<br />
要是她们母女两在外地也就罢了。<br />
都在北平，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容易落人口实。<br />
就当看在叶老爷子的面子上了。***<br />
叶府曾经显赫一时。<br />
在叶老爷子去世后，叶府早已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府的门第依旧不是一般人能匹及的。<br />
直到《火凤凰》事件，叶扶光身败名裂，叶府从此只能吃着老本来度日。<br />
其实要是叶扶光拉得下面子，凭借他以往的履历，还是可以去一些小报继续当编辑的。<br />
但叶扶光拉不下这个面子，丢不起这个人，也不愿意看到一些原本不如他的人现在过得比他好，所以他选择将自己关在叶府里，每天借酒消愁。<br />
时间一长，他手里那支用来战斗的笔，就变钝了，再也写不出锦绣文章。<br />
文翠苦口劝过他很多次，劝得多了，也就放弃了，将心思都放到了儿子身上。<br />
当叶老夫人咽气后，说实话，府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不说什么“久病床前无孝子”了，就叶老夫人那性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以前在沪市的时候，家里地方小，不用请帮佣也忙得过来。现在搬来了北平，住进了四合院，姚容就请了一个门房和一个厨房帮佣。<br />
“我娘回来了吗？”叶鹤栖问。<br />
“夫人前脚刚进屋。”<br />
“那我去找她。”<br />
叶鹤栖快步走进正厅。<br />
姚容正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茶。<br />
北平冷得快，还不到十月，呵出的气就带了白雾。<br />
“行色匆匆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姚容朝叶鹤栖招了招手，将手里没来得及喝的茶递给叶鹤栖。<br />
叶鹤栖喝了口茶水，心绪平复了些，才开口道：“也不是什么烦心事。”<br />
姚容道：“不是烦心事，但肯定是有心事。”随后问起叶鹤栖这段时间的校园生活。<br />
叶鹤栖缓缓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姚容。<br />
等叶鹤栖说到社团时，姚容问：“你为什么不想加入辩论社和文学社？”<br />
叶鹤栖下意识道：“娘，我没说自己不想。”<br />
姚容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当场同意，就说明你对加入辩论社和文学社并不热衷。”<br />
——即使这两个社团的规模都很大。<br />
叶鹤栖一想也是。<br />
她垂下眼眸，仔细剖析了下自己的想法：“这两个社团都很好，但我觉得加入它们，得不到很好的锻炼。”<br />
姚容问：“那其它社团呢，是不是都没有你特别感兴趣的？”<br />
叶鹤栖点头。<br />
姚容道：“既然都不太感兴趣，那就都不参加。谁说读大学就一定要加入社团？”<br />
说到这儿，姚容仔细瞧了瞧叶鹤栖的神色：“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br />
叶鹤栖摇摇头：“我也说不大清楚。”<br />
姚容摸了摸叶鹤栖的头，在不知不觉间，这个曾经瘦弱的女孩，已经高过了她。<br />
头发细软黑亮，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敢，就像是盛开在这厚重沉闷的世道里，一朵明媚生辉的秋海棠。<br />
这朵秋海棠啊，已经不甘心将自己的战场局限在沪市。<br />
她想要寻求更大的天地，想要拨弄起更多的风云，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大的事业。<br />
时代终究是属于青年人的，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她还需要继续成长。<br />
北大就是滋养她成长的最好土壤。<br />
“既然还不大清楚，那就说明你心里的想法还不够成熟。不如先将这个想法搁置到一边。”“北大师资雄厚，除了各种各样的社团外，还经常会邀请各界名流，举办各种各样的讲座。”<br />
“你平时可以多去听听，多去看看，多去思考。”<br />
***<br />
和姚容的这一番交谈，虽然没有完全解开叶鹤栖心中的困惑，但也让她想明白了不少事情。<br />
第二天放学后，叶鹤栖直接找到柴涛和吴珍珍，婉拒了他们的邀请。<br />
柴涛和吴珍珍有些可惜，但都尊重她的选择。<br />
之后，叶鹤栖一心投入到了学习之中，平时有课就听课，有感兴趣的讲座就去听讲座，要是没什么事情就一直待在图书馆里。<br />
她在用这种方式，将她脑海里超越时代的见识，与这个时代的知识进行融合。<br />
有时忙起来，连沈润书和黎溯都轻易找不到她。<br />
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第一学期结束，就直接忙成了哲学系第一。<br />
看着自己的成绩，叶鹤栖哈哈大笑，对沈润书说：“怎么办，我越来越爱学习了。”<br />
沈润书扶额：“我觉得你越来越走火入魔了。”<br />
叶鹤栖哼了一下，不跟他这个手下败将计较。<br />
寒假期间，在姚容的建议下，叶鹤栖提着周绮怀最爱吃的糕点，带着陈宛最喜欢喝的茶叶，背着自己的照相机去了趟《女报》。<br />
