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有些别扭，她觉得两人的关系变了，你不是陌生人，也不是离婚夫妻，坐在一起吃饭实在不合适。<br />
裴铎回头，看着她笑，慢悠悠地意有所指，“原来你就这么着急？”<br />
“……”<br />
“裴铎你是不是有病？”<br />
“三文鱼，行吗？”<br />
盛笳不跟他说话，重新坐回沙发上，盯着眼前墙壁上的一幅油画。<br />
一个跳芭蕾的女孩儿，睁大眼睛仰望着天空，风格带着浪漫主义画派。<br />
裴铎正在切柠檬，将汁挤出来。房间内很安静，盛笳闭上眼睛，好像能听到汁水喷发的滋滋声音。<br />
她有点儿后悔了，今天不该来的。<br />
*<br />
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饭。像是结婚时那样，裴铎做饭，盛笳便将碗筷冲洗后放进洗碗机里。他站在客厅，过了一会儿低头问：“这是什么？”<br />
他指着地上的两个袋子。<br />
“衣服，上班穿的正装。”<br />
盛笳打开水龙头，甩了甩手。<br />
“刚买的？”<br />
“嗯。”<br />
“换上给我试试。”<br />
“不要。”<br />
裴铎好像没听见，将那件白色外套拿出来，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先拉上百叶窗，室内立刻变得昏暗了些。随后他走过来，站在盛笳的身后。当他冰凉的手指去寻她前襟的纽扣时，盛笳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br />
她很恼怒，挣扎起来，用手肘顶他的小腹，“你等等，我手还湿着呢！你烦不烦？”<br />
裴铎毫不生气，她今日穿得白衬衫像是为他量身定制，十分好解，他慢条斯理，耐心得像是对待方才放在砧板上的那条三文鱼。<br />
“你洗你的，不影响，反正早晚都得湿。”<br />
盛笳狠狠踩他的脚，裴铎倒吸一口冷气，按住她的肩膀，“啧，别乱动，扣子给你扯坏了，待会儿没衣服穿我可不管。”<br />
盛笳顿了顿，裴铎压着她的腰，衬衫的最后一个纽扣松开，她紧紧抓着盘子边缘，听到裙子上的拉链也被拉开，慢吞吞地，她的双腿缝隙间好像也跟着颤抖。<br />
心口凉飕飕的。<br />
盛笳绞着眉头，脚尖抬起来，没什么支撑力，指甲难受地在盘子上划过，盘子滑溜溜的。<br />
她也一样。<br />
裴铎摩挲了一下白色外套，低头轻声问：“什么时候开始上班？”<br />
盛笳咬着下唇，扭头瞪他，”能别聊天了吗？要做就快点儿。”<br />
“急什么？这才几点？如果太晚了你可以留宿。”盛笳冷声道：“这种关系没有留宿的，都是各回各家。”<br />
“哦，是么，你很熟练？”<br />
裴铎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在她发作前，胳膊伸到前面，拢住她，另一手拆开了她的马尾辫。<br />
盛笳站不住了，小腿好像被人抽走了骨头。<br />
裴铎及时扣住她的腰，将她的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台面上。<br />
盛笳脚尖猛然离地，害怕地惊叫一声，关了水龙头，回头骂他，“你还穿这么多干什么？”<br />
裴铎抓住她柔软的头发，将其全部放在前面，弯腰亲了亲她的后脖颈，含糊地说：“衣服很好看，你穿也一定好看，先换上给我看看好不好？”<br />
盛笳咬牙切齿，“这衣服就是套着衬衫穿的，你给我……”<br />
“这样也能穿。”<br />
裴铎像个固执的坏小子，强硬地给她穿上，又把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盛笳打了个哆嗦，好像刚从浴室出来只是披了一件浴巾。<br />
“给我看看。”<br />
盛笳瘦了，几根肋骨明显不少，这里常年阴雨不见阳光，她比之前更白皙了些，光上去，像是银白色的月光。<br />
一时间，他们分不清谁的呼吸更加急促。<br />
裴铎抚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去。<br />
很不温柔，又咬又啃，比起上次咖啡店外的试探，完全变了味道。两人现在的关系像是他的免死令牌，想做什么都可以。<br />
盛笳向后仰，身子没了力气，后腰抵在台面角。<br />
疼，但也有些说不出的痛快。<br />
她闭着眼睛，外套又被裴铎扯掉。<br />
盛笳清醒了不少，用力掐他的小臂，骂他，“我刚买的衣服，你别碰到水给我弄脏了！也别揉皱了。”<br />
裴铎哪有功夫管这个，随便往地下一扔，又道：“我给你洗，不……我给你买新的，看上什么都买。”<br />
盛笳还没有来得及踢他，就被他一把扛起来。裴铎大步流星地将她扔到客厅的沙发上，单腿压在坐垫上，盛笳背对着他，勾起腰。<br />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肩胛骨上。<br />
