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虞禾的意思，但这么做对她不公平，从头到尾，她都是被迫卷进来，她本就不该与谢衡之绑在一起。<br />
虞禾才下定决心，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又泪花翻滚。<br />
“你别再说了……就算结局不好，我也认了。”<br />
她真的很不甘心，也很不想死。在大婚之前，她都无比坚定要回家去，但这一回让她认清，谢衡之比她想象中更难对付，更不必提现在她因为死而复生，已经成了众矢之的。<br />
事到如今，好像她怎么做都是自私，都会有人因她受害，她宁愿选一种伤人最少的方式。<br />
善恶功过不能相抵，如果谢衡之注定要惨烈的死去，她也会陪在他身边，走完最后一程。<br />
从前种种，已经足够刻骨铭心，结局便无所谓要圆满。<br />
“那我呢？”<br />
他忽然问道。<br />
虞禾抬眼看他，霁寒声的眼中仿佛有水光闪烁。<br />
“所有人你都想到了，唯独你我，你不曾顾及。”<br />
她第一次见到霁寒声这样失落的眼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让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br />
虞禾转过身，动摇的心也逐渐坚定。“你是姑射山的仙尊，有自己的责任和远望，不必要为我惹上祸端……”<br />
霁寒声咬了咬牙，翻涌的心绪再无法平静，他终于冲动着，将自己埋藏许久的心意说出口。<br />
“你当真不明白吗，我对你是……”<br />
虞禾只听到噗嗤一声轻响，在漆黑而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身后之人的话语也随之戛然而止。<br />
她几乎是僵硬地转过身，只见一只猩红的手，从后穿透了霁寒声的胸口，刺目的红在他无暇的白衣上绽开，浓烈的血腥味儿随之钻入她的鼻腔。<br />
就在那只手缓缓抽出后，霁寒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露出他背后面色平静的谢衡之。<br />
这一个瞬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好像那些弥漫的血雾，一直飘进了她眼里，让她眼前只剩下一片绝望的红色。<br />
她张口想要喊霁寒声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血迹蜿蜒到她脚下，像锁链一般将她牢牢桎梏。<br />
一只黑色的蝴蝶，扑闪着翅膀，缓缓停在虞禾的无名指上。<br />
第82章<br />
所有的一切, 都像是一场噩梦。<br />
虞禾的魂识仿佛离开了身体，让她只能麻木地站着，看着谢衡之朝她走近。<br />
很快, 梅芳远也携着魔众赶到，泣月与公仪蕤出逃失败，也被他们擒住,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跪伏在地上。<br />
谁都能察觉到气氛不对，没有一个人敢继续向前。<br />
大红的喜袍拖在地上, 似乎也成了一团移动的血。<br />
在见到虞禾之前, 谢衡之想了很多。<br />
他想自己究竟还要如何做，才能让她回心转意。为什么他都说好了, 不做什么魔头, 也不再招惹祸端，就像从前那样陪她一起游历山川湖海，她还是如此决绝地要他死。<br />
在他身为谢筠的时候, 他们也曾是恩爱夫妻，为什么如今他是谢衡之，她就不肯像从前那样对待他？他明明也是真心爱她, 无论她的身份, 也不在意她的皮囊。<br />
所有人都说死而复生只是虚妄，他偏要一条路走到底, 只为了将她找回来。<br />
她就真的，不在乎从前，一点也不喜欢他了吗？<br />
他不相信, 一定是霁寒声……是霁寒声一直纠缠不休, 插足他们之间。<br />
可为什么？<br />
“为什么这么看我？”<br />
谢衡之踩过地上的血，一直走到虞禾身前, 将她眼底的憎恨和失望看得一清二楚。<br />
不应该是这样？<br />
他想过虞禾会恨他，但不应该是这样的……<br />
虞禾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嗓子发疼，仍是说：“我这一生，只爱过谢筠，就算是假的，也好过你千倍万倍。”<br />
待她说完后，谢衡之却牵起她的手，眼里大团的血块，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可怕了。<br />
“你跟我之间的纠葛断不了。”谢衡之仍然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对着虞禾发泄怒火，他仍然固执地相信，他们之间只是有些小的阻碍。<br />
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谢筠，他可以吃落魄草，让她看明白，谢筠与谢衡之本来就没有区别。<br />
“就像这个戒指，你摘不下来，我与你，也永远断不了。”<br />
虞禾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手上断流作势便要杀向谢衡之。<br />
他轻而易举挡下了剑招，下一刻却见断流当啷一声落地，与之一同坠落的，还有一截手指。<br />
上面有一枚森白的戒指，血止不住地往外涌，滴落在断指上，将戒指也染得猩红。<br />
在看到那只黑色的蝴蝶后，虞禾便想明白了，为什么霁寒声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追踪的术法，谢衡之还是能这么快找到她。<br />
