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有什么事吗？”<br />
贺正的声音嘶哑，鼻音也有点重：“我听说晓瑄住在你那里。”<br />
“对，”褚宜问他，“你要跟她说话吗？”<br />
电话那头传来贺正的苦笑，“她不会接的，她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br />
这个揣测非常准确，晓瑄正目光炯炯盯着褚宜手里的手机，坚决道：“是贺正吗？是他的话你赶紧挂了吧。”<br />
褚宜当然不会没礼貌地直接挂断：“是的，她不想接。”<br />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安全，知道她在你这里我就放心了。”<br />
褚宜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晓瑄凶狠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她再不挂就要扑上来把她吃了。<br />
“我会照顾她的，你不用担心，没什么事的话……”她决定速战速决。<br />
“稍等一下，”贺正打断她挂电话的动作，“这段时间如果晓瑄或者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忙完会尽快赶回来，谢谢你。”<br />
褚宜说“好”，终于在晓瑄的威压下挂断。<br />
“不用跟我讲他说了什么，我不关心。”褚宜还没开口，晓瑄就抢先道。<br />
“哦，其实也没什么，”褚宜幽幽地说，“就是听他声音，好像是感冒了。”<br />
担忧的神色在晓瑄脸上一闪而过，但她最终也还是摸着玩偶的毛，冷冷地说：“不要跟我说这些，说了我不关心。”<br />
“随便你，”褚宜从地上站起来，给她拿了瓶酸奶，“明天上午我要出门，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是点外卖还是出去吃？”<br />
“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出去呗。”晓瑄接过酸奶，掀开盖子喝了一大口。<br />
“我去面试，你跟着干什么？”<br />
晓瑄惊讶道：“你终于肯出门面试了？”<br />
“什么叫终于？我一直在投简历啊。”褚宜不服气。<br />
“还是得上班啊！”晓瑄叹道，“为了备婚辞职真是我做过最蠢的事了。”<br />
晓瑄之前在一家外企做 marketing，待遇福利都不错，为了有充裕的时间备婚，权衡半个月，还是狠心辞职。<br />
“离职之前我 leader 还想留我，说计划明年年初给我升职的……”晓瑄痛饮一口酸奶，只觉得入喉都是苦味儿。<br />
“你别把酸奶洒我地毯上！”褚宜大叫。<br />
第二天清晨，天气就像晓瑄的心情一样低气压。<br />
褚宜用力推了几下没把她推醒，自己去洗漱收拾，临出门前还是拍着晓瑄的脸把她眼睛掀开一条缝。<br />
“我走了！你睡得差不多就起床，给我打扫打扫卫生，听到了没有！”<br />
晓瑄长手长脚睡得像只螃蟹，有气无力地挥开褚宜的手：“知……道了……别……我睡觉。”<br />
褚宜没时间管她，拎着包急着要出门。面试的公司离她租的房子有点远，她要转三趟地铁。<br />
出门前看了眼天色，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但看手机天气显示今天没有雨。褚宜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拿伞。<br />
然而，根据墨菲定律，如果褚宜希望不下雨，那么它一定会下雨。面试到一半，隔着写字楼的玻璃，巨大的雨声砸向人的耳膜。hr 善解人意地拉下了百叶窗，尽管这对于声音的传播无济于事。<br />
“没关系，我可以继续吗？”褚宜端坐着，脸上贴上她的一百分笑容。<br />
面试的 hr 问过她住哪儿，思考片刻问道：“离我们公司还是有点远，你能接受吗？”<br />
“可以的，我房租快到期了，实在不行可以搬家。”褚宜真情实感地说。<br />
她的房租十二月到期，来这里的路上还收到房东的消息，问她要不要续约。褚宜说考虑几天，尽快给她答复。<br />
面试的这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员工三五十个人，但不是什么偏远的地段，附近的房租价位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如果顺利入职，搬家也不是不能接受。<br />
hr 点点头，又问她：“你之前的履历都是做英语教学相关的工作，为什么会考虑面我们公司的总助呢？”<br />
当然是因为教培垮了，而你们公司恰好在招总助啊！褚宜在心里暗自吐槽。<br />
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瞎编自己是如何感受到职业发展瓶颈，想要转换航道进入新领域。<br />
一串套话下来，面试官竟还挺满意，问她什么时间方便过来二面。<br />
褚宜约定好时间，出公司门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活动活动笑僵的脸，走出大楼却被外面的雨拦住了轻快的脚步，只好拿出手机打车。<br />
雨天打车不易，一看预计等待时间三十二分钟，褚宜直接扭头进了旁边的星巴克，点了杯咖啡，坐在窗边悠闲地观赏雨景。<br />
首都的冬天很少下这么大的雨，褚宜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了个雨点的小表情。<br />
过了三分钟，她打开微信，就看到相亲对象三号和四号纷纷点赞，贺方还给她评论了一句“今天的雨下的和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br />
褚宜扑哧笑出了声。<br />
手指滑动刷新，弹出一条新的好友朋友圈。同样的雨幕的照片，没有配字，照片中的地标建筑和她拍的似乎是同一个。<br />
发布人是李雾山。<br />
褚宜的手指落在李雾山的头像那里，点进去看他的朋友圈。<br />
很干净，一年发的朋友圈不过寥寥数条，或是一张风景图，或是转发的公司任务链接或海报。
