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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何被仇恨冲昏头脑之人,却也不会甘于做仇人的棋子。<br />
“不过是些混淆推脱之言!”岳春言身侧的那名武将眼中泛着凶光,看着魏叔易:“单凭这些屁话,便想将朝廷之过一笔勾销,就此抵消一切吗!”<br />
“魏某从未想过代朝廷逃避责任。”魏叔易向岳春言再施一礼:“过错已经酿成,还请郎君以朔方军及岳节使心中所怀天下安危为重,给在下一个当面向夫人和诸位将军赔罪的机会。”<br />
“在下携诚意而来,只想最大程度弥补过错。”魏叔易维持着施礼的动作,长吉握着剑红了眼睛,将头微微偏至一侧。<br />
他家郎君自幼便是天之骄子,何曾有过这般卑微自贬之时。<br />
身后,有寒风卷起门帘,穿堂而过。<br />
在魏叔易听来,那寒风来自天下苍生,因此他不觉受辱。<br />
他将身形压得更低,执礼的动作愈发端正,再次请求:“请容在下入城,与夫人和诸位副使将军共商补过之策。”<br />
“入得灵州城内,在下的生死,不过在诸位一念之间而已,如在下言行不当,则随时可杀——”<br />
岳春言攥紧了手中抵在地上的长剑,他忽然意识到,坚持入灵州城,对魏叔易并无分毫好处。<br />
对方人虽未死,却已将性命悉数交付了。<br />
“狡诈之言,岂能轻信!谁知他有什么算计!”那名武将断然拒绝,当即便要拔刀:“速将节使灵柩交出,否则我现在就能让你死!”<br />
“不——”岳春言看向魏叔易,道:“全校尉,让他进城!”<br />
那武将拧眉:“大郎君——”<br />
少年打断他的话:“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拿出什么诚意来!”<br />
少年言毕,转身而去:“若其胆敢耍弄心计,我再将其千刀万剐不迟!”<br />
他虽年幼,在军中并无话语权,但今日是为扶棺而来,此为岳家家事,他身为岳光长子,一切自当以他的意愿为先,这是一众将士们所默认的。<br />
魏叔易向少年的背影再施一礼:“多谢岳郎君成全。”<br />
他赌得正是岳节使如此忠贞之人,必然能够教养出一位好儿郎——魏叔易自认自己的这份算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卑劣的。<br />
很快,岳光的棺木便被运出了驿馆。<br />
风雪更大了,却无法模糊少年人跪地叩首时那声鸟兽悲鸣般的:“父亲!”<br />
千名朔方军士在后方跟着跪下,深深叩首。<br />
魏叔易也跪身而拜,双手交叠于额前,慢慢落入雪地中。<br />
扶棺队伍缓缓而动。<br />
魏叔易只点了十名禁军随行入城,并与长吉道:“你也留下,若我在城中有变,你便带着余下之人离开,去寻玄策军。”<br />
他能活着顺利进入关内道,来到灵州,暗中便有玄策军相助——是,他又一次向崔令安求助了,而崔令安也毫不吝啬地给与了相助。<br />
但崔令安此时所面对的战事实在尤为凶险,几乎全部的玄策军都在阴山一带作战,或布防于其它要地,得以留在关内道的仅有两千人而已。<br />
且因朔方军中内部势力分裂,这两千玄策军此时也并不被朔方军允许进入灵州界内,只能在边界处徘徊,暂时维持着某种平衡,并代表崔璟留意着朔方军的动向。<br />
若魏叔易在灵州城中情形不妙,只要长吉能带着余下的五百禁军离开灵州,寻求那些玄策军的庇护,便尚有生机。<br />
面对魏叔易的交待,长吉没有说话。魏叔易转身走了几步,复又停下,回过头去,只见长吉就紧跟在身后。<br />
