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 第34节
外头也没人，她抿了抿唇，戴好帷帽，从布坊侧门溜了出去。<br />
侧门连接<br />
的小巷临水，她也想也没想，只奔桥上去，往对面的街上跑，想要去另一条大街上。<br />
一边跑还要一边转头注意身后动静，她不慎便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人。<br />
她低呼一声，被自己撞得连连后退几步，两道的风拂起她的帷帽，露出她勾人心魄的面容。<br />
“小仙子？”<br />
月妩顿了一下，认出了来人，是那日帮她修纸鸢的男子，好似姓陶。<br />
陶敏微微弯着唇，上前一步，询问：“小仙子怎会一个人在此处。”<br />
他眼神清明，不像歹徒，可经历过宋积玉那一遭，她实在是怕了，再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再随意到任何人家中作客。<br />
“没什么，出来玩而已。”她说着便转头要跑，没跑几步险些撞见来寻她的蒲霜，立即又掉头。<br />
陶敏看出她在躲人，忙邀她进宅子：“姑娘若不介意，可在此处暂且躲避。”<br />
她害怕眼前的人，但她更怕宋积玉，牙一咬，进了宅子后门。<br />
陶敏往外打量两眼，关上了门，邀她在前厅入座，给她斟了茶：“姑娘是在躲什么人吗？”<br />
“没。”她十指紧紧握住茶杯，哪儿像没事的样子。<br />
陶敏不愿强人所难，没再多问，在她对面坐下，缓缓道：“在下不知姑娘为何在此，不过姑娘与温师兄相识，便也算是在下的好友了，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直说。”<br />
她缓了口气，抿了口茶水，慢慢放下茶杯，有些犹豫开口：“温……”<br />
“姑娘可以直说。”<br />
“没什么。”她不想再去纠缠温慎，一是因为嫂子说温慎要说亲了，二是因为……宋积玉的那番话。<br />
她抿了抿唇，问：“你可知现下朝堂情形如何了？”<br />
陶敏愣住。<br />
月妩不知百姓不能妄议朝廷，更不知女子不能议政，只以为他是为难，便道：“你若不愿与我说便罢了。”<br />
陶敏露出一点儿无奈的笑：“我只是好奇姑娘为何要问个，并不是不愿告知。”<br />
“只是问问而已。”月妩垂着眼，手指扣弄着茶杯，“我有亲眷在京城，我想去投奔他们，又怕京中形势紧迫，会有危险。”<br />
“原来如此。”陶敏恍然明了，坦白道，“朝堂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父亲为刺史别驾，应当能知晓一二。姑娘若是不急，可待我去问问我父亲后，再来与姑娘告知。”<br />
月妩怎会不急，她立即起身：“那劳烦你了，等过两日我再来寻你，不知是否可行？”<br />
“当然可行。”陶敏也起身，“只是不知姑娘现下离开要去何处，姑娘家只身在外，还是有些危险的。”<br />
“我有去处的，你不必担心。”月妩说着已到了门口，要往外去。<br />
陶敏给她开了门，送她走出小巷。<br />
与陶敏分别一段，未察觉有人尾随后，她才松了口气，拢紧帷帽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了进去。<br />
天色逐渐昏暗，她饿得小腹开始抽搐，但半点儿不敢踏出房门。直至天黑，外面一阵吵闹，说是谁家的小姐走丢了。<br />
第33章<br />
月妩更是心慌得厉害,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宋积玉如何将蒲霜按着欺负的。<br />
她连客栈也不敢住了，趁那阵吵闹越过她的门前, 又悄悄往外跑，寻到了陶敏的那间小宅子。<br />
她也想去寻嫂子, 可天黑了, 出不了城, 她又不认识路，根本没法去。<br />
敲过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一条缝, 是守门的老管家。<br />
