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难测 第76节
她倒是没再吐了，可一日日逐渐消瘦下去，只剩一个凸起的肚子，温慎看得心焦，可却是束手无策。<br />
周天也日日往这里跑，拿来些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果子。<br />
温慎没什么心情避讳，无论人在场与否，都毫无顾忌地搂着月妩，亲亲她的脸，亲亲她的手。<br />
有好几次，周天就坐在他们俩身旁，他也照亲无误。<br />
“今日想吃什么？”这话问了也是白问，月妩就没多少可以吃的东西，稍不谨慎，便会全吐出来。<br />
“你还记得我们还没成亲时吗？你帮了一个大娘，她儿子送来好些芭蕉……”<br />
“想吃芭蕉了？”温慎笑着看她。<br />
她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难弄来？”<br />
温慎在她眼上亲了亲：“不难弄，我这就写信。”<br />
说罢，他随即起身，铺开纸张，快速写完一封信，妥帖封好，交给周天：“劳你帮忙送到冯家，请冯公子差人到县城去寄信。”<br />
只要是为夫子好的事，周天都愿意做，她接下信封，跑了出去。<br />
温慎也大步走出<br />
去，又在院门口拦住她，掏出一个荷包交给她：“劳你与冯公子说清楚，让小厮务必挑一个最快的信使前往，无论出多少银子都行。若是这些不够，我再补上。”<br />
周天一愣，点了两下头，抱着银子和信快速跑了出去。<br />
温慎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弯起唇，走回偏房，笑着道：“往那边去也没多远，想必不就就能吃到芭蕉了。”<br />
“是不是欠了好大一个人情？”月妩微微撑起身。<br />
“没有的事，你不必操心这些。”温慎走过去，将她抱起来，“还想不想听书？昨日的还未念完。”<br />
“好，你接着往下念。”<br />
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窗棂落在地上，然后慢慢向上移，落在褥子上，又落在他们脸上，最后不见了。<br />
那边很快有了回信，只是水果没有信件来得快，还在路上运着。<br />
温慎看着月妩眼巴巴的样子，只恨自己不能前去将水果快些押送回来。<br />
“不用多久了，先吃些别的。”他试着弄了些小虾米混在稀饭里，提心吊胆喂她吃了几口，没见有反应，才又喂了一些。<br />
吃过一直到了第二日，都未见犯呕，他彻底放下心来，将小贩手里的虾米全都买了来，煮稀饭煮菜煮汤都要放一些。<br />
有些荤腥毕竟和光吃水煮菜不一样，人气色都好了不少。<br />
温慎又大着胆子，往素菜里添一些荤菜。<br />
慢慢的，不知哪一天开始，在芭蕉还未到之前，月妩突然不吐了。<br />
“我想喝鸡汤。”她抱住温慎的脖子，懒洋洋靠在他肩上。<br />
温慎将她整个抱起，放在椅子上：“好，我去杀鸡煮汤，还想吃什么？”<br />
她仰着脸，歪着头：“都想吃，好饿。”<br />
“好，我去做，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想和你一起去。”<br />
温慎弯身，摸了摸她的脸，目光柔和：“我怕你闻到那个气味，又不舒服。”<br />
月妩眨了眨眼：“我可以隔远一点。”<br />
“好，你隔远一些。”温慎扶着她起身，搬来小木椅，让她在屋檐下坐着，自己去院子角落的鸡笼里捉鸡。<br />
他不敢离得太近，就在鸡笼外将鸡处理干净，往厨房里去剁。<br />
月妩追来厨房窗外看着，刀落一下，她眼睛就眨一下。<br />
温慎觉得好笑，看她一眼，劝道：“若是怕，便不要看了，很快就能炖上，然后我们就去园子里摘菜。”<br />
“我不怕。”她仍站在那儿，看着他忙完，要进门去。<br />
“等等。”温慎拦住，“我洗个手换个衣裳，你再过来。”<br />
他快步钻进正屋，洗了两遍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走出来：“去园子里摘菜吧。”<br />
