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二月十四号
<p> 许榆后面天天晚上都来接许枳，于是在元宵节，也就是白色情人节的那天晚上，许枳如愿以偿和许榆一起漫步在街道上。</p><p> 天空下起了小雨，许枳和许榆走在临街店铺的屋檐下，没有撑伞。</p><p> 许枳踩着水坑开口：“元宵节快乐哦。”</p><p> 许榆点点头：“元宵节快乐。”</p><p> “情人节快乐哦。”许枳笑着转头望向身后的许榆，没等他说话又开口：“哥哥还不知道吧，今天元宵节和情人节撞在一天呢。”</p><p> 许榆愣了愣：“嗯。”</p><p> “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早恋情侣呀？”许枳瞥着周围的学生，小声说道，“可怜哥哥了，没有女朋友，只能和妹妹一起过。”</p><p> 许枳的小心思逗笑了许榆，他想着她怎么能这么可爱。</p><p> “你还不是，没有男朋友，只能和哥哥一起过了。而且，唔……有妹妹一起过也不错啊。”</p><p> “真的吗？”</p><p> “当然，我妹妹这么可爱，那些单身的男孩可不得羡慕哭。”</p><p> “哇塞，哥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了？”许枳捂着嘴做夸张状，“是不是私下哄过好多女孩子让她们开心呀？”</p><p> 许榆故作沉思：“让我数数啊……”</p><p> “喂？哥！”</p><p> “好吧，哥哥太糟糕了，没人愿意听哥哥讲情话，只有妹妹一个人愿意听了。”</p><p> 说完之后，二人同时感到话语中含带的暧昧之意，但都不约而同忽视掉。</p><p> 许枳笑嘻嘻开口:“知道就好。”</p><p> 许枳抬头望着天空，本被路灯清晰照射出轨迹的雨丝已经悄然不见，只留下一地的湿滑。她拉着许榆的手加快步速：“快点走啦，不是说妈还在家里煮着汤圆等我们么？”</p><p> 许榆握紧许枳的手，然后迈开步子：“还不是因为等你。”</p><p> 又变成了许榆在前面拉着许枳走。</p><p> 到家门口时，二人的手又轻轻放开，落回彼此身侧。</p><p> “小枳小榆快来吃汤圆。”听到开门声，在厨房的唐红鹃就招呼着二人过去吃汤圆。</p><p> 许枳说道：“我吃一个就是了。”</p><p> 唐红鹃声音从厨房传来：“那哪成，至少得吃两个，凑个双数，吉利。”</p><p> 许枳说：“吃多了晚上不消化，再说了我和我哥一人吃一个，那不就凑成一双了么？”</p><p> 唐红鹃一愣，然后继续说：“这孩子，那能一样吗？这还能凑成一对？”</p><p> 许枳一瞬间情绪就低落下来。虽然她知道唐红鹃说的是汤圆，但总觉得好像在说她和许榆不能是一对一样。</p><p> “小榆呢？吃多少个？”</p><p class="readinline"></p><p> 许榆在一旁看见许枳低落的模样，也开口：“我和许许一样吃一个。就这样吧妈，许许明天还要读书，还得早睡早起，我也吃不了太多，就给我们一人一个吧，也是一双。”</p><p> 唐红鹃见两个儿女都这样坚持，这才松了口，但要让他们在一个碗里吃，同样为了吉利的寓意。</p><p> 许枳的心情又阴转晴，她看着眼前在一个碗里的两个大汤圆，寻思着唐红鹃是想着成双成对好事成双的心思。</p><p> 但要是她知道她女儿对她儿子什么心思之后怕是不想让他们成双成对了，真成双成对了又不乐意。</p><p> 抬头瞥了眼面色如常用筷子戳着汤圆的许榆，含糊着说了句：“哥，你不吃么？”</p><p> “等你吃完我再吃。”</p><p> “哦。”</p><p> 许枳不知道，许榆其实连这个汤圆都不想吃的，他一向不喜欢吃这种将近碗口大小的汤圆，但刚才听到许枳的话，他才想吃这一个汤圆的。</p><p> 其实他早就知道二月十四号既是元宵节也是情人节，但他没有回避，甚至揣着明白装糊涂，提前几天去接许枳，就为了今天来接她显得更自然些。</p><p> 他看着许枳埋头苦吃大汤圆的眼神越发柔和。他真是无法不爱她，无法缺少她。</p><p> 只是不知道，她还爱着他多少。有时候他庆幸于许枳的踌躇不前，让他们现在还能维持着表面关系做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兄妹；有时候他又希望许枳毫无顾忌地告诉他她的想法，干脆撕烂他道貌岸然的外衣，逼迫他摆出自己肮脏的心，然后共赴沉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猜测着许枳的心思，暗怕着她喜欢他只是年少不经事，然后长大匆匆变了心，让他守着阴暗的心思和欲望惴惴不安。</p><p> ——妹妹只是不懂事，但你呢？</p><p> 无数次在深夜用以反复叩问自己内心的问题又浮出水面。</p><p> 苦苦约束着自己，却处心积虑促成一些暧昧的话语。</p><p> 许榆觉得自己离许枳越近，就离以前那个理智的自己越远。</p><p> “喂，哥哥，我吃完了，你快吃吧。”</p><p> “啊，嗯。”</p><p> “想什么呢？”</p><p> “没什么……明天我得回北城了。”</p><p> 许枳一愣，失落地低下头：“这么快……不是说周末再去吗？”</p><p> 许榆垂着眼面不改色地撒谎：“是周末回学校，得提前坐车去。”</p><p> “哦……好吧，那我回房间了。”</p><p> “嗯，晚安。”</p><p> 到许枳回了房间，许榆还是没有等到她给自己回的晚安。</p><p> 他就着许枳刚刚吃的筷子一口口吃着汤圆，明白自己又逃走了。</p><p>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p><p> 妹妹现在还不懂事，他总得为他们负责任吧。</p><p> 许榆咬着筷子，不让自己回想许枳失望的眼神。</p><p class="readinlin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