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春暴雪[先婚后爱] 第112节
停顿许久，只有流水冲刷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哗然作响。<br />
李羡听见他几分压抑的低声，“不能对你太残忍。”<br />
心底几乎一震。<br />
她扭头看着他被灯光裁出的冷峻分明的面部轮廓。<br />
这个人傲慢理性、长于计算，骨子里未必不正直。<br />
他的出身像纽死的结，并不磊落，这个结却没有将他永远拖拽在阴暗角落。<br />
李羡伸出另只手，去牵他搭在洗手台一侧没有冲洗的手，一起放到流水底下。<br />
泡沫逐渐被流水带走，两只手恢复本来的面目。<br />
水龙头被拧死。<br />
狭小逼仄的空间，呼吸声交缠。<br />
旧房子隔音不好，传来不知是楼下还是楼下的笑闹声。<br />
孟恪忽伸手扣住她的腰。<br />
李羡向前跌了半步，然后被挤到他与洗手台之间，却只能感受身前不容拒绝的冷冽味道。<br />
手臂移到后背，紧紧箍住，她呼吸发紧，孟恪低下头，嘴唇贴在她耳廓旁，细密的吻。<br />
后腰触到冰冷的洗手台，是已经被掀开的薄毛衣的衣摆。刚才洗手后没有擦拭，微冷的、湿漉漉的指腹留下蜿蜒水迹，金属扣处因为停顿几秒，吸水变沉，紧锁的交扣搭落。<br />
嗓子发干，她艰难吞咽口水，试图迎合，却无法将他撼动。<br />
孟恪后退一步，险些撞到门框，手臂松开些，侧身微躬，下了台阶，揽腰将她横抱起。<br />
脚尖勾着的拖鞋不知道在哪一步掉落，李羡抱住他的肩膀，任他将自己送回卧室，放到床上。<br />
许久未归的房间，离开时为了通风打开的窗户仍然敞开，初冬时节气温清冷。<br />
在他解领带时，她翻身，小声提醒安全措施在门口。<br />
孟恪将领带丢到一旁椅背，食指伸入领口，解开扣子，朝外走去。<br />
这套房子实在太小，不过三五步路，他手里多了盒东西，折返回来。李羡已坦诚至裙摆，腰线太细，大腿软颤的肉被勒得鼓胀，抬眼看他一眼，继续向下。<br />
孟恪顺手带上身后的门，客厅灯光被隔绝在外。<br />
她听见他走近，在黑暗中摸索，越过自己，推窗，哗啦一声拉合窗帘，然后离开些。<br />
床头桌上的台灯被打开，她被按下去。<br />
第65章<br />
这件事今夜应该发生, 只是李羡没有准备在这个时候发生。<br />
可他转身离开的那几秒钟，她还是诚实地听从身体本能的驱使。<br />
孟恪刚摘下腕表，搁到一旁桌面。他作风老派, 身上常是传统的西装三件套，外套进门时已经脱了, 挂在衣架上，马甲排扣解开, 丢到一旁衣服堆里。<br />
衬衫领口刚才解领带时已经松开，就不如平日严谨。旧日的听感触感早已成为记忆里泛黄那页，忽然被掀开, 仿佛不期而至的潮汐, 李羡心跳如擂鼓, 连带着呼吸变得急促，曝在空气里的柔与软颤然, 身体塌陷下去，撑在身侧的手臂使肩头高高拱起。<br />
见她局促，孟恪俯身，将挂在脚踝的裙一扯，扬手丢开，附到耳边, 说自己动手。<br />
如果不是声音哑得分明，她可能不会相信他现在同她共持一种心情。<br />
李羡将自己彻底放下去, “其实还没洗澡......”<br />
沉默。<br />
窗外是风声, 机车驶过，发动机轰鸣声近了又远。<br />
她阖上双眼。<br />
想起好久好久之前洗澡的时候, 那样细致地打量过自己，每一道轮廓, 每一处肌理。<br />
温水哗然。<br />
她将一只手掌贴紧墙壁，支撑身体，另只手握着浴花，将沐浴乳泡沫涂到膝盖。<br />
脚踝忽然被握住，屈起的腿被扯向一侧。<br />
她遽然磕到他身上，手臂撞歪，将指节纳入。<br />
孟恪翻身覆下来，亲吻她的脸颊，触到她的手臂，顺着桡骨轮廓逶迤而下，是小巧的手背和藏匿起来的手指，一顿。<br />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意洒在她心口位置，她有点羞恼，抬臂就要支开他，被按住手腕。他说等会别跟我叫疼。<br />
京市的冬来得太凛，没有温吞晴几天给人添衣的余地，夜里才蓄上的露水，掠擦数下全要带走。<br />
大风刮进来，合页松动，木窗被拍打得“嗑楞嗑楞”。<br />
右手手臂被他提起来，李羡的左手立即攥住被角，连眉头都皱紧了，严阵以待。<br />
