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了什么病？”<br />
顾兰因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微微一笑：“你从前是怎么求我的？”<br />
何平安气得一巴掌就要打过去。<br />
“你在骗我！”她说着就要起身去找小渔儿。<br />
顾兰因将她按回去，将松开的绳子重新绑紧，黑漆漆的的眼眸就盯着她挣扎的姿态，她声嘶力竭，最后终于没了声开始示弱。<br />
“我求求你，我就她一个女儿，她才五岁，她原先都不怎么生病，现如今肯定难受的紧……”<br />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br />
顾兰因掐着她的下巴，冷冷一笑：<br />
“你那个亲生儿子，被她欺负得不敢抬头，你就一点不关心？”<br />
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章<br />
“那也是你的儿子。”<br />
“他受欺负了你袖手旁观, 到头来怪我的不是。”<br />
她那年生下孩子，连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被人抱了出去。在何平安心里, 她只有小渔儿一个女儿。<br />
暗红的垂帘当着窗外的光，她望着他虚晃的影子, 心里酸疼。<br />
“你想不想见他？”<br />
何平安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见面了, 这对他对我都好。”<br />
“为何？”<br />
“他若长得像你, 我第一眼就会讨厌他。<br />
顾兰因反手摸着她的脸颊，贴近后，温柔声道：“他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br />
“那就更不要见了。我这张脸生的不好，跟你心尖上的人撞了，我这些年受的苦，多拜你所赐，孩子既然生的像我, 只怕是跟我一样的命。你若还有一点良心, 认他当儿子，就善待他。”<br />
顾兰因不再说话, 修长的手指抓破了她肩头的伤口, 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br />
方寸之间, 他又吻了上来。<br />
“你发什么癫！”<br />
他堵住女人的嘴，因吻得毫无章法, 被她咬破了舌, 现如今唇齿之间都是一股血味儿。顾兰因不肯停住, 再次欺.身，像极了在浔阳的那些日子, 他将她绑.在床.上，肆.意.妄.为, 何平安眼前发黑，几次张嘴要喊出声，都被他堵了回去。<br />
俯身的男人像是多年不开.荤，半点不知轻重，可她生下孩子后，这些年身子愈发不好，根本吃不消。<br />
门外，秋银看着天色，见快到傍晚了，顾翰林还没有停手，忍不住敲门提醒。<br />
屋内，顾兰因仍是死死缠着何平安。<br />
他健壮的脊背躬了下来，咬着唇，忍着快.感，不断碾压她的临界点，直至让她失态，自己方才松开。<br />
“我要……”<br />
顾兰因低头贴着她的脸，仔细听她说的话。“你要什么？”<br />
“我要回去。”<br />
顾兰因问：“你能去哪？”<br />
何平安抓着汗湿的头发，一双眼望着墙上的影子，开始发呆。<br />
她能去哪？<br />
现如今弄成这副模样，陆流莺也会嫌弃她的。<br />
她神色恍惚，半晌，想到了自己的女儿。<br />
听说何平安要见何渔儿，顾兰因将她洗干净后重新捯饬了一番。<br />
妆台上的头面又添新的，何平安对此毫不感兴趣，顾兰因替她画眉，她想起了赵婉娘，不觉扭过了头，扫到眉尾的那一笔恰好就断了。<br />
顾兰因收回了手，用帕子沾了些茶水，就要替她擦掉，不想何平安捂住了脸，莫名其妙道：“我要是把脸毁了，你还会缠着我么？”<br />
“你说什么胡话？”<br />
何平安放下手，指尖抹了一点胭脂，精神开始恍惚。<br />
她抬手擦在铜镜上，喊了一声赵婉娘。<br />
“你是不是早就忘了她？”<br />
多年不曾听人提起过她，顾兰因垂下眼帘，被茶水浸润的指尖微微发冷。<br />
“被我说中了？”何平安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妆台，最后长长叹了口气。<br />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想要欺.负我。”<br />
她说完这句话，伸手抓着匣子里的钗环，胡乱插在头上。<br />
乌浓浓的发上，不见一点金器，她素净的脸庞上，布满了倦意。<br />
两人去琼珠院探望小渔儿且按不表，只说武英侯府。<br />
直至深夜，陆流莺归府，才知道何平安没有回来。<br />
只是深更半夜，难找林氏问话，不得已，陆流莺又把鸣玉喊回来。<br />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丢呢？<br />
