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扫了眼她格外晶亮的眼睛，低声闷笑：“我当然知道。”<br />
夏烛也不知道他这个当然到底当的是哪门子的然，不过……无所谓了。<br />
换了衣服出门，在不远处的海边露台吃饭。<br />
周斯扬中午吃过一些，不是很饿，酒店再送来的东西吃得不多，大多都进了夏烛的肚子。<br />
饱餐过后，周斯扬提了几个地方问夏烛想去哪里，夏烛拉了拉为了遮挡太阳披在后背的披肩，摇头：“不去了，明天吧，今天好累。”<br />
“想回去看电影。”她说。<br />
周斯扬点头，手上的画册放到一旁，抬手帮夏烛把被吹乱的头发拨开。<br />
“想看什么？”他温声问。<br />
夏烛放下手里的叉子，拨着手指数：“文艺片，讲感情的都行，不一定是讲爱情，友情，父母和孩子之间或者是宠物的都可以……”<br />
说到一半她掰着的手放下，看周斯扬：“每次总问我，你没什么想干的吗？”<br />
被问话的人一样看着她，海风潮湿，他灰色的眸子仿佛也沾了湿腻的海水汽。<br />
周斯扬把手里的纸巾包轻丢在桌子上，嗓音温和：“还好，我这人兴趣不多，来这儿主要是陪你，所以你想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br />
夏烛拖着椅子往周斯扬的方向坐，一手撑在椅面，往他身前倾了倾：“周斯扬，你好无趣，竟然没有爱好。”<br />
她轻轻歪头，是真的不解：“是有钱人玩过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吗？”<br />
“那下次我带你回我们老家放二踢脚，你可能会觉得比较有意思。”她认真道。<br />
看周斯扬没理自己，她眼神弥漫出一种“总裁果然不知道二踢脚是什么的”狡黠。<br />
周斯扬瞧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薄唇微动，打消她这念头：“我知道。”<br />
夏烛睁大眼睛：“你知道？”<br />
她表情瞬间有点挫败，捡叉子重新杵自己盘子里没吃完的牛肉：“我以为你们有钱人只知道这栋写字楼值多少钱，那个飞机是什么型号。”<br />
说话间饭吃的差不多，夏烛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从座位站起来，示意周斯扬一起回住的地方。<br />
她坐的地方靠外，先一步绕出去，周斯扬走在她身后，落了一米的距离。<br />
罗飞发来消息，跟他汇报公司几个项目的推进情况，他一一扫完，拇指微顿，打了一行字发过去。<br />
周斯扬：[二踢脚是炮吗？]<br />
那面的罗飞沉默了三十秒——<br />
罗飞：[【搜索引擎截图】]<br />
罗飞：[是的老板。]<br />
周斯扬：[嗯。]<br />
住的地方客厅很多，一面靠墙的沙发，另一面则是可以降下来的幕布，找了个国内最近几个月上映的影片，讲人和宠物之间感情的，很明显的商业片子，夏烛却哭得稀里哗啦。<br />
屈腿坐在沙发上，抱着包抽纸，连抽了两张纸巾沾眼角，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刚到中宁的时候想过在家里养只狗，但每次想到我只要出门，它就会坐在门前等我，我就觉得很难过。”<br />
“怎么想我都没时间陪它，最后就没养了。”夏烛泪哗哗得留，瞬间浸湿以后一整张纸巾。周斯扬内心没有夏烛那么柔软，但她为什么哭，他能理解到，从她膝盖顶着的纸包里抽出两张，按在她的眼睛下：“回家给你养两只？”<br />
“不用担心管理和陪伴的问题，我们可以请人。”周斯扬道。<br />
夏烛想了想却还是拒绝了，她踩在沙发上的腿放下去，摇头：“算了。”<br />
她轻吸鼻子，明显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手里擦过眼泪的纸丢进垃圾桶：“感觉那样就像你生了孩子却又不养它一样，如果养它单纯只是每天下班回来玩儿一下，它会和咱们不亲近，而且总觉得那样对它也不好。”<br />
“还是应该有主人的陪伴。”夏烛说。<br />
夏烛说的很有道理，周斯扬点头，并不强求。<br />
前一天在住处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起床，夏烛又恢复成那个精力满满的她。<br />
岛上有针对游客的纪念品商圈，夏烛起了大早，拉着周斯扬想去给家里人买点礼物。<br />
他们过来玩儿不是什么秘密，家里人当然也知道他们回去会带礼物，挑东西时，夏烛给沈漱玉打了电话。<br />
有两个摆件她拿不准沈漱玉的喜好，想问问她喜欢哪个，让她直接选。<br />
周斯扬站在一旁，右臂撑在架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和沈漱玉聊天。<br />
夏烛拨弄了一下架子上的摆件，笑着：“不然我让周斯扬帮忙选？”<br />
沈漱玉连忙拒绝：“算了，他那个审美和他爹的一个德行，选不出来好东西，还是你看吧。”<br />
两人站得近，挑东西的地方本来也是这商店的角落，没什么人很安静，沈漱玉的话从听筒钻出来，落进周斯扬的耳朵里。<br />
他轻轻挑眉，正要反驳，这话里的另一个当事人比他更先不愿意。<br />
周永江的声音从听筒那侧冒出来，虽然声调不高，但明显能听出他说话时的情绪：“我也没有每次挑的都难看吧，两年前，我去出差，给你带回来一条灰裙子，你不是很喜欢……”<br />
沈漱玉大概嫌丢人，手机拿远了一些，两人的对话不甚清晰地传过来。<br />
