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翻身过去。<br />
但她可能太累了，竟然没被闹醒，只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br />
身上绷的慌，不是滋味，鼻息嗤嗤的呼了好几下，他的呼吸声在殿内愈来愈响。<br />
正在他想摇晃着把她弄醒之时，忽然，听到极细微的动静。<br />
确实是极细微，若非她此时未醒，他真与她闹起来，他肯定听不到这股动静。<br />
毕竟每每与她在一处时，心神都微有松懈，不大顾得了周围。<br />
裴镇眼神一刹那变利，盯向动静来源之处。<br />
他凝一会儿，鼻息依旧嗤嗤，响在大殿内。他怕那贼人因他突然安静有所警惕，所以一边继续沉重呼吸，一边轻轻下塌。<br />
殿内今夜未留烛火，黑不见五指。<br />
他黑眸沉沉，悄无声息靠近，待只剩一步之距时，豁然，把门一推，飞脚踹上一个欲要逃跑的黑影。<br />
而此时十几步外另两名宫人，见此情状是完全懵住，彻底呈宕机状态。<br />
呆木良久，浑身颤抖通得一声跪下去，抖如糠筛。<br />
裴镇踹倒了内侍后，冷冷高呼来人，命人去他屋里搜寻。<br />
“是！”大殿外值夜侍卫冷汗涔涔，立即带人去搜。<br />
不止搜了那内侍的，他还把所有内侍的东西都搜了一遍。<br />
这是惯例。<br />
甚至宫女那边也有人带着搜，只不过是李媪和女侍领人，并非是朝廷侍卫。<br />
不出一刻钟，从这些内侍屋里翻出不少东西。<br />
内卫领头之人捧着所有搜寻出来的不合宜之物，快速到陛下跟前，垂首屏息。<br />
裴镇冷冷扫过几本搜出来的东西。<br />
翻到前几本时，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内监们淘来解闷的玩意，无伤大雅，但当看到其中一本书内藏得紧紧的内页时，瞥着上面一字一句写得东西，裴镇心头暴怒。<br />
阉人岂敢！<br />
怒得手上筋络都暴突而起，他一把拔下一边马岩庆捧来的重剑，怒目冲阉贼耳边一削，便削下他半边耳朵。<br />
但，怒气犹未消失。<br />
裴镇目眦尽裂，手中纸张猛抓，皱捏成团。<br />
他们岂感，岂敢！<br />
上面的字字句句，写得是越姜特征，她的样貌，她的体态身形，她的举止神情，种种种种……事无巨细！<br />
再接着，便是他与她偶尔行事时辰。<br />
这狗奴才，趁着值夜的功夫偷听，转头就细细记下来。<br />
裴镇是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但幕后主使尚且未问出，只能强忍着怒气。<br />
冷冷盯他，剑尖再次靠近，“谁指使你的。”<br />
内监早已疼得满地打滚，没了半边耳朵，他直接连话也听不太清。<br />
只目中看到天子再次持剑逼近，毛骨悚然，惶恐至极。<br />
连连后退，口中大哭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br />
“谁指使你的！”裴镇再问一遍。<br />
目中凶意毕现。<br />
第47章<br />
内侍牙齿打颤, 说不出话来。<br />
他知道只要他说出来，留给他的必定是个死字。<br />
可不说……右耳上疼痛清醒的提醒他，不说只怕是无穷无尽的这磨。<br />
皇宫里折磨人的手段何曾少了。<br />
他后悔了, 当初为何鬼迷心窍接了这个活, 明明有前车之鉴的不是吗。<br />
他不该以为此次不是窥探帝踪便能侥幸逃过，更不该以为仅仅只是值夜时注意些就能安然无恙。<br />
痛哭流涕，求饶：“求, 求陛下饶奴才一命。”<br />
“说！”声音响震四方，剑尖再递前一寸。<br />
内侍心神大骇, 嘴皮发抖。<br />
见他还是支支吾吾，裴镇不耐烦了, 横剑再次劈下，要斩了他另一边耳朵。<br />
内侍尖叫一声, “奴说, 奴说！”<br />
“是前卫里的李大人！”<br />
裴镇冷冷，剑峰已经挨到他耳朵边, 一丝血流出。<br />
内侍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结结巴巴，浑身打颤，“奴, 奴才没没撒谎。”<br />
真的是那位李大人联系他的，再往深的，他真的一概不知了！<br />
裴镇冷哼，重剑下压, 直接劈下他一半耳朵。<br />
内侍痛得直打滚, 惨叫不止。<br />
“来人，去拿李曲！”<br />
“是！”<br />
至于跟前这个爬过来想求饶的内监, 裴镇一踹，冷吼，“滚！”<br />
越姜正是这时出来的。<br />
再之后，就看到裴镇忽而又提剑直接了结了那内侍性命。大殿内鲜血直流，她屏气没有妄动。<br />
剑尖垂刺在地面上，裴镇冷冷看着已经了无声息的尸体，左手之中的纸团越捏越紧，几乎被他掐碎。<br />
原本是想再留他些时候继续审问的，可……没必要了。<br />
还是他死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br />