就像泣月在乌山寻找琴无暇一般，这戒指也是谢衡之的一部分，是他的骨头。<br />
她面色发白，断去一指的手不禁发抖，仍是忍痛道：“我断得了。”<br />
谢衡之强撑出的冷静温和，被眼前这一幕撕得粉碎。<br />
眼白里的血块，似乎成了巨大的阴云在他眼底凝结，昭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br />
他看着那根断指，一瞬间，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而后被这怒火烧得齐齐沸腾起来。<br />
失控的魔气，在谢衡之的灵脉中冲撞，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剧烈起来，如同被什么撕扯着脏腑，让他的喉间涌出一股腥甜的血气。<br />
谢衡之此生，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愤怒，陌生到他不知该如何压制。<br />
他看到虞禾的目光，忽然讽刺地笑了起来。<br />
所有人都听见了谢衡之的笑声，就像是一把刀子划开了寂静的黑夜。<br />
他的声音很好听，甚至连笑起来都该是朗润，如清风一般令人心中愉悦。<br />
然而此时此刻，他俯身捡起虞禾的断指。<br />
笑声传得很远，分明是笑，却莫名透出一股阴冷，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数千魔众噤若寒蝉。公仪蕤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甚至想要冲上去，劝虞禾跟谢衡之服个软，不要试图和疯子争什么，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值当了。<br />
然而虞禾已经不在乎了，她甚至觉得，最好谢衡之也能杀了她。<br />
魔气近身的一瞬，神行术已经将她带回了魔宫。<br />
寝殿之内仍是一片混乱，地上满是碎瓷和干果，红烛已经燃了一半，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混在一起。<br />
虞禾的断指仍在流血，但这点痛苦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br />
灵力被封，谢衡之将她摔在床榻上。<br />
虞禾的脑袋撞得闷疼，下一刻身上的衣带被扯掉，而后是缀着珠玉的喜袍。<br />
意识到谢衡之想做什么，她开始竭力的反抗，然而此刻的她，在谢衡之面前也不过是蝼蚁，轻易便可以掌控。<br />
虞禾的眼睛里有泪光，眼神中是恐惧和憎恶，唯独没有从前的缱绻情意。<br />
谢衡之抓住她的手腕，伤口的血一直滑落到了他的手上。<br />
“不要这样看我。”<br />
他近乎疯魔地盯着她，猩红的眼里似乎有鲜血要溢出。<br />
“我是你的谢筠。”<br />
虞禾崩溃地挣扎起来，愤怒地喊叫：“我不在乎，你是谁我都不在乎！我不喜欢你，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去死！”<br />
未等她继续说完，谢衡之猛地将她翻过身，而后她的双手被一根发带束缚在了一起。<br />
虞禾感受到身上一凉，随着声响，衣袍被谢衡之毫不犹豫扯下。<br />
他贴在她耳侧，似威胁，又似恳求。“我不喜欢这种眼神。”<br />
谢衡之的发丝流泻而下，冰凉地流过她的颈间，垂落在她颊边，将她的视线都模糊，像是一张网笼罩着她。<br />
虞禾感受到衣物被剥下，她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随后膝盖被抵开，谢衡之按住她，就像按着一条死鱼。<br />
他倾身吻过来，想要堵住从她口中流露出的憎恶。<br />
一股铁锈般的血气弥漫在口腔中，而后是冰凉咸涩的眼泪。<br />
从前是缠绵，如今是酷刑。<br />
虞禾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块石头，被什么人强硬地凿开。让她感觉到一种窒息似地痛苦，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喘不上气。<br />
垂落而下的墨发，随着那些声响，一下一下地轻扫过她的面颊。眼前的景物似乎都跟着摇晃起来，碎裂在她眼中。<br />
谢衡之想要逼她出声，因此每一次，都像是在刻意折磨着她。<br />
虞禾眼里是一片混沌的血色，烛火映照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br />
然而谢衡之的影子就像他的人，一次又一次将她吞噬。<br />
理智被烧尽后，一切都走向失控。<br />
隐忍的呜咽，终于也成了崩溃的哭叫。<br />
直到破碎的哭声也渐渐隐去，虞禾已经嘶哑到难以开口，只剩下虚弱的气声。混乱的呼吸，充斥着血腥气的纠缠，一直到晨光熹微才渐渐平息。<br />
凉风吹入殿中，扫过落了一地的灯花，虞禾感受到凉意，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br />
谢衡之拨开她微湿的发丝，自顾自地抬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而后才缓缓起身，扯过被褥将虞禾的身体盖住。<br />
他披上外袍，俯身将地上的玄玉戒指捡起来。<br />
里面的毒物已经被玉玲琅的蛊虫吞食，似乎已经没了什么意义。<br />