鸣玉将蜜果的事隐下，只将自己那夜被人跟踪的事道出。<br />
陆流莺猜是顾兰因动的手，夜里便要去顾家寻人，不想才要出门，府中后宅忽然吵闹起来。<br />
“怎么回事？”<br />
老侯爷梦中惊醒，就听长随在门外禀报道：“二夫人那里有个丫鬟吊死了。”<br />
“什么缘故？”<br />
“听说是被四公子玷污了，一时想不开，这才……”<br />
“晦气！”老侯爷一边穿衣裳，一边吩咐道，“把各个门都守死，万不能让这丑事传出去。”他穿好衣裳，怒气冲冲就赶向陆流莺的院子。<br />
而林氏早已在喜春院门口候着了，远远地见他过来，便开始抹眼泪低声呜咽：“我可怜的蜜果，自幼跟着我一起长大，最是贴心稳妥了，出了这样大的事，竟都不告诉我，四弟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前脚才娶的媳妇，后脚就来偷他二哥院里的丫鬟！”<br />
老侯爷对着这个儿媳，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今听到她说偷人的话，忍不住斥道：“你这是要闹得人尽皆知？！”<br />
“既然四弟敢做，还怕人说？他在家中跟个霸王似的，您宠着他，咱们都得敬着他，可您看看他这干的都是什么荒唐事！可怜蜜果，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就这样吊死了，现如今四弟还跑了！爹您还要包庇他吗？”<br />
“此事若查实，我即刻将他驱赶出门，再不认他这个儿子。你放心！”<br />
林氏假意抹着泪，不再说话。<br />
院里扑了个空，老侯爷让自己的亲卫满城去找陆流莺，随后让跟着自己多年的老管家去验尸。哪想到第二日天一早，便有大理寺的人上门。<br />
这一下好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br />
第三日上朝，便有御史弹劾老侯爷教子无方，连扒了陆流莺三条罪状。<br />
祸事接踵而至，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陆家不得不闭门谢客。<br />
“那个孽障找到没有？”<br />
老管家这些日子过得甚是艰难，他叹了口气，见左右无人，小声道：“四公子大抵是出城了，这一回闹得满城风雨，定然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我也是从小看着四公子长大的，他那德性，我是闭着眼也知道，好端端怎么可能会去玷污一个女人？”<br />
老侯爷摆摆手，愁得头发又白了许多。<br />
“你当我眼瞎？他那个媳妇也不见了，听说跟着林氏出了门，就没回来过。他近来可曾的罪过谁？”老管家为难道：“二夫人那里，不是个省油的灯。”<br />
“叔嫂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br />
老侯爷料定这中间有些曲折，但想不通究竟是什么矛盾，于是又遣人去查，弄到最后，两眼一黑。<br />
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章<br />
老侯爷暂时没有打草惊蛇, 毕竟这桩丑事捅破了，谁都不好看。<br />
朝中弹劾他的人与日俱增，加上前几年他在立储一事上触了皇上的霉头, 到了来年正赶上六年一次的京察，侯府中几个有官位的, 都被都察院跟吏部记了一笔, 职位往下降了一等。<br />
林氏回了趟娘家, 她那个老子倒是做出一副六亲不认的姿态，对着自己的女婿，显得尤为公正。<br />
这一次京察之后，顾兰因因考核优异，留馆任翰林侍读。<br />
在此期间，陆流莺不知所踪，何平安就此被留在了六元巷子。<br />
她大半年不曾看过小渔儿, 这一次母女相见, 小渔儿对她，似乎不如以往那般亲近。<br />
那一日傍晚, 她去见小渔儿, 病过一场后, 五岁的小女孩瘦的厉害。<br />
何平安摸着她皮包骨头的腕子，心疼得不知说什么好。<br />
夜里她陪着小渔儿睡觉, 她也不肯抱自己, 何平安问她有没有受委屈, 小渔儿只是哭。<br />
何平安养了她五年，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 念及伤心处，眼泪跟着往下淌。<br />
“以后娘再带你回药师崖, 好不好？”<br />
黑暗里，小渔儿睁大了眼，却是斩钉截铁道，“不要！”<br />
“为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的？”“回了药师崖，我就没有爹了。”<br />
“傻子，他在哄你，自始自终，他就没把你当女儿。”何平安摸着她的脑袋，才说完这句话，就被拍掉了手，她一时愣住了。<br />
“娘骗人。”<br />
何平安皱眉：“我怎么会骗你？你还小，不知道他有多坏，现如今他捧着你，等到了高处，再把你狠狠摔下来，到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br />
