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琅看了几眼收回视线, 只道：“不必了, 随便问问。”<br />
话毕他站起身, 跟随内侍离开。<br />
森林里。<br />
明窈第一次来秋狩，看什么都新鲜，大抵是司羡元顾及着她大腿的伤，骑得并不快。<br />
旁边树丛窸窣声传来, 一只幼年花鹿窜过去，眨眼间便看消失在森林里。明窈看得眼睛不眨, 直到小鹿跑远了才眼巴巴地回头问：<br />
“那是梅花鹿吗？”<br />
“不是梅花鹿。”司羡元瞥了一眼, 道：“幼年鹿，暂时看不出什么品种。大抵是城北这边本土就有的。”<br />
明窈哇了一声，一股脑问：“那这里面有蛇吗？有狼吗？有没有熊？豹子？”<br />
“有蛇, 狼不清楚，前几年捉过狼群放进来, 今年不知道。没有熊，没有豹子。大梁京城水土养不了凶残的猛兽。”<br />
司羡元把她探头探脑的脑袋摁下来, 道：“想养兔子给你猎一只。午膳带你吃好吃的，坐稳了。”<br />
说罢他猛甩马鞭, 往森林深处走去。<br />
明窈急忙抓稳马鞭, 往他怀里靠紧。<br />
夕阳落下，众人纷纷从森林里出来。<br />
今日是第一日进森林, 大家都收获颇丰，有个武将家的嫡子直接猎了两只鹿回来, 马背上绑着鹿瞧着威风凛凛。<br />
陛下夸奖了一番，鼓励明日再接再厉。<br />
明窈跟着司羡元最后才出来，她小脸上脏兮兮的，裙子也会扑扑，却笑靥娇灿，手里捧着一对毛茸茸的兔子。<br />
一只白兔一只灰兔，一公一母，寻了好久才找到。司羡元打猎技术极好，没伤到皮毛就捉住了它们，明窈很幸运地得到这一对。<br />
司羡元翻身下马，把明窈抱下来。<br />
嘉和帝捡了几个出色的人夸奖了一番，转头瞧见了司羡元，失笑：“羡元，你怎么也跟着去了。”<br />
司羡元道：“给幺幺猎兔子了。”<br />
众人纷纷投来视线，他们早就看见大司马从森林出来，没想到马背上没有猎物。这才知道是给小姑娘猎兔子的。<br />
嘉和帝随口道：“怎么，还想讨你家姑娘欢心？”<br />
司羡元扬了扬眉，道：“我家姑娘？”顿了顿，他不太在意地道：“不过两只兔子，幺幺喜欢就猎了。”<br />
嘉和帝却没说话，他嫌少见过司羡元这人专门为了别人喜欢就去做这件事。待这个小姑娘这般好，不像是普通的养着的，倒像是上心了。<br />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嘉和帝冲明窈招了招手，道：<br />
“幺幺过来，给朕看看。”<br />
明窈听到陛下喊自己，走过去捧上兔子道：“陛下，给你看幺幺的兔子！”<br />
嘉和帝配合地低头看去。一对小兔子不算大，但是肥嘟嘟的，显然在森林里吃的不错。能找到一公一母且体型相似的小兔，显然司羡元是费了功夫的。<br />
他道：“大司马倒是待你不错。”<br />
“是呀。”明窈眉眼弯弯道，“司大人最好了。”嘉和帝没说话，他暗暗打量着明窈的眉眼。<br />
那股熟悉的感觉忽又涌了上来，明窈穿着骑装，多了些明媚的感觉，与皇后又变得像了起来。<br />
他久久盯着没说话，明窈被看得有些奇怪，道：“陛下？”<br />
嘉和帝回神，摇头笑了笑。没等他说点什么，李宣琅就走过来，汇报事情已经快处理完了。<br />
皇子事宜颇多，嘉和帝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夸了两句。<br />
李宣琅视线转过来，落在明窈身上。<br />
明窈察觉到一道低沉沉似笑似不笑的目光，有些敏感地抬头，看到一个五官有点像北狄的皇子正看着自己。他朝着明窈露出微笑，但因为面容严肃，明窈有些不适应，行了个礼就挪开了目光。<br />
李宣琅收了视线，道：“陛下，不知这位是……”<br />
嘉和帝道：“她是大司马府上的明姑娘。”<br />
