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 第61节
“能有一个已是很不错了。”温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br />
她往他肩上靠了靠：“你预料的也太准了些。”<br />
“还好。”温慎将她打横抱起，颠了颠，“小腹还疼吗？”<br />
“不怎么疼了，回家吧，你要抱我回去吗？”<br />
温慎立即将她放下了。<br />
她抿着唇笑，开了门，先一步走了出去。<br />
温慎紧跟而上。<br />
“我要给她拿些纸墨笔砚吗？”她原本是想直接拿的，但现下觉得温慎比自己聪明许多，还是要问过他的意见。<br />
“不可。”温慎顿了顿，解释，“今日你为她一人出笔墨纸砚，若往后来学习的人多了，你该如何？并非离了笔墨便不能写字，救急不救穷。”<br />
月妩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好，那我就让她用小树枝在地上练字，先不求书写如何，将字都认会了再说。”<br />
中午吃过饭，温慎又要去学堂，她也要满怀期待地去了。可一整个下午都没等到人，她心中有些失落。<br />
温慎察觉，有些好笑道：“哪儿你这样上赶着去帮人的？”<br />
刚洗漱完，月妩穿着一身中衣，踩着鞋子，挪到他跟前：“你不是这样吗？”<br />
“我如何是这样？”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从来都是只帮上门求助者。小妩，要将此事看得平常一些，你不过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或许是对她有些影响，但莫要将自己看做普世的神仙，你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为了拯救她。”<br />
月妩若有所悟：“你帮那些人只是因为你要做自己所想的事，因而即使那些人并未给予回报，甚至是翻脸不认人，你也并不觉得伤心是吗？”<br />
“正是。不论他们感激我与否，我皆不会因此狂喜或哀恸。”<br />
“那我呢？”月妩看着他，“你对我也是如此吗？”<br />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抱歉，我做不到。做不到平静看待你心悦我与否，我还是想你能心悦我的。若有一日，你不再倾心于我，我大抵会很伤心。”<br />
“会有多伤心？”<br />
“我也不知。”他弯了弯嘴角，眼中却生出一些红丝。<br />
月妩有些不太喜欢他太过冷静的样子，总觉着那样的冷静是因不够喜欢，可现下看着他双眸中的泪意，心中却半点儿也开心不起来。<br />
她抱住他肩，在他眼上浅浅啄了两下。<br />
温慎轻笑，抱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后倒去。<br />
“温慎……”她双手撑在褥子上，长发从脑后滑落，直垂而下，落在温慎面上，“不言…唔…”<br />
眼前一花，她被带着转了一圈，躺在了褥子上，眼前之人俯身而下，咬住了她的唇。<br />
她有些承受不了这种激烈，捧着他的脸，将他推开一些：“不言……”<br />
温慎与她对视一眼，单手锁住她的手，继续吻上去，另一只手则是从衣角处探了进去，从腰间往上攀爬。<br />
“不言，不言……”她双手挣脱，紧紧抱住他，身子不停往前送。<br />
她总是很容易被温慎点燃，然后……再被温慎给浇灭。<br />
“月事还未走，好好休息。”“那你还这样！”她生气了，狠狠推了他一把，钻进被子不肯理他了。<br />
温慎微微叹了口气，也跟进被子，紧紧搂住她，轻声感叹：“小妩何时才能长大？”<br />
她忍不住又笑了，嘟囔一句：“是你自己非要这样。”<br />
温慎在她后颈亲了一下：“是我非要如此。”<br />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与他在被窝中小声商议：“等这回月事走了，我们便圆房吧。”<br />
“不行。”温慎握住她双手，“等明年再说。”<br />
