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直直地盯着小耳看：“我要你带我去勇士团。”</p><p> 小耳说：“我要先找到我的朋友。”</p><p> “那就一起找。”小鱼振奋了些，“我认识的人很多，你告诉我他的特征。”</p><p> 小耳简单描述了一下。</p><p> 小鱼乐出声：“落难的小男孩？到处都是这样的类型，可不好找。”</p><p> “说不定早死啦。”小鱼笑得眼泪都出来。</p><p> 真是奇怪的一幕，但小耳的确在安慰她：“不一定，你先别难过。”</p><p> 小鱼愣了几秒，嘀咕道：“你真奇怪，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p><p> “我没有，”小耳低着头，在地上画圈，“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就明白了。”</p><p> 奇奇怪怪的对话就此结束，他们被分配到罗生门组织纪律。</p><p> 来之前小耳不知道有什么好组织的，来之后才发现这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类和魔鬼。</p><p> 带队的大魔鬼介绍：“他们都是来参加加冕仪式的。”</p><p> “劳动六队”的每个人类都被分配到一柄三叉戟，传说可以将山石变成岛屿的神物，散发着一股酷寒之气。</p><p> 有了三叉戟的帮助，人类和魔鬼开始按照秩序行走。</p><p> 小鱼偷偷道：“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偷走。”</p><p> 小耳看了眼监督的大魔鬼，摇摇头：“很难。”</p><p> “但你知道，这是个很合格的武器。”</p><p> 小耳心里说，那用它也杀不掉许识敛。</p><p> 随之却感到一阵恶寒，将信将疑地看着它，该不会能伤到他吧？</p><p> 小鱼很笃定：“有了它，我们才能找到你的朋友。”</p><p> 小耳装作信服的样子：“好的。”</p><p> 夜晚降临，倒班的时间到了。小鱼飞快找到小耳，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手：“快，监督者不在，就是现在！”</p><p> “去哪？”小耳不肯。天黑了，他更偏向于独自行动：寻找杜尔，或是在这里等待可能爽约的许识敛。</p><p> 小鱼很执着，拉着他猫腰快跑。他们穿过黑漆漆的灌木丛，一路上，小耳都在问自己——是否有必要？跟着个满腹仇恨的小姑娘到处乱逛。</p><p> 要是被许识敛看见，他会不会多想？</p><p> “到了。”小鱼气喘吁吁地说，她四处张望，紧张地拍拍手掌，“四十五号来了！我有预约。”</p><p> 树上很晚才有人回应：“先给报酬。”</p><p> 小鱼想也不想就把晚餐丢上去——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有四块柔软的牛奶面包。她果断丢上去两个，同时嘟囔给小耳：“反正明天也不好吃了。”</p><p> 树上的人验收完毕，问她：“你想知道什么？”</p><p> 不，不是人类。小耳眯起眼睛，是一只蝙蝠魔鬼仿照人的声音做回答。</p><p class="readinline"></p><p> 小鱼问它：“你有没有见过两个逃难的小男孩？”</p><p> 她将小耳描述过的杜尔外貌特征复述一遍，“就在三天前。”</p><p> 时常巡视小岛的蝙蝠魔鬼说：“如果是不穿上衣的，那我见过。他们朝着地下城跑去了，伙食是一根小玉米。”</p><p> 地下城——据说是勇士团驻扎的地方。</p><p> 离别后，杜尔的毛衣的确不在他身上，小耳深知蝙蝠魔鬼的视力，对他的话已经信了几分。更何况……那根被他拒绝的玉米也提到了。</p><p> 说不定真是杜尔。</p><p> 蝙蝠魔鬼回忆道：“两个小孩的神情都很麻木，但是看得出来，一个很有主意，另一个虽然害怕却很执着地跟着。”</p><p> 越来越符合杜尔和乐乐的特征。</p><p> 小鱼眼睛发亮：“听到了吗！这就是命运，我们总是要回去的。”</p><p> 她焦急地握住小耳的手：“我带你查他的消息，作为回报，你要带我去勇士团。答应我！”</p><p> 小耳只能说：“好，我答应你。”</p><p> 小鱼激动地抱住他。真是个令小耳为难的拥抱，他既不知道勇士团的具体位置，也不认为自己会帮她报仇。</p><p> “我们快回去吧。”他劝小鱼。</p><p> 绵长的，没有尽头的山脉。</p><p> 他们沿着山脉驶向月亮的方向奔跑，一路上，小耳都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知是不是魔鬼的第六感，他不时抬头张望。</p><p> 心在狂热地跳，是不是……会不会……</p><p> 黑色的云中划出一道灰白色的雾线，不是许识敛，是另一只魔鬼，弯弯的嘴。鸟嘴人。</p><p> 小耳收回视线，依然心跳如鼓。</p><p> 他们最终在大魔鬼出现前回归了队伍。</p><p> 没和小鱼过多解释，小耳就扛着重重的三叉戟往天上飞去。鸟嘴人一动不动地立在丘陵上，像个灰白色的路标。</p><p> 小耳落在他身前，试图与他沟通：“许识敛呢？”</p><p> 鸟嘴人无动于衷。</p><p> 小耳仍不放弃：“他在哪？我们说好今天见面的。”</p><p> 或许他需要点贿赂？小耳说：“你饿不饿？我今天有好多面包。”</p><p> 鸟嘴人当然看不上他的破面包，但鸟嘴人没说。</p><p> 遥遥的，倒是另一个声音传来：“你今天真有精神。”</p><p> 这是小耳最希望听到的声音，他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仰起头，看着端坐在云间的许识敛手舞足蹈。</p><p> 许识敛挑挑眉，从云上飞下来。今天真是值得高兴的一天，他身上一点血都没有。</p><p> 许识敛说：“拿远点。”</p><p> 自然指他递上来的面包，同时不忘数落一句：“难吃死了。”</p><p class="readinlin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