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母对照组不干了[六零] 第64节
“去吧去吧。”<br />
李科长看着明珠进了屋，自豪道：“瞧见没有，你们看看这小丫头的表现，这叫文化人，这干的活叫细致活，自打我们科来了这么位小姑奶奶，我才知道自己是个科长！不像包弘博，他姥姥的，老子见天儿给他擦屁股，在他屁股后边跟人道歉，这丫还把不住自己老去女同志面前犯贱。”<br />
“行了，少说几句。”高厂长评论道：“你这是对包弘博有偏见。”<br />
“有啥偏见啊，平日里我都不爱搭理他。”李科长跟着几位厂领导分享道：“就他在我们科上蹿下跳的那样，我连瞧都不带瞧一眼，骂他我都嫌浪费口水。”<br />
“甭说你了，就连我都不待见他。”王主任附和道：“要我说啊，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高厂长都给了他多少次机会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这个。”<br />
蔡副厂长也道：“老高啊，我说两句话你别不爱听，我没有要反驳你的意思啊，但毕竟这包弘博确实是不招人待见，他这是将厂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得罪个遍了啊，咱们厂现在又不是缺他不可，咱们都不用再受他那鸟气了。”<br />
“老蔡........”高厂长面露不悦。<br />
“行行行，咱不说了这总行吧。”蔡副厂长叹了口气道：“只要您开口，这鸟气我们继续受着还不行吗？”<br />
“回头我跟包弘博再好好聊聊。”高厂长一想到这些事情也是头疼的厉害。<br />
第85章<br />
食堂里边, 明珠的讲课已经接近尾声。<br />
她将工人写在烟盒上或者报纸上的字全都收了上来，又布置了十遍的练字任务后，便宣布了下课。<br />
“姐, 你快过来。”<br />
明珠被明成拉着走到一堆菜的前边：“这是？”<br />
“大妈大姐给的, 说是学费！”明成兴奋地和姐姐说。<br />
“小蒋同志，这是我们大家伙一人一点兜的。”于红拎着一群女同志上前道：“你别看量挺大的, 但其实也就几顿的量，难得咱们厂有人愿意教我们这帮女人识字，我们不好好感谢感谢这心里确实是过意不去。”<br />
“收下吧, 小蒋同志，要不是你，我们哪能好好的坐在桌子前识字啊，说不定没学一两个字就被那个姓包的夹枪带棍的给挤兑走了呢。”<br />
“怎么会？”明珠还真没想到包弘博的做法居然如此过分。<br />
“怎么不会？他仗着那群大老爷们在，连着那帮老爷们一块挤兑我们, 那副小人样儿别提有多难看了。”<br />
“可不是嘛, 想起他我就来气, 要不是今儿我没去焊工车间, 不然我非得好好治治这孙子。”<br />
“要我说这人和人他就没法比，同样是读过书的人，这包弘博和咱们小蒋同志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br />
女工们七嘴八舌的说着。<br />
明珠赶紧道：“各位大妈大姐, 你们也别这么说，包干事也有他自身的优点在的。”<br />
一个长脸的大姐下意识的反怼了一句：“那你说说他能有什么优点？”<br />
“他.........他..........”明珠沉默了, 她勉强的挤出一句：“包干事他挺自信的，意志力非常坚固。”<br />
那位大姐嫌弃道：“可不坚固嘛，新人新事新国家了, 他都还没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裹脚布给解了，大清都没了快五十年, 那些提笼架鸟的公子哥儿都麻溜儿认清了现状，他一三代雇农还在整男尊女卑那死出。”<br />
明珠扯了扯嘴角，她发现这大姐是个会说话的人。<br />
韩大姐戳了戳那位大姐，示意她少说几句，然后干笑着指了指那堆菜道：“小蒋啊，这菜都是捡着新鲜的，你别嫌弃啊。”<br />
“是啊，小蒋同志，这都是我们大家伙的心意，你不收下来是不给我们面子？”<br />
其他女工们也纷纷劝明珠收下。明珠怔了怔，才勉为其难的收了下来。<br />
女工们给的菜虽然平摊下来不多，但也架不住她们人多，这你一把我一把的加在一起，竟然也有差不多十斤的分量，散落在角落，堆成了一堆。<br />
