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谢迟的身躯猛地一震，“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你的话，你……”<br />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谢迟的眼神带着温和又残忍的笑意。<br />
“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课，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br />
谢若望负手而立，视线在谢迟身上停了一瞬，轻轻抬了抬手，道：“杀了吧。”<br />
他的手贴着谢迟的发顶，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他的视线。<br />
“你好好看着，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br />
谢迟的瞳孔睁大，背上的伤口崩裂地更加严重，几乎将他的白衣染红。<br />
话音一落，云清宗众人将殷禾围在中间，纷纷拔剑而对。<br />
“玄桑，看好你的门人，今天你是要与整个云洲为敌吗？”<br />
谢若望看着云清宗众人的架势，眉心拧在一起：“你偏要偏袒那个魔胎？”<br />
他转过身来看着玄桑，“你希望阿杳看到你这样吗？”<br />
玄桑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便一掌拍了出去，但是谢若望是何等修为，他只轻巧地侧身一避，便让那道掌击落在了空地上。<br />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你不配。”玄桑咬着牙，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br />
谢若望看似叹息地摇了摇头，面上无悲无喜，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平静。<br />
“若有反抗者，一并诛杀。”<br />
“不要！”殷禾站在云清宗众人围在的保护圈中，她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却没能阻止向着这边不断袭来的攻势。<br />
她在方才的那一战中，灵力已经耗尽，现在浑身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br />
“随你们怎么处置，我都愿意！”<br />
可惜这些声音没有被人听见，或者他们听见了，却并没有停下对云清宗众人的围击。<br />
她做了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她一日是魔胎，就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所有人都能来指责她，用大义的名义杀了她。<br />
他们像是杀红了眼，对着昔日的盟友挥剑相向，没人相信她的话，也不愿信，他们也许只是想杀了她。<br />
殷禾想要召出惊尘回击，却不想喊了无数声，惊尘始终没有应答。<br />
第一个倒下的，便是宋帆，他在方才击杀怨魂的时候，就已经和殷禾一样，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几乎是一剑即倒。<br />
身上旧伤添着新伤，腰间也被刺入一剑。宋帆捂住伤口，一手撑剑，半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像是已经累极了似的半阖着眼，嘴唇微微张着，血从唇边不断地淌出来，像细小的水柱一样不断地流。<br />
第二个，是初入门时指导过她心法的五师兄。<br />
第三个，是曾经给她送过吃食的师姐。<br />
第四个……<br />
“师兄！！”<br />
“啊——”<br />
殷禾搂住宋帆，整个人身体都打着颤，她声嘶力竭地仰天大喊，那声音怨极怒极，碎不成声，喑哑粗砺。声音划破长空，许是那道悲鸣声太过凄厉，周围的剑击声骤然一停。<br />
她注意到身边站着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沉默着，那人的身影立在她眼前，背着光，她只能看到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无悲无喜。<br />
“你们满意了吗？”<br />
她双眼充血，红得几乎要淌下血泪来：“你也是来杀我的吗？”<br />
她几乎是崩溃地、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又做错了什么！”<br />
她没有听到谢迟的回答，只觉得胸口处仿佛有一颗巨大的种子扎根在心头，吸食着她心头的血肉，她一边捂住胸口，任由掌中尖利的指甲抠破血肉，剧烈的情绪让她的眼前都蒙着一层红色的血雾，脑中浑浑噩噩，自然也没有听见玄桑在一旁的惊呼。<br />
“殷禾，不要！”<br />
殷禾微微偏了下头，眼中的红雾迅速爬满了她的瞳孔，她双手的指甲瞬间变得尖利而细长，周身红黑交加的雾气随着她每一步走动留下被腐蚀枯萎的痕迹，她指节凭空一握，第一个用手指指认她的修士便被她扼住了喉咙。<br />
【都杀了吧。】<br />
【这群杂碎，让他们去死。】<br />
【你本来就是魔胎，还要做什么名门正派？】<br />
【他们都应该为你臣服，不是吗？】<br />
脑中那些声音再次出现，像是最懂她心思的人，在她耳边诱惑地低语。<br />
那名修士眼睁睁地看着殷禾笑了一下，她歪着头，红色的瞳仁如同鬼魅一般，她的指节咔咔作响，拧得他的颈骨咔哒一声，眼球爆裂地凸了出来。<br />
只留下一句话含在口中，死不瞑目似的吐了出来：“你这个……妖……孽……”<br />
妖孽？是啊，她明明就是妖孽，那就应该走妖孽的路。<br />
她要把他们都杀了。<br />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br />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br />
殷禾哈哈哈哈哈哈疯了似的大笑出声，身上的雾气像是狂乱的风，一瞬间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轰然散开，所到之处一瞬间便化为枯骨。<br />
“她显露魔性了！”<br />
“快散开！”<br />