管家见是她，立即将门大开：“姑娘快进。少爷吩咐了老奴，若是您再来便安置您住西厢。”<br />
她左右查看两眼，问：“他不在吗？”<br />
老管家笑着道：“少爷平日不来这边的，昨日也是恰好有事才来住一夜。”<br />
月妩松了口气, 道了谢, 进了房门，锁好房门, 忐忑入睡。<br />
果然任凭宋积玉的本事再大, 也不敢搜到当官儿的头上来，一夜安稳过去，并无异样，陶敏也未来。<br />
又等了两日，陶敏才现身。<br />
“今日休假, 才有空来此处，叫姑娘久等了。”陶敏看起来倒是温和有礼。<br />
月妩抿了抿唇, 直奔主题：“公子可问到消息了？”<br />
陶敏并未卖关子：“我是在父亲书房外偷听到的。听说圣上的龙体好了一些，但似乎也只是强弩之末，如今朝堂局势十分复杂。”<br />
月妩闻言便知她母亲还好好的，只是也不敢再问详细。她道：“江陵去京城可走水路吗？”<br />
“可走水路，水路比陆路还快一些。姑娘是决定要去京城了吗？若姑娘不介意，在下可以护送姑娘一程。”<br />
江陵离京城并不近，走水路恐怕也得好几日，她现下也知晓自己这张脸是个祸患，若是路上遇到坏人，她真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br />
“若是公子有空相送，自然是好，只是……”<br />
陶敏心中微喜，若是此去京城能见到陈姑娘亲人，也可表现一番，说不准能成一番好事。他问：“不知姑娘还有何顾虑？”<br />
“公子不必去书院吗？”<br />
“我可以请假几日，便当是去京城散心了。”<br />
先不说陶敏为人如何，只说她在此处这几日，这人并未趁人之危做过什么越矩的事，她便觉得可以信任一两分。<br />
她微微思忖，点头应下。<br />
-<br />
自约定去京城，陶敏来此频繁了些，但依旧未做出什么冒犯的事，反而以礼相待。<br />
只是月妩没有籍书，船票不太好买，因而才耽搁了。<br />
好在陶敏有门路，想造一份籍书并不难。<br />
趁着休假，她跟着陶敏一同出了门。<br />
她现下学乖了，即使再不乐意，也要戴着厚厚的帷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是即便那帷帽再严实，温慎也一眼认出了她。<br />
那日宋积玉急急忙忙跑开，说小妩不见了，他心中大乱，当即随着宋积玉谢溪行一起去寻人，可一连寻了几日都没有任何消息，不想今日却在街上看见。<br />
但……<br />
温慎看了一眼护在她身旁的陶敏，心中一阵苦涩，默默放下了车窗。<br />
“我看见陈姑娘了。”他垂着眼，淡淡道。<br />
宋积玉激动地要站起来：“在哪儿在哪儿？”<br />
“刚从外头的书铺过去，和陶师弟在一块儿。”<br />
宋积玉的兴奋僵住，脸瞬间绿了，一把掀开车门，怒气冲冲往车下去。<br />
温慎缓缓阖上眼，靠着车厢上，没有勇气去看。<br />
他想起那日他们如何都找不到人时，谢溪行怒问宋积玉到底做了什么，宋积玉支支吾吾半晌，说或许是因为与通房欢好时被撞见了。<br />
现下想来，他心中依旧酸涩难挡。<br />
车外已经闹开了。<br />
“跟我回去！”宋积玉伸手便要去拽月妩的手腕。<br />
月妩往后一缩，躲在陶敏身后。<br />
“宋兄，既然陈姑娘不愿与你走，你便莫要强求了。”陶敏顺势拦住。<br />
宋积玉气得要死：“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与我睡过一张榻，已经是我的人了！哪儿由得了她愿不愿意！”<br />
陶敏一怔，坐在马车里的温慎也一怔。<br />
“你胡说，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人！”月妩现在陶敏身后高声反驳。<br />
路上行人并不少，已有人朝此处看过来。<br />
“你我二人亲也亲过，睡也睡过，没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br />
