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底气
商忆不舒服，睡梦中也不舒服，喃喃着发出声音。<br />
季允之凑上前，勉强听清是一句“妈妈”。<br />
他又等一等。<br />
但没有了。只这么一声，也只一句妈妈。<br />
算了。<br />
岑晨澄收到她哥“女生最近喜欢什么”的提问，瞪大眼睛，从床上坐起来。<br />
立刻回：你那个小女朋友？<br />
岑晨澄：还没分？<br />
季允之：？<br />
岑晨澄猛打字：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觉得，能受得了你这么长时间的女生，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br />
她反正受不了。<br />
她这辈子都活在精英堆里，但仍然没有见过比她哥共情能力更差的人类。<br />
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br />
她上周末回去，跟岑清岭激情分享学校里关于声援巴勒斯坦的讨论，说加沙的孩子和妇女，说自己给大使馆捐款。<br />
她哥原本低头吃饭，直接笑了一声。<br />
讽刺意味。<br />
岑晨澄没好气：“干嘛。”<br />
“那是法塔赫。”季允之头也不抬，“一分钱到不了加沙。”<br />
岑晨澄不服气：“捐给这个国家也是有意义的，总之比你强。”<br />
他懒得反驳，吃完就起身：“高层的儿子会在迪拜换车。他最应该感谢你们，善良。”<br />
他的“善良”，基本可以等同于“愚蠢”来理解。<br />
“你！”<br />
岑晨澄气得要命，岑清岭连忙转移话题：“你别理他。最近学习辛苦吗？”<br />
“哎呀，有点。不过等五月底一放假，我们就要去意大利做暑期见习了。”<br />
季允之到花园里玩手机。<br />
一一半个小时前告诉他，带妹妹去买了新衣服。<br />
一一：我刷了你的卡哦。<br />
不知道几百块有什么好说的。<br />
岑晨澄窜出来想偷看，被他推开。<br />
“干嘛不带回家见一下。”岑晨澄维护自己新做的编发，“谈一年多了吧？”“没必要。”<br />
“哪种没必要？”岑晨澄知道怎么跟哥哥对话，“是觉得不会长久，还是觉得反正家里人怎么看，你也不在乎？”<br />
当然是后者。但季允之没有分享欲望。<br />
和一一怎么会不长久。<br />
“她是什么样的人啊。”岑晨澄挤到秋千另一边，“你居然能谈上恋爱。”<br />
“地球上最乖的人。”<br />
“乖？”岑晨澄歪头，“哥，你知道这个词语……反正，唯独不应该是拿来形容女朋友的。”<br />
她已经足够委婉了。<br />
也不是不知情，姨妈都说过，那个小姑娘很可怜。<br />
“到年纪再劝他一下，能先订婚还是订婚吧。”岑清岭叹气，“这叫什么事？我看你都是小孩子，那孩子比你还小一岁。”<br />
“你们说没有用的。”岑晨澄眨巴眼睛，“哥哥想订婚就会订婚，不想就不会。”<br />
岑清岭嘱咐她去问一问。<br />
岑晨澄就问了：“你会娶她吗？”<br />
但季允之拒绝回答，或许是懒得花时间想。<br />
“哥。”岑晨澄叫住他，“她已经很可怜了，你对她好一点。”<br />
她哥哥连这种话都不会回应。<br />
她真的好奇，那女孩子平时是怎么跟他相处的。<br />
但是！今天居然来问，“女孩子最近喜欢什么”。<br />
史诗级、里程碑级、划时代意义级大进展。<br />
岑晨澄飞速摁键盘：那当然是Chiikawa。<br />
岑晨澄：我和我朋友之前每周都去东京找孩子！<br />
商忆瞪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一堆玩偶，还有各种联名。<br />
季允之抱新的进屋。见她睡醒，随手放下，上前要量体温。<br />
“这是什么？”商忆抓起一只，“你在做什么？”<br />
她不知道？<br />
他一顿：“你不喜欢？”<br />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她连忙解释，“喜欢，很可爱。但是……是什么？”<br />
他怎么知道。<br />
算了。<br />
体温计响了一声。季允之低头检查，38.3。“下面难受吗。”<br />
商忆本来发烧就脸红，一听这话红涨到脖颈：“……不。”<br />
“明天可以好吗？”<br />
她没有多想：“可以的，我现在已经挺有精神了。”<br />
睡一天了。<br />
“户口本在哪里。”<br />
商忆心里一跳，茫然看着他。<br />
他把平板递给她。<br />
