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相信了那人。<br />
所以，他才会这般莽撞，甚至于，有几分着急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话。<br />
可...等真的见面了，却又是不敢开口多说什么。<br />
在北狄那帮人眼里，席澈一直都是虚伪冷血的。<br />
明明是合作，下一瞬，他却依旧能毫无负担地刀剑相向。<br />
这样的人善变，但也强大。<br />
事实上，他的成长也的确迅速。<br />
那只手，除了冰凉之外，亦有些许的粗糙。<br />
是茧子。<br />
一如他对眼前人汹涌无尽的复杂情愫。<br />
他爱纪黎。<br />
哪怕这份爱...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br />
到底是爱，还是占有。<br />
说到底，他现在只是怕她有朝一日，会真的不理他。<br />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br />
直到感受到微凉指节摩挲自己下嘴唇时，纪黎才如触电般惊醒，一下拍掉席澈的手掌，“...松手！”<br />
清脆的皮肉声响，一下子便把原本安静的室内拉出一条陌生的分界线。<br />
“纪黎。”席澈低头看她。<br />
黑暗里，他的眼眸有种触目惊心的黑，浓得如墨，丁点未化开，“...你凭什么这样？”<br />
纪黎不曾看到，他的眼眶亦有些发红，深沉的暗红色，像是断壁残垣处苟延残喘的小兽，处在被主人抛弃前那一瞬间的分界，“先来接近我的是你，对我好的也是你，甚至最后...骗我的也是你。”<br />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就是一条狗，被你呼来唤去，被你利用的彻底，然后完事了，你了了几句算是道歉的话，转头便和旁人打着谜语，相信那些只言片语，就判我死刑...”想到两人那股似有似无的默契，声音变冷了些。<br />
他一边说，目光一边放肆地流连在眼前人的唇瓣之上，“纪黎，你扪心自问，你觉得这样公平吗...？”<br />
那目光太刺眼，即使身处一片泛泛的暗色之中，纪黎仍是一下子便感知到了。<br />
她强装镇定，“倘若，我说我没信呢...？”席澈能查到她和谢允丞的那些交集，她并不意外，与此相反地，心底反而还多了几丝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轻松。<br />
她内心深处，也是有那么几分怕的。<br />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感，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紧紧攥住。<br />
“没信？”席澈别开了眼，视线有几分漂移，望向别处，“那你和他同处一室，谈这么久，可谈出点什么名堂来了？”<br />
他的语气有几分嘲讽，“莫不是你俩互诉衷肠，一见如故了？”视线又再度移了回来，投注至她的身上，“纪黎，我真的好奇...你与他，便有这么多话要讲？”<br />
甚至于...比过去的我们还要无话不谈。<br />
“你便认定他一定是好人吗？他说的那些话...就一定是真的吗？”席澈甚少这么绵里藏针，现下这样咄咄逼人，倒是把纪黎方才隐隐有些冒出头的愧疚劲儿给按了下去。<br />
“我说我没信。”<br />
“没信？那——”席澈正欲再讽刺两句，下一刻，却忽然感觉到手心一暖。<br />
纪黎放低了声调，话语间，有种沉稳的柔和，轻声问他，“...疼嘛？”轻轻抚摸着他手肘处的伤口，一下又一下。<br />
席澈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似的，登时有几分心不在焉，“你...”他没立刻回答。<br />
身上那股锋利的质问感却顿时减轻，停了好一会儿，才蹦出来一句，“不信便不信...”<br />
“同我说做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br />
纪黎被这人的脑回路堵得一顿，“...不是你问的？”<br />
席澈：“...疼。”<br />
话题跳跃地太快，惹得纪黎忍不住抬眼回望，与那道黏在她身上许久的目光对望。<br />
见纪黎终于正眼瞧他，席澈不知怎的，下意识扬起一个四不像的笑脸。<br />
只是那脸庞上的浅笑却比哭还难看，眼底也暗淡地显出几分落寞来，泛白的薄唇不自觉地轻抿着，“我疼，姐姐。”随着动作，那颗小痣又从几缕披散着的碎发中露了出来。<br />
席澈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侧眸望她，“我问这些，是想知道...”悄悄把距离离得更近了些，“姐姐，你真的这样想我吗？”<br />
少年的眼睫似乎都跟着一道发颤，整个人显出几分无措又易碎的气质，恍若初时。<br />
“我真的...这么令你失望吗？”<br />
谢允丞那般笃定的言语做不得假，可席澈偏偏也是一副肯定的模样。<br />
霎时间，纪黎有几分难以抉择。<br />
少年人一如往常般对她微微撒着娇，那些数日的分离和隔阂好似都被一并隐藏，只余美好。<br />
