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他有个好记性。<br />
在黑核中，这项天赋为他规避了许多危机。<br />
他开始试图回忆，是在哪里见过这个老疯子。<br />
老疯子开口了：“是骨头。”<br />
……骨头？<br />
亓越阳垂眼。<br />
如果是人骨碎屑，这背后又隐藏了什么秘密？<br />
老疯子好像不疯了，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亓越阳，陌生的、似乎甚至是悲伤的。<br />
他的手颤颤巍巍伸出来，脏兮兮的、树皮包裹似的手，搭在了亓越阳脸上。<br />
很臭，但是亓越阳没有避开，只是疑惑地回望着他。<br />
年轻的躯体与生动的五官，对比起那只枯瘦的手。<br />
老疯子说：“这里的骨头。”<br />
眉间骨。<br />
亓越阳记得，在现实里，存在一种眉间骨手串。<br />
是用高僧的骨头做成，从某种角度来说意义非凡。<br />
他有长辈拍卖过这类东西，年轻一辈大多不以为意，但是老一辈很珍惜。<br />
眉间骨手串，压得住，会很护主。<br />
但要是压不住，反而是灾祸。<br />
看来村子里存在这样一件物品，亓越阳直觉它对登出意义非凡。<br />
下午，他和林一岚上了山，去找线索。<br />
范姜沛已经爬了好几天的山了。<br />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br />
他们这些来找“银子”的人，却一直不得其意。<br />
途中，有村民在投山简。<br />
带着祈福和祝愿的竹条，被抛进山中。<br />
“今年是大祭，都注意着点。”<br />
“晓得啦。”<br />
“诶，小范，你也在这啊。”<br />
有年轻人热情地说：“你不急着走吧？回头来我家吃饭，我家里买了羊！”<br />
范姜沛应了。她又叹口气：“这‘银子’可真折磨人。”<br />
亓越阳说：“我想，这句话应该已经传了很久了。”<br />
“在我们之前，应该也有不少人，因为这句话来探索过了。”<br />
陶家村的村民也不会是傻子，山里藏着银子，怎么会没心动过？<br />
林一岚比划，她小时候见过有人去找的。<br />
那些人，有的待的时间长，有的短，有的甚至扎根陶家村，也有的反复来几次，最后才放弃去而不返。<br />
范姜沛坐在水边，“话是这样说。”<br />
“但不亲自来找一遍，”她说，“还真是让人不甘心。”<br />
范姜沛从口袋里摸出枣子。<br />
她放到水里洗了洗，给林一岚扔了一个。<br />
“姐姐从外边带来的。”<br />
范姜沛说：“好吃不？”<br />
干甜的，林一岚点点头。<br />
范姜沛笑了：“小哑巴。”<br />
“唔，还是个小跟屁虫。”<br />
范姜沛松懈下心神，跟林一岚说闲话：“你像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妹妹，我说性格，不过她没有你老实，鬼主意特别多。”<br />
“我教她怎么避鬼，她照做，但是又总会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出岔子。”<br />
“不过呀，她运气特别好，总是能拿到最多的积分。”<br />
她也不管林一岚是不是听得懂，小哑巴安安静静的，乌亮的眼专注地看着她，让她很有倾诉欲。<br />
范姜沛咬一口枣子，“说起来，亓越阳，你积分也老多咯。”<br />
“你攒着干啥，留给你小孩继承家业啊。”<br />
林一岚偏头，看到亓越阳正沿着水走，垂着眼，像在思考。<br />
“亓越阳，别当孤儿了，老独来独往的，也不见你身边有什么朋友。”<br />
范姜沛说：“唔，被你抠搜走了？我跟你说，现在可有人打你主意呢。”<br />
林一岚悄悄观察着亓越阳。<br />
范姜沛说他“没有什么朋友”，他没有反驳。<br />
亓越阳抬眼：“打我主意？”<br />
范姜沛说：“就是赵天华那伙人咯。”<br />
她把枣核扔进水里。<br />
“他们让罗茹跟我套近乎，可能觉得都是女生，我会放下心防。”范姜沛嘴角勾起笑，“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哪边才是大腿，我心里头有数的呢。”<br />
她有自己的团队，也遇到过很多人。<br />
亓越阳不是里面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幸运的。<br />
但很莫名的，他有某种天赋——范姜沛很难用具体语言来形容。<br />
黑核最为人恐惧的地方，是它对现实近乎完美的复刻与重塑。<br />
很多人把黑核当成一个游戏，但只是形容上，没有人能真正心安理得玩这个游戏。<br />
即便拥有道具，范姜沛也时常会恍惚。<br />
在这个充满细节与变故的地方，她不是构建剧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到底是刚才游过去的鱼是奸细、还是头顶飞过的哪只鸟有秘密。<br />
但是亓越阳可以。<br />
也许是直觉，或者可能亓越阳上辈子是条警犬。<br />
范姜沛心想，总之，这个家伙说过可疑的地方，她绝对不会放过。<br />
林一岚拉拉范姜沛的手。<br />
她回过神，看到林一岚指了指身后。<br />
一开始，范姜沛并没有发现什么，后来她在树下找到一个睡觉的男人。<br />
是严老二，轻轻打着呼，身边放着几样工具。<br />
范姜沛随口说：“小哑巴，你听力真好。”就要过去检查严老二身边的东西。<br />
