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孤女的奋斗日常[五十年代] 第43节
他就是靠着书信和夏虫保持联系。<br />
陆望东每次都会把邮票塞进信封里, 一起寄给夏虫, 这样她就不用额外花钱买邮票了。<br />
部队收发室毕竟是公共场所，没有什么秘密, 很快战友们都知道陆望东有个红粉知己，两人经常通信。<br />
传着传着, 就连部队里的女兵和家属院里想给他介绍对象的家属, 都知道了。<br />
唯一知道真相的夏国勇看着他春风得意的模样，时不时给他浇盆凉水。<br />
让陆望东知道, 他和夏虫最多只能算是笔友关系，他想成为她的对象路还远着呢。<br />
而陆望东对这个他未来媳妇的同乡非常客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顶嘴，反正营长说什么就是什么。<br />
这天下午，陆望东从收发室出来，裤兜里揣着夏虫的信。<br />
路过的战友都用“我知道”的眼神看着他, 陆望东没有丝毫害羞, 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打趣。<br />
不过，他从来没有透露过夏虫的身份, 所以他们都在猜测和他通信的人是谁。<br />
陆望东回到宿舍拆开信读了起来，没一会儿，他和刚才判若两人，脸色阴沉的可以滴水。<br />
战友铁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br />
刚才还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表情看着特别像别人欠他钱。<br />
他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信八成不是他的红粉知己寄来的，那应该就是他家里寄的。<br />
“陆望东，你家里没出什么事吧？有啥事你别憋在心里头，容易憋出病。<br />
陆望东放下信，转头问道：“铁牛哥，你有对象吗？”<br />
铁牛突然被点名，愣愣地摇头。<br />
“假设你有。”陆望东道：“你对象身边出现一个情敌，你会怎么办？”<br />
铁牛被陆望东盯着提问，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重复道：“怎么办，怎么办？<br />
“我不知道怎么办呀，关键我也没对象。”<br />
陆望东觉得自己魔障了，铁牛就是个直肠子，问他属于白问。<br />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这封信上，信里夏虫提到一个男孩的名字，徐成。<br />
两人经常一起学习，一起进步。<br />
越看越烦躁，他绷紧了下颌线，浑身散发的寒气冻死个人，铁牛不想待在宿舍受虐，两腿一迈出了宿舍，去操场跑圈。<br />
在操场他遇到了营长，夏国勇记得他今天休假，不在宿舍休息竟然来这里跑操。<br />
是他平时待他们太严厉了吗，才让他们连放假都不敢休息，自己给自己加练？<br />
“李铁牛。”<br />
“到——”<br />
“训练要适当，部队给你们放假，就是希望你们好好休息，调整状态，你应该多学学陆望东，该训练训练，该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绷太紧了。”<br />
铁牛长得魁梧，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就是皮肤有些粗糙，此时这么一个糙汉一脸纠结地站在那儿，夏国勇看着就别扭。“营长……不是我不想休息，实在是……”他像个小媳妇似的吞吞吐吐。<br />
夏国勇瞬间想歪了，“怎么了，陆望东欺负你了？你这大高个白长了，还能打不过他。”<br />
“我确实打不过他……不是……”铁牛越说越解释不清，夏国勇都要去找陆望东算账了。他才着急忙慌道：“营长，你误会了，陆望东他可能失恋了。”<br />
什么？<br />
夏国勇：“他自己和你说的？”<br />
“那倒没有，不过据我观察，十有八九。我可不想在宿舍看他那张怨妇的脸，会对我造成心理阴影，以后都不敢谈恋爱了。”<br />
“行了，多大点事，你还是继续训练吧。”<br />
夏国勇可不信陆望东会失恋，因为他压根就没恋上。<br />