“我把这套房子给你，签交易合同需要证件。”<br />
她呆呆看着他。<br />
“你自己再选两套。”季允之解锁屏幕，递给她看设计图，语气比出谷淡然，“有驾照吗？”<br />
商忆猛地推开平板，连连摇头。<br />
“我做错什么了吗？”她扑在他胸前，“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br />
季允之皱眉。<br />
怎么这个反应。她不是一直想要这个房子？<br />
他把某个区域调出来，拍拍她脑袋：“起来。在这里选。”<br />
房地产已经穷途末路，他不认为还有前途。虽然她没有付出成本不会吃亏，但不求增值，尽量保值吧。<br />
她又不懂这些。<br />
“对不起……”她抱着他，尽管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还是拼命道歉，“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吗？”<br />
季允之真的服了。<br />
“那我替你选。”<br />
他把一套海景平层和一套距离CBD通勤十分钟的住宅勾出来，将平板丢开，才不紧不慢把她抱起来：“哭什么？”<br />
补充：“不要道歉，不要求我，不准再哭。直接告诉我，你到底在哭什么。”<br />
他当然明白。<br />
但从现在开始，他会逼她自己说。<br />
“为什么不要一一了……”她落在他腿上，紧紧捧着他的手，“我做错事了吗？”<br />
“我不要你，为什么给你东西。”<br />
季允之直接把她揪紧的掌心摊开，车钥匙掉落。<br />
“不会开就去学。”<br />
“我不要！”商忆像是触电，“我不要……”“商忆。”<br />
时隔一年多，他再一次完整地叫她的名字。<br />
商忆仰脸。<br />
“我的意思是，”他拿右手，轻轻包住她的掌心，“我已经给了你随时离开的底气。”<br />
他问她：“可以安心待在我身边了吗？”<br />
——————————————————<br />
好了妞妞们，一滴都没有了。<br />
报告一个字没动，代码也没写几行，这下现实高压让我狠狠发泄了。<br />
季老师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季允之凑上前，勉强听清是一句“妈妈”。<br />
他又等一等。<br />
但没有了。只这么一声，也只一句妈妈。<br />
算了。<br />
岑晨澄收到她哥“女生最近喜欢什么”的提问，瞪大眼睛，从床上坐起来。<br />
立刻回：你那个小女朋友？<br />
岑晨澄：还没分？<br />
季允之：？<br />
岑晨澄猛打字：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觉得，能受得了你这么长时间的女生，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br />
她反正受不了。<br />
她这辈子都活在精英堆里，但仍然没有见过比她哥共情能力更差的人类。<br />
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br />
她上周末回去，跟岑清岭激情分享学校里关于声援巴勒斯坦的讨论，说加沙的孩子和妇女，说自己给大使馆捐款。<br />
她哥原本低头吃饭，直接笑了一声。<br />
讽刺意味。<br />
岑晨澄没好气：“干嘛。”<br />
“那是法塔赫。”季允之头也不抬，“一分钱到不了加沙。”<br />
岑晨澄不服气：“捐给这个国家也是有意义的，总之比你强。”<br />
他懒得反驳，吃完就起身：“高层的儿子会在迪拜换车。他最应该感谢你们，善良。”<br />
他的“善良”，基本可以等同于“愚蠢”来理解。<br />
“你！”<br />
岑晨澄气得要命，岑清岭连忙转移话题：“你别理他。最近学习辛苦吗？”<br />
“哎呀，有点。不过等五月底一放假，我们就要去意大利做暑期见习了。”<br />
季允之到花园里玩手机。<br />
一一半个小时前告诉他，带妹妹去买了新衣服。<br />
一一：我刷了你的卡哦。<br />
不知道几百块有什么好说的。<br />
岑晨澄窜出来想偷看，被他推开。<br />
“干嘛不带回家见一下。”岑晨澄维护自己新做的编发，“谈一年多了吧？”“没必要。”<br />
“哪种没必要？”岑晨澄知道怎么跟哥哥对话，“是觉得不会长久，还是觉得反正家里人怎么看，你也不在乎？”<br />
当然是后者。但季允之没有分享欲望。<br />
和一一怎么会不长久。<br />
“她是什么样的人啊。”岑晨澄挤到秋千另一边，“你居然能谈上恋爱。”<br />
