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看着它，眼神逐渐冷下来，他想要将其碾碎，不知为何，又迟迟没动手。<br />
鬼使神差的，他又将戒指重新戴了回去。<br />
这个时辰，玉玲琅也该将落魄草带回来了……<br />
——<br />
虞禾的双手被绑了一夜，发带被血迹浸得一片暗红。<br />
听见谢衡之的声音远去，她艰难地起身，踢开了身上的被褥。她低下头，看到身体上的痕迹，只一眼便不忍再看。<br />
连榻上也有许多难以忽视的脏污，她不由地一阵恶心，而后从榻上下来，跪坐在地，用碎瓷割开她手腕上的发带。<br />
碎瓷将虞禾的手腕也划得鲜血淋漓，她的动作依然没有一点缓和，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br />
谢衡之回到寝殿的时候，看到虞禾被勒出红痕的腕部满是伤痕，而她正用一块帕子在擦腿间的污秽，丝毫不在意那些正在流血的伤口。<br />
听到脚步声，虞禾依然没有反应，甚至不肯抬眼看他。<br />
“虞禾。”<br />
他跪坐在她身前，出声唤她。<br />
虞禾抬起眼，也学会了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望向他的眼神，陌生到让他认不出。<br />
谢衡之的眼神忽然也多了些仓惶，此时此刻，竟也体会到了什么是束手无策。<br />
分明以他的力量，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但虞禾却什么也不想要。她只想离开，只要跟他一刀两断。<br />
霁寒声有什么好？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他们才是夫妻，他是这个世上最有资格保护她的人，为什么她却一再要将他抛下……<br />
虞禾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药丹，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br />
“这是什么？”<br />
见虞禾肯说话，他忽然变得很温柔，和昨夜恶鬼的模样判若两人。<br />
“是让我们和好如初的东西。”<br />
谢衡之的手指轻触虞禾的下颌，而后她不由自主启唇，将递到唇边的药丹咽了下去。<br />
他轻轻拍着虞禾的后背，就像从前哄她睡觉一样。“等你睡醒，一切都会变好。”<br />
——<br />
雾气弥漫的热泉中，虞禾的身体被热气蒸腾到发红，谢衡之留下的红痕也就更加明显。<br />
他坐在泉水边，小心翼翼地为接好的手指上药，确认断指正在愈合。留在虞禾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他用药修复，只留下一些轻浅的痕迹。<br />
好一会儿，察觉到虞禾有醒来的迹象。<br />
谢衡之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她看去，心中竟又感到一丝无措，甚至是有些紧张不安。<br />
虞禾在水雾中睁开眼，眼里似乎也氤氲着一层水汽，朦胧地望着他。<br />
“谢衡之？”她唤了他一声，忽然又沉默了。<br />
第83章睁眼看到谢衡之的瞬间, 虞禾便感到内心有什么变得异样，似乎有什么正在消散，又有什么正将她整颗心填满。<br />
然而落魄草能产生迷恋, 却无法消除人的记忆，以至于她在看到眼前人后，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就像身体里一半是冰雪, 一半是烈焰，都想将对方消灭。<br />
谢衡之就坐在温泉边上, 纤长的眼睫因为水雾被打湿, 眼里也氤氲了一层水汽，就像是刚哭过一样。<br />
但这个人才不会哭, 他是天底下最薄情的人, 是世上最残忍的魔头。<br />
虞禾甚至觉得，谢衡之口口声声说爱她，但此生都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br />