难道说夏虫终于嫌他烦，话多，让他以后都不要再写信给她了？<br />
他决定去看看陆望东，顺便关心一下他受伤的心灵。<br />
夏国勇一进宿舍就看到陆望东坐着一动不动，表情冷得吓人，怪不得铁牛不想在宿舍待了，就连他都后悔过来看他。<br />
陆望东听到动静，面无表情转过头道：“营长，你认识一个叫徐成的吗？”<br />
“徐成，谁啊？是新来的士兵吗？”<br />
回答夏国勇的是他的沉默。<br />
夏国勇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和夏虫有关吧？”<br />
陆望东一脸郁闷，看来他猜对了。<br />
“想知道回去问问她不就行了？”<br />
提起这个，陆望东更郁闷了，“没假。”<br />
快过年了，很多战友都申请休假，之前陆望东已经休过了，所以没他的份，只能留在部队过年。<br />
他也没法再给夏虫写信，因为夏虫说她那里雪下得老厚，邮递员已经不往他们村送信了，要等开春的时候才能恢复通信。<br />
相比于陆望东的患得患失，夏虫要过的没心没肺得多。<br />
她正忙着吃村里的杀猪菜。<br />
这两天村里都在忙着杀猪，夏虫彻底闲了下来，她终于不用每天早起喂猪了。<br />
她家里的两头大肥猪也跟着村里一块杀了，养猪的人家都是这么做的。<br />
一头交给村里当任务猪，一头留着自己家吃。<br />
夏虫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猪肉，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br />
她给桂兰婶送了五斤肉，她家不养猪，每年只能等村里杀猪时，花钱买上一斤，留着过年吃。<br />
村里像她家一样不养猪的人家还有很多，因为养猪需要耗费口粮，自己肚子都填不饱了，哪有余粮去养猪。<br />
别看夏虫每天都要打猪草，但猪可不是光吃猪草就能长这么肥的，还要和其他粮食混着喂。<br />
夏虫第一次养猪，也没想到它们竟然那么能吃，好在她熬过来了，现在是它们报答自己的时候了。张桂兰当然不能白要夏虫的猪肉，她要给钱，夏虫不让。<br />
最后夏虫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桂兰婶帮自己灌香肠，做腊肉，给她的猪肉就当是请她的报酬了。<br />
两人在食堂吃了一顿杀猪菜就往家走。<br />
路上，夏虫还在说拿到食堂的猪肉看着多，但村里每个人分两片就没了，完全没有吃过瘾。<br />
还有那猪油，简直比猪肉还受欢迎，知道夏虫养猪的人，都在问她家里还有没有猪油，他们想要买一点。<br />
“猪油是个好东西，又耐储存，炼出来能吃一整年。做饭的时候往菜里放一点，白菜也能吃出猪肉味。”<br />
夏虫庆幸自己家的猪油都留着没卖，这以后有钱也买不到了，所以她家的猪肉也不对外卖，想买的村民还抱怨过呢。但她一点不让步。<br />
张桂兰和夏虫回家，帮着她继续处理猪肉，这天儿冷，也不怕猪肉放坏。<br />
夏虫留下的这头猪最重，足足有两百多斤，是村里最重的猪，她留了二十斤新鲜猪肉，冻在雪堆里慢慢吃，剩下的全让桂兰婶帮自己处理。<br />
张桂兰一边做活，一边提醒她，“你爷奶那边要不要送点过去？听说你大伯母家的两个堂姐要出嫁了，估计正缺肉呢。”<br />
“不送。”夏虫提起老夏家，脸色就不好看，语气显得特别生硬。<br />
“唉，不送就不送吧，不过我听说老夏家最近非常热闹。”<br />
夏虫来了兴趣，忙追问是有什么事。<br />
“你还不知道吧，就你三婶葛招娣竟然怀孕了，之前怎么也怀不上，没想到突然就有了。”<br />
“我三婶？”夏虫突然想到是谁，“夏小花的娘。”<br />
印象中她的存在感非常薄弱，一年到头都是低着头，仿佛不能见人似的。<br />
“可不就是她嘛。原以为她是老夏家为数不多的好人，没想到啊，全是装的。”<br />
听桂兰婶一说，夏虫才知道，她这位闷不吭声的三婶，才是老夏家最狠的人。<br />
原来葛招娣一直生不出儿子，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平时姿态摆得很低，几个妯娌谁都能欺负她，就连王翠花打她闺女时，她也绝不护着。<br />
她和三叔这些年也一直没放弃生儿子的念头。<br />