明珠看着那一堆子的菜也是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将其带回家。<br />
最后还是留在食堂值班的梁福根帮着借了一个装菜的麻袋，明珠才能将菜给兜上。<br />
“谢谢啊，梁师傅。”明珠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把青菜过去。<br />
“客气，不就帮把手的事情嘛！”梁福根收下菜后，拍了拍掌心的土，又帮着明珠将菜扛出食堂：“小蒋同志，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回头你得自己搬着回去了。”<br />
“没事，我们人多，轮着提回去也省力。”明珠说完就唤着明成和蔡小华过来帮忙。<br />
“对了。”梁福根张了张嘴，犹豫着开口道：“小蒋同志，你知道苏招丹她现在怎么样了吗？”<br />
“苏招丹？”明珠愣了下：“这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两家不熟，我知道的不多。”<br />
“是嘛。”梁福根把手往身上蹭了蹭，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小蒋同志，我的事定了，跟我师傅的侄女，下月初就结婚。”<br />
“那挺好的，恭喜你啊，梁师傅。”明珠笑着道。<br />
“对，是得恭喜我........”梁福根叹了口气，垂着脑袋回了食堂。<br />
“姐，他怎么了？”明成凑过来小声道：“他看起来还很爱苏招丹。”<br />
“小孩子家家，谈什么爱不爱的？”明珠瞥他一眼，语气淡淡道：“真要有那么爱，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招丹去医院做那种检查？”<br />
明成疑惑道：“那他是？”<br />
明珠目光冷淡：“不过是想让我把他的不舍转述给苏招丹听，好让苏招丹能继续惦记着他罢了。”<br />
如果明珠真的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生，那她肯定觉得梁福根这举动挺深情感人的，还会为两人的结局而难受。<br />
但明珠不是。<br />
她从梁福根的举动中，只看出来梁福根的自私和虚伪。<br />
对方只希望明珠能够把自己的“深情”转述给苏招丹听，并不会理会因为自己的“深情”给明珠以及他未进门的妻子所带来的麻烦。<br />
这行为还真是........令人不齿啊！<br />
蔡小华看着明珠冰冷的小脸道：“那明珠姐，咱们要跟苏建国的姐姐说这事吗？”<br />
“说什么？”明珠嗤笑道：“你信不信就算咱们不说，过几天也会有人蹦到苏招丹脸上跟她说？”<br />
“谁啊？”三个孩子好奇道。<br />
明珠挑眉，没有说话。<br />
四人提着麻袋和学习资料走在昏暗的路上，春季的夜晚风还很大，地上的落叶全都打着旋儿的飞舞着。<br />
明玉屁颠屁颠的跟在明珠的身后，还没出厂大门，就扁着小嘴喊累。<br />
一道亮光出现在四人身后，明珠顺着光亮处看去，有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从后边走来，车上的手电筒亮得刺眼。<br />
“我送你们吧。”楚知行穿了一件皮夹克，黑色的工装裤，停在明珠身边。<br />
他嘴里还含着什么东西，明珠还震惊他居然会抽烟，走近了才发现是根豆根糖：“楚同志，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厂里？”“厂里最近丢了不少铁锭，赵班长怕识字班的人多，到时候厂里混乱导致我们装卸班的仓库也被偷了，安排我们在识字班的期间内轮流值班，今天刚好轮到我。”楚知行说着就主动将那一麻袋的菜给提起来放到了自行车的后座：“正好顺路，我送你们吧，你们东西多，夜路又不好走。”<br />
楚家的方向明明在另外一边，哪里顺路了？<br />
明珠心里清楚这就是借口，犹豫了片刻后，她看着眼里还带着眼泪星子的妹妹，她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那麻烦了。”<br />
“客气什么。”楚知行说着就让三个孩子爬上自行车，自己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在明珠身侧。<br />
