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 第52节
月妩和温慎回家的那天，又开始下起雪来，城门口未见到牛车，只能步行而归。<br />
雪天路滑，月妩走不了几步就要摔，温慎只好将她背起，慢慢往回走。<br />
“温慎，雪下大了。”月妩抬起手掌，遮挡住他眼前的飞雪。<br />
“撑伞吧。”他弯下身，让月妩去够他腰间斜挎着的伞。<br />
月妩够不着，他只能越弯越下，惹得月妩惊叫几声，又因觉得好玩，也笑得开怀，白茫茫的雪花裹着她的笑声一起往下落。<br />
“拿到了拿到了。”她够住伞柄，将伞撑起来。<br />
雪太大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温慎发上已覆盖了白花花的一片。<br />
她抬起袖子将他头上的雪片擦掉，在他额边亲了亲：“不言，冷不冷？”<br />
“还好，走着倒没觉得有多冷。”<br />
“我好像在你头上看见了一根白发。”她微微凝视，“你别动，我看看。”<br />
温慎停下脚步。<br />
她指尖轻轻在他发尖滑过，找到了那根白发。她忽然很伤感：“你才弱冠，怎会有白发呢？”<br />
温慎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只是那一根，无碍的。”<br />
可月妩很在意：“你是不是太累了？以后我和你一起锄地，一起去摘草药，每日都一起。”<br />
“还好，我不觉着累，应当是正常的，不必担忧。”<br />
看着那一根白发，她脑子突然蹦出一个满头白发的温慎。她突然想到，温慎也会老也会死，一时不能接受，眼泪继而连三地往下掉。<br />
“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她哭得伤心，眼泪全糊在温慎脖子上，“温慎，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br />
温慎失笑：“怎就忽然说起这个了？莫哭了，我还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br />
她躲在他脖颈里小声呜咽，头一次发现原来亲人离世，是这样痛苦的事。<br />
“温慎，我喜欢你。”<br />
“小妩，我亦心悦你。”<br />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在他耳旁轻声道：“温慎，我好喜欢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br />
“好，原本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br />
“我们要不养些鸡还有猪，以后我们就有肉吃了，不用出去买，我还可以抄书卖钱，也可以去跟嫂子去女工拿去换钱，这样你就不用这样辛苦了……”<br />
“若想养鸡，等开春去买些小鸡崽，猪便算了，太麻烦不好养。钱的事，你不必担心，去岁卖草药挣了些钱的，抄书也挣了钱的，还有一些师弟想要出钱叫我为他们解题，只是我还没同意。没那么辛苦的，小妩。”<br />
月妩轻轻应了一声，瞬息之间，又明悟不少。<br />
从庄子出来，若碰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温慎，她今日恐怕不知会身处何处。是温慎一直护着她，尽其所能给她最好的，即便她任性也愿意包容她。<br />
她在他脸上蹭了蹭，趴在他肩上不说话。<br />
“小妩，你冷不冷？”<br />
“不冷。”“等到家了喝些姜茶，再泡个热水澡，免得风寒。”<br />
她眼睛亮了亮，在他耳旁悄声道：“不言，我们一起泡。”<br />
温慎正要说她，忽闻一阵马蹄声，下意识转头去看，正好瞧见车窗里的冯苑。<br />
马车放缓，停了下来，冯苑推开车门：“远远看着就像是贤弟和弟妹，走近一瞧果不其然。我也刚巧从那边回来，若是不介意，可乘车一同归去。”<br />
温慎有些犹豫。<br />
“车中只我一人，坐得下。”冯苑道。<br />
“那就叨扰冯兄了。”温慎放下月妩，扶她上车，随后跟上去。<br />
车内就冯苑一人，因车门关闭的缘故，还算暖和。<br />
温慎携月妩坐在冯苑对面，寒暄几句：“冯兄这是去哪儿了？”<br />
“家母想在莲乡办一所义学，派我去周围寻夫子。这不，出去转了一圈，空手……欸？”冯苑面露喜色，“贤弟不就是读书人？且德行出众？贤弟若不弃，可愿去义学中担任夫子？”<br />
温慎颇有些心动，他虽不喜欢冯苑之弟，但办义学是好事，乡里的孩子都能有读书的机会，不能因私人之事而耽搁了这样好的事。<br />
“容我再想想。”他道。<br />
“母亲想办义学不全是为了乡里的孩童，主要是我有一个弟弟，今年才七岁，母亲想让他去读书，又苦于莲乡没有学堂。”冯苑叹了口气，“说出来贤弟莫笑话，我家仅是冯氏的一个偏支，与家族斗了这些年实在力不从心了，才想着分出来自己单过，不想再去招人眼，只想平平淡淡。”<br />