在连生四胎都是丫头片子后，他们彻底成了家里的透明人，好事绝对落不着他们头上，有什么坏事，第一个被推出去挨打受气的绝对是他们。<br />
这不，努力了这么久，葛招娣竟然真的怀孕了，赤脚大夫说她这胎一定是男孩。<br />
其实赤脚大夫是见她可怜，找他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可因为年纪太大，怀相不太好。<br />
所以为了宽她的心，他就告诉她这胎是男孩。<br />
葛招娣当真了，以为自己怀的就是男孩，她像是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了似的，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直接推给四个女儿去做。<br />
本来夏小花出了那事，名声就不好了，在家里王翠花又经常找她的茬，所以她就想赶紧嫁出去。<br />
但凡讲究点的人家，都是父母帮着张罗婚事，可葛招娣压根不关心女儿嫁不嫁得好，夏小花只能自己张罗。<br />
可她认识的人有限，又是主动送上门，找的那些人都是图她年轻，想让她给自己生儿子。<br />
再一对比大伯母家的两个女儿，她的心态瞬间失衡了，于是就抢了王凤大女儿的对象。<br />
这下可炸开了锅，老夏家顿时变得剑拔弩张，王凤母女更是恨不得撕了夏小花。就在这档口，葛招娣突然爆出自己怀孕了。<br />
夏小花还以为她娘有了儿子，终于能立起来，为自己说一回话。<br />
没想到，她竟然让她不要嫁人，留在家里照顾未出生的弟弟。<br />
夏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这个葛招娣有大病。<br />
为了一个不知性别的孩子，就要断送女儿的一辈子。<br />
虽然夏小花抢自己堂姐的对象这件事一样不光彩，但和葛招娣比起来，夏小花都没那么可憎了。<br />
“夏小花摊上这么个娘，也是可怜。她抢来的婚事硬生生被自己老娘给毁了，听说夏小花最近精神都不太正常了，又被她爹给收拾了一顿，好几天都没出门了。”<br />
夏虫的这个三叔和三婶简直是一路货色，怪不得他们能做夫妻，都是只敢朝闺女龇牙咧嘴的窝里横。<br />
正当夏虫和张桂兰说着老夏家的事时，没想到当事人之一的葛招娣竟然来找她。
陆望东每次都会把邮票塞进信封里, 一起寄给夏虫, 这样她就不用额外花钱买邮票了。<br />
部队收发室毕竟是公共场所，没有什么秘密, 很快战友们都知道陆望东有个红粉知己，两人经常通信。<br />
传着传着, 就连部队里的女兵和家属院里想给他介绍对象的家属, 都知道了。<br />
唯一知道真相的夏国勇看着他春风得意的模样，时不时给他浇盆凉水。<br />
让陆望东知道, 他和夏虫最多只能算是笔友关系，他想成为她的对象路还远着呢。<br />
而陆望东对这个他未来媳妇的同乡非常客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顶嘴，反正营长说什么就是什么。<br />
这天下午，陆望东从收发室出来，裤兜里揣着夏虫的信。<br />
路过的战友都用“我知道”的眼神看着他, 陆望东没有丝毫害羞, 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打趣。<br />
不过，他从来没有透露过夏虫的身份, 所以他们都在猜测和他通信的人是谁。<br />
陆望东回到宿舍拆开信读了起来，没一会儿，他和刚才判若两人，脸色阴沉的可以滴水。<br />
战友铁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br />
刚才还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表情看着特别像别人欠他钱。<br />
他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这信八成不是他的红粉知己寄来的，那应该就是他家里寄的。<br />
“陆望东，你家里没出什么事吧？有啥事你别憋在心里头，容易憋出病。<br />
陆望东放下信，转头问道：“铁牛哥，你有对象吗？”<br />
铁牛突然被点名，愣愣地摇头。<br />
“假设你有。”陆望东道：“你对象身边出现一个情敌，你会怎么办？”<br />
铁牛被陆望东盯着提问，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重复道：“怎么办，怎么办？<br />