三个孩子还是头一回坐上装上了手电筒的自行车，两个男孩子觉得这事特牛，迎着冷风高歌了一曲《红星闪闪》。<br />
“这两孩子.......”明珠有些尴尬。<br />
“没事，我小时候也爱唱这个。”楚知行笑道。<br />
“你小时候也唱这个？”明珠有些不信。<br />
“我父母是战乱时期不得已才出的国，他们早在我们兄弟两出生前就心心念念着要回国，为了避免我们对祖国有抵触心理，从小他们都会给我们哥俩灌输爱国思想。《闪闪的红星》这部儿童片，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过，里边的歌曲也是我和知景小时候常唱的。”<br />
“你是在国外长大的？”车篮里的明玉瞪圆了眼睛看着楚知行：“那国外的月亮是不是比北京的圆啊？”<br />
“我听说外国人长得那么壮是因为他们一口气能吃五碗白米饭，这是不是真的啊？”<br />
“瞎说，外国人根本不吃白米饭，我爸说了他们都是茹毛饮血的长大的。”<br />
三个孩子开始说起自己对国外的认知。<br />
楚知行笑出声：“哪有这么夸张，月亮就那么一个，甭管在哪看都是一个样，至于饮食方面，每个人的饮食习惯和饭量都不同，有爱吃全熟食物的，也有人爱吃偏生点的，但吃的都是处理过的食材，要说茹毛饮血，那就着实有些过分了。”<br />
“这样啊........”蔡小华撇了撇嘴道：“看来国外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我就爱吃我妈做的白面馒头，去了国外我肯定吃不惯。”<br />
“我也是。”明成附和道：“我还想着当大厨呢，这外国人的口味那么乱，我才懒得伺候呢。”<br />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想着当领导吗？怎么又换了一个梦想了？”明珠好笑道。<br />
“正常，孩子的想法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我小时候还想着要当肯德基的店员呢。”<br />
“肯德基？”明珠觉着这么名字特别怪异：“是卖烧鸡的吗？”<br />
楚知行解释道：“是卖炸鸡和汉堡的店，在国外，孩子们都喜欢吃他们家的炸鸡和汉堡。”<br />
“炸鸡？”明成咋舌道：“那得多费油啊，我们家每人每月才供应三两油，我姐连炸馒头片都舍不得给我们吃。”<br />
“蒋明成！”明珠瞪了他一眼，双颊发热，幸好春季的风微凉，很快就吹散了她脸上的热意。<br />
楚知行笑道：“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其实外国人的饮食习惯很不好，爱吃那些高热量的食物，我小的时候肠胃算是较差的，还是回了国后慢慢养好的。”<br />
“好吧。”明成撇了撇嘴，他觉得国外还真挺没意思的。<br />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三个孩子在食堂后边玩了整整两个小时，再加上上了一天学的，因此在自行车上没坐多久就垂着脑袋歪了身子。<br />
明珠眼疾手快的将坐在杠上的蔡小华和坐在座位上明成给扶住，喊着两人爬下来走走。<br />
两孩子活动了一下腿脚，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迈着小腿跑在前边嚷嚷着要比较着谁先到家。<br />
“这两孩子。”明珠叹了口气，任由他们去了。<br />
左右已经快到自家胡同口了，整片胡同都是自小看着他们姐弟长大的老街坊，怎么着都不会丢掉。<br />
楚知行看着跑远的两个孩子，长长的吐了口气。没有了明成和蔡小华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话，气氛难免尴尬了起来。<br />
明珠有些不好意思，努力找了个话题：“刚才隔远了看，还以为你在抽烟呢，结果是豆根糖。”<br />
“我不抽烟。”楚知行认真道：“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所以我不会去碰这些东西，我不常吃甜的，这糖是我弟塞的，所以我就收下了。”<br />
说到这，楚知行顿了顿，问明珠道：“你喜欢吃甜的吗？”<br />
“还行吧。”<br />
下一秒，一个牛皮纸包就送到明珠面前。<br />
明珠道了声谢，拾起一条豆根糖塞进嘴里，微甜的味道伴随着黄豆粉的清香一起蔓延开了。