毕竟这枚戒指的初衷，与情爱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
虞禾才下定决心，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又泪花翻滚。<br />
“你别再说了……就算结局不好，我也认了。”<br />
她真的很不甘心，也很不想死。在大婚之前，她都无比坚定要回家去，但这一回让她认清，谢衡之比她想象中更难对付，更不必提现在她因为死而复生，已经成了众矢之的。<br />
事到如今，好像她怎么做都是自私，都会有人因她受害，她宁愿选一种伤人最少的方式。<br />
善恶功过不能相抵，如果谢衡之注定要惨烈的死去，她也会陪在他身边，走完最后一程。<br />
从前种种，已经足够刻骨铭心，结局便无所谓要圆满。<br />
“那我呢？”<br />
他忽然问道。<br />
虞禾抬眼看他，霁寒声的眼中仿佛有水光闪烁。<br />
“所有人你都想到了，唯独你我，你不曾顾及。”<br />
她第一次见到霁寒声这样失落的眼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让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br />
虞禾转过身，动摇的心也逐渐坚定。“你是姑射山的仙尊，有自己的责任和远望，不必要为我惹上祸端……”<br />
霁寒声咬了咬牙，翻涌的心绪再无法平静，他终于冲动着，将自己埋藏许久的心意说出口。<br />
“你当真不明白吗，我对你是……”<br />
虞禾只听到噗嗤一声轻响，在漆黑而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身后之人的话语也随之戛然而止。<br />
她几乎是僵硬地转过身，只见一只猩红的手，从后穿透了霁寒声的胸口，刺目的红在他无暇的白衣上绽开，浓烈的血腥味儿随之钻入她的鼻腔。<br />
就在那只手缓缓抽出后，霁寒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露出他背后面色平静的谢衡之。<br />
这一个瞬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好像那些弥漫的血雾，一直飘进了她眼里，让她眼前只剩下一片绝望的红色。<br />
她张口想要喊霁寒声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血迹蜿蜒到她脚下，像锁链一般将她牢牢桎梏。<br />
一只黑色的蝴蝶，扑闪着翅膀，缓缓停在虞禾的无名指上。<br />
第82章<br />
所有的一切, 都像是一场噩梦。<br />
虞禾的魂识仿佛离开了身体，让她只能麻木地站着，看着谢衡之朝她走近。<br />
很快, 梅芳远也携着魔众赶到，泣月与公仪蕤出逃失败，也被他们擒住,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跪伏在地上。<br />
谁都能察觉到气氛不对，没有一个人敢继续向前。<br />
大红的喜袍拖在地上, 似乎也成了一团移动的血。<br />
在见到虞禾之前, 谢衡之想了很多。<br />
他想自己究竟还要如何做，才能让她回心转意。为什么他都说好了, 不做什么魔头, 也不再招惹祸端，就像从前那样陪她一起游历山川湖海，她还是如此决绝地要他死。<br />
在他身为谢筠的时候, 他们也曾是恩爱夫妻，为什么如今他是谢衡之，她就不肯像从前那样对待他？他明明也是真心爱她, 无论她的身份, 也不在意她的皮囊。<br />
所有人都说死而复生只是虚妄，他偏要一条路走到底, 只为了将她找回来。<br />
她就真的，不在乎从前，一点也不喜欢他了吗？<br />
他不相信, 一定是霁寒声……是霁寒声一直纠缠不休, 插足他们之间。<br />
可为什么？<br />
“为什么这么看我？”<br />
谢衡之踩过地上的血，一直走到虞禾身前, 将她眼底的憎恨和失望看得一清二楚。<br />
不应该是这样？<br />
他想过虞禾会恨他，但不应该是这样的……<br />
虞禾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嗓子发疼，仍是说：“我这一生，只爱过谢筠，就算是假的，也好过你千倍万倍。”<br />
待她说完后，谢衡之却牵起她的手，眼里大团的血块，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可怕了。<br />
“你跟我之间的纠葛断不了。”谢衡之仍然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对着虞禾发泄怒火，他仍然固执地相信，他们之间只是有些小的阻碍。<br />
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谢筠，他可以吃落魄草，让她看明白，谢筠与谢衡之本来就没有区别。<br />
“就像这个戒指，你摘不下来，我与你，也永远断不了。”<br />
虞禾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手上断流作势便要杀向谢衡之。<br />
他轻而易举挡下了剑招，下一刻却见断流当啷一声落地，与之一同坠落的，还有一截手指。<br />
上面有一枚森白的戒指，血止不住地往外涌，滴落在断指上，将戒指也染得猩红。<br />
在看到那只黑色的蝴蝶后，虞禾便想明白了，为什么霁寒声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追踪的术法，谢衡之还是能这么快找到她。<br />