她启唇想要说点什么, 谢衡之却忽然探出手臂，将湿淋淋的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倾身吻上来, 堵住她欲出口的话。<br />
直到虞禾喘息困难, 用手推阻着他，断指的伤疼得她忍不住皱眉, 谢衡之这才缓缓退开。<br />
谢衡之捧着她的脸，声音放得很轻。<br />
“往后不再走了，好不好？”<br />
她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带着一丝茫然地望着他, 表情显得有些无措。<br />
谢衡之心上一紧，呼吸不自觉慢了下来。<br />
过了一会儿, 才见她迟疑地点头。<br />
“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br />
谢衡之猛地将她抱紧，任由她湿淋淋的发丝贴着自己。<br />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br />
虞禾被宽大的衣袍裹住，伏在他的肩头，面上还是茫然，只有干涩的眼睛眨了一下，滑出一行眼泪。<br />
——<br />
虞禾什么都没有问，就像是一切不曾发生过。<br />
她体内的痛楚，更多来源于谢衡之强行与她交欢，两人的修为相差太多，加上谢衡之体内满是混乱的魔气，以至于让她体内的灵脉承受不住涌入的灵力。<br />
谢衡之给虞禾喂了药丹，又带着她在清圣山的灵泉中舒缓，这才让她逐渐恢复。<br />
虞禾记得清圣山在中州也是个颇有名望的仙门，后山的灵泉更是声名赫赫，相当于高配版的桃花潭水。<br />
传闻能令人疾病不生，色返童颜，更是有解毒化功，舒缓灵脉的奇效。<br />
以前在悔过峰的时候，清圣山掌门的爱女在三秋竞魁上犯了错，被鹤道望拎走一顿教训，清圣山的人就是拿了一瓶灵泉去请鹤道望手下留情。<br />
鹤道望没有领情，将人一顿痛骂赶了出去。<br />
同门的前辈告诉她，清圣山的灵泉能够盛朽木，肉白骨。是只有清圣山掌门享有，内门弟子立下大功才能得到的奖赏。<br />
说是这么说，但她不明白的是，谢衡之怎么把她弄到清圣山来的。<br />
虞禾穿好了衣裳，谢衡之正在给她编头发。<br />
“清圣山的人没发现你吗？”她心里有些忐忑，谢衡之不会为了抢灵泉，把一个山门给灭了吧。<br />
他轻飘飘地说：“只是一个结界，要进来不难。”<br />
听他说得轻巧，虞禾心知谢衡之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但是……<br />
“但这个灵泉……”她方才就在纠结了，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不是用来喝的吗？”<br />
清圣山掌门那么吝啬，给鹤道望都只舍得拿出一小瓶，用来泡澡是不是太缺德了一点。<br />
谢衡之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直言道：“清圣山七成弟子信奉阳关道，与我是仇敌。”<br />
他一个大魔头，为什么要去在乎仇敌的感受。<br />
虞禾听他说起阳关道，心里还稍稍好受了一点，望着那一池冒着热气的泉水，叹息道：“那好吧……”<br />
谢衡之若有所思地说：“似乎是有些用处。”<br />
“你要做什么？”<br />
他掌心忽然凝聚一团魔气，而后化作层层符文，被他一掌拍入地下。<br />
清圣山禁地的结界，一瞬间被魔气击碎，转而重新化出一道屏障。<br />
做完这一切，谢衡之牵着她的离开，解释道：“现在是我们的了。”<br />
虞禾反应过来后，顿时感到无话可说。<br />
原本的结界已经被取代，等清圣山的人再想进去，就会发现自家储藏室的防盗门被人换了锁，锁上还写了谢衡之的名字。<br />
她转念一想，阳关道在书里也是个反派定位的组织，柳汐音现在应该正在和他们斗智斗勇，这么做似乎也不是太过。<br />
虞禾跟着谢衡之离开，路上忽然想要故地重游，于是谢衡之敛去一身魔气，带着她一同回到了凡世。<br />
魔域大开后，整个九境人心惶惶，各大仙门忙着除魔，几乎所有人族居住的城镇都布下了诛魔阵法，<br />
只要感应到魔气，阵法便会触发，同时附近仙门的人也会迅速赶来。<br />