小渔儿捂着耳朵，床上缩成一团。
顾兰因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微微一笑：“你从前是怎么求我的？”<br />
何平安气得一巴掌就要打过去。<br />
“你在骗我！”她说着就要起身去找小渔儿。<br />
顾兰因将她按回去，将松开的绳子重新绑紧，黑漆漆的的眼眸就盯着她挣扎的姿态，她声嘶力竭，最后终于没了声开始示弱。<br />
“我求求你，我就她一个女儿，她才五岁，她原先都不怎么生病，现如今肯定难受的紧……”<br />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br />
顾兰因掐着她的下巴，冷冷一笑：<br />
“你那个亲生儿子，被她欺负得不敢抬头，你就一点不关心？”<br />
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章<br />
“那也是你的儿子。”<br />
“他受欺负了你袖手旁观, 到头来怪我的不是。”<br />
她那年生下孩子，连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被人抱了出去。在何平安心里, 她只有小渔儿一个女儿。<br />
暗红的垂帘当着窗外的光，她望着他虚晃的影子, 心里酸疼。<br />
“你想不想见他？”<br />
何平安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见面了, 这对他对我都好。”<br />
“为何？”<br />
“他若长得像你, 我第一眼就会讨厌他。<br />
顾兰因反手摸着她的脸颊，贴近后，温柔声道：“他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br />
“那就更不要见了。我这张脸生的不好，跟你心尖上的人撞了，我这些年受的苦，多拜你所赐，孩子既然生的像我, 只怕是跟我一样的命。你若还有一点良心, 认他当儿子，就善待他。”<br />
顾兰因不再说话, 修长的手指抓破了她肩头的伤口, 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br />
方寸之间, 他又吻了上来。<br />
“你发什么癫！”<br />
他堵住女人的嘴，因吻得毫无章法, 被她咬破了舌, 现如今唇齿之间都是一股血味儿。顾兰因不肯停住, 再次欺.身，像极了在浔阳的那些日子, 他将她绑.在床.上，肆.意.妄.为, 何平安眼前发黑，几次张嘴要喊出声，都被他堵了回去。<br />
俯身的男人像是多年不开.荤，半点不知轻重，可她生下孩子后，这些年身子愈发不好，根本吃不消。<br />
门外，秋银看着天色，见快到傍晚了，顾翰林还没有停手，忍不住敲门提醒。<br />
屋内，顾兰因仍是死死缠着何平安。<br />
他健壮的脊背躬了下来，咬着唇，忍着快.感，不断碾压她的临界点，直至让她失态，自己方才松开。<br />
“我要……”<br />
顾兰因低头贴着她的脸，仔细听她说的话。“你要什么？”<br />
“我要回去。”<br />
顾兰因问：“你能去哪？”<br />
何平安抓着汗湿的头发，一双眼望着墙上的影子，开始发呆。<br />
她能去哪？<br />
现如今弄成这副模样，陆流莺也会嫌弃她的。<br />
她神色恍惚，半晌，想到了自己的女儿。<br />
听说何平安要见何渔儿，顾兰因将她洗干净后重新捯饬了一番。<br />
妆台上的头面又添新的，何平安对此毫不感兴趣，顾兰因替她画眉，她想起了赵婉娘，不觉扭过了头，扫到眉尾的那一笔恰好就断了。<br />
顾兰因收回了手，用帕子沾了些茶水，就要替她擦掉，不想何平安捂住了脸，莫名其妙道：“我要是把脸毁了，你还会缠着我么？”<br />
“你说什么胡话？”<br />
何平安放下手，指尖抹了一点胭脂，精神开始恍惚。<br />
她抬手擦在铜镜上，喊了一声赵婉娘。<br />
“你是不是早就忘了她？”<br />
多年不曾听人提起过她，顾兰因垂下眼帘，被茶水浸润的指尖微微发冷。<br />
“被我说中了？”何平安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妆台，最后长长叹了口气。<br />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想要欺.负我。”<br />
她说完这句话，伸手抓着匣子里的钗环，胡乱插在头上。<br />
乌浓浓的发上，不见一点金器，她素净的脸庞上，布满了倦意。<br />
两人去琼珠院探望小渔儿且按不表，只说武英侯府。<br />
直至深夜，陆流莺归府，才知道何平安没有回来。<br />
只是深更半夜，难找林氏问话，不得已，陆流莺又把鸣玉喊回来。<br />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丢呢？<br />
鸣玉将蜜果的事隐下，只将自己那夜被人跟踪的事道出。<br />
陆流莺猜是顾兰因动的手，夜里便要去顾家寻人，不想才要出门，府中后宅忽然吵闹起来。<br />