“怕什么。”<br />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他说了什么，攥紧被角的手被他按住腕骨。<br />
停顿两秒。<br />
李羡略微茫然地睁开迷蒙的眼睛。<br />
台灯按钮首次打开，是冷淡的白光，照在孟恪肩头，轮廓清峻，淡漠的眼睛终于染做暗燃火芒。<br />
她觉察他将食指抵在自己掌缘，蜷紧的手指与掌心的缝隙，一寸一寸，目标明确地推进去。<br />
修长的手指，骨节轮廓分明，也许有血管，因为她感受到跳动的筋络。<br />
她的掌心握得太紧，窒息的禁锢感。孟恪神色沉敛，后槽牙却是咬紧了的，太阳穴突突跳动。<br />
“想我吗？”李羡屈腿，嗓音似涂了蜜的鲜果儿。<br />
孟恪回之以深吻，缓慢且坚定的深吻。<br />
李羡并不适应，可这一刻不管不顾，“这两年一直很想我吗、唔......”<br />
手腕快被他压断了，骨头错位的感觉，疾风骤雨落下来，她忍不住叫出来，被大掌覆盖下半张脸，细碎的声音全都闷回去。<br />
外头是吵吵闹闹的日常说话声，碗筷碰撞泙泠响。“想你。”孟恪随手将她的小腿拎到肩头，低声道：“想疯了。”<br />
明明现在对她这么凶狠，还说想她。李羡忍不住哭了。<br />
哭泣也是不能发出声音的，只有泪水不断溢出。<br />
心脏是满涨的，满涨到发痛。<br />
窗外风声肆虐聒噪，像一只不断扬起的巨大手掌，呼啸而过，留下一重重巴掌印，连指痕都清晰。<br />
前头顾及她的身体，忍了三天，本就难结束，洗澡时拥挤的空间将终止符再次推迟。<br />
最后，李羡被放回床侧，似溺水挣扎过几轮的人，已没什么力气，只知道应当呼吸。<br />
等缓过神来，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硌得不舒服，她伸手摸索，扯出件衬衫。<br />
别的衣服都在椅背挂着，只有这件不知什么时候揉搓到床上，皱巴巴的痕迹，几摊洇湿的水迹。<br />
孟恪很少经历这种环境，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只裹了条浴巾。<br />
李羡扭头看他，身上是刚套上的绯色长裙，一手扶着柜子，另只手拎着没穿过的男式衬衫。<br />
只两步路的距离，孟恪大步跨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衣服，翻开衣领的刺绣领标，略一抬眉，“我的？”<br />
李羡搭在柜门的手指蜷起，淡定解释：“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卷走的。”<br />
“是么。”孟恪笑，经过她身侧，“就这么一路带到京市，跟着你搬家三次。”<br />
“搬了几次家你也知道？”李羡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好贵一件。拿来擦桌子也好过丢掉吧。”<br />
孟恪已走进卧室去换衣服了。<br />
家里除了卧室，没有地方可以坐，李羡跟进去。<br />
孟恪就在门口，才将手臂伸进衬衫袖口，吓了她一跳。<br />
他略微错开位置，叫她过去。<br />
卧室门框旁位置，一条丝带悬下来，挂了只玻璃风铃。底下矮柜，柜上摆了几只白色瓷瓶，里面是密密丛丛的略微干枯的花。<br />
枯败的花不丢，这点他一直是不理解的，哪怕自己也会这么做，也照旧是不理解的。<br />
直到此刻才明白，也许这是她天生的怜悯的能力。<br />
见他一直盯着门框边那些东西，李羡在床边坐下，默默咬唇。<br />
“看来你也没能忘记我。”孟恪淡声。<br />
她没说话。<br />
孟恪就这样看着她，想起件旧事。<br />
他膝盖受过伤，阴雨天气不舒服，某夜从持续的疼痛中醒来，难免翻来覆去，身旁的人被吵醒，翻身轻推他的手臂，问他怎么了的意思。<br />
他拍拍她，哄她继续睡，但她揉着眼睛爬起身，去上洗手间，回来时手里多了条热毛巾。<br />
因为有起床气，李羡全程迷迷糊糊一声不吭，仿佛还没睡醒，第二天说自己不记得这件事。<br />
她喜欢跟他对着干，乐此不疲。彼时他也傲倨，绝不被她掌握方向，选择将这事抛之脑后。后来又被疼醒，一摸身侧是空的，就记起来了。<br />
人性恐怕都有些卑劣成分。<br />
李羡躺下休息了，睡相乖静。<br />
孟恪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她身上，掖了掖边角。<br />
