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面的老商人温和地微笑：“来吧，凝凝。”</p><p> 凝凝点头说好。</p><p> 老商人与钮康握手：“那么，合作愉快。”</p><p> 可惜这一幕正巧被妻子撞上，她发了疯，不管不顾地尖叫冲上来，要与钮康和老商人同归于尽：“她才六岁！钮康，我和你拼命！”</p><p> 两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合力杀死了疯女人。</p><p> 老商人颤抖着保证，只要钮康不把这件事外传，他愿意支付这条人命一笔非常丰厚的钱。</p><p> 这是钮康最具价值的第一桶金，来源于他的妻子。</p><p> 钮凝凝侥幸逃过一劫，而不幸的是，她亲眼目睹了父亲是如何掐死她的母亲。</p><p> 钮康抱着她说：“凝凝啊，这是爱。爸爸在和妈妈闹着玩呢，妈妈玩累了，所以睡着了……”</p><p> “你怎么在哭？别伤心，爸爸给你举办舞会吧。到时候，会有很多帅气的小男孩逗你开心……”</p><p> 那之后，贪婪魔鬼消除了钮凝凝的记忆。</p><p> 当年的小女孩，现在没有妈妈了，只有一个魔鬼附身的爸爸，一个不爱她的“男朋友”。</p><p> 钮康瞪大眼睛。</p><p> 在此刻，他忘记了魔鬼主人，重新变回一个普通的父亲。尽管这份爱来得太迟了，但他痛心疾首，悲伤不已：“凝凝，你看看爸爸，你看着爸爸。”</p><p> 女儿的眼睛却是失焦的。</p><p> 钮康说：“没事，知道吗？没事！爸爸有的是钱，没人敢欺负你，他们不敢！你只需要静一静，睡一觉，谁也别见，什么也不要想，好吗？”</p><p> 这都是痴心妄想啊。钮凝凝摇摇头：“我得去找他，许识敛，只有他能救我，他说给我准备了礼物……”</p><p> “傻孩子！他根本就不爱你啊。”</p><p> “他怎么会不爱我？”</p><p> “是个人都知道他不爱你，他就是在利用你，那样的态度，这么暴力……怎么会，怎么会是爱啊！”</p><p> 钮凝凝不懂：“那不就是爱吗？”</p><p> 钮康答不出来，他最终给了她一个拥抱：“宝贝，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爸爸来解决。”</p><p> 他把房间上了锁，转过身，是贪婪魔鬼。</p><p> 贪婪说：“我不是让你跟我走吗？”</p><p> 钮康神神叨叨：“我要带上她，她是我女儿。”</p><p> “我冒险回来接你，可不是为了听这种蠢话！只要有钱，你想要多少女儿就有多少女儿。”魔鬼又说，“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个累赘，带上她有什么用？她的智商始终跟个小女孩一样。把她杀了吧……”</p><p> “不行，不行，不可以。”钮康惊恐地叫道。</p><p> “啪。”黏糊糊的巴掌。</p><p> 钮康跪下来：“对不起，主人。”</p><p> “求求你，”他流下泪水，忏悔道，“凝凝没做错什么，别这么对她，那些钱，钱我都可以不要了！”</p><p>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p> “别告诉我你现在想当个好爸爸了？这种关头，不是告诉你，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吗？”贪婪冷漠道，“看来你的教训吃的还是不够啊！”</p><p class="readinline"></p><p> 魔鬼的黏液长成带刺的枝蔓，缠缠绕绕地卷上钮康的背脊。</p><p> 钮凝凝正在房里哭泣，突然听到敲窗的声音。</p><p> 是许识敛，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慌里慌张地打开窗户，欣喜若狂：“你回来啦？”</p><p> 许识敛朝里看了一眼：“你爸爸呢？”</p><p> “不知道，不知道。”她疯狂地摇头，“快带我走！他刚离开，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你会带我走的，对不对？”</p><p> 许识敛对她笑了一下：“在这里不开心吗？”</p><p> “不开心。”</p><p> “那我带你走吧。”许识敛向她伸出手。</p><p> 钮凝凝迫不及待地把手交付上去。</p><p> 他们幸幸福福地离开，钮凝凝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许识敛在飞，这是哪里来的翅膀？这么大的翅膀，绝对是梦里吧。</p><p> “你是天使吗？”钮凝凝傻乎乎地问。</p><p> “我是吗？”许识敛笑道。</p><p> 直到他们降落，黑夜，然后是黑暗，看不尽头。她只觉得又诡异又熟悉：“这里好像是……是我家地下室？”</p><p> 许识敛说：“我要拿点东西。”</p><p> 她紧紧跟着他：“是什么东西？一定要现在拿吗？”</p><p> “是给你的礼物啊。”</p><p> “怎么放在这种地方……”</p><p> 好阴森恐怖的氛围，钮凝凝不敢走了，她在入口处停下：“还是走吧，我害怕。”</p><p> 许识敛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p><p> 沉重的力量，她几乎被定在原地，惶恐不安道：“你干什么？”</p><p> 红光，红色的眼睛。这不是她的许识敛，她尖叫。</p><p> “看到了吗？”</p><p> 她猛地朝下看去，数不清的牢笼，其中一个空间里，放着破碎的雕像。</p><p> 倒在地上的破碎头颅是她的模样。</p><p> “啊！”她大叫着，“救命！”</p><p> “救命？”许识敛夸张地困惑道，“为什么要喊救命？你不是很喜欢砸碎雕像吗？”</p><p> 跑不掉，挣不脱，她是魔鬼手里的一束脆弱百合，摇曳着挣扎：“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p><p> “怎么不懂，这不是你教我的吗？”</p><p> 魔鬼对她微笑：“因为爱你啊。”</p><p> 说着，她就被推到了牢笼中，和破碎的雕像一起，禁锢在黑暗里。</p><p> 遍体鳞伤的钮康从昏迷中醒来。</p><p class="readinlin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