李宣琅知道这个，但他想问的不是这个，只笑了笑没有答话。<br />
明窈道别了嘉和帝，捧着兔子回到司羡元身边。他刚刚拴好马，问明窈：“跟陛下说完话了？饿了吗。”<br />
明窈点点头，司羡元带着她去用晚膳。他今日带明窈躲去玩了一天，捉了鱼还逮了雀儿，如今还有几只鲤鱼和鸟雀装着麻袋放在在森林里。<br />
他道：“你乖乖等我回来。”<br />
明窈道了声好。<br />
等司羡元走后，明窈就蹲下来玩兔子，小兔子蹦哒过来嗅她的手指，明窈有些开心，笑容还没露出来，旁边就传来一道声音。<br />
男子道：“明姑娘。”<br />
明窈抬起头，看到是刚才那个皇子。<br />
她不认得对方，但看到他容貌穿着就猜出来是谁，抱着兔子起身道：“三殿下。”<br />
“不必多礼。”李宣琅微微低头，“这是你的兔子吗？”<br />
明窈嗯了声，把兔子往怀里拢了拢。<br />
李宣琅微微笑了一下，道：“我瞧着明姑娘很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不知明姑娘是哪里人？”<br />
明窈道：“幺幺是京城人，住在司府里。”<br />
李宣琅道：“原来是大司马府上的姑娘。”<br />
明窈觉得他说了句废话，明明刚才陛下就介绍过了。<br />
李宣琅又道：“那不知明姑娘小时候是住在何处？兴许我与你见过。”<br />
明窈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但三殿下面容俊朗，笑容得体，她瞧不出什么不对劲，于是老老实实道：<br />
“幺幺是孤女，小时候住在明府里。”<br />
李宣琅有点惊讶：“明姑娘竟幼时失亲吗？”<br />
明窈嗯了声，低下头摸了摸两只兔子的毛，没再说话了。<br />
李宣琅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排斥，他低了低眸，掩去眼底的暗光。“明姑娘虽幼时坎坷，但如今清丽贵气，以后定然富不可言。”李宣琅歉意道：“许是我认错了。”<br />
明窈摇了摇头，转过身去道：“幺幺要去找司大人了，三殿下也去忙吧。”<br />
她嗓子清甜，语气轻软，却内缄孱弱。气质清清娇娇，带着点矜贵之气，不像是多话的模样。<br />
李宣琅略一拱手，道了句那就不打扰明姑娘，告辞离开。<br />
明窈慢慢走远，走到旁边的斜坡上乖乖等着司羡元回来。<br />
因此，她也没能看到这一幕——<br />
李宣琅转过身去，微笑和煦的脸色瞬间就冷淡了下来。<br />
“幼时失踪吗……”<br />
他低垂着眼，独自走进晦暗余晖里，眉骨鼻梁背着光，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道。<br />
……<br />
另一旁的银杏下，沈菀不情不愿地被另一个黄裙女子拉着：“我都告诉你她是明窈了，顾莺莺，你想做什么？”<br />
顾莺莺目光幽深地盯着远处的娇秾倩影，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br />
沈菀遮掩道：“以前跟她有过节。”<br />
顾莺莺目光依恋地追随着三殿下离开，直到他走远才把目光落回远处的明窈身上。顾莺莺正是丞相嫡女顾采燕的继妹，之前听说过明窈与大哥之间没成，本来以为不会有交集，但怎知矛盾这么快就来了。<br />
顾莺莺美眸微深，冷笑道：“三殿下甚少闻实事，更逞论关心其他女子。怎么今日一得闲就围着明窈打转？她是哪里得了三殿下的青睐？”<br />
沈菀盯着顾莺莺：“你嫡长姐与她关系颇好，她更是大司马都护着宠着的人。你到底要做什么？”<br />
第55章<br />
顾莺莺没回答沈菀。因为三殿下, 她记住了明窈这个人。<br />
她中意三殿下已久，很喜欢倒也谈不上。她对自己身份有认知，就想找个身份高的男子嫁人。<br />