她甚至有几丝问不出口。<br />
但最终，纪黎还是开口问道：“席澈，你...”她的声调有几丝不稳，但下一瞬又被她快速压下。<br />
表情极淡，唯有一双眸子，在黑暗中不掩探究意味，仿佛意欲捕猎的巨兽，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猎物到来。<br />
“你...就没有什么。”<br />
“想要问我的吗？”<br />
第54章 再交叠<br />
屋外的天一如先前多日那般, 阴沉而浑浊，雨水不停地敲击着窗棂，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br />
室内依旧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窥见人脸上的神情, 一切都不甚明朗。<br />
纪黎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席澈出声, 索性轻扯了下他的衣摆处, “说话。”语调里透着点不明显的催促。<br />
席澈紧抿着唇, 伤口处的痂茧似乎都在此刻发起痒来, 渗透进他的声音里，说话时雾蒙蒙的, “有。”<br />
但他不敢问。<br />
抑或是, 他心中早就隐隐约约有了答案。纪黎与谢允丞先前的那些交集，他早就已经查了个底朝天。<br />
况且事到如今，哪怕是再愚钝的人，也该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探查出来些什么了。<br />
他心底的那个想法渐渐凝固成型, 只待有人来揭开上面的薄纱, 一探究竟。<br />
“你和他…”他勾住纪黎的几根发丝，在指尖上缠着。<br />
说了几字后又猛地顿住了, 用一种纪黎很难形容的语气，装作平静地转了个弯。<br />
他总是这般, 越是在意便越会装作不在意。<br />
“你们好像很熟悉。”说的平淡, 余光却在悄悄瞧着纪黎的神情。<br />
那种诡异的熟悉感, 太过、太满。<br />
一丝缝隙也未留给他。<br />
实在是…<br />
让他心烦地想砍点什么东西。<br />
“席澈。”纪黎觉察到两人不知何时越来越近的距离, 犹豫两息, 抬眼唤他, “你不是想问这个吧…？”<br />
她的语气极为平和，好似行者已经跃过了万重山峦, 显露出点儿沉稳的气息。<br />
她心中，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的。<br />
准备好…<br />
告诉席澈。<br />
那个秘密。<br />
“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你想问什么？”胸口处的心砰砰直跳，惹得人迟迟不能平静，纪黎不由得放轻了呼吸，等待对面人的回答，“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与他如此熟络？”<br />
“还是…”<br />
席澈骤然出声，“你们像认识了很久。”在他不知道的隐秘角落里，不清楚的过往交集中，一下又一下。<br />
少年眼底的复杂情愫更深了些，深邃眼眸里偶尔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转瞬又便将这复杂一并吞噬，“你以前…就认识他吗？”<br />
张了张口，又收回了话头，只望着她，等待回答。<br />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像是束之高阁的盒子一朝被意外碰开。<br />
“认识。”纪黎不想瞒他，或许是先前欺骗席澈的愧疚心在无限蔓延，说着说着竟带出了几丝不明显的解释意味，“我…做过一个梦。”<br />
这话听起来实在有种庄周梦蝶的离奇，也更像是什么神话故事的开场，弄得席澈好一会儿没有开口。<br />
目光始终注视着对面的女子，温和又热烈。<br />
明明是极其反差的情愫，却能在一个人的眼底矛盾地呈现。<br />
他意识到纪黎似乎是要告诉他什么，整个人又恢复成那副无害的青年模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可怜劲，问道：“姐姐…？”一派乖巧下，隐藏的却是无尽的暗涌与戾色。<br />
尝试着用她以往所熟悉的模样，像等候主人的小狗一般，道：“你说。”<br />
纪黎停了下，继续道：“我在梦里…和他草草成婚，度过了这一生。”关于和谢允丞的过往，她潜意识地在席澈面前一笔带过，“至于这梦…梦的前半段，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个梦很真实，真实到就像是…像是上辈子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她的话里带了几丝求和的意味，语调亦是带着点喑哑。<br />
细听之下，还能窥探出几缕哭腔，“到了后半段，我闭上眼之前，最后见到的人…反而是你。”<br />
“从来没有碰见过的，陌生的你。”<br />
纪黎一向知道眼泪的作用。<br />
某种情况下，它可以算作是女子的武器。<br />
无数女子可以通过这些眼泪取得捷径，抑或是换来怜惜。<br />
同样地，也会有更多的女子，不依赖于眼泪。