“你好意思说，多少年了，就买那一次可以的东西。”
夏烛也不知道他这个当然到底当的是哪门子的然，不过……无所谓了。<br />
换了衣服出门，在不远处的海边露台吃饭。<br />
周斯扬中午吃过一些，不是很饿，酒店再送来的东西吃得不多，大多都进了夏烛的肚子。<br />
饱餐过后，周斯扬提了几个地方问夏烛想去哪里，夏烛拉了拉为了遮挡太阳披在后背的披肩，摇头：“不去了，明天吧，今天好累。”<br />
“想回去看电影。”她说。<br />
周斯扬点头，手上的画册放到一旁，抬手帮夏烛把被吹乱的头发拨开。<br />
“想看什么？”他温声问。<br />
夏烛放下手里的叉子，拨着手指数：“文艺片，讲感情的都行，不一定是讲爱情，友情，父母和孩子之间或者是宠物的都可以……”<br />
说到一半她掰着的手放下，看周斯扬：“每次总问我，你没什么想干的吗？”<br />
被问话的人一样看着她，海风潮湿，他灰色的眸子仿佛也沾了湿腻的海水汽。<br />
周斯扬把手里的纸巾包轻丢在桌子上，嗓音温和：“还好，我这人兴趣不多，来这儿主要是陪你，所以你想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br />
夏烛拖着椅子往周斯扬的方向坐，一手撑在椅面，往他身前倾了倾：“周斯扬，你好无趣，竟然没有爱好。”<br />
她轻轻歪头，是真的不解：“是有钱人玩过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吗？”<br />
“那下次我带你回我们老家放二踢脚，你可能会觉得比较有意思。”她认真道。<br />
看周斯扬没理自己，她眼神弥漫出一种“总裁果然不知道二踢脚是什么的”狡黠。<br />
周斯扬瞧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薄唇微动，打消她这念头：“我知道。”<br />
夏烛睁大眼睛：“你知道？”<br />
她表情瞬间有点挫败，捡叉子重新杵自己盘子里没吃完的牛肉：“我以为你们有钱人只知道这栋写字楼值多少钱，那个飞机是什么型号。”<br />
说话间饭吃的差不多，夏烛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从座位站起来，示意周斯扬一起回住的地方。<br />
她坐的地方靠外，先一步绕出去，周斯扬走在她身后，落了一米的距离。<br />
罗飞发来消息，跟他汇报公司几个项目的推进情况，他一一扫完，拇指微顿，打了一行字发过去。<br />
周斯扬：[二踢脚是炮吗？]<br />
那面的罗飞沉默了三十秒——<br />
罗飞：[【搜索引擎截图】]<br />
罗飞：[是的老板。]<br />
周斯扬：[嗯。]<br />
住的地方客厅很多，一面靠墙的沙发，另一面则是可以降下来的幕布，找了个国内最近几个月上映的影片，讲人和宠物之间感情的，很明显的商业片子，夏烛却哭得稀里哗啦。<br />
屈腿坐在沙发上，抱着包抽纸，连抽了两张纸巾沾眼角，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刚到中宁的时候想过在家里养只狗，但每次想到我只要出门，它就会坐在门前等我，我就觉得很难过。”<br />
“怎么想我都没时间陪它，最后就没养了。”夏烛泪哗哗得留，瞬间浸湿以后一整张纸巾。周斯扬内心没有夏烛那么柔软，但她为什么哭，他能理解到，从她膝盖顶着的纸包里抽出两张，按在她的眼睛下：“回家给你养两只？”<br />
“不用担心管理和陪伴的问题，我们可以请人。”周斯扬道。<br />
夏烛想了想却还是拒绝了，她踩在沙发上的腿放下去，摇头：“算了。”<br />
她轻吸鼻子，明显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手里擦过眼泪的纸丢进垃圾桶：“感觉那样就像你生了孩子却又不养它一样，如果养它单纯只是每天下班回来玩儿一下，它会和咱们不亲近，而且总觉得那样对它也不好。”<br />
“还是应该有主人的陪伴。”夏烛说。<br />
夏烛说的很有道理，周斯扬点头，并不强求。<br />
前一天在住处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起床，夏烛又恢复成那个精力满满的她。<br />
岛上有针对游客的纪念品商圈，夏烛起了大早，拉着周斯扬想去给家里人买点礼物。<br />
他们过来玩儿不是什么秘密，家里人当然也知道他们回去会带礼物，挑东西时，夏烛给沈漱玉打了电话。<br />
有两个摆件她拿不准沈漱玉的喜好，想问问她喜欢哪个，让她直接选。<br />
周斯扬站在一旁，右臂撑在架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和沈漱玉聊天。<br />
夏烛拨弄了一下架子上的摆件，笑着：“不然我让周斯扬帮忙选？”<br />
沈漱玉连忙拒绝：“算了，他那个审美和他爹的一个德行，选不出来好东西，还是你看吧。”<br />
两人站得近，挑东西的地方本来也是这商店的角落，没什么人很安静，沈漱玉的话从听筒钻出来，落进周斯扬的耳朵里。<br />
他轻轻挑眉，正要反驳，这话里的另一个当事人比他更先不愿意。<br />
周永江的声音从听筒那侧冒出来，虽然声调不高，但明显能听出他说话时的情绪：“我也没有每次挑的都难看吧，两年前，我去出差，给你带回来一条灰裙子，你不是很喜欢……”<br />
沈漱玉大概嫌丢人，手机拿远了一些，两人的对话不甚清晰地传过来。<br />
“你好意思说，多少年了，就买那一次可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