魏叔易看着他:“为何抗命?”<br />
长吉闷声道:“属下不想有朝一日见到崔元祥时,他与属下炫耀他有大都督,而属下却没有郎君了。”<br />
魏叔易好笑地扯了下嘴角:“崔元祥应不至于如此伤口撒盐。”<br />
又认真地道:“况且,他家大都督此时的处境,倒也没有比你家郎君来得安稳多少。”<br />
“留下吧。”魏叔易看着这个自幼跟在自己身侧的护卫,道:“万一有什么不测,至少替我回京给父母亲带句话吧。”<br />
长吉别过脸去:“属下说不出口。”<br />
魏叔易发愁地叹气:“魏长吉,你有何用啊?”<br />
“属下的用处是以一敌十。”长吉抬起头,看向那十名禁军,忽而抱拳:“郎君,让属下跟着您,把他们留下吧!”<br />
魏叔易顺着长吉的视线看去:“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让本郎君徇半点私心啊……”<br />
说着,笑着转身:“也好,走吧。”<br />
长吉抬手抹了把不知是哭出来还是冻出来的鼻涕,大步跟上去。<br />
主仆二人于雪中而去,肩头落雪,于天地同白。<br />
留下的禁军们含泪跪送。<br />
千余人马扶棺而行,往灵州城的方向而去。<br />
此处驿馆距灵州城不过二十里远,纵然雪天行路缓慢,一个时辰却也足矣。<br />
然而行路不过五里远,忽有变故阻途。<br />
一支支利箭,忽然从官道旁侧被积雪覆盖的灌木丛后袭来,队伍中一时间人仰马翻,被迫停下。<br />
看着一支利箭扎在了棺木上方,随行棺侧的岳春言不禁惊怒交加:“何人竟敢在灵州界内作乱!”<br />
那些利箭自棺木的另一侧而来,一时阻挡了少年的视线,他立时驱马挪转方向,却见那些冲出来的“刺客”,竟然全是朔方军的衣甲装束!<br />
岳春言脑中嗡鸣了一下,而他很快发现,随着骚乱,扶棺的队伍中很快分成了两派,两拨人数差不多各占一半,其中一半仍在慌张应对,而另一半则是撤去了那些突然出现的朔方军之中,很快融为了一处。<br />
看着那立场已明的武将向自己缓缓驱马靠近,岳春言眼神颤动:“全校尉……你要反吗!”<br />
那名全姓校尉面上现出讥诮轻蔑的笑意:“反?大郎君果真以为自己也姓岳,便能让我等奉为新主么。”<br />
“郎君本不必死的,毕竟活着倒还有些笼络人心的用处。只可惜郎君太过年少,也太容易被他人三言两语蛊惑煽动——”<br />
他说着,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杀气:“郎君放心,我会将您的尸首连同节使的棺木一同护送回城,交由夫人手中。”<br />
随即举刀高声下令:“都听清楚了!朝廷钦差携天子任命的新任节度使而来,逼迫我等屈从认主,大郎君不满不从,钦差遂杀大郎君威吓我等!朝中先害得岳节使殒命,又杀节使长子,欺我朔方军太甚,唯有杀之!”<br />
“是!”<br />
随着亢奋的应和声,全姓校尉身后的军士立即奔涌扑杀上前。<br />
依旧护在棺木旁侧的朔方军愤怒至极,可他们勉强仅有五百人,中箭倒下的已有数十,而对方人马粗略看去不下数千人……<br />
这是铁了心要将他们全都灭口于此!那全姓校尉高喊道:“皆是同袍手足,此时愿意醒悟者,只需杀一人,站过来,师副使自会一同待之!”<br />
他口中的师副使,全名师大雄,是朔方军中如今三大副使中,威望最高的一个。<br />
岳春言对其再熟悉不过,他也隐约知晓朔方军中的兵权争夺,可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一直都很信服师大雄此人。<br />