所以，他才会这般莽撞，甚至于，有几分着急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话。<br />
可...等真的见面了，却又是不敢开口多说什么。<br />
在北狄那帮人眼里，席澈一直都是虚伪冷血的。<br />
明明是合作，下一瞬，他却依旧能毫无负担地刀剑相向。<br />
这样的人善变，但也强大。<br />
事实上，他的成长也的确迅速。<br />
那只手，除了冰凉之外，亦有些许的粗糙。<br />
是茧子。<br />
一如他对眼前人汹涌无尽的复杂情愫。<br />
他爱纪黎。<br />
哪怕这份爱...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br />
到底是爱，还是占有。<br />
说到底，他现在只是怕她有朝一日，会真的不理他。<br />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br />
直到感受到微凉指节摩挲自己下嘴唇时，纪黎才如触电般惊醒，一下拍掉席澈的手掌，“...松手！”<br />
清脆的皮肉声响，一下子便把原本安静的室内拉出一条陌生的分界线。<br />
“纪黎。”席澈低头看她。<br />
黑暗里，他的眼眸有种触目惊心的黑，浓得如墨，丁点未化开，“...你凭什么这样？”<br />
纪黎不曾看到，他的眼眶亦有些发红，深沉的暗红色，像是断壁残垣处苟延残喘的小兽，处在被主人抛弃前那一瞬间的分界，“先来接近我的是你，对我好的也是你，甚至最后...骗我的也是你。”<br />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就是一条狗，被你呼来唤去，被你利用的彻底，然后完事了，你了了几句算是道歉的话，转头便和旁人打着谜语，相信那些只言片语，就判我死刑...”想到两人那股似有似无的默契，声音变冷了些。<br />
他一边说，目光一边放肆地流连在眼前人的唇瓣之上，“纪黎，你扪心自问，你觉得这样公平吗...？”<br />
那目光太刺眼，即使身处一片泛泛的暗色之中，纪黎仍是一下子便感知到了。<br />
她强装镇定，“倘若，我说我没信呢...？”席澈能查到她和谢允丞的那些交集，她并不意外，与此相反地，心底反而还多了几丝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轻松。<br />
她内心深处，也是有那么几分怕的。<br />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感，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紧紧攥住。<br />
“没信？”席澈别开了眼，视线有几分漂移，望向别处，“那你和他同处一室，谈这么久，可谈出点什么名堂来了？”<br />
他的语气有几分嘲讽，“莫不是你俩互诉衷肠，一见如故了？”视线又再度移了回来，投注至她的身上，“纪黎，我真的好奇...你与他，便有这么多话要讲？”<br />
甚至于...比过去的我们还要无话不谈。<br />
“你便认定他一定是好人吗？他说的那些话...就一定是真的吗？”席澈甚少这么绵里藏针，现下这样咄咄逼人，倒是把纪黎方才隐隐有些冒出头的愧疚劲儿给按了下去。<br />
“我说我没信。”<br />
“没信？那——”席澈正欲再讽刺两句，下一刻，却忽然感觉到手心一暖。<br />
纪黎放低了声调，话语间，有种沉稳的柔和，轻声问他，“...疼嘛？”轻轻抚摸着他手肘处的伤口，一下又一下。<br />
席澈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似的，登时有几分心不在焉，“你...”他没立刻回答。<br />
身上那股锋利的质问感却顿时减轻，停了好一会儿，才蹦出来一句，“不信便不信...”<br />
“同我说做什么？”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br />
纪黎被这人的脑回路堵得一顿，“...不是你问的？”<br />
席澈：“...疼。”<br />
话题跳跃地太快，惹得纪黎忍不住抬眼回望，与那道黏在她身上许久的目光对望。<br />
见纪黎终于正眼瞧他，席澈不知怎的，下意识扬起一个四不像的笑脸。<br />
只是那脸庞上的浅笑却比哭还难看，眼底也暗淡地显出几分落寞来，泛白的薄唇不自觉地轻抿着，“我疼，姐姐。”随着动作，那颗小痣又从几缕披散着的碎发中露了出来。<br />
席澈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侧眸望她，“我问这些，是想知道...”悄悄把距离离得更近了些，“姐姐，你真的这样想我吗？”<br />
少年的眼睫似乎都跟着一道发颤，整个人显出几分无措又易碎的气质，恍若初时。<br />
“我真的...这么令你失望吗？”<br />
谢允丞那般笃定的言语做不得假，可席澈偏偏也是一副肯定的模样。<br />
霎时间，纪黎有几分难以抉择。<br />
少年人一如往常般对她微微撒着娇，那些数日的分离和隔阂好似都被一并隐藏，只余美好。<br />
她甚至有几丝问不出口。<br />
但最终，纪黎还是开口问道：“席澈，你...”她的声调有几丝不稳，但下一瞬又被她快速压下。<br />