园子在后边，种的菜已长成了，绿油油的。<br />
温慎牵着月妩站在阴凉的地方，摘了菜往她怀中簸箕里放：“下午我们去赶晚集，家里种的总没有外面卖的齐全。”<br />
“好。”她也好久没有出门过了，做多就是在院子坐坐，精神好一些了，就想去外面逛。<br />
午饭她喝了两大碗鸡汤，饭菜也都吃完了，并未见不适。<br />
温慎心中连日的愁苦终于消散一些，趁傍晚，天还未黑，和她一起漫步去晚集。<br />
夕阳西下，路上行人并不少，她要挽着胳膊，头要靠在肩上，温慎没有拒绝，反而与她十字相扣，贴得更紧了些<br />
往来有人问候：“好久没瞧见秀才了，媳妇儿身子好一些了？”<br />
温慎微笑点头：“好多了，能出来走走了。”<br />
“那就好那就好，这生娃娃是遭罪，还是要多注意些。”<br />
温慎笑着与人道别，继续往前去。<br />
前面岔路两旁摆的有小摊，有吆喝的有讲价的，旁边还有孩子在乱跑的，父母在教训的。<br />
“吵不吵？”温慎微微弯背，低声问。<br />
“不吵，好热闹。”<br />
“前面有卖肉卖鱼的，腥味儿大，要不你在路边坐一会儿吧，我去买。”<br />
月妩也怕再吐，点了点头，慢慢往石头上坐下。<br />
说话这会儿功夫，有几个吵闹的孩子跑了过来，与温慎行礼：“夫子！夫子什么时候回来讲课？”<br />
温慎弯着唇，道：“师娘身子不适，要等她生产完再说。”<br />
孩子们齐齐点头：“夫子，你是要买菜吗？”<br />
“是，去前面那儿买些鱼。”<br />
“那我们帮你看着师娘，不会让她出事的。”温慎笑了笑：“那有劳你们了。”<br />
几个小孩跑至月妩跟前，蹲了一圈，撑着脑袋看着她，似乎不许她动弹半分。<br />
她捏了捏袖口，看向温慎，有些紧张。<br />
温慎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快步前去买菜。<br />
今日来得稍迟，摊位上已不剩什么，唯有卖鱼的和卖猪肉的还剩下一些。他径直走过去，看那鱼还在活蹦乱跳，便道：“这两条我都要了。”<br />
卖鱼的村民和他也相熟，抬头一看是他，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连鱼带篓一起抱给他：“就剩下这两条小的，秀才要是不嫌弃，就抱了去，铜钱我就不收了。”<br />
“那如何能行？”温慎摸出铜板，“挣这两个钱本就不容易，收着吧。”<br />
小伙子不好意思挠挠头，收下那两个铜板，又快速将地上剩下的那些菜一并塞到他怀里：“剩了些菜，不值什么钱，这个秀才就收着吧。”<br />
“多谢你了。”温慎微微颔首，转身又去猪肉摊割了条肉，提着东西往回走。<br />
月妩还坐在那儿，一见他来，立即扶着腰站起来，随即那几个小孩也站了起来。她忙指着不远处的温慎，急急解释：“你们夫子来了！”<br />
小孩转头看着人，这才跑过去，又与温慎说了两句，跑远了。<br />
“走吧，回去吧。”温慎笑着朝她走来。<br />
她又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慢慢悠悠往回去。<br />
走进竹林，便见院门口放着箱子，温慎不用猜，也知晓是什么了，月妩却还在好奇：“那是何物？”<br />
“打开看看便知晓了。”<br />
月妩看他一眼，打开木箱，看见里头青青绿绿的芭蕉，才想起自己似乎是说过想吃，回眸看向温慎。<br />
温慎只是扬着嘴角，绕过箱子往院子里去：“先将鱼肉拿进去，再出来搬箱子。”<br />
那箱子并不小，里头装了有三大爪芭蕉，下面放着的难免被磕碰到，看着没那么好看了，上面的还依旧新鲜着。<br />
温慎将芭蕉都拿出来，放在桌上敞气，剪下一根剥开递给月妩，笑着道：“尝尝，是不是想吃的那个味儿？”<br />
芭蕉是还未熟便摘下来的，送到这儿来时虽已有些泛黄，但味道还是没有自然成熟的好，吃起来总有一股淡淡的涩味儿，但月妩嚼了两口，重重点了头。<br />
“不要吃多了，晚上还有鱼汤。”<br />
那鱼汤处理得极好，没有一点儿腥味，月妩又是喝了两大碗，菜和饭都也都吃完了，还觉意犹未尽，晚上也未犯呕，安安稳稳度过一夜。<br />
