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的话，他妈妈的猜测也不可靠啊。”乔越西摸了摸鼻子，“说不定是她丈夫自己走丢了呢？或者是被什么诈骗团伙掳走了……”<br />
“是有这些可能，但我查了两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童晓说，“另外，一号提供的那些特效药，也让我有点在意。”<br />
郁理讶异：“那些特效药是一号提供的？”<br />
童晓：“是的，但他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们那些药的来源。”<br />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br />
郁理之前还以为那些药是其他异常搞出来的，但如果是一号自己提供的，那他把自己亲爹抓走的可能性就很大了。<br />
毕竟是研发过x注射剂的研究所前核心成员，那种特效药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br />
郁理思考一会儿，说：“如果那些特效药真的是他那个缺德爹研制出来的，那他们现在说不定还有联系。”<br />
白夜轻声补充：“如果他没死的话。”<br />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了。”郁理微微后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br />
“什么？”童晓柔声问道。<br />
郁理慢慢放下胳膊，认真地看着她：“你的母亲因为这项研究早早去世了，你应该很厌恶研究所吧？你为一号做事、又主动帮助我，是为了报复研究所吗？”<br />
她的询问很直白，甚至有些尖锐。<br />
但童晓并没有气恼，相反，她柔和地笑了笑。<br />
“你想多了，我并不怨恨研究所。”<br />
“我和母亲一样，我们都为自己的兴趣痴迷。母亲痴迷于x注射剂的研发，而我则痴迷于异常的成长，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一号做事，也心甘情愿地帮助你。”<br />
童晓凝视着郁理，那双美丽的眼睛泛起微光，像泛起涟漪的湖面，温柔而满足。<br />
“我说过，我见证了你的成长。我看着你从幼年期一路成长，渐渐发育成现在的样子，这种震撼感，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带给我的。”<br />
“……”<br />
郁理总算明白了。<br />
简单来说，童晓的兴趣是养成，而自己就是她养成的异常。<br />
虽然郁理的人形没有变化，但在童晓的眼里，她其实是从一只章鱼幼崽长成了一只强壮的大章鱼，所以童晓才会用老母亲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因为她对她确实就是老母亲的心态。<br />
很怪，但又很合理。<br />
“……好吧。”郁理接受了这个解释，“那我们现在来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br />
真冬想了想：“去找一号的缺德爹？”<br />
郁理：“这个是肯定的。”<br />
贺桐打了个响指：“还有免疫特效药的那个方法，别忘了啊。”<br />
郁理：“我记得。”<br />
“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应对控制局吧？”白夜不急不缓地说，“如果那个能力者的狗鼻子真能闻出你们的气味，那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br />
“是这样。”郁理点点头，“所以我打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把被动变成主动。”白夜细细观察她的神情，忽然出声：“你想守株待兔？”<br />
乔越西一脸迷茫：“什么守株待兔？”<br />
真冬略一思索，旋即也明白了。<br />
“你想利用现有的信息差，让控制局以为我们暴露且不自知，等他们来了，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br />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郁理赞赏地说：“不愧是你，一点就通，比某些人要聪明多了。”<br />
乔越西：“……”<br />
总觉得，他好像被内涵了。<br />
“总之大概的计划就是这样，其他等晚饭后再细化。”<br />
郁理站起来，放松地拍了拍手。<br />
“好了，散会！”<br />
夜晚，中心城，控制总局。<br />
会议室的门大开着，众人坐在圆桌前，贺柏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面。<br />
“还没来吗？不然先去吃饭吧，我已经饿得不行了。”<br />
文森特冷笑：“你今天捅了大娄子，那群老头批评你都来不及，还想吃饭？”<br />
“捅娄子也不能剥夺我吃饭的权利吧，我每天也很累的。”贺柏不以为然地说，“再说了，也不一定是批评啊，说不定是表彰呢？”<br />