甚至在他眼中,若朔方军中有人可以接替父亲的位置,那个人最好是师副使。<br />
可是此时……<br />
“你们竟想借父亲之死,歪曲今日事实,来满足自己的私欲野心……甚至不惜残杀同袍!”少年人悲怒相加,拔剑便要迎杀上前:“你们不配统领我父亲的朔方军!”<br />
“节使的儿子果然胆魄过人。”全姓校尉嗤笑着,像是在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惜太嫩了些。”<br />
他甚至懒得亲自动手,自顾调转马头:“给他个痛快,别让尸首太难看,免得夫人见了会受不住!”<br />
听到他尾音里那份调笑戏谑,岳春言满眼恨意,试图追上前去,却根本没有机会。<br />
他自幼跟随父亲习武,虽过了这个腊月才将满十四岁,身手却已不弱,加之被激出了杀气,竟挥剑杀了一名叛军。<br />
但马上用剑不占优势,他到底也比不过沙场上磨砺出来的军士,随着左右两支长矛夹击,少年人滚落着摔下马去。<br />
马蹄急乱,少年唯有边避边退,在即将退入路旁的灌木丛中时,一支利箭已经逼近他的后心。<br />
危急之际,一道人影出现在少年身后,将少年扑倒在地。<br />
二人一同倒入雪中的灌木丛内,紧跟而至的长吉杀退了追来的两名叛军。<br />
“你……”岳春言爬坐起身,看着左臂赫然中箭的魏叔易,神情震颤:“你为何帮我挡箭……”<br />
魏叔易艰难地支撑上半身,朝少年一笑:“这亦是魏某的诚意……”<br />
这时,十余名军士朝着岳春言围护而来,另有数十人和长吉一同拼死阻止叛军靠近,魏叔易对赶到面前的士兵们道:“快带岳郎君离开,先不要回城,回城的路上必然还有叛军埋伏……出灵州,去寻玄策军!”<br />
岳春言看着他中箭的手臂:“一起走!”<br />
魏叔易向他摇头:“魏某行动不便,只会拖累郎君,郎君要记着,活下去才有机会说出真相,阻止关内道兵祸——”<br />
岳春言顿时红透了眼眶,却见那青年竟是从容一笑,半点没有惧色:“此事因朝廷而起,只要郎君有机会阻止祸患,魏某今日之死,便算值得。”<br />
魏叔易言落,看向少年左右的士兵,眼中有着托付。<br />
那些士兵会意,立即抓过少年,将人托上马背。<br />
岳春言伏在狂奔的马背上,含着泪回头看去,只见那位青年相臣,正坐在雪中,静静目送着自己。<br />
恍惚间,岳春言忽然懂得了对方的从容——这位魏相,不是没想过路上会出事的可能!<br />
师大雄他们,想要借钦差的到来进一步激化军心……<br />
而这位钦差大人,却是将计就计,甘愿以自身为饵,诱异心者出手犯错,让他这个岳家郎君和尚有本心的将士们看到本相,拼力留下一粒可以阻止关内兵祸的火种!<br />
在不可为的处境下竭力谋算,为破局而入局!<br />
岳春言眼前变得模糊,很快再看不清那道身影。<br />
难忍手臂疼痛的魏叔易,索性就这样躺在了雪中。<br />
他算遍了一切,自知已至绝境,懒得狼狈奔逃,干脆便珍惜这最后一丝平静清醒。大雪中,他长长地呼出一口白雾,喃喃着道:“北地的雪,还真是冷啊。”<br />
那一年冬,她便是躺在这样的雪中离开的吗?<br />
第568章 不允许他出任何差池<br />
但魏叔易又想,那时的她一定比此时的自己更疼百倍。<br />
北狄的雪是异国的雪,定然还要更冷一些,也更叫人不甘心一些。<br />
可他相信,她躺落雪中之际,心中必然无悔。<br />
她当年于关外拔剑,他今时在关内落子,皆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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