她挣脱，手往下伸去，狠狠摸了两下，气道：“你自己难受去吧！”<br />
温慎过去抱住她，不说话，轻笑出声。<br />
翌日，照旧去学堂，她等到了二丫。<br />
“夫人夫人！”二丫看见她边挥手边跑过来，“夫人！我来学字了！”<br />
她也开心地不行，牵着小羊跑了过去。<br />
“今儿下午也能来！”二丫笑着跟她一起走到路边坐下。<br />
“为何能来？你家里同意了吗？”<br />
“没，是夫子借了我家牛，还有新的农具，耕地比从前快多了，也不需我在旁边帮忙，所以便能来识字了。”<br />
月妩愣了下，恍然想起那日冯苑来家中与温慎商讨义学时，曾说过没想到有那样多学生来报名，原来是因为这个吗？温慎早就料到了？<br />
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敬仰，还有些开心，与有荣焉。<br />
“好啊好啊，不过我要去放羊，我们可以边走边讲吗？”<br />
“这样再好不过了，我还能顺路割些猪草，我娘要是问起来，我也有话可答。”<br />
她起身，牵着小羊往前走：“那我们今日先来学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中的第一个字：天。”<br />
碧空青云下，乡间土路上，她边走边讲，偶尔在路边捡到一个小树枝，便停下来写一遍示范，等走到下一个有小树枝的地方时，又检查一遍自己教的这个独苗苗会写了没。<br />
一路走一路学，等返回时，羊喂饱了，猪草割了，字也学了。<br />
“我觉得天这个字很好，广阔自由，我想改名叫周天。”<br />
“周天周天，朗朗上口，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月妩点点头，“那我以后就叫你周天了。”<br />
周天也十分满意。<br />
走至学堂前时，温慎已在门口等着了，月妩与人打了个招呼，便朝他奔过去：“温慎！温慎！”<br />
“回来了？”温慎笑着走过去，“走吧，回家吧。”<br />
月妩牵着羊，跟在他身旁蹦蹦跳跳，将今日发生的事儿都讲了一遍。<br />
他在一旁侧耳倾听，时不时夸她两句。<br />
夸着夸着，月妩想起牛的事：“你是不是早想到了义学的事儿，才去买牛的？”<br />
“是也不是。只是想着若能有牛，那村里人耕地就更方便一些。只是牛卖的贵，官府收的牛租又高，我便想着自己买头牛回来租给他们，这样一来，不用总在地里耗着，就能去干一些别的活，即便是收成不好，也有活路。即便是没有义学，我也会想办法买牛回来的。”“原来是这样。”月妩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相公，你真聪敏。”<br />
他微微扬起唇：“你也很聪敏。”<br />
“我想想听听你是怎么讲课的，我总觉得讲着讲着就不知该讲什么了。”<br />
“吃罢饭我再与你说，先去做饭。”<br />
春雨来得悄无声息，绵绵如细丝。吃罢饭，天色已有些暗沉，干脆洗漱完，点一盏小灯去炕上说话。<br />
说着说着月妩边倒去了温慎怀里，枕在他盘起的腿上，听他细细讲解。<br />
他思考得细致，能为她假设不同的情形，教她如何与学生点拨引导，最后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br />
月妩就那样抬眼与他对视，看着他的自如沉稳，自信坦荡。<br />
那些堆金砌银养出来的贵公子如何能与他相比，在方寸贫瘠的土地之中，在痛苦与磨难之下，他被自己亲手打磨成一件圆润却带着独特花纹的石雕。<br />
他从来脚踏实地，温和却有力量，仁善却有原则。<br />
他不是易碎的玉，不是清冷的雪，不是高高在上的月，他是温慎，仅仅是温慎而已。<br />
第49章<br />
“可还有疑问？”他问。<br />
月妩摇摇头, 爬起身，双手撑在褥子上，仰着脖子, 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吻。<br />
他轻笑，眼睫扇动两下, 扫在她脸上。<br />
“温慎……”月妩侧脸吻上去, 将他按倒在褥子里, 顺势跨坐在他腰间，弯下身，抱住他的脸亲吻。<br />
他被吻得有些意动，微微撑起身, 哑声问：“可是想要了？”<br />