然而对于低阶魔物和实力较弱的魔修而言，是个极有效的法子，对于谢衡之这种曾是仙门修士，清楚知晓仙门术法的后天魔族，将魔气压制到无法被察觉，并不是件困难的事。<br />
位于魔域边界的魁州和荒北，如今已经满是作乱的妖魔，中州的仙门齐心，也才暂时抵御了魔族在中州的肆虐，然而如今人族与修士之间的矛盾加剧，魔祸蔓延是早晚的事。<br />
虞禾跟谢衡之回到了婆罗山附近的城镇，这里有一家味道很好的糕点铺子，桂花糕做得绝佳。<br />
以往都是谢衡之买了给她带回去，后来她回到婆罗山，也拎了几大包带回栖云仙府，分发给自己的好朋友。<br />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第一个就去给了陆长老。<br />
想到陆萍香，虞禾的心情更为复杂。<br />
陆萍香生前与人为善，但又隐藏得太好，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身上背负了那样多的阴谋。她一直想问，但是之前除了谢衡之，并没有能给她解答的人，而她那个时候也不是很想跟谢衡之打交道。<br />
街市上人来人往，仍是一片安详和乐的景象。<br />
“你们听说了吗？那些魔族杀了疆黎好些凡人……也不知中州能撑到几时？”<br />
“不是说阳关道的人已经找到灭魔的办法了吗？就是什么天火诛魔，只要那个阵法一开，整个九境的魔族都能灰飞烟灭……”<br />
“怎么可能，这么厉害的阵法现在才提出来，早干嘛去了？以前怎么没听过……”<br />
虞禾听到行人的交谈，不禁扭过头多看了两眼，随后晃了晃谢衡之的手。<br />
谢衡之就知道她好奇，淡然道：“天火诛魔乃是栖云仙府禁术，莫说此阵尚未完成，付须臾便消散天地。即便此阵已被堪破，发动阵法的方式也极为苛刻，没人担得起。”只要谢衡之说不可能，那就是真的不可能。虞禾点点头，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转而去看那些大不同的街景。<br />
过了五十年，很多地方都变了模样，虞禾已经找不到从前的糕点铺子了。<br />
谢衡之牵着她的手，在一家脂粉铺子前停下了脚步。<br />
“这里是……”<br />
“从前你很喜欢这家的糕点。”
鬼使神差的，他又将戒指重新戴了回去。<br />
这个时辰，玉玲琅也该将落魄草带回来了……<br />
——<br />
虞禾的双手被绑了一夜，发带被血迹浸得一片暗红。<br />
听见谢衡之的声音远去，她艰难地起身，踢开了身上的被褥。她低下头，看到身体上的痕迹，只一眼便不忍再看。<br />
连榻上也有许多难以忽视的脏污，她不由地一阵恶心，而后从榻上下来，跪坐在地，用碎瓷割开她手腕上的发带。<br />
碎瓷将虞禾的手腕也划得鲜血淋漓，她的动作依然没有一点缓和，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br />
谢衡之回到寝殿的时候，看到虞禾被勒出红痕的腕部满是伤痕，而她正用一块帕子在擦腿间的污秽，丝毫不在意那些正在流血的伤口。<br />
听到脚步声，虞禾依然没有反应，甚至不肯抬眼看他。<br />
“虞禾。”<br />
他跪坐在她身前，出声唤她。<br />
虞禾抬起眼，也学会了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望向他的眼神，陌生到让他认不出。<br />
谢衡之的眼神忽然也多了些仓惶，此时此刻，竟也体会到了什么是束手无策。<br />
分明以他的力量，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但虞禾却什么也不想要。她只想离开，只要跟他一刀两断。<br />
霁寒声有什么好？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他们才是夫妻，他是这个世上最有资格保护她的人，为什么她却一再要将他抛下……<br />
虞禾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药丹，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br />