就像泣月在乌山寻找琴无暇一般，这戒指也是谢衡之的一部分，是他的骨头。<br />
她面色发白，断去一指的手不禁发抖，仍是忍痛道：“我断得了。”<br />
谢衡之强撑出的冷静温和，被眼前这一幕撕得粉碎。<br />
眼白里的血块，似乎成了巨大的阴云在他眼底凝结，昭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br />
他看着那根断指，一瞬间，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而后被这怒火烧得齐齐沸腾起来。<br />
失控的魔气，在谢衡之的灵脉中冲撞，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剧烈起来，如同被什么撕扯着脏腑，让他的喉间涌出一股腥甜的血气。<br />
谢衡之此生，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愤怒，陌生到他不知该如何压制。<br />
他看到虞禾的目光，忽然讽刺地笑了起来。<br />
所有人都听见了谢衡之的笑声，就像是一把刀子划开了寂静的黑夜。<br />
他的声音很好听，甚至连笑起来都该是朗润，如清风一般令人心中愉悦。<br />
然而此时此刻，他俯身捡起虞禾的断指。<br />
笑声传得很远，分明是笑，却莫名透出一股阴冷，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数千魔众噤若寒蝉。公仪蕤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甚至想要冲上去，劝虞禾跟谢衡之服个软，不要试图和疯子争什么，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值当了。<br />
然而虞禾已经不在乎了，她甚至觉得，最好谢衡之也能杀了她。<br />
魔气近身的一瞬，神行术已经将她带回了魔宫。<br />
寝殿之内仍是一片混乱，地上满是碎瓷和干果，红烛已经燃了一半，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混在一起。<br />
虞禾的断指仍在流血，但这点痛苦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br />
灵力被封，谢衡之将她摔在床榻上。<br />
虞禾的脑袋撞得闷疼，下一刻身上的衣带被扯掉，而后是缀着珠玉的喜袍。<br />
意识到谢衡之想做什么，她开始竭力的反抗，然而此刻的她，在谢衡之面前也不过是蝼蚁，轻易便可以掌控。<br />
虞禾的眼睛里有泪光，眼神中是恐惧和憎恶，唯独没有从前的缱绻情意。<br />
谢衡之抓住她的手腕，伤口的血一直滑落到了他的手上。<br />
“不要这样看我。”<br />
他近乎疯魔地盯着她，猩红的眼里似乎有鲜血要溢出。<br />
“我是你的谢筠。”<br />
虞禾崩溃地挣扎起来，愤怒地喊叫：“我不在乎，你是谁我都不在乎！我不喜欢你，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去死！”<br />
未等她继续说完，谢衡之猛地将她翻过身，而后她的双手被一根发带束缚在了一起。<br />
虞禾感受到身上一凉，随着声响，衣袍被谢衡之毫不犹豫扯下。<br />
他贴在她耳侧，似威胁，又似恳求。“我不喜欢这种眼神。”<br />
谢衡之的发丝流泻而下，冰凉地流过她的颈间，垂落在她颊边，将她的视线都模糊，像是一张网笼罩着她。<br />
虞禾感受到衣物被剥下，她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随后膝盖被抵开，谢衡之按住她，就像按着一条死鱼。<br />
他倾身吻过来，想要堵住从她口中流露出的憎恶。<br />
一股铁锈般的血气弥漫在口腔中，而后是冰凉咸涩的眼泪。<br />
从前是缠绵，如今是酷刑。<br />
虞禾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块石头，被什么人强硬地凿开。让她感觉到一种窒息似地痛苦，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喘不上气。<br />
垂落而下的墨发，随着那些声响，一下一下地轻扫过她的面颊。眼前的景物似乎都跟着摇晃起来，碎裂在她眼中。<br />
谢衡之想要逼她出声，因此每一次，都像是在刻意折磨着她。<br />
虞禾眼里是一片混沌的血色，烛火映照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br />
然而谢衡之的影子就像他的人，一次又一次将她吞噬。<br />
理智被烧尽后，一切都走向失控。<br />
隐忍的呜咽，终于也成了崩溃的哭叫。<br />
直到破碎的哭声也渐渐隐去，虞禾已经嘶哑到难以开口，只剩下虚弱的气声。混乱的呼吸，充斥着血腥气的纠缠，一直到晨光熹微才渐渐平息。<br />
凉风吹入殿中，扫过落了一地的灯花，虞禾感受到凉意，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br />
谢衡之拨开她微湿的发丝，自顾自地抬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而后才缓缓起身，扯过被褥将虞禾的身体盖住。<br />
他披上外袍，俯身将地上的玄玉戒指捡起来。<br />
里面的毒物已经被玉玲琅的蛊虫吞食，似乎已经没了什么意义。<br />
毕竟这枚戒指的初衷，与情爱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