三殿下虽为北狄妃子生下的儿子, 但陛下子嗣不丰, 因此不管三殿下生母是谁, 他的身份都毋庸置疑。她自觉够不着太子妃的位置, 因此对三皇子妃的位置觊觎已久。<br />
只是三殿下平日行踪低调，这几日她特意来秋狩，没想到三殿下去找明窈说话，她没办法不多想。<br />
……<br />
明窈并不知道这边已经有人注意到三殿下来找她讲话了。<br />
就算她注意到也不会在乎, 因为狩猎三日过去，第五日的宁远山将迎来秋狩宴饮狂欢。<br />
打来的猎物被内侍统一记录, 野生的放回森林, 如果是别处圈养的投放在森林的，则捉过来的责备当成食料交给厨子。<br />
有肉兔，乳猪, 烤鸭，河虾、鱼等等。<br />
另外, 还有勇敢的姑娘们在护卫的保护下自发去森林里摘了些菌菇、绿菜等，这些都将被厨子收进来, 做成秋狩宴饮。<br />
每次秋狩最大的享受就是这次宴饮，只要表现优异, 普通官员及家眷也能享用平常吃不到的风味。<br />
司羡元不太稀罕这些, 但明窈是第一次来。她央着司羡元带她去厨房看看，司羡元拗不过她, 带她去了，结果明窈被熏了一脸灰尘, 瓷白小脸脏兮兮的。<br />
司羡元简直看不下去，强行把她临走回去洗脸沐浴了。等明窈回来，宴饮已经快开始了。<br />
司羡元的坐席照例在上首，距离皇帝不远处。明窈坐在他身旁，瞧见案几上有一盏瞧着就很美味的佳酿，在细碎阳光下呈现浓郁的琥珀色。<br />
明窈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br />
司羡元正举盏应付前来答话的官员，闻言瞥了一眼道：“那是桂米酿，一种甜酒。”<br />
明窈有点不信，颜色这么好看，明明就是果饮。<br />
司羡元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把桂米酿放在一边，道：“它有后劲，你不能喝。”<br />
明窈哦了一声，有点不舍地移开目光。
话毕他站起身, 跟随内侍离开。<br />
森林里。<br />
明窈第一次来秋狩，看什么都新鲜，大抵是司羡元顾及着她大腿的伤，骑得并不快。<br />
旁边树丛窸窣声传来, 一只幼年花鹿窜过去，眨眼间便看消失在森林里。明窈看得眼睛不眨, 直到小鹿跑远了才眼巴巴地回头问：<br />
“那是梅花鹿吗？”<br />
“不是梅花鹿。”司羡元瞥了一眼, 道：“幼年鹿，暂时看不出什么品种。大抵是城北这边本土就有的。”<br />
明窈哇了一声，一股脑问：“那这里面有蛇吗？有狼吗？有没有熊？豹子？”<br />
“有蛇, 狼不清楚，前几年捉过狼群放进来, 今年不知道。没有熊，没有豹子。大梁京城水土养不了凶残的猛兽。”<br />
司羡元把她探头探脑的脑袋摁下来, 道：“想养兔子给你猎一只。午膳带你吃好吃的，坐稳了。”<br />
说罢他猛甩马鞭, 往森林深处走去。<br />
明窈急忙抓稳马鞭, 往他怀里靠紧。<br />
夕阳落下，众人纷纷从森林里出来。<br />
今日是第一日进森林, 大家都收获颇丰，有个武将家的嫡子直接猎了两只鹿回来, 马背上绑着鹿瞧着威风凛凛。<br />
陛下夸奖了一番，鼓励明日再接再厉。<br />
明窈跟着司羡元最后才出来，她小脸上脏兮兮的，裙子也会扑扑，却笑靥娇灿，手里捧着一对毛茸茸的兔子。<br />
一只白兔一只灰兔，一公一母，寻了好久才找到。司羡元打猎技术极好，没伤到皮毛就捉住了它们，明窈很幸运地得到这一对。<br />
司羡元翻身下马，把明窈抱下来。<br />
嘉和帝捡了几个出色的人夸奖了一番，转头瞧见了司羡元，失笑：“羡元，你怎么也跟着去了。”<br />
司羡元道：“给幺幺猎兔子了。”<br />
众人纷纷投来视线，他们早就看见大司马从森林出来，没想到马背上没有猎物。这才知道是给小姑娘猎兔子的。<br />
嘉和帝随口道：“怎么，还想讨你家姑娘欢心？”<br />