李科长看着明珠进了屋，自豪道：“瞧见没有，你们看看这小丫头的表现，这叫文化人，这干的活叫细致活，自打我们科来了这么位小姑奶奶，我才知道自己是个科长！不像包弘博，他姥姥的，老子见天儿给他擦屁股，在他屁股后边跟人道歉，这丫还把不住自己老去女同志面前犯贱。”<br />
“行了，少说几句。”高厂长评论道：“你这是对包弘博有偏见。”<br />
“有啥偏见啊，平日里我都不爱搭理他。”李科长跟着几位厂领导分享道：“就他在我们科上蹿下跳的那样，我连瞧都不带瞧一眼，骂他我都嫌浪费口水。”<br />
“甭说你了，就连我都不待见他。”王主任附和道：“要我说啊，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高厂长都给了他多少次机会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这个。”<br />
蔡副厂长也道：“老高啊，我说两句话你别不爱听，我没有要反驳你的意思啊，但毕竟这包弘博确实是不招人待见，他这是将厂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得罪个遍了啊，咱们厂现在又不是缺他不可，咱们都不用再受他那鸟气了。”<br />
“老蔡........”高厂长面露不悦。<br />
“行行行，咱不说了这总行吧。”蔡副厂长叹了口气道：“只要您开口，这鸟气我们继续受着还不行吗？”<br />
“回头我跟包弘博再好好聊聊。”高厂长一想到这些事情也是头疼的厉害。<br />
第85章<br />
食堂里边, 明珠的讲课已经接近尾声。<br />
她将工人写在烟盒上或者报纸上的字全都收了上来，又布置了十遍的练字任务后，便宣布了下课。<br />
“姐, 你快过来。”<br />
明珠被明成拉着走到一堆菜的前边：“这是？”<br />
“大妈大姐给的, 说是学费！”明成兴奋地和姐姐说。<br />
“小蒋同志，这是我们大家伙一人一点兜的。”于红拎着一群女同志上前道：“你别看量挺大的, 但其实也就几顿的量，难得咱们厂有人愿意教我们这帮女人识字，我们不好好感谢感谢这心里确实是过意不去。”<br />
“收下吧, 小蒋同志，要不是你，我们哪能好好的坐在桌子前识字啊，说不定没学一两个字就被那个姓包的夹枪带棍的给挤兑走了呢。”<br />
“怎么会？”明珠还真没想到包弘博的做法居然如此过分。<br />
“怎么不会？他仗着那群大老爷们在，连着那帮老爷们一块挤兑我们, 那副小人样儿别提有多难看了。”<br />
“可不是嘛, 想起他我就来气, 要不是今儿我没去焊工车间, 不然我非得好好治治这孙子。”<br />
“要我说这人和人他就没法比，同样是读过书的人，这包弘博和咱们小蒋同志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br />
女工们七嘴八舌的说着。<br />
明珠赶紧道：“各位大妈大姐, 你们也别这么说，包干事也有他自身的优点在的。”<br />
一个长脸的大姐下意识的反怼了一句：“那你说说他能有什么优点？”<br />
“他.........他..........”明珠沉默了, 她勉强的挤出一句：“包干事他挺自信的，意志力非常坚固。”<br />
那位大姐嫌弃道：“可不坚固嘛，新人新事新国家了, 他都还没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裹脚布给解了，大清都没了快五十年, 那些提笼架鸟的公子哥儿都麻溜儿认清了现状，他一三代雇农还在整男尊女卑那死出。”<br />
明珠扯了扯嘴角，她发现这大姐是个会说话的人。<br />
韩大姐戳了戳那位大姐，示意她少说几句，然后干笑着指了指那堆菜道：“小蒋啊，这菜都是捡着新鲜的，你别嫌弃啊。”<br />
“是啊，小蒋同志，这都是我们大家伙的心意，你不收下来是不给我们面子？”<br />
其他女工们也纷纷劝明珠收下。明珠怔了怔，才勉为其难的收了下来。<br />
女工们给的菜虽然平摊下来不多，但也架不住她们人多，这你一把我一把的加在一起，竟然也有差不多十斤的分量，散落在角落，堆成了一堆。<br />
明珠看着那一堆子的菜也是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将其带回家。<br />
最后还是留在食堂值班的梁福根帮着借了一个装菜的麻袋，明珠才能将菜给兜上。<br />