“这是什么？”<br />
见虞禾肯说话，他忽然变得很温柔，和昨夜恶鬼的模样判若两人。<br />
“是让我们和好如初的东西。”<br />
谢衡之的手指轻触虞禾的下颌，而后她不由自主启唇，将递到唇边的药丹咽了下去。<br />
他轻轻拍着虞禾的后背，就像从前哄她睡觉一样。“等你睡醒，一切都会变好。”<br />
——<br />
雾气弥漫的热泉中，虞禾的身体被热气蒸腾到发红，谢衡之留下的红痕也就更加明显。<br />
他坐在泉水边，小心翼翼地为接好的手指上药，确认断指正在愈合。留在虞禾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他用药修复，只留下一些轻浅的痕迹。<br />
好一会儿，察觉到虞禾有醒来的迹象。<br />
谢衡之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她看去，心中竟又感到一丝无措，甚至是有些紧张不安。<br />
虞禾在水雾中睁开眼，眼里似乎也氤氲着一层水汽，朦胧地望着他。<br />
“谢衡之？”她唤了他一声，忽然又沉默了。<br />
第83章睁眼看到谢衡之的瞬间, 虞禾便感到内心有什么变得异样，似乎有什么正在消散，又有什么正将她整颗心填满。<br />
然而落魄草能产生迷恋, 却无法消除人的记忆，以至于她在看到眼前人后，有种说不出的矛盾感。就像身体里一半是冰雪, 一半是烈焰，都想将对方消灭。<br />
谢衡之就坐在温泉边上, 纤长的眼睫因为水雾被打湿, 眼里也氤氲了一层水汽，就像是刚哭过一样。<br />
但这个人才不会哭, 他是天底下最薄情的人, 是世上最残忍的魔头。<br />
虞禾甚至觉得，谢衡之口口声声说爱她，但此生都不会为她掉一滴眼泪。<br />
她启唇想要说点什么, 谢衡之却忽然探出手臂，将湿淋淋的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倾身吻上来, 堵住她欲出口的话。<br />
直到虞禾喘息困难, 用手推阻着他，断指的伤疼得她忍不住皱眉, 谢衡之这才缓缓退开。<br />
谢衡之捧着她的脸，声音放得很轻。<br />
“往后不再走了，好不好？”<br />
她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带着一丝茫然地望着他, 表情显得有些无措。<br />
谢衡之心上一紧，呼吸不自觉慢了下来。<br />
过了一会儿, 才见她迟疑地点头。<br />
“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br />
谢衡之猛地将她抱紧，任由她湿淋淋的发丝贴着自己。<br />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br />
虞禾被宽大的衣袍裹住，伏在他的肩头，面上还是茫然，只有干涩的眼睛眨了一下，滑出一行眼泪。<br />
——<br />
虞禾什么都没有问，就像是一切不曾发生过。<br />
她体内的痛楚，更多来源于谢衡之强行与她交欢，两人的修为相差太多，加上谢衡之体内满是混乱的魔气，以至于让她体内的灵脉承受不住涌入的灵力。<br />
谢衡之给虞禾喂了药丹，又带着她在清圣山的灵泉中舒缓，这才让她逐渐恢复。<br />
虞禾记得清圣山在中州也是个颇有名望的仙门，后山的灵泉更是声名赫赫，相当于高配版的桃花潭水。<br />
传闻能令人疾病不生，色返童颜，更是有解毒化功，舒缓灵脉的奇效。<br />
以前在悔过峰的时候，清圣山掌门的爱女在三秋竞魁上犯了错，被鹤道望拎走一顿教训，清圣山的人就是拿了一瓶灵泉去请鹤道望手下留情。<br />
鹤道望没有领情，将人一顿痛骂赶了出去。<br />
同门的前辈告诉她，清圣山的灵泉能够盛朽木，肉白骨。是只有清圣山掌门享有，内门弟子立下大功才能得到的奖赏。<br />
说是这么说，但她不明白的是，谢衡之怎么把她弄到清圣山来的。<br />
虞禾穿好了衣裳，谢衡之正在给她编头发。<br />
“清圣山的人没发现你吗？”她心里有些忐忑，谢衡之不会为了抢灵泉，把一个山门给灭了吧。<br />
他轻飘飘地说：“只是一个结界，要进来不难。”<br />