司羡元扬了扬眉，道：“我家姑娘？”顿了顿，他不太在意地道：“不过两只兔子，幺幺喜欢就猎了。”<br />
嘉和帝却没说话，他嫌少见过司羡元这人专门为了别人喜欢就去做这件事。待这个小姑娘这般好，不像是普通的养着的，倒像是上心了。<br />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嘉和帝冲明窈招了招手，道：<br />
“幺幺过来，给朕看看。”<br />
明窈听到陛下喊自己，走过去捧上兔子道：“陛下，给你看幺幺的兔子！”<br />
嘉和帝配合地低头看去。一对小兔子不算大，但是肥嘟嘟的，显然在森林里吃的不错。能找到一公一母且体型相似的小兔，显然司羡元是费了功夫的。<br />
他道：“大司马倒是待你不错。”<br />
“是呀。”明窈眉眼弯弯道，“司大人最好了。”嘉和帝没说话，他暗暗打量着明窈的眉眼。<br />
那股熟悉的感觉忽又涌了上来，明窈穿着骑装，多了些明媚的感觉，与皇后又变得像了起来。<br />
他久久盯着没说话，明窈被看得有些奇怪，道：“陛下？”<br />
嘉和帝回神，摇头笑了笑。没等他说点什么，李宣琅就走过来，汇报事情已经快处理完了。<br />
皇子事宜颇多，嘉和帝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夸了两句。<br />
李宣琅视线转过来，落在明窈身上。<br />
明窈察觉到一道低沉沉似笑似不笑的目光，有些敏感地抬头，看到一个五官有点像北狄的皇子正看着自己。他朝着明窈露出微笑，但因为面容严肃，明窈有些不适应，行了个礼就挪开了目光。<br />
李宣琅收了视线，道：“陛下，不知这位是……”<br />
嘉和帝道：“她是大司马府上的明姑娘。”<br />
李宣琅知道这个，但他想问的不是这个，只笑了笑没有答话。<br />
明窈道别了嘉和帝，捧着兔子回到司羡元身边。他刚刚拴好马，问明窈：“跟陛下说完话了？饿了吗。”<br />
明窈点点头，司羡元带着她去用晚膳。他今日带明窈躲去玩了一天，捉了鱼还逮了雀儿，如今还有几只鲤鱼和鸟雀装着麻袋放在在森林里。<br />
他道：“你乖乖等我回来。”<br />
明窈道了声好。<br />
等司羡元走后，明窈就蹲下来玩兔子，小兔子蹦哒过来嗅她的手指，明窈有些开心，笑容还没露出来，旁边就传来一道声音。<br />
男子道：“明姑娘。”<br />
明窈抬起头，看到是刚才那个皇子。<br />
她不认得对方，但看到他容貌穿着就猜出来是谁，抱着兔子起身道：“三殿下。”<br />
“不必多礼。”李宣琅微微低头，“这是你的兔子吗？”<br />
明窈嗯了声，把兔子往怀里拢了拢。<br />
李宣琅微微笑了一下，道：“我瞧着明姑娘很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不知明姑娘是哪里人？”<br />
明窈道：“幺幺是京城人，住在司府里。”<br />
李宣琅道：“原来是大司马府上的姑娘。”<br />
明窈觉得他说了句废话，明明刚才陛下就介绍过了。<br />
李宣琅又道：“那不知明姑娘小时候是住在何处？兴许我与你见过。”<br />
明窈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但三殿下面容俊朗，笑容得体，她瞧不出什么不对劲，于是老老实实道：<br />
“幺幺是孤女，小时候住在明府里。”<br />
李宣琅有点惊讶：“明姑娘竟幼时失亲吗？”<br />
明窈嗯了声，低下头摸了摸两只兔子的毛，没再说话了。<br />
李宣琅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排斥，他低了低眸，掩去眼底的暗光。“明姑娘虽幼时坎坷，但如今清丽贵气，以后定然富不可言。”李宣琅歉意道：“许是我认错了。”<br />