温慎微微颔首，未表态度，只道：“夫子一事我需考虑考虑，倒不是其它的缘故，只是我实在才疏学浅，怕误人子弟。”<br />
“我还当是因什么要事走不脱，既是因为这个，那贤弟不必再担心了。贤弟能考中秀才已证明实力，更何况这乡中百姓无不对贤弟赞不绝口，贤弟何必过谦？”<br />
“既如此……若冯兄真要办义学，只管来找我便是。”<br />
“如此甚好！我这便去回禀母亲，母亲若得知我请来的夫子是贤弟，定当满意！”<br />
两方就竹林外道别，各自离去。<br />
温慎牵着月妩往回走：“现下可满意了？若是能去义学当夫子，收入虽不多，好歹有一个稳定的进项。”<br />
“满意了满意了，我们快回去沐浴吧，省得受风寒。”<br />
第43章<br />
温慎有些头疼：“你去沐浴便好, 我去烧水。”<br />
“可我想和你一起洗。”月妩抱住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温慎, 温慎，你就和我一起洗嘛。”<br />
“那浴桶不大, 容不得两个人。”他开始寻借口。<br />
月妩牵着他朝屋里跑, 伞面抖动, 将落下的雪花又弹起，砰砰来回响。<br />
进了门，她直奔浴桶的方向去，比比划划一番, 指着浴桶的道：“不小，可以容得下。”<br />
温慎转过身，往厨房去：“一起洗容易着凉。”<br />
她跟在后面，拉住他的手：“不会着凉，我们都泡在水里, 又不做别的, 为何会着凉。”<br />
温慎不说话了。<br />
她从狭窄的门口挤过去看他：“两个人还只用烧一桶水，还省柴火, 就不用捡了。”“往日怎不见你这样节俭？”温慎瞥她一眼。<br />
她绕到他跟前, 抱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跟着他的脚步，边晃边往后退：“我现在长大了，懂事了, 知晓捡柴辛苦了。温慎，我们一起洗好不好？”<br />
温慎眼中藏着笑意, 压住嘴角，未作回答。<br />
月妩不肯动了，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一下：“夫君，夫君，骄骄想和你一起洗。”<br />
他看她一眼，淡然道：“你先让，不烧水如何洗？”<br />
月妩扬起笑颜，在他两<br />
边脸颊各亲了一下：“温慎，你真好！”<br />
“我去烧水。”他绕开，往灶台前去。<br />
“我去给你抱柴火！”月妩提着裙子往外跑，从屋檐下捡了一大把柴火进门，将柴火放在灶洞前，和他一同坐着。<br />
屋外还是冷，出去一趟，她手指已冻得有些发红，急忙放在灶洞口烤火。<br />
温慎看她一眼，往灶洞添好柴，牵过她的手，捧在手心里轻轻搓了搓，揣在了怀里：“火还没烧旺，不怎么暖和。”<br />
“嗯！”她弯着唇应，头靠在他的肩上。<br />
“晚上想吃什么？”温慎也歪着头，靠在她的头上。<br />
有说话声通过她头上传来，发出微小的震动，她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笑：“家里还有什么吃的？”<br />
“菜肉都有，看你想吃什么。”<br />
她忽然抬起头，耳朵贴在他脸上：“你再说一遍？”<br />
“菜肉都有，看你想吃什么。怎么了？”<br />
她抬眸，一脸惊喜：“这样贴在这里，听到的声音和这样直接听的声音不一样。”<br />
“如何不一样？”温慎问。<br />
“你过来你过来。”月妩朝他招招手。<br />
他侧耳贴过去。<br />
“我晚上想吃稀饭，还有饼子！”月妩一字一顿说完，推开他，满眼期待，“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不一样？”<br />
他笑着道：“是不一样。”<br />
月妩又贴过去：“你再说一句试试？”<br />
他弯着眼，看着灶台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轻声道：“小妩，我爱你。”<br />
月妩愣了一下，转身抱住他。<br />
“好了，让水烧着，我去将炕烧上，待会儿洗完直接去炕上。”他起身带着黏着身上的人，一步一步往正屋里挪。<br />
实在是弯身要去烧炕了，身上挂着的人才下去，又去背后压着他，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背上，忽然回应：“温慎，我也爱你。”<br />
他笑：“我知晓了。”<br />
“不，你要说我也爱你。”月妩掰过他的脸，认真看着他。“好，我也爱你。”<br />
月妩满意了，松开手，又道：“我也爱你。”<br />
“嗯，我也爱你。”温慎觉得好笑，“我们要这样一直说下去吗？”<br />
“你不想说吗？咬你。”月妩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br />
“我说我说。”他有些哭笑不得，“我爱你，我爱小妩。”<br />
月妩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从他背上下来，在一旁帮忙递柴火。<br />