盛笳将长发别在耳后。<br />
……太难受了。<br />
可裴铎只是亲她，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br />
盛笳把嘴唇都咬破了。<br />
裴铎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他用两指抬起她的下巴，盛笳被迫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了小玻璃茶几上的放着的红色盒子。<br />
丝绒，巴掌大，里面放着对戒。<br />
曾经被他放在兜里，现在又摆在这里。<br />
盛笳勃然大怒，她知道在这里时候裴铎让自己看见这东西就是为了乱了心神的，软弱的时候，小心藏匿的情绪总会容易被人发现。他要自己亲手撕掉面具，鲜血淋漓，可怜又可悲地正视目前两人的感情。<br />
她咬咬牙，抬起手，随便拿起一个沙发靠垫，大叫一声，用力砸过去，正好盖在那小盒子上面。<br />
所谓掩耳盗铃。<br />
*<br />
他们是晚上八点多结束的。盛笳出了一层汗，头发乱了，几根黏在脸颊一侧。而裴铎呢，身上只少了一件外套。盛笳拨开头发，垂眸扫了他一眼，随后问：“为什么不做？”<br />
“家里没套。”<br />
裴铎神色淡然地起身，拿起她的那件白色外套，递给她。<br />
盛笳把衣服裹在身上，又看了他一眼，抿抿唇，低声道：“要不要帮忙。”<br />
裴铎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他看上去清清爽爽，摸了摸她的脸颊，“不用，浴室在那边，去清理一下吧。”<br />
盛笳不再勉强，光着脚站起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冷声撂下几个字，“下次几个买套回来。”<br />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br />
面色红润，胸口起伏，下面有几道红印——他可真够狠的。<br />
隔着一道门，盛笳听到裴铎在外面走动。收拾外面的狼藉，将碗筷放入洗碗机。<br />
他此刻的衣冠楚楚与自己形成鲜明对比。<br />
盛笳和他在感情上总要挣个高低，谁多付出一点儿都要锱铢必较，生怕自己输了似的。而今天，畅快淋漓的分明只有自己，可盛笳总觉得，现在神色涣散的自己才是一败涂地的那个人。<br />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扣了扣洗手池台面。<br />
将脸上一层淡淡的薄妆随意洗掉。<br />
素净着一张脸，只有双唇还鲜红着。<br />
她方才不肯喊出声，一直碾着自己的下唇，裴铎掰开她，把一根手指放上去，她当时也没客气，狠狠地咬了下去。<br />
她闭上眼，不再看镜子中的自己，抬腿走进淋浴间，打开了水龙头。<br />
盛笳洗澡后便离开了，拒绝裴铎送她回家，自己坐着公车吹了一路冷风，倒是清醒了不少。<br />
她在咖啡店的工作这个月月底就结束了，随后继续在朱简的策划公司实习。盛笳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一窍不通，但她慢慢相信自己只要足够坚持，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朱简给自己的机会来之不易，她想好好抓住。<br />
第101章 婚纱<br />
海面上跨越轨道大桥, 地铁从地下攀升而上，在最高点时拐弯，跨越另一个轨道, 向东方驶去。盛笳看着桥下的窄窄的海，靠近岸边横着几根粗壮的木干，将水流分成几股。<br />
她已经有段日子没见过秦婴了。<br />
小姑娘央求了好久, 她没有理由再拒绝, 结束了最后一次咖啡店的工作后, 盛笳来到秦婴的家。<br />
天凉了，最适合吃火锅, 家中保姆将餐桌摆满, 秦婴正为自己的物理作业而苦恼着。<br />
“笳笳姐姐, 你给我讲讲题吧。”<br />
盛笳高中毕业快十年了, 物理知识早都忘干净，看了一眼题目, 不敢随便指导, 想了一下, 说：“你怎么不问你哥？”<br />
“我哥好像厌蠢似的, 讲题最多讲两遍, 如果还听不懂，他就怀疑我脑子有问题, 脾气一点儿都不好, 我才不问他。”秦婴咬着笔,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又道：“不过今天你在这里我倒是可以问问, 他在你面前或许会装大尾巴狼。”盛笳一顿，扭头往餐桌那边看去, 果然是四双碗筷。<br />
“裴铎也来？”<br />
“嗯，哥哥也好久没来了——你们最近见过吗？”<br />
秦婴问这问题时，裴铎正好进门。他推门时停顿了一下，听到了盛笳的回答。<br />
她说：“没有见过。”<br />
他低头短促地笑了一下。<br />