往日里常见女子来求男子，还未见过这样反过来的，一时间，周围悄悄聚来不少目光。<br />
月妩根本不怵，她怕的是温慎听见，又不是怕别人听见，她反驳：“你污蔑我！我们何曾在一起睡过？！”<br />
宋积玉见她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心中<br />
气得厉害，已有些口不择言：“你半夜来我房间让我陪你睡时，你来癸水让我给你揉小腹时，为何不这样说？！”<br />
她有些心虚，她确实做过这些事，但她根本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将你当做仆人罢了，是你自己想多了。”<br />
这话伤了宋积玉的心，也伤了坐在马车里温慎的心，他仰头靠在车厢上，扯了扯嘴角。<br />
旁边一直未发话的谢溪行拍了拍他的肩膀。<br />
车外还在闹。<br />
“总之，揉过肚子又如何，那么多丫鬟婆子都给我揉过肚子，难道我要将她们都娶回家吗？！”月妩气道，“你少胡搅蛮缠！”<br />
说罢，她看一眼陶敏，低声道：“不必理会他，我们走。”宋积玉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随行的小厮怕旁人看他笑话，强拉着他回了马车。<br />
他看一眼角落的温慎，心中总算是有一些安慰，苦笑道：“我们都被耍了。”<br />
温慎没答话，他想起过往的细节，忽然发觉原来从前所有他以为的娇嗔与撒娇，实际上不过是命令与吩咐。<br />
她所做的那些事并非是对他不自觉的有意，只是将他看做仆人罢了。<br />
他是仆人，宋积玉也是仆人，他们没什么区别，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br />
“一个狐狸精罢了，也值得你们这样伤心？”谢溪行瞥他俩一眼，“天底下好姑娘多了去了，何必挂死在此处？”<br />
宋积玉心中委屈得不行，拉着他诉苦：“你不知晓，我为她做到了何种地步，吃饭喝水都要亲自喂，她却这样对我……”
侧门连接<br />
的小巷临水，她也想也没想，只奔桥上去，往对面的街上跑，想要去另一条大街上。<br />
一边跑还要一边转头注意身后动静，她不慎便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人。<br />
她低呼一声，被自己撞得连连后退几步，两道的风拂起她的帷帽，露出她勾人心魄的面容。<br />
“小仙子？”<br />
月妩顿了一下，认出了来人，是那日帮她修纸鸢的男子，好似姓陶。<br />
陶敏微微弯着唇，上前一步，询问：“小仙子怎会一个人在此处。”<br />
他眼神清明，不像歹徒，可经历过宋积玉那一遭，她实在是怕了，再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敢再随意到任何人家中作客。<br />
“没什么，出来玩而已。”她说着便转头要跑，没跑几步险些撞见来寻她的蒲霜，立即又掉头。<br />
陶敏看出她在躲人，忙邀她进宅子：“姑娘若不介意，可在此处暂且躲避。”<br />
她害怕眼前的人，但她更怕宋积玉，牙一咬，进了宅子后门。<br />
陶敏往外打量两眼，关上了门，邀她在前厅入座，给她斟了茶：“姑娘是在躲什么人吗？”<br />
“没。”她十指紧紧握住茶杯，哪儿像没事的样子。<br />
陶敏不愿强人所难，没再多问，在她对面坐下，缓缓道：“在下不知姑娘为何在此，不过姑娘与温师兄相识，便也算是在下的好友了，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直说。”<br />
她缓了口气，抿了口茶水，慢慢放下茶杯，有些犹豫开口：“温……”<br />
“姑娘可以直说。”<br />
“没什么。”她不想再去纠缠温慎，一是因为嫂子说温慎要说亲了，二是因为……宋积玉的那番话。<br />
她抿了抿唇，问：“你可知现下朝堂情形如何了？”<br />
陶敏愣住。<br />