岑如欣斜眼看他：“你是在做梦吗？”<br />
徐乐：“这个可能性应该很低……”<br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有周屹仍然保持静默，冷淡的神色看不出情绪。<br />
他其实有些心不在焉。<br />
昨夜他心情沉重，虽然身体很累，但大脑始终无法平静，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br />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早就很醒了。<br />
他只睡了四个小时，整整四个小时都在做梦，梦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郁理的身影。<br />
这让他备受煎熬。<br />
结果上午刚到局里，夏楠就告诉他，一个名叫尹士佳的外勤人员被人调换了，早上刚找回来，据尹士佳所说，调换她的人是郁理。<br />
周屹看到尹士佳的照片，顿时眸光一沉。<br />
昨天跟他一起巡逻的小队里，就有这名外勤人员。<br />
也就是说，昨天下午，郁理一直跟他在一起……<br />
只是他不知道罢了。<br />
周屹心脏收紧，无法确定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br />
是愤怒、还是懊悔？他也不清楚。<br />
会议室里灯光明亮，贺柏还在无所事事地敲桌子，又过了几分钟，宁嘉终于进来了。<br />
“抱歉，检测刚结束。”他有些无措地对众人解释。<br />
沈静安温和地问：“什么检测，是精神力检测吗？”<br />
“是的。”宁嘉如实回答。<br />
文森特：“这种检测让外勤去做就行了，你跟着干什么？”<br />
宁嘉讷讷地说：“我怕他们查不出来……”<br />
几人说话间，全息投影倏地浮现。<br />
投影中的陈局环视一周：“人都到齐了？”<br />
工作人员：“都齐了。”<br />
“好，那就开始吧。”陈局点点头，余光从贺柏脸上一扫而过。<br />
杀气腾腾。<br />
贺柏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依然靠着椅背，完全没有要坐直的意思。<br />
工作人员打开投影，幕布上随之显现出一张图片，正是贺柏与郁理、贺桐在街上对峙的画面。<br />
“今天‘章鱼’假扮成你的样子潜入研究所，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对吧？”陈局严厉地看向贺柏。<br />
贺柏挑了下眉：“也没有‘早就’，最多也就比你们早个十分钟？”<br />
“岂止十分钟？！”陈局脸色难看，声音骤然拔高，“他们前脚刚进大门，后脚外勤就给第三特遣队打电话确认情况，但你当时是怎么回的，‘在总局’？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br />
贺柏笑了笑：“别这么紧张，不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嘛。”<br />
“你还想造成损失？！”陈局勃然大怒，“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会导致什么后果吗？”<br />
贺柏一脸好奇：“什么后果？”<br />
“研究所、乃至整个控制总局，都会因为你的过失行为……”陈局话未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又狠狠一拍桌子，“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br />
贺柏：“我也不知道啊。”<br />
坐在对面的司琼扯了下嘴角，很敷衍地压下笑意。<br />
“你！”陈局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痛骂贺柏一顿。但这里这么多人，他又不好骂得太脏，最后脸都憋紫了，只能狠狠憋出一句，“你给我好好反省！”<br />
贺柏还是一脸无所谓：“行啊。”<br />
陈局气得脸都歪了。<br />
“宁嘉，你来汇报下午的情况！”<br />
他突然点名，一直缩在座位上的宁嘉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手足无措地站起来。<br />
“是、是……！”他拿起面前的文件，紧张地念道，“下午五点左右，我在21区进行精神力检测的时候，发现了疑似‘章鱼’的藏身地点……”<br />
话音未落，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尤其是周屹，目光简直比刀刃还要锋锐。<br />
“你确定是‘章鱼’？”文森特狐疑地问。<br />
“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我确实在那栋住宅里闻到了疑似它们的气味。”宁嘉低声回答。<br />
司琼挑眉：“什么样的气味？”<br />
“汽油味，血腥味，还有猫味。”<br />
陈局的脸色顿时凝重。<br />
从对峙现场传来的监控录像来看，章鱼和贺桐是借助汽油离开的，且贺桐有被刀砍伤的痕迹，汽油味和血腥味同时出现，的确有可能是它们。<br />