又过两<br />
三日，依旧能照常吃喝了，温慎心中有数了，大致是捱过去了。<br />
但月妩不犯呕了，却又有些暴饮暴食起来。<br />
月妩总闹着饿，要吃东西，没过多久，身上消下去的肉就涨回来一些，人也越发精神，挺着个肚子就能到处溜达。<br />
义学耽搁了一段时日，月妩也一直在催促着，让他回去讲课，等快生时再告假也成。<br />
他也不想将人一直拘着，又念及的确耽搁太久，便先回去授课了，也在请冯苑寻一个新夫子来，免得月妩生产完他又要告假。<br />
一来二去，也和从前差不多了，他依旧在学堂讲学，而月妩是去冯家给两个学生授课。<br />
若是在外面他定是不放心的，但在冯家，有人看着，还有大夫，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倒是比在外面乱逛好。周天已寻来了，他忍不住送出院门去，又多叮嘱几句：“不要吃多了，实在想吃，要少食多餐。”<br />
月妩连连点头。<br />
周天倒是不满了，觉得他小气，不给夫子吃饭：“为何不能多吃？”<br />
他眼神还看着月妩，没有动过，轻轻将她脸上的碎发整理好：“吃多了孩子长大的太大，往后不好生，嫂子便是这样的。”<br />
周天一愣，没再说话。<br />
“好，我知晓了，我不会多吃的。”月妩抬眸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泛着光，“不过我中午要吃好吃的。”<br />
温慎忍不住想亲她，左右看了两眼，未见有人，捧着她的脸，弯下腰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好，中午我来接你。”<br />
她仰起脖子，在他唇上也亲了一下，摆摆手，挽着周天走了。<br />
周天有些凌乱，想骂温慎不知礼数没有廉耻，但月妩也这样做了，她就觉得应当也没什么关系，最后闭嘴什么也没说。
周天也日日往这里跑，拿来些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果子。<br />
温慎没什么心情避讳，无论人在场与否，都毫无顾忌地搂着月妩，亲亲她的脸，亲亲她的手。<br />
有好几次，周天就坐在他们俩身旁，他也照亲无误。<br />
“今日想吃什么？”这话问了也是白问，月妩就没多少可以吃的东西，稍不谨慎，便会全吐出来。<br />
“你还记得我们还没成亲时吗？你帮了一个大娘，她儿子送来好些芭蕉……”<br />
“想吃芭蕉了？”温慎笑着看她。<br />
她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难弄来？”<br />
温慎在她眼上亲了亲：“不难弄，我这就写信。”<br />
说罢，他随即起身，铺开纸张，快速写完一封信，妥帖封好，交给周天：“劳你帮忙送到冯家，请冯公子差人到县城去寄信。”<br />
只要是为夫子好的事，周天都愿意做，她接下信封，跑了出去。<br />
温慎也大步走出<br />
去，又在院门口拦住她，掏出一个荷包交给她：“劳你与冯公子说清楚，让小厮务必挑一个最快的信使前往，无论出多少银子都行。若是这些不够，我再补上。”<br />
周天一愣，点了两下头，抱着银子和信快速跑了出去。<br />
温慎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弯起唇，走回偏房，笑着道：“往那边去也没多远，想必不就就能吃到芭蕉了。”<br />
“是不是欠了好大一个人情？”月妩微微撑起身。<br />
“没有的事，你不必操心这些。”温慎走过去，将她抱起来，“还想不想听书？昨日的还未念完。”<br />
“好，你接着往下念。”<br />
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窗棂落在地上，然后慢慢向上移，落在褥子上，又落在他们脸上，最后不见了。<br />
那边很快有了回信，只是水果没有信件来得快，还在路上运着。<br />
温慎看着月妩眼巴巴的样子，只恨自己不能前去将水果快些押送回来。<br />
“不用多久了，先吃些别的。”他试着弄了些小虾米混在稀饭里，提心吊胆喂她吃了几口，没见有反应，才又喂了一些。<br />