他换了衣服，轻轻带上门。
李羡听见他几分压抑的低声，“不能对你太残忍。”<br />
心底几乎一震。<br />
她扭头看着他被灯光裁出的冷峻分明的面部轮廓。<br />
这个人傲慢理性、长于计算，骨子里未必不正直。<br />
他的出身像纽死的结，并不磊落，这个结却没有将他永远拖拽在阴暗角落。<br />
李羡伸出另只手，去牵他搭在洗手台一侧没有冲洗的手，一起放到流水底下。<br />
泡沫逐渐被流水带走，两只手恢复本来的面目。<br />
水龙头被拧死。<br />
狭小逼仄的空间，呼吸声交缠。<br />
旧房子隔音不好，传来不知是楼下还是楼下的笑闹声。<br />
孟恪忽伸手扣住她的腰。<br />
李羡向前跌了半步，然后被挤到他与洗手台之间，却只能感受身前不容拒绝的冷冽味道。<br />
手臂移到后背，紧紧箍住，她呼吸发紧，孟恪低下头，嘴唇贴在她耳廓旁，细密的吻。<br />
后腰触到冰冷的洗手台，是已经被掀开的薄毛衣的衣摆。刚才洗手后没有擦拭，微冷的、湿漉漉的指腹留下蜿蜒水迹，金属扣处因为停顿几秒，吸水变沉，紧锁的交扣搭落。<br />
嗓子发干，她艰难吞咽口水，试图迎合，却无法将他撼动。<br />
孟恪后退一步，险些撞到门框，手臂松开些，侧身微躬，下了台阶，揽腰将她横抱起。<br />
脚尖勾着的拖鞋不知道在哪一步掉落，李羡抱住他的肩膀，任他将自己送回卧室，放到床上。<br />
许久未归的房间，离开时为了通风打开的窗户仍然敞开，初冬时节气温清冷。<br />
在他解领带时，她翻身，小声提醒安全措施在门口。<br />
孟恪将领带丢到一旁椅背，食指伸入领口，解开扣子，朝外走去。<br />
这套房子实在太小，不过三五步路，他手里多了盒东西，折返回来。李羡已坦诚至裙摆，腰线太细，大腿软颤的肉被勒得鼓胀，抬眼看他一眼，继续向下。<br />
孟恪顺手带上身后的门，客厅灯光被隔绝在外。<br />
她听见他走近，在黑暗中摸索，越过自己，推窗，哗啦一声拉合窗帘，然后离开些。<br />
床头桌上的台灯被打开，她被按下去。<br />
第65章<br />
这件事今夜应该发生, 只是李羡没有准备在这个时候发生。<br />
可他转身离开的那几秒钟，她还是诚实地听从身体本能的驱使。<br />
孟恪刚摘下腕表，搁到一旁桌面。他作风老派, 身上常是传统的西装三件套，外套进门时已经脱了, 挂在衣架上，马甲排扣解开, 丢到一旁衣服堆里。<br />
衬衫领口刚才解领带时已经松开，就不如平日严谨。旧日的听感触感早已成为记忆里泛黄那页，忽然被掀开, 仿佛不期而至的潮汐, 李羡心跳如擂鼓, 连带着呼吸变得急促，曝在空气里的柔与软颤然, 身体塌陷下去，撑在身侧的手臂使肩头高高拱起。<br />
见她局促，孟恪俯身，将挂在脚踝的裙一扯，扬手丢开，附到耳边, 说自己动手。<br />
如果不是声音哑得分明，她可能不会相信他现在同她共持一种心情。<br />
李羡将自己彻底放下去, “其实还没洗澡......”<br />
沉默。<br />
窗外是风声, 机车驶过，发动机轰鸣声近了又远。<br />
她阖上双眼。<br />
想起好久好久之前洗澡的时候, 那样细致地打量过自己，每一道轮廓, 每一处肌理。<br />
温水哗然。<br />
她将一只手掌贴紧墙壁，支撑身体，另只手握着浴花，将沐浴乳泡沫涂到膝盖。<br />
脚踝忽然被握住，屈起的腿被扯向一侧。<br />
她遽然磕到他身上，手臂撞歪，将指节纳入。<br />
孟恪翻身覆下来，亲吻她的脸颊，触到她的手臂，顺着桡骨轮廓逶迤而下，是小巧的手背和藏匿起来的手指，一顿。<br />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意洒在她心口位置，她有点羞恼，抬臂就要支开他，被按住手腕。他说等会别跟我叫疼。<br />
京市的冬来得太凛，没有温吞晴几天给人添衣的余地，夜里才蓄上的露水，掠擦数下全要带走。<br />
大风刮进来，合页松动，木窗被拍打得“嗑楞嗑楞”。<br />
右手手臂被他提起来，李羡的左手立即攥住被角，连眉头都皱紧了，严阵以待。<br />
“怕什么。”<br />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他说了什么，攥紧被角的手被他按住腕骨。<br />
停顿两秒。<br />
李羡略微茫然地睁开迷蒙的眼睛。<br />