“我不知道怎么办呀，关键我也没对象。”<br />
陆望东觉得自己魔障了，铁牛就是个直肠子，问他属于白问。<br />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这封信上，信里夏虫提到一个男孩的名字，徐成。<br />
两人经常一起学习，一起进步。<br />
越看越烦躁，他绷紧了下颌线，浑身散发的寒气冻死个人，铁牛不想待在宿舍受虐，两腿一迈出了宿舍，去操场跑圈。<br />
在操场他遇到了营长，夏国勇记得他今天休假，不在宿舍休息竟然来这里跑操。<br />
是他平时待他们太严厉了吗，才让他们连放假都不敢休息，自己给自己加练？<br />
“李铁牛。”<br />
“到——”<br />
“训练要适当，部队给你们放假，就是希望你们好好休息，调整状态，你应该多学学陆望东，该训练训练，该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绷太紧了。”<br />
铁牛长得魁梧，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就是皮肤有些粗糙，此时这么一个糙汉一脸纠结地站在那儿，夏国勇看着就别扭。“营长……不是我不想休息，实在是……”他像个小媳妇似的吞吞吐吐。<br />
夏国勇瞬间想歪了，“怎么了，陆望东欺负你了？你这大高个白长了，还能打不过他。”<br />
“我确实打不过他……不是……”铁牛越说越解释不清，夏国勇都要去找陆望东算账了。他才着急忙慌道：“营长，你误会了，陆望东他可能失恋了。”<br />
什么？<br />
夏国勇：“他自己和你说的？”<br />
“那倒没有，不过据我观察，十有八九。我可不想在宿舍看他那张怨妇的脸，会对我造成心理阴影，以后都不敢谈恋爱了。”<br />
“行了，多大点事，你还是继续训练吧。”<br />
夏国勇可不信陆望东会失恋，因为他压根就没恋上。<br />
难道说夏虫终于嫌他烦，话多，让他以后都不要再写信给她了？<br />
他决定去看看陆望东，顺便关心一下他受伤的心灵。<br />
夏国勇一进宿舍就看到陆望东坐着一动不动，表情冷得吓人，怪不得铁牛不想在宿舍待了，就连他都后悔过来看他。<br />
陆望东听到动静，面无表情转过头道：“营长，你认识一个叫徐成的吗？”<br />
“徐成，谁啊？是新来的士兵吗？”<br />
回答夏国勇的是他的沉默。<br />
夏国勇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和夏虫有关吧？”<br />
陆望东一脸郁闷，看来他猜对了。<br />
“想知道回去问问她不就行了？”<br />
提起这个，陆望东更郁闷了，“没假。”<br />
快过年了，很多战友都申请休假，之前陆望东已经休过了，所以没他的份，只能留在部队过年。<br />
他也没法再给夏虫写信，因为夏虫说她那里雪下得老厚，邮递员已经不往他们村送信了，要等开春的时候才能恢复通信。<br />
相比于陆望东的患得患失，夏虫要过的没心没肺得多。<br />
她正忙着吃村里的杀猪菜。<br />
这两天村里都在忙着杀猪，夏虫彻底闲了下来，她终于不用每天早起喂猪了。<br />
她家里的两头大肥猪也跟着村里一块杀了，养猪的人家都是这么做的。<br />
一头交给村里当任务猪，一头留着自己家吃。<br />
夏虫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猪肉，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br />
她给桂兰婶送了五斤肉，她家不养猪，每年只能等村里杀猪时，花钱买上一斤，留着过年吃。<br />
村里像她家一样不养猪的人家还有很多，因为养猪需要耗费口粮，自己肚子都填不饱了，哪有余粮去养猪。<br />
别看夏虫每天都要打猪草，但猪可不是光吃猪草就能长这么肥的，还要和其他粮食混着喂。<br />
夏虫第一次养猪，也没想到它们竟然那么能吃，好在她熬过来了，现在是它们报答自己的时候了。张桂兰当然不能白要夏虫的猪肉，她要给钱，夏虫不让。<br />
最后夏虫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桂兰婶帮自己灌香肠，做腊肉，给她的猪肉就当是请她的报酬了。<br />