冷冷砸一下重剑，拨着那些书页再次翻动，他怕他漏了，这事只能他自己来。<br />
不想让别人翻到那些记录的关于越姜的事。<br />
想及那些纸上的内容，心中愈发暴戾。他不选妃，便有人想方设法钻营，想投他所好……<br />
呵，以为再送一个极似越姜的的人进来，便能助家里扶摇直上了……<br />
咬了咬牙根，手往下一沉，忽然，地上冒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声音。<br />
是被剑尖在地上划的，地板上几乎划出了一道刻痕。<br />
大殿之内更加安静，无人敢出声。<br />
全翻遍了，裴镇没再翻出别的东西。<br />
面无表情瞥向马岩庆，冷声，“取火盆来。”<br />
“喏。”<br />
很快，火盆被送过来。<br />
“啪”的一声，几本书全被扔进火盆之中。<br />
火舌停顿片刻，又忽地猛然蹿高，吞噬着一切。<br />
裴镇的目光被火光照得明灭。<br />
在火势最胜之时，他把手中那一团纸扔出去，烧的一干二净。<br />
越姜仍然站在原地，眼睛也盯着那盆火看。<br />
窥视帝踪……那内侍实在太大胆了些，他不知道裴镇的性子吗？<br />
屏息屏的久了，越姜呼吸声不受控制的大了些，裴镇在这时转头过来，凝住她。<br />
越姜抿了抿唇，镇定行礼，“陛下。”<br />
他应该是早知道她来了的，她之前跑过来的步子声音有些大，以他耳力，他肯定听到了。<br />
裴镇的确早知道她在这，那句窥探帝踪除了是要给内侍安罪名，另一半，不是没有要说给她听的意思。<br />
手上撑着重剑，盯着她，“过来。”<br />
越姜提步来。<br />
走近了，血腥味更加浓了，不适的让她皱了皱鼻。<br />
裴镇瞳仁黑黑的凝着她，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皱意，但他没马上让宫人把尸体拖出去。<br />
“怎么醒的？”在她在他身边停住后，他道。越姜：“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醒了。”<br />
裴镇淡淡颔首，他指向地上的尸体，又问：“可知道他是何罪？”<br />
越姜点头：“窥视帝踪。”<br />
“嗯。”裴镇的目光忽然冷冷扫向跟前跪的一地的宫人，厉声，“再有犯者，他，便是你们的下场！”<br />
众人惶惶称言不敢。<br />
裴镇冷哼一声。<br />
上回他处理高炳时，一地的人吓得也是如此说的。
但她可能太累了，竟然没被闹醒，只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br />
身上绷的慌，不是滋味，鼻息嗤嗤的呼了好几下，他的呼吸声在殿内愈来愈响。<br />
正在他想摇晃着把她弄醒之时，忽然，听到极细微的动静。<br />
确实是极细微，若非她此时未醒，他真与她闹起来，他肯定听不到这股动静。<br />
毕竟每每与她在一处时，心神都微有松懈，不大顾得了周围。<br />
裴镇眼神一刹那变利，盯向动静来源之处。<br />
他凝一会儿，鼻息依旧嗤嗤，响在大殿内。他怕那贼人因他突然安静有所警惕，所以一边继续沉重呼吸，一边轻轻下塌。<br />
殿内今夜未留烛火，黑不见五指。<br />
他黑眸沉沉，悄无声息靠近，待只剩一步之距时，豁然，把门一推，飞脚踹上一个欲要逃跑的黑影。<br />
而此时十几步外另两名宫人，见此情状是完全懵住，彻底呈宕机状态。<br />
呆木良久，浑身颤抖通得一声跪下去，抖如糠筛。<br />
裴镇踹倒了内侍后，冷冷高呼来人，命人去他屋里搜寻。<br />
“是！”大殿外值夜侍卫冷汗涔涔，立即带人去搜。<br />
不止搜了那内侍的，他还把所有内侍的东西都搜了一遍。<br />
这是惯例。<br />
甚至宫女那边也有人带着搜，只不过是李媪和女侍领人，并非是朝廷侍卫。<br />
不出一刻钟，从这些内侍屋里翻出不少东西。<br />
内卫领头之人捧着所有搜寻出来的不合宜之物，快速到陛下跟前，垂首屏息。<br />
裴镇冷冷扫过几本搜出来的东西。<br />
翻到前几本时，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内监们淘来解闷的玩意，无伤大雅，但当看到其中一本书内藏得紧紧的内页时，瞥着上面一字一句写得东西，裴镇心头暴怒。<br />
阉人岂敢！<br />
怒得手上筋络都暴突而起，他一把拔下一边马岩庆捧来的重剑，怒目冲阉贼耳边一削，便削下他半边耳朵。<br />
但，怒气犹未消失。<br />
裴镇目眦尽裂，手中纸张猛抓，皱捏成团。<br />
他们岂感，岂敢！<br />
上面的字字句句，写得是越姜特征，她的样貌，她的体态身形，她的举止神情，种种种种……事无巨细！<br />
再接着，便是他与她偶尔行事时辰。<br />
这狗奴才，趁着值夜的功夫偷听，转头就细细记下来。<br />
裴镇是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但幕后主使尚且未问出，只能强忍着怒气。<br />