台灯按钮首次打开，是冷淡的白光，照在孟恪肩头，轮廓清峻，淡漠的眼睛终于染做暗燃火芒。<br />
她觉察他将食指抵在自己掌缘，蜷紧的手指与掌心的缝隙，一寸一寸，目标明确地推进去。<br />
修长的手指，骨节轮廓分明，也许有血管，因为她感受到跳动的筋络。<br />
她的掌心握得太紧，窒息的禁锢感。孟恪神色沉敛，后槽牙却是咬紧了的，太阳穴突突跳动。<br />
“想我吗？”李羡屈腿，嗓音似涂了蜜的鲜果儿。<br />
孟恪回之以深吻，缓慢且坚定的深吻。<br />
李羡并不适应，可这一刻不管不顾，“这两年一直很想我吗、唔......”<br />
手腕快被他压断了，骨头错位的感觉，疾风骤雨落下来，她忍不住叫出来，被大掌覆盖下半张脸，细碎的声音全都闷回去。<br />
外头是吵吵闹闹的日常说话声，碗筷碰撞泙泠响。“想你。”孟恪随手将她的小腿拎到肩头，低声道：“想疯了。”<br />
明明现在对她这么凶狠，还说想她。李羡忍不住哭了。<br />
哭泣也是不能发出声音的，只有泪水不断溢出。<br />
心脏是满涨的，满涨到发痛。<br />
窗外风声肆虐聒噪，像一只不断扬起的巨大手掌，呼啸而过，留下一重重巴掌印，连指痕都清晰。<br />
前头顾及她的身体，忍了三天，本就难结束，洗澡时拥挤的空间将终止符再次推迟。<br />
最后，李羡被放回床侧，似溺水挣扎过几轮的人，已没什么力气，只知道应当呼吸。<br />
等缓过神来，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硌得不舒服，她伸手摸索，扯出件衬衫。<br />
别的衣服都在椅背挂着，只有这件不知什么时候揉搓到床上，皱巴巴的痕迹，几摊洇湿的水迹。<br />
孟恪很少经历这种环境，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只裹了条浴巾。<br />
李羡扭头看他，身上是刚套上的绯色长裙，一手扶着柜子，另只手拎着没穿过的男式衬衫。<br />
只两步路的距离，孟恪大步跨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衣服，翻开衣领的刺绣领标，略一抬眉，“我的？”<br />
李羡搭在柜门的手指蜷起，淡定解释：“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卷走的。”<br />
“是么。”孟恪笑，经过她身侧，“就这么一路带到京市，跟着你搬家三次。”<br />
“搬了几次家你也知道？”李羡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好贵一件。拿来擦桌子也好过丢掉吧。”<br />
孟恪已走进卧室去换衣服了。<br />
家里除了卧室，没有地方可以坐，李羡跟进去。<br />
孟恪就在门口，才将手臂伸进衬衫袖口，吓了她一跳。<br />
他略微错开位置，叫她过去。<br />
卧室门框旁位置，一条丝带悬下来，挂了只玻璃风铃。底下矮柜，柜上摆了几只白色瓷瓶，里面是密密丛丛的略微干枯的花。<br />
枯败的花不丢，这点他一直是不理解的，哪怕自己也会这么做，也照旧是不理解的。<br />
直到此刻才明白，也许这是她天生的怜悯的能力。<br />
见他一直盯着门框边那些东西，李羡在床边坐下，默默咬唇。<br />
“看来你也没能忘记我。”孟恪淡声。<br />
她没说话。<br />
孟恪就这样看着她，想起件旧事。<br />
他膝盖受过伤，阴雨天气不舒服，某夜从持续的疼痛中醒来，难免翻来覆去，身旁的人被吵醒，翻身轻推他的手臂，问他怎么了的意思。<br />
他拍拍她，哄她继续睡，但她揉着眼睛爬起身，去上洗手间，回来时手里多了条热毛巾。<br />
因为有起床气，李羡全程迷迷糊糊一声不吭，仿佛还没睡醒，第二天说自己不记得这件事。<br />
她喜欢跟他对着干，乐此不疲。彼时他也傲倨，绝不被她掌握方向，选择将这事抛之脑后。后来又被疼醒，一摸身侧是空的，就记起来了。<br />
人性恐怕都有些卑劣成分。<br />
李羡躺下休息了，睡相乖静。<br />
孟恪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她身上，掖了掖边角。<br />
他换了衣服，轻轻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