月妩不知百姓不能妄议朝廷，更不知女子不能议政，只以为他是为难，便道：“你若不愿与我说便罢了。”<br />
陶敏露出一点儿无奈的笑：“我只是好奇姑娘为何要问个，并不是不愿告知。”<br />
“只是问问而已。”月妩垂着眼，手指扣弄着茶杯，“我有亲眷在京城，我想去投奔他们，又怕京中形势紧迫，会有危险。”<br />
“原来如此。”陶敏恍然明了，坦白道，“朝堂上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父亲为刺史别驾，应当能知晓一二。姑娘若是不急，可待我去问问我父亲后，再来与姑娘告知。”<br />
月妩怎会不急，她立即起身：“那劳烦你了，等过两日我再来寻你，不知是否可行？”<br />
“当然可行。”陶敏也起身，“只是不知姑娘现下离开要去何处，姑娘家只身在外，还是有些危险的。”<br />
“我有去处的，你不必担心。”月妩说着已到了门口，要往外去。<br />
陶敏给她开了门，送她走出小巷。<br />
与陶敏分别一段，未察觉有人尾随后，她才松了口气，拢紧帷帽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了进去。<br />
天色逐渐昏暗，她饿得小腹开始抽搐，但半点儿不敢踏出房门。直至天黑，外面一阵吵闹，说是谁家的小姐走丢了。<br />
第33章<br />
月妩更是心慌得厉害,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宋积玉如何将蒲霜按着欺负的。<br />
她连客栈也不敢住了，趁那阵吵闹越过她的门前, 又悄悄往外跑，寻到了陶敏的那间小宅子。<br />
她也想去寻嫂子, 可天黑了, 出不了城, 她又不认识路，根本没法去。<br />
敲过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一条缝, 是守门的老管家。<br />
管家见是她，立即将门大开：“姑娘快进。少爷吩咐了老奴，若是您再来便安置您住西厢。”<br />
她左右查看两眼，问：“他不在吗？”<br />
老管家笑着道：“少爷平日不来这边的，昨日也是恰好有事才来住一夜。”<br />
月妩松了口气, 道了谢, 进了房门，锁好房门, 忐忑入睡。<br />
果然任凭宋积玉的本事再大, 也不敢搜到当官儿的头上来，一夜安稳过去，并无异样，陶敏也未来。<br />
又等了两日，陶敏才现身。<br />
“今日休假, 才有空来此处，叫姑娘久等了。”陶敏看起来倒是温和有礼。<br />
月妩抿了抿唇, 直奔主题：“公子可问到消息了？”<br />
陶敏并未卖关子：“我是在父亲书房外偷听到的。听说圣上的龙体好了一些，但似乎也只是强弩之末，如今朝堂局势十分复杂。”<br />
月妩闻言便知她母亲还好好的，只是也不敢再问详细。她道：“江陵去京城可走水路吗？”<br />
“可走水路，水路比陆路还快一些。姑娘是决定要去京城了吗？若姑娘不介意，在下可以护送姑娘一程。”<br />
江陵离京城并不近，走水路恐怕也得好几日，她现下也知晓自己这张脸是个祸患，若是路上遇到坏人，她真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br />
“若是公子有空相送，自然是好，只是……”<br />
陶敏心中微喜，若是此去京城能见到陈姑娘亲人，也可表现一番，说不准能成一番好事。他问：“不知姑娘还有何顾虑？”<br />
“公子不必去书院吗？”<br />
“我可以请假几日，便当是去京城散心了。”<br />
先不说陶敏为人如何，只说她在此处这几日，这人并未趁人之危做过什么越矩的事，她便觉得可以信任一两分。<br />
她微微思忖，点头应下。<br />
-<br />
自约定去京城，陶敏来此频繁了些，但依旧未做出什么冒犯的事，反而以礼相待。<br />
只是月妩没有籍书，船票不太好买，因而才耽搁了。<br />
好在陶敏有门路，想造一份籍书并不难。<br />
趁着休假，她跟着陶敏一同出了门。<br />