听他说得轻巧，虞禾心知谢衡之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但是……<br />
“但这个灵泉……”她方才就在纠结了，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不是用来喝的吗？”<br />
清圣山掌门那么吝啬，给鹤道望都只舍得拿出一小瓶，用来泡澡是不是太缺德了一点。<br />
谢衡之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直言道：“清圣山七成弟子信奉阳关道，与我是仇敌。”<br />
他一个大魔头，为什么要去在乎仇敌的感受。<br />
虞禾听他说起阳关道，心里还稍稍好受了一点，望着那一池冒着热气的泉水，叹息道：“那好吧……”<br />
谢衡之若有所思地说：“似乎是有些用处。”<br />
“你要做什么？”<br />
他掌心忽然凝聚一团魔气，而后化作层层符文，被他一掌拍入地下。<br />
清圣山禁地的结界，一瞬间被魔气击碎，转而重新化出一道屏障。<br />
做完这一切，谢衡之牵着她的离开，解释道：“现在是我们的了。”<br />
虞禾反应过来后，顿时感到无话可说。<br />
原本的结界已经被取代，等清圣山的人再想进去，就会发现自家储藏室的防盗门被人换了锁，锁上还写了谢衡之的名字。<br />
她转念一想，阳关道在书里也是个反派定位的组织，柳汐音现在应该正在和他们斗智斗勇，这么做似乎也不是太过。<br />
虞禾跟着谢衡之离开，路上忽然想要故地重游，于是谢衡之敛去一身魔气，带着她一同回到了凡世。<br />
魔域大开后，整个九境人心惶惶，各大仙门忙着除魔，几乎所有人族居住的城镇都布下了诛魔阵法，<br />
只要感应到魔气，阵法便会触发，同时附近仙门的人也会迅速赶来。<br />
然而对于低阶魔物和实力较弱的魔修而言，是个极有效的法子，对于谢衡之这种曾是仙门修士，清楚知晓仙门术法的后天魔族，将魔气压制到无法被察觉，并不是件困难的事。<br />
位于魔域边界的魁州和荒北，如今已经满是作乱的妖魔，中州的仙门齐心，也才暂时抵御了魔族在中州的肆虐，然而如今人族与修士之间的矛盾加剧，魔祸蔓延是早晚的事。<br />
虞禾跟谢衡之回到了婆罗山附近的城镇，这里有一家味道很好的糕点铺子，桂花糕做得绝佳。<br />
以往都是谢衡之买了给她带回去，后来她回到婆罗山，也拎了几大包带回栖云仙府，分发给自己的好朋友。<br />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第一个就去给了陆长老。<br />
想到陆萍香，虞禾的心情更为复杂。<br />
陆萍香生前与人为善，但又隐藏得太好，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身上背负了那样多的阴谋。她一直想问，但是之前除了谢衡之，并没有能给她解答的人，而她那个时候也不是很想跟谢衡之打交道。<br />
街市上人来人往，仍是一片安详和乐的景象。<br />
“你们听说了吗？那些魔族杀了疆黎好些凡人……也不知中州能撑到几时？”<br />
“不是说阳关道的人已经找到灭魔的办法了吗？就是什么天火诛魔，只要那个阵法一开，整个九境的魔族都能灰飞烟灭……”<br />
“怎么可能，这么厉害的阵法现在才提出来，早干嘛去了？以前怎么没听过……”<br />
虞禾听到行人的交谈，不禁扭过头多看了两眼，随后晃了晃谢衡之的手。<br />
谢衡之就知道她好奇，淡然道：“天火诛魔乃是栖云仙府禁术，莫说此阵尚未完成，付须臾便消散天地。即便此阵已被堪破，发动阵法的方式也极为苛刻，没人担得起。”只要谢衡之说不可能，那就是真的不可能。虞禾点点头，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转而去看那些大不同的街景。<br />
过了五十年，很多地方都变了模样，虞禾已经找不到从前的糕点铺子了。<br />
谢衡之牵着她的手，在一家脂粉铺子前停下了脚步。<br />
“这里是……”<br />
“从前你很喜欢这家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