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戒指！”</p><p> 还没摘。</p><p> 要是弄丢，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p><p> “你现在就关心这个？”林晋慎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的眼睛，被吻透后，眼尾泛起的粉意。</p><p> 陆宜脑子里冒出问号，一栋楼在她手上她难道不该关心？</p><p> 林晋慎撑起手，给她足够空间。</p><p> 陆宜咬着唇，在他注视下，摘过戒指后放回盒子里，她再撑起身放回床头柜，就这么跑掉的念头一闪而过，也只有一刻迟疑，林晋慎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唰”地拉回去。</p><p> 她一下子拉回到他的身下。</p><p> 情急之下，陆宜磕磕绊绊说：“隔音，隔音不好！”</p><p> 林晋慎掌着她的腰，掌间的热度带着危险的信号，他眸光幽暗，说：“没关系，你声音没那么大。”</p><p> “？”</p><p> 陆宜无语住，他在说什么东西？</p><p> “也没套！”她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林晋慎如果现在说他有准备，她只能膜拜。</p><p> 林晋慎停滞半秒，这倒是问题，他们说过，几年内不会要孩子。在保护措施上，他一直很注意。</p><p> 陆宜松口气，灯光忽然被关掉，黑暗里，林晋慎在她上空，吻过她的唇，往下亲下下颌，在她呼吸不稳时，像是很体贴地问：“不舒服？”</p><p> “还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你舒服，要不要试试？”他哑着嗓子，像是魔鬼低语，引人下坠。</p><p> 陆宜起初不明白，但很快，她紧紧咬唇，眼尾溢出生理性眼泪。</p><p> “林晋慎！”</p><p> 声音脱口而出，急促的，害怕的，像是爱丽丝掉进兔子洞，她也在下坠，底下深不见底，没有终点。</p><p> “小声点。”</p><p> 林晋慎吻着她的唇角：“不是不隔音吗？”</p><p> 他没有拆穿她一二楼隔不隔音有什么问题，况且她房间楼下是客厅，谁会听见？</p><p> 相反，他用她的矛攻她的盾，她只有哑口无言。</p><p> “实在受不了，可以咬我。”</p><p> “……”</p><p> “这，不能咬。”林晋慎握着她的下颌，从自己的脖颈边移开，放到肩膀的位置说：“咬吧。”</p><p> “…………”</p><p> 陆宜快疯掉，她只是身体蜷缩时，本能地靠近，想要他拥抱，想要将脸埋在他脖颈边，她根本没想过咬。</p><p> 几岁才会做这种举动？</p><p> 另外他肩膀像是钢筋水泥铸就，硬邦邦的，她咬上去疼的也是自己。</p><p> 陆宜闭着眼，眼睫被打湿，声音从她鼻腔里断断续续溢出，叫停没有用，都已经失控。</p><p> 林晋慎再一次进入实验室，不同于以往，换一种实验方式，但之前做的实验数据在，他融会贯通，本质是一样的。</p><p> 但也不一样，之前的他身处实验中，严格来讲也是实验对象之一，而这次，他更像是旁观者，他只专心于实验对象的反应，取悦她，记录她心率曲线最高点，她的每一次没意识溢出的声音，都是对他至高无上奖励。</p><p> 不同于以前，这次满足是精神层面。</p><p> 实验结束，心率曲线再次迎来最高点后，开始急促回落。</p><p> 陆宜恨不得将自己塞进被子里，但被子里的味道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已经被染上别的气味。</p><p> 身上像是被蒸过，往外冒着热气，如果灯开着，她的皮肤肯定都已经泛红，像是被煮熟的虾。</p><p> 而林晋慎同样不好过，胸腔的躁意压了又压。</p><p> 黑暗里，陆宜听到林晋慎抽纸巾的声音，抽三下，他收拾着实验过后的场地，尽管脸因克制而绷得紧紧的，手上的动作仍然温柔。</p><p> 陆宜耳朵红到滴血，只敢睁开一只眼瞧他，目光不受控地看去，又像是被烫到闭眼，声音吶如蚊蝇：“你要先去洗澡吗？”</p><p> “嗯。”</p><p> 声音停顿：“或者宜宜愿意帮我？”</p><p> 陆宜：“可是我不会。”</p><p> “不是很难。”林晋慎握住她的手，“你聪明，学什么都很快。”</p><p> 生平第一次，陆宜不想被人夸聪明，她全程像是乌龟，遇到点风吹草动就躲回自己的壳里，但她还有一只手被抓握着，掌心的烫意快要渗透入心脏。</p><p> 触感前所未有的灵敏，传递至大脑，靠着想象力脑补完她不敢多看一眼的画面。