——什么没有见过？分明昨晚还同床共枕了。
裴铎回头，看着她笑，慢悠悠地意有所指，“原来你就这么着急？”<br />
“……”<br />
“裴铎你是不是有病？”<br />
“三文鱼，行吗？”<br />
盛笳不跟他说话，重新坐回沙发上，盯着眼前墙壁上的一幅油画。<br />
一个跳芭蕾的女孩儿，睁大眼睛仰望着天空，风格带着浪漫主义画派。<br />
裴铎正在切柠檬，将汁挤出来。房间内很安静，盛笳闭上眼睛，好像能听到汁水喷发的滋滋声音。<br />
她有点儿后悔了，今天不该来的。<br />
*<br />
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饭。像是结婚时那样，裴铎做饭，盛笳便将碗筷冲洗后放进洗碗机里。他站在客厅，过了一会儿低头问：“这是什么？”<br />
他指着地上的两个袋子。<br />
“衣服，上班穿的正装。”<br />
盛笳打开水龙头，甩了甩手。<br />
“刚买的？”<br />
“嗯。”<br />
“换上给我试试。”<br />
“不要。”<br />
裴铎好像没听见，将那件白色外套拿出来，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先拉上百叶窗，室内立刻变得昏暗了些。随后他走过来，站在盛笳的身后。当他冰凉的手指去寻她前襟的纽扣时，盛笳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br />
她很恼怒，挣扎起来，用手肘顶他的小腹，“你等等，我手还湿着呢！你烦不烦？”<br />
裴铎毫不生气，她今日穿得白衬衫像是为他量身定制，十分好解，他慢条斯理，耐心得像是对待方才放在砧板上的那条三文鱼。<br />
“你洗你的，不影响，反正早晚都得湿。”<br />
盛笳狠狠踩他的脚，裴铎倒吸一口冷气，按住她的肩膀，“啧，别乱动，扣子给你扯坏了，待会儿没衣服穿我可不管。”<br />
盛笳顿了顿，裴铎压着她的腰，衬衫的最后一个纽扣松开，她紧紧抓着盘子边缘，听到裙子上的拉链也被拉开，慢吞吞地，她的双腿缝隙间好像也跟着颤抖。<br />
心口凉飕飕的。<br />
盛笳绞着眉头，脚尖抬起来，没什么支撑力，指甲难受地在盘子上划过，盘子滑溜溜的。<br />
她也一样。<br />
裴铎摩挲了一下白色外套，低头轻声问：“什么时候开始上班？”<br />
盛笳咬着下唇，扭头瞪他，”能别聊天了吗？要做就快点儿。”<br />
“急什么？这才几点？如果太晚了你可以留宿。”盛笳冷声道：“这种关系没有留宿的，都是各回各家。”<br />
“哦，是么，你很熟练？”<br />
裴铎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在她发作前，胳膊伸到前面，拢住她，另一手拆开了她的马尾辫。<br />
盛笳站不住了，小腿好像被人抽走了骨头。<br />
裴铎及时扣住她的腰，将她的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台面上。<br />
盛笳脚尖猛然离地，害怕地惊叫一声，关了水龙头，回头骂他，“你还穿这么多干什么？”<br />
裴铎抓住她柔软的头发，将其全部放在前面，弯腰亲了亲她的后脖颈，含糊地说：“衣服很好看，你穿也一定好看，先换上给我看看好不好？”<br />
盛笳咬牙切齿，“这衣服就是套着衬衫穿的，你给我……”<br />
“这样也能穿。”<br />
裴铎像个固执的坏小子，强硬地给她穿上，又把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盛笳打了个哆嗦，好像刚从浴室出来只是披了一件浴巾。<br />
“给我看看。”<br />
盛笳瘦了，几根肋骨明显不少，这里常年阴雨不见阳光，她比之前更白皙了些，光上去，像是银白色的月光。<br />
一时间，他们分不清谁的呼吸更加急促。<br />
裴铎抚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去。<br />
很不温柔，又咬又啃，比起上次咖啡店外的试探，完全变了味道。两人现在的关系像是他的免死令牌，想做什么都可以。<br />
盛笳向后仰，身子没了力气，后腰抵在台面角。<br />
疼，但也有些说不出的痛快。<br />
她闭着眼睛，外套又被裴铎扯掉。<br />
盛笳清醒了不少，用力掐他的小臂，骂他，“我刚买的衣服，你别碰到水给我弄脏了！也别揉皱了。”<br />
裴铎哪有功夫管这个，随便往地下一扔，又道：“我给你洗，不……我给你买新的，看上什么都买。”<br />
盛笳还没有来得及踢他，就被他一把扛起来。裴铎大步流星地将她扔到客厅的沙发上，单腿压在坐垫上，盛笳背对着他，勾起腰。<br />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肩胛骨上。<br />
盛笳将长发别在耳后。<br />
……太难受了。<br />