就是这个猫味……<br />
陈局：“‘章鱼’有猫吗？”
“是有这些可能，但我查了两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童晓说，“另外，一号提供的那些特效药，也让我有点在意。”<br />
郁理讶异：“那些特效药是一号提供的？”<br />
童晓：“是的，但他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们那些药的来源。”<br />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br />
郁理之前还以为那些药是其他异常搞出来的，但如果是一号自己提供的，那他把自己亲爹抓走的可能性就很大了。<br />
毕竟是研发过x注射剂的研究所前核心成员，那种特效药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br />
郁理思考一会儿，说：“如果那些特效药真的是他那个缺德爹研制出来的，那他们现在说不定还有联系。”<br />
白夜轻声补充：“如果他没死的话。”<br />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了。”郁理微微后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br />
“什么？”童晓柔声问道。<br />
郁理慢慢放下胳膊，认真地看着她：“你的母亲因为这项研究早早去世了，你应该很厌恶研究所吧？你为一号做事、又主动帮助我，是为了报复研究所吗？”<br />
她的询问很直白，甚至有些尖锐。<br />
但童晓并没有气恼，相反，她柔和地笑了笑。<br />
“你想多了，我并不怨恨研究所。”<br />
“我和母亲一样，我们都为自己的兴趣痴迷。母亲痴迷于x注射剂的研发，而我则痴迷于异常的成长，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一号做事，也心甘情愿地帮助你。”<br />
童晓凝视着郁理，那双美丽的眼睛泛起微光，像泛起涟漪的湖面，温柔而满足。<br />
“我说过，我见证了你的成长。我看着你从幼年期一路成长，渐渐发育成现在的样子，这种震撼感，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带给我的。”<br />
“……”<br />
郁理总算明白了。<br />
简单来说，童晓的兴趣是养成，而自己就是她养成的异常。<br />
虽然郁理的人形没有变化，但在童晓的眼里，她其实是从一只章鱼幼崽长成了一只强壮的大章鱼，所以童晓才会用老母亲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因为她对她确实就是老母亲的心态。<br />
很怪，但又很合理。<br />
“……好吧。”郁理接受了这个解释，“那我们现在来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br />
真冬想了想：“去找一号的缺德爹？”<br />
郁理：“这个是肯定的。”<br />
贺桐打了个响指：“还有免疫特效药的那个方法，别忘了啊。”<br />
郁理：“我记得。”<br />
“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应对控制局吧？”白夜不急不缓地说，“如果那个能力者的狗鼻子真能闻出你们的气味，那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br />
“是这样。”郁理点点头，“所以我打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把被动变成主动。”白夜细细观察她的神情，忽然出声：“你想守株待兔？”<br />
乔越西一脸迷茫：“什么守株待兔？”<br />
真冬略一思索，旋即也明白了。<br />
“你想利用现有的信息差，让控制局以为我们暴露且不自知，等他们来了，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br />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郁理赞赏地说：“不愧是你，一点就通，比某些人要聪明多了。”<br />
乔越西：“……”<br />
总觉得，他好像被内涵了。<br />
“总之大概的计划就是这样，其他等晚饭后再细化。”<br />
郁理站起来，放松地拍了拍手。<br />
“好了，散会！”<br />
夜晚，中心城，控制总局。<br />
会议室的门大开着，众人坐在圆桌前，贺柏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面。<br />
“还没来吗？不然先去吃饭吧，我已经饿得不行了。”<br />
文森特冷笑：“你今天捅了大娄子，那群老头批评你都来不及，还想吃饭？”<br />
“捅娄子也不能剥夺我吃饭的权利吧，我每天也很累的。”贺柏不以为然地说，“再说了，也不一定是批评啊，说不定是表彰呢？”<br />
岑如欣斜眼看他：“你是在做梦吗？”<br />
徐乐：“这个可能性应该很低……”<br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有周屹仍然保持静默，冷淡的神色看不出情绪。<br />