贺正的声音嘶哑，鼻音也有点重：“我听说晓瑄住在你那里。”<br />
“对，”褚宜问他，“你要跟她说话吗？”<br />
电话那头传来贺正的苦笑，“她不会接的，她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br />
这个揣测非常准确，晓瑄正目光炯炯盯着褚宜手里的手机，坚决道：“是贺正吗？是他的话你赶紧挂了吧。”<br />
褚宜当然不会没礼貌地直接挂断：“是的，她不想接。”<br />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安全，知道她在你这里我就放心了。”<br />
褚宜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晓瑄凶狠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她再不挂就要扑上来把她吃了。<br />
“我会照顾她的，你不用担心，没什么事的话……”她决定速战速决。<br />
“稍等一下，”贺正打断她挂电话的动作，“这段时间如果晓瑄或者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忙完会尽快赶回来，谢谢你。”<br />
褚宜说“好”，终于在晓瑄的威压下挂断。<br />
“不用跟我讲他说了什么，我不关心。”褚宜还没开口，晓瑄就抢先道。<br />
“哦，其实也没什么，”褚宜幽幽地说，“就是听他声音，好像是感冒了。”<br />
担忧的神色在晓瑄脸上一闪而过，但她最终也还是摸着玩偶的毛，冷冷地说：“不要跟我说这些，说了我不关心。”<br />
“随便你，”褚宜从地上站起来，给她拿了瓶酸奶，“明天上午我要出门，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是点外卖还是出去吃？”<br />
“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出去呗。”晓瑄接过酸奶，掀开盖子喝了一大口。<br />
“我去面试，你跟着干什么？”<br />
晓瑄惊讶道：“你终于肯出门面试了？”<br />
“什么叫终于？我一直在投简历啊。”褚宜不服气。<br />
“还是得上班啊！”晓瑄叹道，“为了备婚辞职真是我做过最蠢的事了。”<br />
晓瑄之前在一家外企做 marketing，待遇福利都不错，为了有充裕的时间备婚，权衡半个月，还是狠心辞职。<br />
“离职之前我 leader 还想留我，说计划明年年初给我升职的……”晓瑄痛饮一口酸奶，只觉得入喉都是苦味儿。<br />
“你别把酸奶洒我地毯上！”褚宜大叫。<br />
第二天清晨，天气就像晓瑄的心情一样低气压。<br />
褚宜用力推了几下没把她推醒，自己去洗漱收拾，临出门前还是拍着晓瑄的脸把她眼睛掀开一条缝。<br />
“我走了！你睡得差不多就起床，给我打扫打扫卫生，听到了没有！”<br />
晓瑄长手长脚睡得像只螃蟹，有气无力地挥开褚宜的手：“知……道了……别……我睡觉。”<br />
褚宜没时间管她，拎着包急着要出门。面试的公司离她租的房子有点远，她要转三趟地铁。<br />
出门前看了眼天色，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但看手机天气显示今天没有雨。褚宜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拿伞。<br />
然而，根据墨菲定律，如果褚宜希望不下雨，那么它一定会下雨。面试到一半，隔着写字楼的玻璃，巨大的雨声砸向人的耳膜。hr 善解人意地拉下了百叶窗，尽管这对于声音的传播无济于事。<br />
“没关系，我可以继续吗？”褚宜端坐着，脸上贴上她的一百分笑容。<br />
面试的 hr 问过她住哪儿，思考片刻问道：“离我们公司还是有点远，你能接受吗？”<br />
“可以的，我房租快到期了，实在不行可以搬家。”褚宜真情实感地说。<br />
她的房租十二月到期，来这里的路上还收到房东的消息，问她要不要续约。褚宜说考虑几天，尽快给她答复。<br />
面试的这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员工三五十个人，但不是什么偏远的地段，附近的房租价位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如果顺利入职，搬家也不是不能接受。<br />
hr 点点头，又问她：“你之前的履历都是做英语教学相关的工作，为什么会考虑面我们公司的总助呢？”<br />
当然是因为教培垮了，而你们公司恰好在招总助啊！褚宜在心里暗自吐槽。<br />
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瞎编自己是如何感受到职业发展瓶颈，想要转换航道进入新领域。<br />
一串套话下来，面试官竟还挺满意，问她什么时间方便过来二面。<br />
褚宜约定好时间，出公司门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活动活动笑僵的脸，走出大楼却被外面的雨拦住了轻快的脚步，只好拿出手机打车。<br />
雨天打车不易，一看预计等待时间三十二分钟，褚宜直接扭头进了旁边的星巴克，点了杯咖啡，坐在窗边悠闲地观赏雨景。<br />
首都的冬天很少下这么大的雨，褚宜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了个雨点的小表情。<br />
过了三分钟，她打开微信，就看到相亲对象三号和四号纷纷点赞，贺方还给她评论了一句“今天的雨下的和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br />
褚宜扑哧笑出了声。<br />
手指滑动刷新，弹出一条新的好友朋友圈。同样的雨幕的照片，没有配字，照片中的地标建筑和她拍的似乎是同一个。<br />
发布人是李雾山。<br />
褚宜的手指落在李雾山的头像那里，点进去看他的朋友圈。<br />
很干净，一年发的朋友圈不过寥寥数条，或是一张风景图，或是转发的公司任务链接或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