可裴铎只是亲她，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br />
盛笳把嘴唇都咬破了。<br />
裴铎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他用两指抬起她的下巴，盛笳被迫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了小玻璃茶几上的放着的红色盒子。<br />
丝绒，巴掌大，里面放着对戒。<br />
曾经被他放在兜里，现在又摆在这里。<br />
盛笳勃然大怒，她知道在这里时候裴铎让自己看见这东西就是为了乱了心神的，软弱的时候，小心藏匿的情绪总会容易被人发现。他要自己亲手撕掉面具，鲜血淋漓，可怜又可悲地正视目前两人的感情。<br />
她咬咬牙，抬起手，随便拿起一个沙发靠垫，大叫一声，用力砸过去，正好盖在那小盒子上面。<br />
所谓掩耳盗铃。<br />
*<br />
他们是晚上八点多结束的。盛笳出了一层汗，头发乱了，几根黏在脸颊一侧。而裴铎呢，身上只少了一件外套。盛笳拨开头发，垂眸扫了他一眼，随后问：“为什么不做？”<br />
“家里没套。”<br />
裴铎神色淡然地起身，拿起她的那件白色外套，递给她。<br />
盛笳把衣服裹在身上，又看了他一眼，抿抿唇，低声道：“要不要帮忙。”<br />
裴铎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他看上去清清爽爽，摸了摸她的脸颊，“不用，浴室在那边，去清理一下吧。”<br />
盛笳不再勉强，光着脚站起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冷声撂下几个字，“下次几个买套回来。”<br />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br />
面色红润，胸口起伏，下面有几道红印——他可真够狠的。<br />
隔着一道门，盛笳听到裴铎在外面走动。收拾外面的狼藉，将碗筷放入洗碗机。<br />
他此刻的衣冠楚楚与自己形成鲜明对比。<br />
盛笳和他在感情上总要挣个高低，谁多付出一点儿都要锱铢必较，生怕自己输了似的。而今天，畅快淋漓的分明只有自己，可盛笳总觉得，现在神色涣散的自己才是一败涂地的那个人。<br />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扣了扣洗手池台面。<br />
将脸上一层淡淡的薄妆随意洗掉。<br />
素净着一张脸，只有双唇还鲜红着。<br />
她方才不肯喊出声，一直碾着自己的下唇，裴铎掰开她，把一根手指放上去，她当时也没客气，狠狠地咬了下去。<br />
她闭上眼，不再看镜子中的自己，抬腿走进淋浴间，打开了水龙头。<br />
盛笳洗澡后便离开了，拒绝裴铎送她回家，自己坐着公车吹了一路冷风，倒是清醒了不少。<br />
她在咖啡店的工作这个月月底就结束了，随后继续在朱简的策划公司实习。盛笳其实对于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一窍不通，但她慢慢相信自己只要足够坚持，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朱简给自己的机会来之不易，她想好好抓住。<br />
第101章 婚纱<br />
海面上跨越轨道大桥, 地铁从地下攀升而上，在最高点时拐弯，跨越另一个轨道, 向东方驶去。盛笳看着桥下的窄窄的海，靠近岸边横着几根粗壮的木干，将水流分成几股。<br />
她已经有段日子没见过秦婴了。<br />
小姑娘央求了好久, 她没有理由再拒绝, 结束了最后一次咖啡店的工作后, 盛笳来到秦婴的家。<br />
天凉了，最适合吃火锅, 家中保姆将餐桌摆满, 秦婴正为自己的物理作业而苦恼着。<br />
“笳笳姐姐, 你给我讲讲题吧。”<br />
盛笳高中毕业快十年了, 物理知识早都忘干净，看了一眼题目, 不敢随便指导, 想了一下, 说：“你怎么不问你哥？”<br />
“我哥好像厌蠢似的, 讲题最多讲两遍, 如果还听不懂，他就怀疑我脑子有问题, 脾气一点儿都不好, 我才不问他。”秦婴咬着笔,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又道：“不过今天你在这里我倒是可以问问, 他在你面前或许会装大尾巴狼。”盛笳一顿，扭头往餐桌那边看去, 果然是四双碗筷。<br />
“裴铎也来？”<br />
“嗯，哥哥也好久没来了——你们最近见过吗？”<br />
秦婴问这问题时，裴铎正好进门。他推门时停顿了一下，听到了盛笳的回答。<br />
她说：“没有见过。”<br />
他低头短促地笑了一下。<br />
——什么没有见过？分明昨晚还同床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