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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季允之原本不打算做了。<br />
倒不是体恤,现在讲求可持续发展。如果猫一一又被弄伤,他得不偿失。<br />
但关了灯后,手心忽然潮湿。<br />
她在亲他。<br />
一个女人欢爱后永远背对着你睡觉,但在某一天,忽然将你基于禁锢目的而拥抱她的手捧起来,慢慢琢吻手心。<br />
没有在下一秒就直接占有她,已经是他的警觉作祟。<br />
亲得很慢。<br />
舌尖抵在掌心冰凉肌肤,舔舐的动作轻不可察,缓缓游弋。<br />
舌尖倏地收回去。<br />
接替的是唇瓣吗?原来唇瓣落在掌心里,是这样的触觉。<br />
让他感到小女孩正在长大的触觉。<br />
手指也被照顾到了。她的唇小心翼翼地生存在他的指缝之间,因为无法完全挤入,吻化为细碎的摩挲。<br />
她终于将食指靠在唇上。<br />
他的手指真的很长。它的主人亲口认证过,是天生“拿来编程和弄一一的手”。<br />
她更慢地舔他的指腹。<br />
季允之没有养过猫。<br />
他讨厌狗、猫、兔子、乌龟,所有完美适应人类社会的动物,都只会让他感到不再可爱。<br />
猫是这样吃东西的吗?<br />
还是只有他家这只。<br />
“如果不想第一次从后面,你最好现在转过来。”<br />
猫一一有点害怕后入。<br />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第一次尝试时,他没有经验,操作不当。<br />
小说很喜欢写这个姿势,天然带有足够强烈的野蛮和侵略意味。然而实际上,它最需要的,是耐心。<br />
否则女孩一定会疼。<br />
疼的话,一一会哭的。<br />
她听话地转过来。<br />
他的手已经前进,却被她勾住脖颈,声音低哑:“可以先亲我吗?”<br />
猫猫会有亲亲瘾?<br />
这一条需要记入养猫守则。<br />
季允之不至于连这点情趣都没有。他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吻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商忆急切回应。<br />
这很不寻常。<br />
在漫长的开始里,他一直认为得到她的回吻,比看懂本科期间人文通识课程的阅读材料还要难。<br />
后者废话连篇,只会挤占他打游戏的时间。<br />
至于前者。<br />
即使她不愿意,也是世间唯二比打游戏有意思的事情。<br />
第一是和她睡。<br />
她吻得比他用力。<br />
双方的唇舌激烈裹缠,像即将共生。他渐渐失控,一只手摁住她后脑,另一只手反复抚摸她的脸颊和下颌,舌尖变成入侵她的腹地。<br />
往常她也会不战而降。<br />
但今天连旌旗都热烈纠缠彼此。<br />
虽然没有下雨。没有风。没有计谋。<br />
商忆两只手紧紧抱在他颈后,她从没有这样投入地吻过他。<br />
脑海里不是他。<br />
是她的童年。是她扑上去挡住妈妈,而后被抽痛的瘦弱脊背。<br />
是她的少年。是她捂着心愿卡,歪头思考,她这样的人,究竟还有没有资格追逐意义呢?<br />
终于是她的成年。她成年的那一天晚上,就和这个男人融为一体。<br />
他说生日快乐,口吻还像哄着孩子;却正在入侵她的阴道。<br />
不。不要阴道。<br />
不要乳房、不要阴道、不要分开双腿。<br />
她要亲吻,只要亲吻。<br />
季允之再次被阻拦。<br />
他已经炙热到无法忍受。但一一不愿意,她哽咽着问:再亲一会好不好?<br />
他没有说话。<br />
在黑夜里,他失去观察她眼睛的权利。<br />
没有她的眼睛,他就猜不到她的心情。<br />
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br />
他低头吻回去。<br />
但有她的吻,为什么猜到的是绝望?<br />
商忆流着泪,不停、不停、不停回应他。她没有办法了。<br />
她有多希望他能明白,就有多恐惧他会明白。<br />
怕他明白,她只是企图靠近他。<br />
能否允许她靠近他那寂静又傲慢的灵魂,哪怕只能用石器时代的工具取火,也愿意执炬等待,直到成功捕捉哪怕一丝一毫爱意的那一天?<br />
能否允许她挺起胸膛,向他陈述自己的坚毅、勇敢和卓越。她不是只会走捷径的卑劣小人,也不是永远抱怨不公的无能之辈,她会努力回馈这个从没有善待过她的世界,哪怕仅仅是因为——她误以为自己得到了他。<br />
能否允许她,将她贫瘠又艰难的人生,置换出一份平等的爱情?<br />
又或者,剥去所有文学对心声的矫饰,上帝能不能帮帮她,顺手转交她的祷告。<br />
内容只是:<br />
季允之,你喜欢我好不好?<br />
不再像得到世界一样理所当然。<br />
不再像拥有一切一样习以为常。<br />
允许寂静因为她的哭泣而解冻,默认傲慢因为她的怯懦而弯腰。<br />
将她看看清楚,好不好?<br />
“好不好?”商忆的唇停在他颈侧,“不要戴了……就这样。到一一里面来。”<br />
季允之明显停顿。<br />
第一个念头,他有必要花时间弄清楚她今天经历了什么。<br />
第二个年头,即使是在盛夏,养猫也是很难的事情。<br />
第三个念头,这请求真是……诱人。<br />
尤其是,她的眼睛这样恳切。<br />
他不该作弊开灯的。<br />
“我是有很多次……”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极脏的话。<br />
从前,他绝对绝对不会对她说的话。<br />
商忆紧紧抱着他。<br />
“但一一,我不负责伤害你。”<br />
————————————————<br />
好了妞妞们。<br />
如果这章都不评论的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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