他其实有些心不在焉。<br />
昨夜他心情沉重，虽然身体很累，但大脑始终无法平静，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br />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早就很醒了。<br />
他只睡了四个小时，整整四个小时都在做梦，梦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郁理的身影。<br />
这让他备受煎熬。<br />
结果上午刚到局里，夏楠就告诉他，一个名叫尹士佳的外勤人员被人调换了，早上刚找回来，据尹士佳所说，调换她的人是郁理。<br />
周屹看到尹士佳的照片，顿时眸光一沉。<br />
昨天跟他一起巡逻的小队里，就有这名外勤人员。<br />
也就是说，昨天下午，郁理一直跟他在一起……<br />
只是他不知道罢了。<br />
周屹心脏收紧，无法确定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br />
是愤怒、还是懊悔？他也不清楚。<br />
会议室里灯光明亮，贺柏还在无所事事地敲桌子，又过了几分钟，宁嘉终于进来了。<br />
“抱歉，检测刚结束。”他有些无措地对众人解释。<br />
沈静安温和地问：“什么检测，是精神力检测吗？”<br />
“是的。”宁嘉如实回答。<br />
文森特：“这种检测让外勤去做就行了，你跟着干什么？”<br />
宁嘉讷讷地说：“我怕他们查不出来……”<br />
几人说话间，全息投影倏地浮现。<br />
投影中的陈局环视一周：“人都到齐了？”<br />
工作人员：“都齐了。”<br />
“好，那就开始吧。”陈局点点头，余光从贺柏脸上一扫而过。<br />
杀气腾腾。<br />
贺柏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依然靠着椅背，完全没有要坐直的意思。<br />
工作人员打开投影，幕布上随之显现出一张图片，正是贺柏与郁理、贺桐在街上对峙的画面。<br />
“今天‘章鱼’假扮成你的样子潜入研究所，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对吧？”陈局严厉地看向贺柏。<br />
贺柏挑了下眉：“也没有‘早就’，最多也就比你们早个十分钟？”<br />
“岂止十分钟？！”陈局脸色难看，声音骤然拔高，“他们前脚刚进大门，后脚外勤就给第三特遣队打电话确认情况，但你当时是怎么回的，‘在总局’？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br />
贺柏笑了笑：“别这么紧张，不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嘛。”<br />
“你还想造成损失？！”陈局勃然大怒，“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会导致什么后果吗？”<br />
贺柏一脸好奇：“什么后果？”<br />
“研究所、乃至整个控制总局，都会因为你的过失行为……”陈局话未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又狠狠一拍桌子，“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br />
贺柏：“我也不知道啊。”<br />
坐在对面的司琼扯了下嘴角，很敷衍地压下笑意。<br />
“你！”陈局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痛骂贺柏一顿。但这里这么多人，他又不好骂得太脏，最后脸都憋紫了，只能狠狠憋出一句，“你给我好好反省！”<br />
贺柏还是一脸无所谓：“行啊。”<br />
陈局气得脸都歪了。<br />
“宁嘉，你来汇报下午的情况！”<br />
他突然点名，一直缩在座位上的宁嘉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手足无措地站起来。<br />
“是、是……！”他拿起面前的文件，紧张地念道，“下午五点左右，我在21区进行精神力检测的时候，发现了疑似‘章鱼’的藏身地点……”<br />
话音未落，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尤其是周屹，目光简直比刀刃还要锋锐。<br />
“你确定是‘章鱼’？”文森特狐疑地问。<br />
“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我确实在那栋住宅里闻到了疑似它们的气味。”宁嘉低声回答。<br />
司琼挑眉：“什么样的气味？”<br />
“汽油味，血腥味，还有猫味。”<br />
陈局的脸色顿时凝重。<br />
从对峙现场传来的监控录像来看，章鱼和贺桐是借助汽油离开的，且贺桐有被刀砍伤的痕迹，汽油味和血腥味同时出现，的确有可能是它们。<br />
就是这个猫味……<br />
陈局：“‘章鱼’有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