“谢谢啊，梁师傅。”明珠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把青菜过去。<br />
“客气，不就帮把手的事情嘛！”梁福根收下菜后，拍了拍掌心的土，又帮着明珠将菜扛出食堂：“小蒋同志，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回头你得自己搬着回去了。”<br />
“没事，我们人多，轮着提回去也省力。”明珠说完就唤着明成和蔡小华过来帮忙。<br />
“对了。”梁福根张了张嘴，犹豫着开口道：“小蒋同志，你知道苏招丹她现在怎么样了吗？”<br />
“苏招丹？”明珠愣了下：“这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两家不熟，我知道的不多。”<br />
“是嘛。”梁福根把手往身上蹭了蹭，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小蒋同志，我的事定了，跟我师傅的侄女，下月初就结婚。”<br />
“那挺好的，恭喜你啊，梁师傅。”明珠笑着道。<br />
“对，是得恭喜我........”梁福根叹了口气，垂着脑袋回了食堂。<br />
“姐，他怎么了？”明成凑过来小声道：“他看起来还很爱苏招丹。”<br />
“小孩子家家，谈什么爱不爱的？”明珠瞥他一眼，语气淡淡道：“真要有那么爱，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招丹去医院做那种检查？”<br />
明成疑惑道：“那他是？”<br />
明珠目光冷淡：“不过是想让我把他的不舍转述给苏招丹听，好让苏招丹能继续惦记着他罢了。”<br />
如果明珠真的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生，那她肯定觉得梁福根这举动挺深情感人的，还会为两人的结局而难受。<br />
但明珠不是。<br />
她从梁福根的举动中，只看出来梁福根的自私和虚伪。<br />
对方只希望明珠能够把自己的“深情”转述给苏招丹听，并不会理会因为自己的“深情”给明珠以及他未进门的妻子所带来的麻烦。<br />
这行为还真是........令人不齿啊！<br />
蔡小华看着明珠冰冷的小脸道：“那明珠姐，咱们要跟苏建国的姐姐说这事吗？”<br />
“说什么？”明珠嗤笑道：“你信不信就算咱们不说，过几天也会有人蹦到苏招丹脸上跟她说？”<br />
“谁啊？”三个孩子好奇道。<br />
明珠挑眉，没有说话。<br />
四人提着麻袋和学习资料走在昏暗的路上，春季的夜晚风还很大，地上的落叶全都打着旋儿的飞舞着。<br />
明玉屁颠屁颠的跟在明珠的身后，还没出厂大门，就扁着小嘴喊累。<br />
一道亮光出现在四人身后，明珠顺着光亮处看去，有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从后边走来，车上的手电筒亮得刺眼。<br />
“我送你们吧。”楚知行穿了一件皮夹克，黑色的工装裤，停在明珠身边。<br />
他嘴里还含着什么东西，明珠还震惊他居然会抽烟，走近了才发现是根豆根糖：“楚同志，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厂里？”“厂里最近丢了不少铁锭，赵班长怕识字班的人多，到时候厂里混乱导致我们装卸班的仓库也被偷了，安排我们在识字班的期间内轮流值班，今天刚好轮到我。”楚知行说着就主动将那一麻袋的菜给提起来放到了自行车的后座：“正好顺路，我送你们吧，你们东西多，夜路又不好走。”<br />
楚家的方向明明在另外一边，哪里顺路了？<br />
明珠心里清楚这就是借口，犹豫了片刻后，她看着眼里还带着眼泪星子的妹妹，她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那麻烦了。”<br />
“客气什么。”楚知行说着就让三个孩子爬上自行车，自己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在明珠身侧。<br />
三个孩子还是头一回坐上装上了手电筒的自行车，两个男孩子觉得这事特牛，迎着冷风高歌了一曲《红星闪闪》。<br />
“这两孩子.......”明珠有些尴尬。<br />