两人在食堂吃了一顿杀猪菜就往家走。<br />
路上，夏虫还在说拿到食堂的猪肉看着多，但村里每个人分两片就没了，完全没有吃过瘾。<br />
还有那猪油，简直比猪肉还受欢迎，知道夏虫养猪的人，都在问她家里还有没有猪油，他们想要买一点。<br />
“猪油是个好东西，又耐储存，炼出来能吃一整年。做饭的时候往菜里放一点，白菜也能吃出猪肉味。”<br />
夏虫庆幸自己家的猪油都留着没卖，这以后有钱也买不到了，所以她家的猪肉也不对外卖，想买的村民还抱怨过呢。但她一点不让步。<br />
张桂兰和夏虫回家，帮着她继续处理猪肉，这天儿冷，也不怕猪肉放坏。<br />
夏虫留下的这头猪最重，足足有两百多斤，是村里最重的猪，她留了二十斤新鲜猪肉，冻在雪堆里慢慢吃，剩下的全让桂兰婶帮自己处理。<br />
张桂兰一边做活，一边提醒她，“你爷奶那边要不要送点过去？听说你大伯母家的两个堂姐要出嫁了，估计正缺肉呢。”<br />
“不送。”夏虫提起老夏家，脸色就不好看，语气显得特别生硬。<br />
“唉，不送就不送吧，不过我听说老夏家最近非常热闹。”<br />
夏虫来了兴趣，忙追问是有什么事。<br />
“你还不知道吧，就你三婶葛招娣竟然怀孕了，之前怎么也怀不上，没想到突然就有了。”<br />
“我三婶？”夏虫突然想到是谁，“夏小花的娘。”<br />
印象中她的存在感非常薄弱，一年到头都是低着头，仿佛不能见人似的。<br />
“可不就是她嘛。原以为她是老夏家为数不多的好人，没想到啊，全是装的。”<br />
听桂兰婶一说，夏虫才知道，她这位闷不吭声的三婶，才是老夏家最狠的人。<br />
原来葛招娣一直生不出儿子，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平时姿态摆得很低，几个妯娌谁都能欺负她，就连王翠花打她闺女时，她也绝不护着。<br />
她和三叔这些年也一直没放弃生儿子的念头。<br />
在连生四胎都是丫头片子后，他们彻底成了家里的透明人，好事绝对落不着他们头上，有什么坏事，第一个被推出去挨打受气的绝对是他们。<br />
这不，努力了这么久，葛招娣竟然真的怀孕了，赤脚大夫说她这胎一定是男孩。<br />
其实赤脚大夫是见她可怜，找他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可因为年纪太大，怀相不太好。<br />
所以为了宽她的心，他就告诉她这胎是男孩。<br />
葛招娣当真了，以为自己怀的就是男孩，她像是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了似的，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直接推给四个女儿去做。<br />
本来夏小花出了那事，名声就不好了，在家里王翠花又经常找她的茬，所以她就想赶紧嫁出去。<br />
但凡讲究点的人家，都是父母帮着张罗婚事，可葛招娣压根不关心女儿嫁不嫁得好，夏小花只能自己张罗。<br />
可她认识的人有限，又是主动送上门，找的那些人都是图她年轻，想让她给自己生儿子。<br />
再一对比大伯母家的两个女儿，她的心态瞬间失衡了，于是就抢了王凤大女儿的对象。<br />
这下可炸开了锅，老夏家顿时变得剑拔弩张，王凤母女更是恨不得撕了夏小花。就在这档口，葛招娣突然爆出自己怀孕了。<br />
夏小花还以为她娘有了儿子，终于能立起来，为自己说一回话。<br />
没想到，她竟然让她不要嫁人，留在家里照顾未出生的弟弟。<br />
夏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这个葛招娣有大病。<br />
为了一个不知性别的孩子，就要断送女儿的一辈子。<br />
虽然夏小花抢自己堂姐的对象这件事一样不光彩，但和葛招娣比起来，夏小花都没那么可憎了。<br />
“夏小花摊上这么个娘，也是可怜。她抢来的婚事硬生生被自己老娘给毁了，听说夏小花最近精神都不太正常了，又被她爹给收拾了一顿，好几天都没出门了。”<br />
夏虫的这个三叔和三婶简直是一路货色，怪不得他们能做夫妻，都是只敢朝闺女龇牙咧嘴的窝里横。<br />
正当夏虫和张桂兰说着老夏家的事时，没想到当事人之一的葛招娣竟然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