月妩羞得藏进他的脖子里，声若蚊蝇：“嗯。”<br />
“待……”他大掌轻轻抚上的她发顶，往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待月事走干净了，我用手……给你摸一摸……”<br />
他喉头滚动一下, 补充一句：“可好？”<br />
“好。”月妩在他肩上轻轻咬了一下, 爬去躺在他身旁，抱住他的腰。<br />
他伸着脖子去吹了灯, 缓缓躺下, 将她搂在怀里，悄声道：“届时，你也帮帮我，好不好？”<br />
月妩抱住他腰的手忍<br />
不住紧了紧，过了许久, 轻应了声：“好。”<br />
春雨过后，田里开始有了绿意, 手脚最慢的那户人家也快播种完了，只需等到秋季收粮。<br />
月妩穿着她的新裙子，坐在路边的石块上等周天来。<br />
因连绵不断的春雨，她们已好几日未见了，上次见时，周天还说要带一个姐姐过来，和她一起学认字。<br />
正看着远处失神，身后突然传来周天的呼唤声：“夫子！夫子！”<br />
她转过头，一眼看见周天身旁跟着的人，不是周芳又是谁？<br />
“原来你说的姐姐是周姑娘啊？”她迎过去，与人寒暄，“周姑娘。”“正是正是。莲乡里每家每户都沾亲带故的，周芳姐姐算是我表姐，夫子与周芳姐姐也认识吗？”<br />
她笑道：“早认识了。”她来莲乡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温慎，第二个便是周芳。<br />
周芳也笑：“我听闻这边在办义学，也想来听的，只是年龄大了，不好意思。前几日，三妹妹跟我说了你的事，叫我一起来，我这才过来。”<br />
“原是如此。”月妩将羊拉回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你年岁也不大，你来加入我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给你的书册，你收着。”<br />
周芳接过书册，浏览一遍，抱在怀里。<br />
“周姑娘，你识过字吗？”月妩牵着小羊往前走，周芳和周天在旁边跟着。<br />
周芳面颊微红：“我兄长上过几天学，教过我一些，但不怎么熟了，会的也不多。”
她往他肩上靠了靠：“你预料的也太准了些。”<br />
“还好。”温慎将她打横抱起，颠了颠，“小腹还疼吗？”<br />
“不怎么疼了，回家吧，你要抱我回去吗？”<br />
温慎立即将她放下了。<br />
她抿着唇笑，开了门，先一步走了出去。<br />
温慎紧跟而上。<br />
“我要给她拿些纸墨笔砚吗？”她原本是想直接拿的，但现下觉得温慎比自己聪明许多，还是要问过他的意见。<br />
“不可。”温慎顿了顿，解释，“今日你为她一人出笔墨纸砚，若往后来学习的人多了，你该如何？并非离了笔墨便不能写字，救急不救穷。”<br />
月妩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好，那我就让她用小树枝在地上练字，先不求书写如何，将字都认会了再说。”<br />
中午吃过饭，温慎又要去学堂，她也要满怀期待地去了。可一整个下午都没等到人，她心中有些失落。<br />
温慎察觉，有些好笑道：“哪儿你这样上赶着去帮人的？”<br />
刚洗漱完，月妩穿着一身中衣，踩着鞋子，挪到他跟前：“你不是这样吗？”<br />
“我如何是这样？”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从来都是只帮上门求助者。小妩，要将此事看得平常一些，你不过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或许是对她有些影响，但莫要将自己看做普世的神仙，你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为了拯救她。”<br />
月妩若有所悟：“你帮那些人只是因为你要做自己所想的事，因而即使那些人并未给予回报，甚至是翻脸不认人，你也并不觉得伤心是吗？”<br />
“正是。不论他们感激我与否，我皆不会因此狂喜或哀恸。”<br />