“地球上最乖的人。”<br />
“乖？”岑晨澄歪头，“哥，你知道这个词语……反正，唯独不应该是拿来形容女朋友的。”<br />
她已经足够委婉了。<br />
也不是不知情，姨妈都说过，那个小姑娘很可怜。<br />
“到年纪再劝他一下，能先订婚还是订婚吧。”岑清岭叹气，“这叫什么事？我看你都是小孩子，那孩子比你还小一岁。”<br />
“你们说没有用的。”岑晨澄眨巴眼睛，“哥哥想订婚就会订婚，不想就不会。”<br />
岑清岭嘱咐她去问一问。<br />
岑晨澄就问了：“你会娶她吗？”<br />
但季允之拒绝回答，或许是懒得花时间想。<br />
“哥。”岑晨澄叫住他，“她已经很可怜了，你对她好一点。”<br />
她哥哥连这种话都不会回应。<br />
她真的好奇，那女孩子平时是怎么跟他相处的。<br />
但是！今天居然来问，“女孩子最近喜欢什么”。<br />
史诗级、里程碑级、划时代意义级大进展。<br />
岑晨澄飞速摁键盘：那当然是Chiikawa。<br />
岑晨澄：我和我朋友之前每周都去东京找孩子！<br />
商忆瞪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一堆玩偶，还有各种联名。<br />
季允之抱新的进屋。见她睡醒，随手放下，上前要量体温。<br />
“这是什么？”商忆抓起一只，“你在做什么？”<br />
她不知道？<br />
他一顿：“你不喜欢？”<br />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她连忙解释，“喜欢，很可爱。但是……是什么？”<br />
他怎么知道。<br />
算了。<br />
体温计响了一声。季允之低头检查，38.3。“下面难受吗。”<br />
商忆本来发烧就脸红，一听这话红涨到脖颈：“……不。”<br />
“明天可以好吗？”<br />
她没有多想：“可以的，我现在已经挺有精神了。”<br />
睡一天了。<br />
“户口本在哪里。”<br />
商忆心里一跳，茫然看着他。<br />
他把平板递给她。<br />
“我把这套房子给你，签交易合同需要证件。”<br />
她呆呆看着他。<br />
“你自己再选两套。”季允之解锁屏幕，递给她看设计图，语气比出谷淡然，“有驾照吗？”<br />
商忆猛地推开平板，连连摇头。<br />
“我做错什么了吗？”她扑在他胸前，“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br />
季允之皱眉。<br />
怎么这个反应。她不是一直想要这个房子？<br />
他把某个区域调出来，拍拍她脑袋：“起来。在这里选。”<br />
房地产已经穷途末路，他不认为还有前途。虽然她没有付出成本不会吃亏，但不求增值，尽量保值吧。<br />
她又不懂这些。<br />
“对不起……”她抱着他，尽管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还是拼命道歉，“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吗？”<br />
季允之真的服了。<br />
“那我替你选。”<br />
他把一套海景平层和一套距离CBD通勤十分钟的住宅勾出来，将平板丢开，才不紧不慢把她抱起来：“哭什么？”<br />
补充：“不要道歉，不要求我，不准再哭。直接告诉我，你到底在哭什么。”<br />
他当然明白。<br />
但从现在开始，他会逼她自己说。<br />
“为什么不要一一了……”她落在他腿上，紧紧捧着他的手，“我做错事了吗？”<br />
“我不要你，为什么给你东西。”<br />
季允之直接把她揪紧的掌心摊开，车钥匙掉落。<br />
“不会开就去学。”<br />
“我不要！”商忆像是触电，“我不要……”“商忆。”<br />
时隔一年多，他再一次完整地叫她的名字。<br />
商忆仰脸。<br />
“我的意思是，”他拿右手，轻轻包住她的掌心，“我已经给了你随时离开的底气。”<br />
他问她：“可以安心待在我身边了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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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妞妞们，一滴都没有了。<br />
报告一个字没动，代码也没写几行，这下现实高压让我狠狠发泄了。<br />
季老师也不是一无是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