</p><p> 她被灼烧，喉咙里渴得要命。</p><p> 时间比想象中更久，陆宜耐久力一向不好，她生出退缩的心，被识破，他衔吻住她的唇，连带着喉咙里的声音，也一并送入。</p><p class="readinline"></p><p> 最后，是一记闷哼。</p><p> 低低哑哑的，仿佛解脱。</p><p> 陆宜更不敢动，四肢僵硬，大脑却在那一刻转动很快，床单怎么办，前两天刚换的，现在换爸妈会不会察觉，更重要的是，干净的床单放在哪里？</p><p> 最后是林晋慎清理掉痕迹，又找到被子，又重新换上。</p><p> 陆宜两只手手腕酸痛，掌心的热度还在，虽然她极力想抹去的那段记忆，但偏偏，记忆像是扎根似的，深根于脑海。</p><p> 她缩在新换的被子里，想不到要以什么借口说换床单的事。</p><p> “喝水吗？”林晋慎在床下，倒杯水后问陆宜。</p><p> 她下意识摇头。</p><p> 林晋慎没动，继续问：“确定吗？”</p><p> 那句“刚才失水严重”，他没说，陆宜已经听出来，如果人类生气的时候，也会像河豚一样具象化，那她此刻应该鼓起来了。</p><p> 再次准备拒绝时，陆宜望着透明水杯，感觉到喉咙里的渴意，还是点点头。</p><p> 他走至床头，将水杯递过来，在她捧着杯子喝水时，道：“床单的事，可以说是泡芙不小心打翻水杯。”</p><p> 压根没睡着的泡芙立起小脑袋，听是不是有人在叫她。</p><p> 陆宜水喝一半差点呛住，这样做虽然不道德，但是合理，养猫千日必有一用，偶尔还是可以替妈妈背锅的。</p><p> 杯子里还剩半杯水，林晋慎接过后一饮而尽，并不够，他重新倒上一杯，全部喝掉。</p><p> 林晋慎走去自己的床侧，泡芙还支着脑袋在听动静，他的路线出现偏移，停在猫窝，一大片阴影遮住泡芙的身影，他扯着猫窝的兔耳朵，将猫窝对调了方向，竖起脑袋的泡芙面对墙壁，背对床边。</p><p> 有些场面，小猫咪不宜看见。</p><p> 泡芙：“？”</p><p> —</p><p> 翌日上午，陆宜犯懒地抱紧被子，倦怠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回神，她还没适应不用工作的状态，不用定闹钟，睡到自然醒。</p><p> 等她下楼，已经是午时。</p><p> 徐女士在喝茶，看见陆宜，说：“小祖宗，再晚一点你今天午饭都省了。”</p><p> “那我还起早了。”</p><p> 的确还早，陆宜吃过午饭，又跟余音她们确定伴娘服后回房间，她躺在床上用平板看剧，一集没看完，又丢开平板午睡。</p><p> 她近两天嗜睡，余音说正常，是摆脱工作后报复式休息。</p><p> 午后醒来，眼皮惺忪地睁开眼，身体是久睡后的沉重，她整个人懒洋洋的，直到听到卧室里翻动书页的声音。</p><p> 她循声看过去，窗边多出一道身影。</p><p> 是林晋慎。</p><p> 他随手从她书架拿下一本书在看，书已经翻开过半，显然他很早就已经在这里。</p><p> 陆宜慢吞吞地撑着手臂坐在床边，问：“你没去公司吗？”</p><p> “今天跟爸在高尔夫球场约人谈合作，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爸想回来，我陪他。”林晋慎目光落在她脸上，说：“我回来你已经睡了，很困，昨晚累到了？”</p><p> 徐女士说陆宜是中午起的，吃过午饭又睡了，他只能将原因归结为昨天晚上。</p><p> “……”</p><p> 陆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p><p> 她只好换个话题：“你从回来就在看书吗？”</p><p> “没有动你其他东西。”</p><p> 陆宜唔了声，道：“其他东西也可以动，没什么宝贝。”</p><p> 也没什么秘密。</p><p> 无非是学生时代，留作纪念的物品，以及一些朋友间送的礼物。</p><p> 陆宜看时间知道不早，说要去楼下看晚餐备好没有，下楼前道：“你休息会儿，好了叫你。”</p><p> “好。”</p><p> 林晋慎合上书，他刚才说得并不完整，他是没碰其他东西，但也没有一直看书。</p><p> 他首次认真打量陆宜房间的陈设，小姑娘的东西居多，他没有碰，从书架去拿其他的书，一些看过一些没有，他取下其中一本。</p><p> 是一本博尔赫兹的《面前的月亮》，随手翻过，一页写着：</p><p> “你将把你生命的那道岸滨交给我，你自己并不拥有。</p><p> 投身入静寂，</p><p> 我将认清你的存在那最后的海滩</p><p> 并且第一次把你看见，也许</p><p class="readinlin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