“怎么回事？”<br />
老侯爷梦中惊醒，就听长随在门外禀报道：“二夫人那里有个丫鬟吊死了。”<br />
“什么缘故？”<br />
“听说是被四公子玷污了，一时想不开，这才……”<br />
“晦气！”老侯爷一边穿衣裳，一边吩咐道，“把各个门都守死，万不能让这丑事传出去。”他穿好衣裳，怒气冲冲就赶向陆流莺的院子。<br />
而林氏早已在喜春院门口候着了，远远地见他过来，便开始抹眼泪低声呜咽：“我可怜的蜜果，自幼跟着我一起长大，最是贴心稳妥了，出了这样大的事，竟都不告诉我，四弟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前脚才娶的媳妇，后脚就来偷他二哥院里的丫鬟！”<br />
老侯爷对着这个儿媳，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今听到她说偷人的话，忍不住斥道：“你这是要闹得人尽皆知？！”<br />
“既然四弟敢做，还怕人说？他在家中跟个霸王似的，您宠着他，咱们都得敬着他，可您看看他这干的都是什么荒唐事！可怜蜜果，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就这样吊死了，现如今四弟还跑了！爹您还要包庇他吗？”<br />
“此事若查实，我即刻将他驱赶出门，再不认他这个儿子。你放心！”<br />
林氏假意抹着泪，不再说话。<br />
院里扑了个空，老侯爷让自己的亲卫满城去找陆流莺，随后让跟着自己多年的老管家去验尸。哪想到第二日天一早，便有大理寺的人上门。<br />
这一下好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br />
第三日上朝，便有御史弹劾老侯爷教子无方，连扒了陆流莺三条罪状。<br />
祸事接踵而至，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陆家不得不闭门谢客。<br />
“那个孽障找到没有？”<br />
老管家这些日子过得甚是艰难，他叹了口气，见左右无人，小声道：“四公子大抵是出城了，这一回闹得满城风雨，定然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我也是从小看着四公子长大的，他那德性，我是闭着眼也知道，好端端怎么可能会去玷污一个女人？”<br />
老侯爷摆摆手，愁得头发又白了许多。<br />
“你当我眼瞎？他那个媳妇也不见了，听说跟着林氏出了门，就没回来过。他近来可曾的罪过谁？”老管家为难道：“二夫人那里，不是个省油的灯。”<br />
“叔嫂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br />
老侯爷料定这中间有些曲折，但想不通究竟是什么矛盾，于是又遣人去查，弄到最后，两眼一黑。<br />
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章<br />
老侯爷暂时没有打草惊蛇, 毕竟这桩丑事捅破了，谁都不好看。<br />
朝中弹劾他的人与日俱增，加上前几年他在立储一事上触了皇上的霉头, 到了来年正赶上六年一次的京察，侯府中几个有官位的, 都被都察院跟吏部记了一笔, 职位往下降了一等。<br />
林氏回了趟娘家, 她那个老子倒是做出一副六亲不认的姿态，对着自己的女婿，显得尤为公正。<br />
这一次京察之后，顾兰因因考核优异，留馆任翰林侍读。<br />
在此期间，陆流莺不知所踪，何平安就此被留在了六元巷子。<br />
她大半年不曾看过小渔儿, 这一次母女相见, 小渔儿对她，似乎不如以往那般亲近。<br />
那一日傍晚, 她去见小渔儿, 病过一场后, 五岁的小女孩瘦的厉害。<br />
何平安摸着她皮包骨头的腕子，心疼得不知说什么好。<br />
夜里她陪着小渔儿睡觉, 她也不肯抱自己, 何平安问她有没有受委屈, 小渔儿只是哭。<br />
何平安养了她五年，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 念及伤心处，眼泪跟着往下淌。<br />
“以后娘再带你回药师崖, 好不好？”<br />
黑暗里，小渔儿睁大了眼，却是斩钉截铁道，“不要！”<br />
“为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的？”“回了药师崖，我就没有爹了。”<br />
“傻子，他在哄你，自始自终，他就没把你当女儿。”何平安摸着她的脑袋，才说完这句话，就被拍掉了手，她一时愣住了。<br />
“娘骗人。”<br />
何平安皱眉：“我怎么会骗你？你还小，不知道他有多坏，现如今他捧着你，等到了高处，再把你狠狠摔下来，到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br />
小渔儿捂着耳朵，床上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