“差不多好了，你去将换洗的衣裳找出来，一会儿便不用找了。”
雪天路滑，月妩走不了几步就要摔，温慎只好将她背起，慢慢往回走。<br />
“温慎，雪下大了。”月妩抬起手掌，遮挡住他眼前的飞雪。<br />
“撑伞吧。”他弯下身，让月妩去够他腰间斜挎着的伞。<br />
月妩够不着，他只能越弯越下，惹得月妩惊叫几声，又因觉得好玩，也笑得开怀，白茫茫的雪花裹着她的笑声一起往下落。<br />
“拿到了拿到了。”她够住伞柄，将伞撑起来。<br />
雪太大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温慎发上已覆盖了白花花的一片。<br />
她抬起袖子将他头上的雪片擦掉，在他额边亲了亲：“不言，冷不冷？”<br />
“还好，走着倒没觉得有多冷。”<br />
“我好像在你头上看见了一根白发。”她微微凝视，“你别动，我看看。”<br />
温慎停下脚步。<br />
她指尖轻轻在他发尖滑过，找到了那根白发。她忽然很伤感：“你才弱冠，怎会有白发呢？”<br />
温慎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只是那一根，无碍的。”<br />
可月妩很在意：“你是不是太累了？以后我和你一起锄地，一起去摘草药，每日都一起。”<br />
“还好，我不觉着累，应当是正常的，不必担忧。”<br />
看着那一根白发，她脑子突然蹦出一个满头白发的温慎。她突然想到，温慎也会老也会死，一时不能接受，眼泪继而连三地往下掉。<br />
“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她哭得伤心，眼泪全糊在温慎脖子上，“温慎，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br />
温慎失笑：“怎就忽然说起这个了？莫哭了，我还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br />
她躲在他脖颈里小声呜咽，头一次发现原来亲人离世，是这样痛苦的事。<br />
“温慎，我喜欢你。”<br />
“小妩，我亦心悦你。”<br />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在他耳旁轻声道：“温慎，我好喜欢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br />
“好，原本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br />
“我们要不养些鸡还有猪，以后我们就有肉吃了，不用出去买，我还可以抄书卖钱，也可以去跟嫂子去女工拿去换钱，这样你就不用这样辛苦了……”<br />
“若想养鸡，等开春去买些小鸡崽，猪便算了，太麻烦不好养。钱的事，你不必担心，去岁卖草药挣了些钱的，抄书也挣了钱的，还有一些师弟想要出钱叫我为他们解题，只是我还没同意。没那么辛苦的，小妩。”<br />
月妩轻轻应了一声，瞬息之间，又明悟不少。<br />
从庄子出来，若碰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温慎，她今日恐怕不知会身处何处。是温慎一直护着她，尽其所能给她最好的，即便她任性也愿意包容她。<br />
她在他脸上蹭了蹭，趴在他肩上不说话。<br />
“小妩，你冷不冷？”<br />
“不冷。”“等到家了喝些姜茶，再泡个热水澡，免得风寒。”<br />
她眼睛亮了亮，在他耳旁悄声道：“不言，我们一起泡。”<br />
温慎正要说她，忽闻一阵马蹄声，下意识转头去看，正好瞧见车窗里的冯苑。<br />
马车放缓，停了下来，冯苑推开车门：“远远看着就像是贤弟和弟妹，走近一瞧果不其然。我也刚巧从那边回来，若是不介意，可乘车一同归去。”<br />
温慎有些犹豫。<br />
“车中只我一人，坐得下。”冯苑道。<br />
“那就叨扰冯兄了。”温慎放下月妩，扶她上车，随后跟上去。<br />
车内就冯苑一人，因车门关闭的缘故，还算暖和。<br />
温慎携月妩坐在冯苑对面，寒暄几句：“冯兄这是去哪儿了？”<br />
“家母想在莲乡办一所义学，派我去周围寻夫子。这不，出去转了一圈，空手……欸？”冯苑面露喜色，“贤弟不就是读书人？且德行出众？贤弟若不弃，可愿去义学中担任夫子？”<br />
温慎颇有些心动，他虽不喜欢冯苑之弟，但办义学是好事，乡里的孩子都能有读书的机会，不能因私人之事而耽搁了这样好的事。<br />
“容我再想想。”他道。<br />
“母亲想办义学不全是为了乡里的孩童，主要是我有一个弟弟，今年才七岁，母亲想让他去读书，又苦于莲乡没有学堂。”冯苑叹了口气，“说出来贤弟莫笑话，我家仅是冯氏的一个偏支，与家族斗了这些年实在力不从心了，才想着分出来自己单过，不想再去招人眼，只想平平淡淡。”<br />
温慎微微颔首，未表态度，只道：“夫子一事我需考虑考虑，倒不是其它的缘故，只是我实在才疏学浅，怕误人子弟。”<br />