表情极淡，唯有一双眸子，在黑暗中不掩探究意味，仿佛意欲捕猎的巨兽，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猎物到来。<br />
“你...就没有什么。”<br />
“想要问我的吗？”<br />
第54章 再交叠<br />
屋外的天一如先前多日那般, 阴沉而浑浊，雨水不停地敲击着窗棂，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br />
室内依旧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窥见人脸上的神情, 一切都不甚明朗。<br />
纪黎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席澈出声, 索性轻扯了下他的衣摆处, “说话。”语调里透着点不明显的催促。<br />
席澈紧抿着唇, 伤口处的痂茧似乎都在此刻发起痒来, 渗透进他的声音里，说话时雾蒙蒙的, “有。”<br />
但他不敢问。<br />
抑或是, 他心中早就隐隐约约有了答案。纪黎与谢允丞先前的那些交集，他早就已经查了个底朝天。<br />
况且事到如今，哪怕是再愚钝的人，也该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探查出来些什么了。<br />
他心底的那个想法渐渐凝固成型, 只待有人来揭开上面的薄纱, 一探究竟。<br />
“你和他…”他勾住纪黎的几根发丝，在指尖上缠着。<br />
说了几字后又猛地顿住了, 用一种纪黎很难形容的语气，装作平静地转了个弯。<br />
他总是这般, 越是在意便越会装作不在意。<br />
“你们好像很熟悉。”说的平淡, 余光却在悄悄瞧着纪黎的神情。<br />
那种诡异的熟悉感, 太过、太满。<br />
一丝缝隙也未留给他。<br />
实在是…<br />
让他心烦地想砍点什么东西。<br />
“席澈。”纪黎觉察到两人不知何时越来越近的距离, 犹豫两息, 抬眼唤他, “你不是想问这个吧…？”<br />
她的语气极为平和，好似行者已经跃过了万重山峦, 显露出点儿沉稳的气息。<br />
她心中，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的。<br />
准备好…<br />
告诉席澈。<br />
那个秘密。<br />
“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你想问什么？”胸口处的心砰砰直跳，惹得人迟迟不能平静，纪黎不由得放轻了呼吸，等待对面人的回答，“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与他如此熟络？”<br />
“还是…”<br />
席澈骤然出声，“你们像认识了很久。”在他不知道的隐秘角落里，不清楚的过往交集中，一下又一下。<br />
少年眼底的复杂情愫更深了些，深邃眼眸里偶尔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转瞬又便将这复杂一并吞噬，“你以前…就认识他吗？”<br />
张了张口，又收回了话头，只望着她，等待回答。<br />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像是束之高阁的盒子一朝被意外碰开。<br />
“认识。”纪黎不想瞒他，或许是先前欺骗席澈的愧疚心在无限蔓延，说着说着竟带出了几丝不明显的解释意味，“我…做过一个梦。”<br />
这话听起来实在有种庄周梦蝶的离奇，也更像是什么神话故事的开场，弄得席澈好一会儿没有开口。<br />
目光始终注视着对面的女子，温和又热烈。<br />
明明是极其反差的情愫，却能在一个人的眼底矛盾地呈现。<br />
他意识到纪黎似乎是要告诉他什么，整个人又恢复成那副无害的青年模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可怜劲，问道：“姐姐…？”一派乖巧下，隐藏的却是无尽的暗涌与戾色。<br />
尝试着用她以往所熟悉的模样，像等候主人的小狗一般，道：“你说。”<br />
纪黎停了下，继续道：“我在梦里…和他草草成婚，度过了这一生。”关于和谢允丞的过往，她潜意识地在席澈面前一笔带过，“至于这梦…梦的前半段，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个梦很真实，真实到就像是…像是上辈子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她的话里带了几丝求和的意味，语调亦是带着点喑哑。<br />
细听之下，还能窥探出几缕哭腔，“到了后半段，我闭上眼之前，最后见到的人…反而是你。”<br />
“从来没有碰见过的，陌生的你。”<br />
纪黎一向知道眼泪的作用。<br />
某种情况下，它可以算作是女子的武器。<br />
无数女子可以通过这些眼泪取得捷径，抑或是换来怜惜。<br />
同样地，也会有更多的女子，不依赖于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