周绮怀好久没看到叶鹤栖了，瞧见她拎着这么多东西上门，笑着说她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br />
叶鹤栖比了个告饶的手势：“什么都瞒不过周姨。”<br />
见状，周绮怀才没有继续逗她：“你娘早就跟我们打过招呼啦，你要来《女报》当实习编辑，我们肯定欢迎。不过工资不高，你能接受吗？”<br />
叶鹤栖道：“能的。”<br />
周绮怀道：“行，那就从明天开始上班。”<br />
两人就这么说好了。<br />
因为知道叶鹤栖主要是为了锻炼自己才来《女报》，所以无论是周绮怀外出采访，还是陈宛外出采访，都喜欢带着叶鹤栖一起去。<br />
她们负责采访，叶鹤栖负责记录和拍照。<br />
跟在周绮怀和陈宛身边，叶鹤栖接触到了更多东西。这些东西是她无法从书本上学来的。<br />
为期一个半月的实习结束后，叶鹤栖又重新投入到了忙碌的学习之中。<br />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叶鹤栖就结束了自己的大一生涯。<br />
这一学期，她依旧稳坐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br />
放假这天，桑佩珍来北大找三人。<br />
沈润书和黎溯一左一右抓着叶鹤栖，对桑佩珍道：“要不是你来了，她这会儿还在图书馆里坐着呢。”<br />
叶鹤栖无语：“你别信他们，他们这是往夸张了说。”<br />
黎溯嘿了一声：“哪里夸张了，我在数学系都经常听人提起你，说哲学系有个叫叶鹤栖的新生特别努力，不是在教室看到她，就是在图书馆看到她。”桑佩珍听得哈哈大笑。<br />
叶鹤栖不理两个男生，拉着桑佩珍聊天，问起桑佩珍的近况。<br />
桑佩珍这个暑假打算留在北平，听说叶鹤栖暑假要继续去《女报》实习，她也有些心动：“《女报》还缺人吗？”<br />
叶鹤栖道：“可以去问问。”<br />
一起吃过午饭，沈润书和黎溯去忙各自的事情，叶鹤栖和桑佩珍坐着黄包车去了《女报》编辑部。<br />
听说了桑佩珍的来意后，周绮怀顿时笑了：“还真巧了。”<br />
要是早一点来问，估计没戏，但这段时间《女报》有一位员工怀孕了，怀相不是很好，打算请假一段时间休息，等这一胎坐稳了再回来上班。<br />
这个空档期刚好可以由叶鹤栖和桑佩珍暂时填补上。<br />
有了之前打下的底子，叶鹤栖偶尔也可以独立负责采访，桑佩珍在旁边帮忙记录和拍照。<br />
两人互相配合，也把工作完成得有模有样。<br />
有时出现疏漏，只要周绮怀一指点，两人就立刻能够弥补，而且可以保证下次不会再犯。<br />
这天上午，叶鹤栖抵达《女报》编辑部，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开始今天的工作——<br />
一道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走进了编辑部。<br />
正是张念钊。<br />
“张老师？”叶鹤栖诧异起身。张念钊也是北大的老师，所以她这么称呼很正常。<br />
张念钊缓了两口气，才道：“我来找你，是听说了一件事情。叶老夫人前几天去世了，叶府明天会摆灵堂。”<br />
虽然叶鹤栖和叶家早已决裂，但既然张念钊听说了这件事情，也不好不跟叶鹤栖说一声。<br />
叶鹤栖微微一愣，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叶老夫人”是何人。<br />
但很快，她的脑海里就浮现起了自己早已远去的少女时光。<br />
“我知道了，谢谢张老师。”叶鹤栖平静道谢，给张念钊倒了杯水，让张念钊坐下休息一会儿。<br />
不多时，周绮怀到了。<br />
瞧见张念钊，颇感意外。<br />
得知张念钊的来意后，周绮怀立刻道：“我给你批两天假，你先去找你娘，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她那边肯定还不知道呢。”<br />
叶鹤栖想了想，也没有拒绝。这件事情确实应该赶紧告诉她娘。<br />
请好假后，叶鹤栖坐上黄包车，抵达工厂，找到姚容。<br />
姚容想了想，道：“明天我带你去给老夫人上柱香，送个花圈。”<br />
不管如何决裂，生前可以不相往来，死后总不能不闻不问。<br />
要是她们母女两在外地也就罢了。<br />
都在北平，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容易落人口实。<br />
就当看在叶老爷子的面子上了。***<br />
叶府曾经显赫一时。<br />
在叶老爷子去世后，叶府早已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府的门第依旧不是一般人能匹及的。<br />
直到《火凤凰》事件，叶扶光身败名裂，叶府从此只能吃着老本来度日。<br />
其实要是叶扶光拉得下面子，凭借他以往的履历，还是可以去一些小报继续当编辑的。<br />
但叶扶光拉不下这个面子，丢不起这个人，也不愿意看到一些原本不如他的人现在过得比他好，所以他选择将自己关在叶府里，每天借酒消愁。<br />
时间一长，他手里那支用来战斗的笔，就变钝了，再也写不出锦绣文章。<br />
文翠苦口劝过他很多次，劝得多了，也就放弃了，将心思都放到了儿子身上。<br />
当叶老夫人咽气后，说实话，府里的人都松了口气。不说什么“久病床前无孝子”了，就叶老夫人那性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