“那我呢？”月妩看着他，“你对我也是如此吗？”<br />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抱歉，我做不到。做不到平静看待你心悦我与否，我还是想你能心悦我的。若有一日，你不再倾心于我，我大抵会很伤心。”<br />
“会有多伤心？”<br />
“我也不知。”他弯了弯嘴角，眼中却生出一些红丝。<br />
月妩有些不太喜欢他太过冷静的样子，总觉着那样的冷静是因不够喜欢，可现下看着他双眸中的泪意，心中却半点儿也开心不起来。<br />
她抱住他肩，在他眼上浅浅啄了两下。<br />
温慎轻笑，抱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后倒去。<br />
“温慎……”她双手撑在褥子上，长发从脑后滑落，直垂而下，落在温慎面上，“不言…唔…”<br />
眼前一花，她被带着转了一圈，躺在了褥子上，眼前之人俯身而下，咬住了她的唇。<br />
她有些承受不了这种激烈，捧着他的脸，将他推开一些：“不言……”<br />
温慎与她对视一眼，单手锁住她的手，继续吻上去，另一只手则是从衣角处探了进去，从腰间往上攀爬。<br />
“不言，不言……”她双手挣脱，紧紧抱住他，身子不停往前送。<br />
她总是很容易被温慎点燃，然后……再被温慎给浇灭。<br />
“月事还未走，好好休息。”“那你还这样！”她生气了，狠狠推了他一把，钻进被子不肯理他了。<br />
温慎微微叹了口气，也跟进被子，紧紧搂住她，轻声感叹：“小妩何时才能长大？”<br />
她忍不住又笑了，嘟囔一句：“是你自己非要这样。”<br />
温慎在她后颈亲了一下：“是我非要如此。”<br />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与他在被窝中小声商议：“等这回月事走了，我们便圆房吧。”<br />
“不行。”温慎握住她双手，“等明年再说。”<br />
她挣脱，手往下伸去，狠狠摸了两下，气道：“你自己难受去吧！”<br />
温慎过去抱住她，不说话，轻笑出声。<br />
翌日，照旧去学堂，她等到了二丫。<br />
“夫人夫人！”二丫看见她边挥手边跑过来，“夫人！我来学字了！”<br />
她也开心地不行，牵着小羊跑了过去。<br />
“今儿下午也能来！”二丫笑着跟她一起走到路边坐下。<br />
“为何能来？你家里同意了吗？”<br />
“没，是夫子借了我家牛，还有新的农具，耕地比从前快多了，也不需我在旁边帮忙，所以便能来识字了。”<br />
月妩愣了下，恍然想起那日冯苑来家中与温慎商讨义学时，曾说过没想到有那样多学生来报名，原来是因为这个吗？温慎早就料到了？<br />
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敬仰，还有些开心，与有荣焉。<br />
“好啊好啊，不过我要去放羊，我们可以边走边讲吗？”<br />
“这样再好不过了，我还能顺路割些猪草，我娘要是问起来，我也有话可答。”<br />
她起身，牵着小羊往前走：“那我们今日先来学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中的第一个字：天。”<br />
碧空青云下，乡间土路上，她边走边讲，偶尔在路边捡到一个小树枝，便停下来写一遍示范，等走到下一个有小树枝的地方时，又检查一遍自己教的这个独苗苗会写了没。<br />
一路走一路学，等返回时，羊喂饱了，猪草割了，字也学了。<br />
“我觉得天这个字很好，广阔自由，我想改名叫周天。”<br />
“周天周天，朗朗上口，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月妩点点头，“那我以后就叫你周天了。”<br />
周天也十分满意。<br />
走至学堂前时，温慎已在门口等着了，月妩与人打了个招呼，便朝他奔过去：“温慎！温慎！”<br />
“回来了？”温慎笑着走过去，“走吧，回家吧。”<br />
月妩牵着羊，跟在他身旁蹦蹦跳跳，将今日发生的事儿都讲了一遍。<br />
他在一旁侧耳倾听，时不时夸她两句。<br />
夸着夸着，月妩想起牛的事：“你是不是早想到了义学的事儿，才去买牛的？”<br />