“我还当是因什么要事走不脱，既是因为这个，那贤弟不必再担心了。贤弟能考中秀才已证明实力，更何况这乡中百姓无不对贤弟赞不绝口，贤弟何必过谦？”<br />
“既如此……若冯兄真要办义学，只管来找我便是。”<br />
“如此甚好！我这便去回禀母亲，母亲若得知我请来的夫子是贤弟，定当满意！”<br />
两方就竹林外道别，各自离去。<br />
温慎牵着月妩往回走：“现下可满意了？若是能去义学当夫子，收入虽不多，好歹有一个稳定的进项。”<br />
“满意了满意了，我们快回去沐浴吧，省得受风寒。”<br />
第43章<br />
温慎有些头疼：“你去沐浴便好, 我去烧水。”<br />
“可我想和你一起洗。”月妩抱住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温慎, 温慎，你就和我一起洗嘛。”<br />
“那浴桶不大, 容不得两个人。”他开始寻借口。<br />
月妩牵着他朝屋里跑, 伞面抖动, 将落下的雪花又弹起，砰砰来回响。<br />
进了门，她直奔浴桶的方向去，比比划划一番, 指着浴桶的道：“不小，可以容得下。”<br />
温慎转过身，往厨房去：“一起洗容易着凉。”<br />
她跟在后面，拉住他的手：“不会着凉，我们都泡在水里, 又不做别的, 为何会着凉。”<br />
温慎不说话了。<br />
她从狭窄的门口挤过去看他：“两个人还只用烧一桶水，还省柴火, 就不用捡了。”“往日怎不见你这样节俭？”温慎瞥她一眼。<br />
她绕到他跟前, 抱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跟着他的脚步，边晃边往后退：“我现在长大了，懂事了, 知晓捡柴辛苦了。温慎，我们一起洗好不好？”<br />
温慎眼中藏着笑意, 压住嘴角，未作回答。<br />
月妩不肯动了，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一下：“夫君，夫君，骄骄想和你一起洗。”<br />
他看她一眼，淡然道：“你先让，不烧水如何洗？”<br />
月妩扬起笑颜，在他两<br />
边脸颊各亲了一下：“温慎，你真好！”<br />
“我去烧水。”他绕开，往灶台前去。<br />
“我去给你抱柴火！”月妩提着裙子往外跑，从屋檐下捡了一大把柴火进门，将柴火放在灶洞前，和他一同坐着。<br />
屋外还是冷，出去一趟，她手指已冻得有些发红，急忙放在灶洞口烤火。<br />
温慎看她一眼，往灶洞添好柴，牵过她的手，捧在手心里轻轻搓了搓，揣在了怀里：“火还没烧旺，不怎么暖和。”<br />
“嗯！”她弯着唇应，头靠在他的肩上。<br />
“晚上想吃什么？”温慎也歪着头，靠在她的头上。<br />
有说话声通过她头上传来，发出微小的震动，她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笑：“家里还有什么吃的？”<br />
“菜肉都有，看你想吃什么。”<br />
她忽然抬起头，耳朵贴在他脸上：“你再说一遍？”<br />
“菜肉都有，看你想吃什么。怎么了？”<br />
她抬眸，一脸惊喜：“这样贴在这里，听到的声音和这样直接听的声音不一样。”<br />
“如何不一样？”温慎问。<br />
“你过来你过来。”月妩朝他招招手。<br />
他侧耳贴过去。<br />
“我晚上想吃稀饭，还有饼子！”月妩一字一顿说完，推开他，满眼期待，“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不一样？”<br />
他笑着道：“是不一样。”<br />
月妩又贴过去：“你再说一句试试？”<br />
他弯着眼，看着灶台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轻声道：“小妩，我爱你。”<br />
月妩愣了一下，转身抱住他。<br />
“好了，让水烧着，我去将炕烧上，待会儿洗完直接去炕上。”他起身带着黏着身上的人，一步一步往正屋里挪。<br />
实在是弯身要去烧炕了，身上挂着的人才下去，又去背后压着他，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背上，忽然回应：“温慎，我也爱你。”<br />
他笑：“我知晓了。”<br />
“不，你要说我也爱你。”月妩掰过他的脸，认真看着他。“好，我也爱你。”<br />
月妩满意了，松开手，又道：“我也爱你。”<br />
“嗯，我也爱你。”温慎觉得好笑，“我们要这样一直说下去吗？”<br />
“你不想说吗？咬你。”月妩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br />
“我说我说。”他有些哭笑不得，“我爱你，我爱小妩。”<br />
月妩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从他背上下来，在一旁帮忙递柴火。<br />
“差不多好了，你去将换洗的衣裳找出来，一会儿便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