她现下学乖了，即使再不乐意，也要戴着厚厚的帷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是即便那帷帽再严实，温慎也一眼认出了她。<br />
那日宋积玉急急忙忙跑开，说小妩不见了，他心中大乱，当即随着宋积玉谢溪行一起去寻人，可一连寻了几日都没有任何消息，不想今日却在街上看见。<br />
但……<br />
温慎看了一眼护在她身旁的陶敏，心中一阵苦涩，默默放下了车窗。<br />
“我看见陈姑娘了。”他垂着眼，淡淡道。<br />
宋积玉激动地要站起来：“在哪儿在哪儿？”<br />
“刚从外头的书铺过去，和陶师弟在一块儿。”<br />
宋积玉的兴奋僵住，脸瞬间绿了，一把掀开车门，怒气冲冲往车下去。<br />
温慎缓缓阖上眼，靠着车厢上，没有勇气去看。<br />
他想起那日他们如何都找不到人时，谢溪行怒问宋积玉到底做了什么，宋积玉支支吾吾半晌，说或许是因为与通房欢好时被撞见了。<br />
现下想来，他心中依旧酸涩难挡。<br />
车外已经闹开了。<br />
“跟我回去！”宋积玉伸手便要去拽月妩的手腕。<br />
月妩往后一缩，躲在陶敏身后。<br />
“宋兄，既然陈姑娘不愿与你走，你便莫要强求了。”陶敏顺势拦住。<br />
宋积玉气得要死：“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与我睡过一张榻，已经是我的人了！哪儿由得了她愿不愿意！”<br />
陶敏一怔，坐在马车里的温慎也一怔。<br />
“你胡说，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人！”月妩现在陶敏身后高声反驳。<br />
路上行人并不少，已有人朝此处看过来。<br />
“你我二人亲也亲过，睡也睡过，没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br />
往日里常见女子来求男子，还未见过这样反过来的，一时间，周围悄悄聚来不少目光。<br />
月妩根本不怵，她怕的是温慎听见，又不是怕别人听见，她反驳：“你污蔑我！我们何曾在一起睡过？！”<br />
宋积玉见她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心中<br />
气得厉害，已有些口不择言：“你半夜来我房间让我陪你睡时，你来癸水让我给你揉小腹时，为何不这样说？！”<br />
她有些心虚，她确实做过这些事，但她根本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将你当做仆人罢了，是你自己想多了。”<br />
这话伤了宋积玉的心，也伤了坐在马车里温慎的心，他仰头靠在车厢上，扯了扯嘴角。<br />
旁边一直未发话的谢溪行拍了拍他的肩膀。<br />
车外还在闹。<br />
“总之，揉过肚子又如何，那么多丫鬟婆子都给我揉过肚子，难道我要将她们都娶回家吗？！”月妩气道，“你少胡搅蛮缠！”<br />
说罢，她看一眼陶敏，低声道：“不必理会他，我们走。”宋积玉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随行的小厮怕旁人看他笑话，强拉着他回了马车。<br />
他看一眼角落的温慎，心中总算是有一些安慰，苦笑道：“我们都被耍了。”<br />
温慎没答话，他想起过往的细节，忽然发觉原来从前所有他以为的娇嗔与撒娇，实际上不过是命令与吩咐。<br />
她所做的那些事并非是对他不自觉的有意，只是将他看做仆人罢了。<br />
他是仆人，宋积玉也是仆人，他们没什么区别，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br />
“一个狐狸精罢了，也值得你们这样伤心？”谢溪行瞥他俩一眼，“天底下好姑娘多了去了，何必挂死在此处？”<br />
宋积玉心中委屈得不行，拉着他诉苦：“你不知晓，我为她做到了何种地步，吃饭喝水都要亲自喂，她却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