谁知熟睡的严老二竟然意外地警觉。
在黑核中，这项天赋为他规避了许多危机。<br />
他开始试图回忆，是在哪里见过这个老疯子。<br />
老疯子开口了：“是骨头。”<br />
……骨头？<br />
亓越阳垂眼。<br />
如果是人骨碎屑，这背后又隐藏了什么秘密？<br />
老疯子好像不疯了，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亓越阳，陌生的、似乎甚至是悲伤的。<br />
他的手颤颤巍巍伸出来，脏兮兮的、树皮包裹似的手，搭在了亓越阳脸上。<br />
很臭，但是亓越阳没有避开，只是疑惑地回望着他。<br />
年轻的躯体与生动的五官，对比起那只枯瘦的手。<br />
老疯子说：“这里的骨头。”<br />
眉间骨。<br />
亓越阳记得，在现实里，存在一种眉间骨手串。<br />
是用高僧的骨头做成，从某种角度来说意义非凡。<br />
他有长辈拍卖过这类东西，年轻一辈大多不以为意，但是老一辈很珍惜。<br />
眉间骨手串，压得住，会很护主。<br />
但要是压不住，反而是灾祸。<br />
看来村子里存在这样一件物品，亓越阳直觉它对登出意义非凡。<br />
下午，他和林一岚上了山，去找线索。<br />
范姜沛已经爬了好几天的山了。<br />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br />
他们这些来找“银子”的人，却一直不得其意。<br />
途中，有村民在投山简。<br />
带着祈福和祝愿的竹条，被抛进山中。<br />
“今年是大祭，都注意着点。”<br />
“晓得啦。”<br />
“诶，小范，你也在这啊。”<br />
有年轻人热情地说：“你不急着走吧？回头来我家吃饭，我家里买了羊！”<br />
范姜沛应了。她又叹口气：“这‘银子’可真折磨人。”<br />
亓越阳说：“我想，这句话应该已经传了很久了。”<br />
“在我们之前，应该也有不少人，因为这句话来探索过了。”<br />
陶家村的村民也不会是傻子，山里藏着银子，怎么会没心动过？<br />
林一岚比划，她小时候见过有人去找的。<br />
那些人，有的待的时间长，有的短，有的甚至扎根陶家村，也有的反复来几次，最后才放弃去而不返。<br />
范姜沛坐在水边，“话是这样说。”<br />
“但不亲自来找一遍，”她说，“还真是让人不甘心。”<br />
范姜沛从口袋里摸出枣子。<br />
她放到水里洗了洗，给林一岚扔了一个。<br />
“姐姐从外边带来的。”<br />
范姜沛说：“好吃不？”<br />
干甜的，林一岚点点头。<br />
范姜沛笑了：“小哑巴。”<br />
“唔，还是个小跟屁虫。”<br />
范姜沛松懈下心神，跟林一岚说闲话：“你像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妹妹，我说性格，不过她没有你老实，鬼主意特别多。”<br />
“我教她怎么避鬼，她照做，但是又总会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出岔子。”<br />
“不过呀，她运气特别好，总是能拿到最多的积分。”<br />
她也不管林一岚是不是听得懂，小哑巴安安静静的，乌亮的眼专注地看着她，让她很有倾诉欲。<br />
范姜沛咬一口枣子，“说起来，亓越阳，你积分也老多咯。”<br />
“你攒着干啥，留给你小孩继承家业啊。”<br />
林一岚偏头，看到亓越阳正沿着水走，垂着眼，像在思考。<br />
“亓越阳，别当孤儿了，老独来独往的，也不见你身边有什么朋友。”<br />
范姜沛说：“唔，被你抠搜走了？我跟你说，现在可有人打你主意呢。”<br />
林一岚悄悄观察着亓越阳。<br />
范姜沛说他“没有什么朋友”，他没有反驳。<br />
亓越阳抬眼：“打我主意？”<br />
范姜沛说：“就是赵天华那伙人咯。”<br />
她把枣核扔进水里。<br />
“他们让罗茹跟我套近乎，可能觉得都是女生，我会放下心防。”范姜沛嘴角勾起笑，“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哪边才是大腿，我心里头有数的呢。”<br />
她有自己的团队，也遇到过很多人。<br />
亓越阳不是里面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幸运的。<br />
但很莫名的，他有某种天赋——范姜沛很难用具体语言来形容。<br />
黑核最为人恐惧的地方，是它对现实近乎完美的复刻与重塑。<br />
很多人把黑核当成一个游戏，但只是形容上，没有人能真正心安理得玩这个游戏。<br />
即便拥有道具，范姜沛也时常会恍惚。<br />
在这个充满细节与变故的地方，她不是构建剧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到底是刚才游过去的鱼是奸细、还是头顶飞过的哪只鸟有秘密。<br />
但是亓越阳可以。<br />
也许是直觉，或者可能亓越阳上辈子是条警犬。<br />
范姜沛心想，总之，这个家伙说过可疑的地方，她绝对不会放过。<br />
林一岚拉拉范姜沛的手。<br />
她回过神，看到林一岚指了指身后。<br />
一开始，范姜沛并没有发现什么，后来她在树下找到一个睡觉的男人。<br />
是严老二，轻轻打着呼，身边放着几样工具。<br />
范姜沛随口说：“小哑巴，你听力真好。”就要过去检查严老二身边的东西。<br />
谁知熟睡的严老二竟然意外地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