未被雾气波及到的众人做鸟兽状一哄而散，只有几个修为深厚的掌门还留在原地。<br />
谢迟眼中红得吓人，几乎是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谢迟的眼神带着温和又残忍的笑意。<br />
“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课，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br />
谢若望负手而立，视线在谢迟身上停了一瞬，轻轻抬了抬手，道：“杀了吧。”<br />
他的手贴着谢迟的发顶，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他的视线。<br />
“你好好看着，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br />
谢迟的瞳孔睁大，背上的伤口崩裂地更加严重，几乎将他的白衣染红。<br />
话音一落，云清宗众人将殷禾围在中间，纷纷拔剑而对。<br />
“玄桑，看好你的门人，今天你是要与整个云洲为敌吗？”<br />
谢若望看着云清宗众人的架势，眉心拧在一起：“你偏要偏袒那个魔胎？”<br />
他转过身来看着玄桑，“你希望阿杳看到你这样吗？”<br />
玄桑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便一掌拍了出去，但是谢若望是何等修为，他只轻巧地侧身一避，便让那道掌击落在了空地上。<br />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你不配。”玄桑咬着牙，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br />
谢若望看似叹息地摇了摇头，面上无悲无喜，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平静。<br />
“若有反抗者，一并诛杀。”<br />
“不要！”殷禾站在云清宗众人围在的保护圈中，她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却没能阻止向着这边不断袭来的攻势。<br />
她在方才的那一战中，灵力已经耗尽，现在浑身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br />
“随你们怎么处置，我都愿意！”<br />
可惜这些声音没有被人听见，或者他们听见了，却并没有停下对云清宗众人的围击。<br />
她做了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她一日是魔胎，就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所有人都能来指责她，用大义的名义杀了她。<br />
他们像是杀红了眼，对着昔日的盟友挥剑相向，没人相信她的话，也不愿信，他们也许只是想杀了她。<br />
殷禾想要召出惊尘回击，却不想喊了无数声，惊尘始终没有应答。<br />
第一个倒下的，便是宋帆，他在方才击杀怨魂的时候，就已经和殷禾一样，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几乎是一剑即倒。<br />
身上旧伤添着新伤，腰间也被刺入一剑。宋帆捂住伤口，一手撑剑，半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像是已经累极了似的半阖着眼，嘴唇微微张着，血从唇边不断地淌出来，像细小的水柱一样不断地流。<br />
第二个，是初入门时指导过她心法的五师兄。<br />
第三个，是曾经给她送过吃食的师姐。<br />
第四个……<br />
“师兄！！”<br />
“啊——”<br />
殷禾搂住宋帆，整个人身体都打着颤，她声嘶力竭地仰天大喊，那声音怨极怒极，碎不成声，喑哑粗砺。声音划破长空，许是那道悲鸣声太过凄厉，周围的剑击声骤然一停。<br />
她注意到身边站着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沉默着，那人的身影立在她眼前，背着光，她只能看到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无悲无喜。<br />
“你们满意了吗？”<br />
她双眼充血，红得几乎要淌下血泪来：“你也是来杀我的吗？”<br />
她几乎是崩溃地、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又做错了什么！”<br />
她没有听到谢迟的回答，只觉得胸口处仿佛有一颗巨大的种子扎根在心头，吸食着她心头的血肉，她一边捂住胸口，任由掌中尖利的指甲抠破血肉，剧烈的情绪让她的眼前都蒙着一层红色的血雾，脑中浑浑噩噩，自然也没有听见玄桑在一旁的惊呼。<br />
“殷禾，不要！”<br />
殷禾微微偏了下头，眼中的红雾迅速爬满了她的瞳孔，她双手的指甲瞬间变得尖利而细长，周身红黑交加的雾气随着她每一步走动留下被腐蚀枯萎的痕迹，她指节凭空一握，第一个用手指指认她的修士便被她扼住了喉咙。<br />
【都杀了吧。】<br />
【这群杂碎，让他们去死。】<br />
【你本来就是魔胎，还要做什么名门正派？】<br />
【他们都应该为你臣服，不是吗？】<br />
脑中那些声音再次出现，像是最懂她心思的人，在她耳边诱惑地低语。<br />
那名修士眼睁睁地看着殷禾笑了一下，她歪着头，红色的瞳仁如同鬼魅一般，她的指节咔咔作响，拧得他的颈骨咔哒一声，眼球爆裂地凸了出来。<br />
只留下一句话含在口中，死不瞑目似的吐了出来：“你这个……妖……孽……”<br />
妖孽？是啊，她明明就是妖孽，那就应该走妖孽的路。<br />
她要把他们都杀了。<br />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br />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br />
殷禾哈哈哈哈哈哈疯了似的大笑出声，身上的雾气像是狂乱的风，一瞬间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轰然散开，所到之处一瞬间便化为枯骨。<br />
“她显露魔性了！”<br />
“快散开！”<br />
未被雾气波及到的众人做鸟兽状一哄而散，只有几个修为深厚的掌门还留在原地。<br />
谢迟眼中红得吓人，几乎是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