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你早在几十年前便联系上岱钦，意欲何为？除了漠北，天启中，是否也有与你联系之人？”<br/> ……<br/> 御书房。<br/> “康安和那南蛊妖女说了什么？”<br/> 皇帝桌案上难得没有奏折，而是摆着一幅画。<br/> 千户跪在地上道：“是在审问，江大人问那妖女天启中，是否也有与其联系之人。”<br/> 皇帝执笔题词：“问出来了吗？”<br/> “暂时没有，不过……”千户暗觑着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江大人问这些前，说了一些……奇怪的话。”<br/> “奇怪的话？”皇帝重复一遍：“有多奇怪？”<br/> “江大人问其活了多久，还说……还说什么，”千户咬咬牙道：“借尸还魂！”<br/> 皇帝执笔的手一顿。<br/> “那妖女承认了？”<br/> 惊讶于皇帝平静的语气，千户点头道：“是，承认了，且她还说，她使用的那些妖术，是巫术。”<br/> 皇帝将笔放在一旁，看着险些被毁的话，声音轻得仿佛叹息：“再探再报。”<br/> “是！”<br/> ……<br/> 阿依朵打量着江康安，突然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对你们天启人这么不自信吗？你是真想听我说有还是没有？”<br/> “你这身皮囊倒是好，若你在朝中有仇，告诉我他的名字，只要从我嘴里说出来，保证他万劫不复。”<br/> 她突然转变，江康安眼神微冷：“方才不是还恨不得除我而后快吗？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善心大发，帮我除敌了？”<br/> “我这可不是什么善心大发，能和你为敌的，定是不弱，他死了，我不就可以摆脱这具身体出去了吗？”<br/> 江康安哪怕再镇定，听到这话脸色也不禁微微一变：“你……”<br/> “惊讶什么？”阿依朵笑得更加勾人：“你不是都知道我能借尸还魂了吗？这具肉身你们随时都可以杀掉，可灵魂呢？你们能杀了我的灵魂吗？”<br/> ……<br/> 福平失手打翻茶杯，但却无一人顾得上指责他，皇帝紧盯着千户：“她当真是这般说的？”<br/> 千户忙不迭点头：“回圣上，是臣亲耳听见的！她说完这话，江大人便走了，应该是去求证了。”<br/> 第594章 不是人<br/> 皇帝捏着山根，神情难看：“去，让康安来见朕，吩咐下去，让诏狱里的那些人把这妖女，给朕严防死守地看住了！让刑……让明烨给朕审，诏狱不是还关押着几个南蛊人吗？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给朕把他们的嘴撬开了！”<br/> “胡任礼还没回来？！”<br/> 千户忙不迭应了下来：“胡将军还在赶路，算算日子，明日也该回来了。”<br/> 皇帝摆了摆手，千户赶紧起身快步退了出去。<br/> 说话间，内里侍候的小太监已经清理干净，福平让他们都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他和皇帝时才开口：“圣上不必太过忧心，您可能没注意到，千户带回来的话里，还是有好消息的。”<br/> “什么好消息？”<br/> “江大人不是说，江小姐很快就会醒吗？只要江小姐一醒，这些牛鬼神蛇便都迎刃而解了！”<br/> 皇帝：“……”<br/> “你倒是对她有信心。”皇帝笑骂了一句。<br/> 见他笑了，福平也跟着笑道：“老奴这可不是胡说，之前江大人和那妖女都提过，是江小姐自愿让那妖女施的术，从这角度看，也足够证明，江小姐对此方面也了解颇多。”<br/> 皇帝微颔首。<br/> 片刻后，他突然道：“朕这几日，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br/> “梦中并不似现在这般，那场秋猎上，没有什么刺杀，朕也没有看到稚鱼，她因为摔了御赐之物，被老五拖下去斩首了，秋猎后，江素兰也死了，江康安依旧是重伤，江闻璟也死在了漠北那场地动中。”<br/> “朕的儿子们也是死的死亡的亡，朕后来也死了。”<br/> 一切都和他听到的江稚鱼的心声相同，但除了一点。<br/> 他的梦中，没有贺言庭。<br/> 太子还是假太子，在梦中，他真正的属意是萧初霁。<br/> 但最后登上皇位的还是萧晏礼，他的皇后，正是江昭容的那个养女宋时微。<br/> 梦境很真实，就好像他亲身经历了一遍似的。<br/> 皇帝长睫微垂。<br/> “圣上洪福齐天，老奴听过一句话，梦都是相反的，梦中越是凄惨，现实中便越是美满。”<br/> 皇帝好笑地看他一眼。<br/> “算了，”皇帝摇了摇头，他说这话并不只是为了倾诉，因着借尸还魂四个字，他心里难免打起了鼓，不过……<br/> “枢密使大人求见！”<br/> 福平一挥拂尘，高声喊：“宣！”<br/> 皇帝的情绪逐渐平和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心为着天启。<br/> ……<br/> “你怎么会是丧尸，你怎么能是丧尸呢？！”<br/> 先生情绪激动，甚至连喉间的银针都不顾了。<br/> 鲜血从他脖间涌出，所幸江稚鱼控制着，并没有伤及到要害，但一眼看过去，还是有些骇人的。<br/> 这情绪做不了假，江稚鱼受够了他的谜语人行为，拉了拉线，把先生拉到面前：“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br/> 然而先生此刻已经听不进去话了，张牙舞爪的。<br/> 江稚鱼轻叹了口气。<br/> 她手悬空在他头顶，绿色的光源源不断汇入，先生剧烈的动作也逐渐平静下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