“没事，我小时候也爱唱这个。”楚知行笑道。<br />
“你小时候也唱这个？”明珠有些不信。<br />
“我父母是战乱时期不得已才出的国，他们早在我们兄弟两出生前就心心念念着要回国，为了避免我们对祖国有抵触心理，从小他们都会给我们哥俩灌输爱国思想。《闪闪的红星》这部儿童片，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过，里边的歌曲也是我和知景小时候常唱的。”<br />
“你是在国外长大的？”车篮里的明玉瞪圆了眼睛看着楚知行：“那国外的月亮是不是比北京的圆啊？”<br />
“我听说外国人长得那么壮是因为他们一口气能吃五碗白米饭，这是不是真的啊？”<br />
“瞎说，外国人根本不吃白米饭，我爸说了他们都是茹毛饮血的长大的。”<br />
三个孩子开始说起自己对国外的认知。<br />
楚知行笑出声：“哪有这么夸张，月亮就那么一个，甭管在哪看都是一个样，至于饮食方面，每个人的饮食习惯和饭量都不同，有爱吃全熟食物的，也有人爱吃偏生点的，但吃的都是处理过的食材，要说茹毛饮血，那就着实有些过分了。”<br />
“这样啊........”蔡小华撇了撇嘴道：“看来国外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我就爱吃我妈做的白面馒头，去了国外我肯定吃不惯。”<br />
“我也是。”明成附和道：“我还想着当大厨呢，这外国人的口味那么乱，我才懒得伺候呢。”<br />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想着当领导吗？怎么又换了一个梦想了？”明珠好笑道。<br />
“正常，孩子的想法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我小时候还想着要当肯德基的店员呢。”<br />
“肯德基？”明珠觉着这么名字特别怪异：“是卖烧鸡的吗？”<br />
楚知行解释道：“是卖炸鸡和汉堡的店，在国外，孩子们都喜欢吃他们家的炸鸡和汉堡。”<br />
“炸鸡？”明成咋舌道：“那得多费油啊，我们家每人每月才供应三两油，我姐连炸馒头片都舍不得给我们吃。”<br />
“蒋明成！”明珠瞪了他一眼，双颊发热，幸好春季的风微凉，很快就吹散了她脸上的热意。<br />
楚知行笑道：“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其实外国人的饮食习惯很不好，爱吃那些高热量的食物，我小的时候肠胃算是较差的，还是回了国后慢慢养好的。”<br />
“好吧。”明成撇了撇嘴，他觉得国外还真挺没意思的。<br />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三个孩子在食堂后边玩了整整两个小时，再加上上了一天学的，因此在自行车上没坐多久就垂着脑袋歪了身子。<br />
明珠眼疾手快的将坐在杠上的蔡小华和坐在座位上明成给扶住，喊着两人爬下来走走。<br />
两孩子活动了一下腿脚，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迈着小腿跑在前边嚷嚷着要比较着谁先到家。<br />
“这两孩子。”明珠叹了口气，任由他们去了。<br />
左右已经快到自家胡同口了，整片胡同都是自小看着他们姐弟长大的老街坊，怎么着都不会丢掉。<br />
楚知行看着跑远的两个孩子，长长的吐了口气。没有了明成和蔡小华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话，气氛难免尴尬了起来。<br />
明珠有些不好意思，努力找了个话题：“刚才隔远了看，还以为你在抽烟呢，结果是豆根糖。”<br />
“我不抽烟。”楚知行认真道：“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所以我不会去碰这些东西，我不常吃甜的，这糖是我弟塞的，所以我就收下了。”<br />
说到这，楚知行顿了顿，问明珠道：“你喜欢吃甜的吗？”<br />
“还行吧。”<br />
下一秒，一个牛皮纸包就送到明珠面前。<br />
明珠道了声谢，拾起一条豆根糖塞进嘴里，微甜的味道伴随着黄豆粉的清香一起蔓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