“是也不是。只是想着若能有牛，那村里人耕地就更方便一些。只是牛卖的贵，官府收的牛租又高，我便想着自己买头牛回来租给他们，这样一来，不用总在地里耗着，就能去干一些别的活，即便是收成不好，也有活路。即便是没有义学，我也会想办法买牛回来的。”“原来是这样。”月妩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相公，你真聪敏。”<br />
他微微扬起唇：“你也很聪敏。”<br />
“我想想听听你是怎么讲课的，我总觉得讲着讲着就不知该讲什么了。”<br />
“吃罢饭我再与你说，先去做饭。”<br />
春雨来得悄无声息，绵绵如细丝。吃罢饭，天色已有些暗沉，干脆洗漱完，点一盏小灯去炕上说话。<br />
说着说着月妩边倒去了温慎怀里，枕在他盘起的腿上，听他细细讲解。<br />
他思考得细致，能为她假设不同的情形，教她如何与学生点拨引导，最后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br />
月妩就那样抬眼与他对视，看着他的自如沉稳，自信坦荡。<br />
那些堆金砌银养出来的贵公子如何能与他相比，在方寸贫瘠的土地之中，在痛苦与磨难之下，他被自己亲手打磨成一件圆润却带着独特花纹的石雕。<br />
他从来脚踏实地，温和却有力量，仁善却有原则。<br />
他不是易碎的玉，不是清冷的雪，不是高高在上的月，他是温慎，仅仅是温慎而已。<br />
第49章<br />
“可还有疑问？”他问。<br />
月妩摇摇头, 爬起身，双手撑在褥子上，仰着脖子, 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吻。<br />
他轻笑，眼睫扇动两下, 扫在她脸上。<br />
“温慎……”月妩侧脸吻上去, 将他按倒在褥子里, 顺势跨坐在他腰间，弯下身，抱住他的脸亲吻。<br />
他被吻得有些意动，微微撑起身, 哑声问：“可是想要了？”<br />
月妩羞得藏进他的脖子里，声若蚊蝇：“嗯。”<br />
“待……”他大掌轻轻抚上的她发顶，往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待月事走干净了，我用手……给你摸一摸……”<br />
他喉头滚动一下, 补充一句：“可好？”<br />
“好。”月妩在他肩上轻轻咬了一下, 爬去躺在他身旁，抱住他的腰。<br />
他伸着脖子去吹了灯, 缓缓躺下, 将她搂在怀里，悄声道：“届时，你也帮帮我，好不好？”<br />
月妩抱住他腰的手忍<br />
不住紧了紧，过了许久, 轻应了声：“好。”<br />
春雨过后，田里开始有了绿意, 手脚最慢的那户人家也快播种完了，只需等到秋季收粮。<br />
月妩穿着她的新裙子，坐在路边的石块上等周天来。<br />
因连绵不断的春雨，她们已好几日未见了，上次见时，周天还说要带一个姐姐过来，和她一起学认字。<br />
正看着远处失神，身后突然传来周天的呼唤声：“夫子！夫子！”<br />
她转过头，一眼看见周天身旁跟着的人，不是周芳又是谁？<br />
“原来你说的姐姐是周姑娘啊？”她迎过去，与人寒暄，“周姑娘。”“正是正是。莲乡里每家每户都沾亲带故的，周芳姐姐算是我表姐，夫子与周芳姐姐也认识吗？”<br />
她笑道：“早认识了。”她来莲乡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温慎，第二个便是周芳。<br />
周芳也笑：“我听闻这边在办义学，也想来听的，只是年龄大了，不好意思。前几日，三妹妹跟我说了你的事，叫我一起来，我这才过来。”<br />
“原是如此。”月妩将羊拉回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你年岁也不大，你来加入我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给你的书册，你收着。”<br />
周芳接过书册，浏览一遍，抱在怀里。<br />
“周姑娘，你识过字吗？”月妩牵着小羊往前走，周芳和周天在旁边跟着。<br />
周芳面颊微红：“我兄长上过几天学，教过我一些，但不怎么熟了，会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