明窈摇了摇头，转过身去道：“幺幺要去找司大人了，三殿下也去忙吧。”<br />
她嗓子清甜，语气轻软，却内缄孱弱。气质清清娇娇，带着点矜贵之气，不像是多话的模样。<br />
李宣琅略一拱手，道了句那就不打扰明姑娘，告辞离开。<br />
明窈慢慢走远，走到旁边的斜坡上乖乖等着司羡元回来。<br />
因此，她也没能看到这一幕——<br />
李宣琅转过身去，微笑和煦的脸色瞬间就冷淡了下来。<br />
“幼时失踪吗……”<br />
他低垂着眼，独自走进晦暗余晖里，眉骨鼻梁背着光，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道。<br />
……<br />
另一旁的银杏下，沈菀不情不愿地被另一个黄裙女子拉着：“我都告诉你她是明窈了，顾莺莺，你想做什么？”<br />
顾莺莺目光幽深地盯着远处的娇秾倩影，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br />
沈菀遮掩道：“以前跟她有过节。”<br />
顾莺莺目光依恋地追随着三殿下离开，直到他走远才把目光落回远处的明窈身上。顾莺莺正是丞相嫡女顾采燕的继妹，之前听说过明窈与大哥之间没成，本来以为不会有交集，但怎知矛盾这么快就来了。<br />
顾莺莺美眸微深，冷笑道：“三殿下甚少闻实事，更逞论关心其他女子。怎么今日一得闲就围着明窈打转？她是哪里得了三殿下的青睐？”<br />
沈菀盯着顾莺莺：“你嫡长姐与她关系颇好，她更是大司马都护着宠着的人。你到底要做什么？”<br />
第55章<br />
顾莺莺没回答沈菀。因为三殿下, 她记住了明窈这个人。<br />
她中意三殿下已久，很喜欢倒也谈不上。她对自己身份有认知，就想找个身份高的男子嫁人。<br />
三殿下虽为北狄妃子生下的儿子, 但陛下子嗣不丰, 因此不管三殿下生母是谁, 他的身份都毋庸置疑。她自觉够不着太子妃的位置, 因此对三皇子妃的位置觊觎已久。<br />
只是三殿下平日行踪低调，这几日她特意来秋狩，没想到三殿下去找明窈说话，她没办法不多想。<br />
……<br />
明窈并不知道这边已经有人注意到三殿下来找她讲话了。<br />
就算她注意到也不会在乎, 因为狩猎三日过去，第五日的宁远山将迎来秋狩宴饮狂欢。<br />
打来的猎物被内侍统一记录, 野生的放回森林, 如果是别处圈养的投放在森林的，则捉过来的责备当成食料交给厨子。<br />
有肉兔，乳猪, 烤鸭，河虾、鱼等等。<br />
另外, 还有勇敢的姑娘们在护卫的保护下自发去森林里摘了些菌菇、绿菜等，这些都将被厨子收进来, 做成秋狩宴饮。<br />
每次秋狩最大的享受就是这次宴饮，只要表现优异, 普通官员及家眷也能享用平常吃不到的风味。<br />
司羡元不太稀罕这些, 但明窈是第一次来。她央着司羡元带她去厨房看看，司羡元拗不过她, 带她去了，结果明窈被熏了一脸灰尘, 瓷白小脸脏兮兮的。<br />
司羡元简直看不下去，强行把她临走回去洗脸沐浴了。等明窈回来，宴饮已经快开始了。<br />
司羡元的坐席照例在上首，距离皇帝不远处。明窈坐在他身旁，瞧见案几上有一盏瞧着就很美味的佳酿，在细碎阳光下呈现浓郁的琥珀色。<br />
明窈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br />
司羡元正举盏应付前来答话的官员，闻言瞥了一眼道：“那是桂米酿，一种甜酒。”<br />
明窈有点不信，颜色这么好看，明明就是果饮。<br />
司羡元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把桂米酿放在一边，道：“它有后劲，你不能喝。”<br />
明窈哦了一声，有点不舍地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