冷冷盯他，剑尖再次靠近，“谁指使你的。”<br />
内监早已疼得满地打滚，没了半边耳朵，他直接连话也听不太清。<br />
只目中看到天子再次持剑逼近，毛骨悚然，惶恐至极。<br />
连连后退，口中大哭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br />
“谁指使你的！”裴镇再问一遍。<br />
目中凶意毕现。<br />
第47章<br />
内侍牙齿打颤, 说不出话来。<br />
他知道只要他说出来，留给他的必定是个死字。<br />
可不说……右耳上疼痛清醒的提醒他，不说只怕是无穷无尽的这磨。<br />
皇宫里折磨人的手段何曾少了。<br />
他后悔了, 当初为何鬼迷心窍接了这个活, 明明有前车之鉴的不是吗。<br />
他不该以为此次不是窥探帝踪便能侥幸逃过，更不该以为仅仅只是值夜时注意些就能安然无恙。<br />
痛哭流涕，求饶：“求, 求陛下饶奴才一命。”<br />
“说！”声音响震四方，剑尖再递前一寸。<br />
内侍心神大骇, 嘴皮发抖。<br />
见他还是支支吾吾，裴镇不耐烦了, 横剑再次劈下，要斩了他另一边耳朵。<br />
内侍尖叫一声, “奴说, 奴说！”<br />
“是前卫里的李大人！”<br />
裴镇冷冷，剑峰已经挨到他耳朵边, 一丝血流出。<br />
内侍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结结巴巴，浑身打颤，“奴, 奴才没没撒谎。”<br />
真的是那位李大人联系他的，再往深的，他真的一概不知了！<br />
裴镇冷哼，重剑下压, 直接劈下他一半耳朵。<br />
内侍痛得直打滚, 惨叫不止。<br />
“来人，去拿李曲！”<br />
“是！”<br />
至于跟前这个爬过来想求饶的内监, 裴镇一踹，冷吼，“滚！”<br />
越姜正是这时出来的。<br />
再之后，就看到裴镇忽而又提剑直接了结了那内侍性命。大殿内鲜血直流，她屏气没有妄动。<br />
剑尖垂刺在地面上，裴镇冷冷看着已经了无声息的尸体，左手之中的纸团越捏越紧，几乎被他掐碎。<br />
原本是想再留他些时候继续审问的，可……没必要了。<br />
还是他死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br />
冷冷砸一下重剑，拨着那些书页再次翻动，他怕他漏了，这事只能他自己来。<br />
不想让别人翻到那些记录的关于越姜的事。<br />
想及那些纸上的内容，心中愈发暴戾。他不选妃，便有人想方设法钻营，想投他所好……<br />
呵，以为再送一个极似越姜的的人进来，便能助家里扶摇直上了……<br />
咬了咬牙根，手往下一沉，忽然，地上冒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声音。<br />
是被剑尖在地上划的，地板上几乎划出了一道刻痕。<br />
大殿之内更加安静，无人敢出声。<br />
全翻遍了，裴镇没再翻出别的东西。<br />
面无表情瞥向马岩庆，冷声，“取火盆来。”<br />
“喏。”<br />
很快，火盆被送过来。<br />
“啪”的一声，几本书全被扔进火盆之中。<br />
火舌停顿片刻，又忽地猛然蹿高，吞噬着一切。<br />
裴镇的目光被火光照得明灭。<br />
在火势最胜之时，他把手中那一团纸扔出去，烧的一干二净。<br />
越姜仍然站在原地，眼睛也盯着那盆火看。<br />
窥视帝踪……那内侍实在太大胆了些，他不知道裴镇的性子吗？<br />
屏息屏的久了，越姜呼吸声不受控制的大了些，裴镇在这时转头过来，凝住她。<br />
越姜抿了抿唇，镇定行礼，“陛下。”<br />
他应该是早知道她来了的，她之前跑过来的步子声音有些大，以他耳力，他肯定听到了。<br />
裴镇的确早知道她在这，那句窥探帝踪除了是要给内侍安罪名，另一半，不是没有要说给她听的意思。<br />
手上撑着重剑，盯着她，“过来。”<br />
越姜提步来。<br />
走近了，血腥味更加浓了，不适的让她皱了皱鼻。<br />
裴镇瞳仁黑黑的凝着她，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皱意，但他没马上让宫人把尸体拖出去。<br />
“怎么醒的？”在她在他身边停住后，他道。越姜：“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醒了。”<br />
裴镇淡淡颔首，他指向地上的尸体，又问：“可知道他是何罪？”<br />
越姜点头：“窥视帝踪。”<br />
“嗯。”裴镇的目光忽然冷冷扫向跟前跪的一地的宫人，厉声，“再有犯者，他，便是你们的下场！”<br />
众人惶惶称言不敢。<br />
裴镇冷哼一声。<br />
上回他处理高炳时，一地的人吓得也是如此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