吃过一直到了第二日，都未见犯呕，他彻底放下心来，将小贩手里的虾米全都买了来，煮稀饭煮菜煮汤都要放一些。<br />
有些荤腥毕竟和光吃水煮菜不一样，人气色都好了不少。<br />
温慎又大着胆子，往素菜里添一些荤菜。<br />
慢慢的，不知哪一天开始，在芭蕉还未到之前，月妩突然不吐了。<br />
“我想喝鸡汤。”她抱住温慎的脖子，懒洋洋靠在他肩上。<br />
温慎将她整个抱起，放在椅子上：“好，我去杀鸡煮汤，还想吃什么？”<br />
她仰着脸，歪着头：“都想吃，好饿。”<br />
“好，我去做，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想和你一起去。”<br />
温慎弯身，摸了摸她的脸，目光柔和：“我怕你闻到那个气味，又不舒服。”<br />
月妩眨了眨眼：“我可以隔远一点。”<br />
“好，你隔远一些。”温慎扶着她起身，搬来小木椅，让她在屋檐下坐着，自己去院子角落的鸡笼里捉鸡。<br />
他不敢离得太近，就在鸡笼外将鸡处理干净，往厨房里去剁。<br />
月妩追来厨房窗外看着，刀落一下，她眼睛就眨一下。<br />
温慎觉得好笑，看她一眼，劝道：“若是怕，便不要看了，很快就能炖上，然后我们就去园子里摘菜。”<br />
“我不怕。”她仍站在那儿，看着他忙完，要进门去。<br />
“等等。”温慎拦住，“我洗个手换个衣裳，你再过来。”<br />
他快步钻进正屋，洗了两遍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走出来：“去园子里摘菜吧。”<br />
园子在后边，种的菜已长成了，绿油油的。<br />
温慎牵着月妩站在阴凉的地方，摘了菜往她怀中簸箕里放：“下午我们去赶晚集，家里种的总没有外面卖的齐全。”<br />
“好。”她也好久没有出门过了，做多就是在院子坐坐，精神好一些了，就想去外面逛。<br />
午饭她喝了两大碗鸡汤，饭菜也都吃完了，并未见不适。<br />
温慎心中连日的愁苦终于消散一些，趁傍晚，天还未黑，和她一起漫步去晚集。<br />
夕阳西下，路上行人并不少，她要挽着胳膊，头要靠在肩上，温慎没有拒绝，反而与她十字相扣，贴得更紧了些<br />
往来有人问候：“好久没瞧见秀才了，媳妇儿身子好一些了？”<br />
温慎微笑点头：“好多了，能出来走走了。”<br />
“那就好那就好，这生娃娃是遭罪，还是要多注意些。”<br />
温慎笑着与人道别，继续往前去。<br />
前面岔路两旁摆的有小摊，有吆喝的有讲价的，旁边还有孩子在乱跑的，父母在教训的。<br />
“吵不吵？”温慎微微弯背，低声问。<br />
“不吵，好热闹。”<br />
“前面有卖肉卖鱼的，腥味儿大，要不你在路边坐一会儿吧，我去买。”<br />
月妩也怕再吐，点了点头，慢慢往石头上坐下。<br />
说话这会儿功夫，有几个吵闹的孩子跑了过来，与温慎行礼：“夫子！夫子什么时候回来讲课？”<br />
温慎弯着唇，道：“师娘身子不适，要等她生产完再说。”<br />
孩子们齐齐点头：“夫子，你是要买菜吗？”<br />
“是，去前面那儿买些鱼。”<br />
“那我们帮你看着师娘，不会让她出事的。”温慎笑了笑：“那有劳你们了。”<br />
几个小孩跑至月妩跟前，蹲了一圈，撑着脑袋看着她，似乎不许她动弹半分。<br />
她捏了捏袖口，看向温慎，有些紧张。<br />
温慎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快步前去买菜。<br />
今日来得稍迟，摊位上已不剩什么，唯有卖鱼的和卖猪肉的还剩下一些。他径直走过去，看那鱼还在活蹦乱跳，便道：“这两条我都要了。”<br />
卖鱼的村民和他也相熟，抬头一看是他，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连鱼带篓一起抱给他：“就剩下这两条小的，秀才要是不嫌弃，就抱了去，铜钱我就不收了。”<br />
“那如何能行？”温慎摸出铜板，“挣这两个钱本就不容易，收着吧。”<br />
小伙子不好意思挠挠头，收下那两个铜板，又快速将地上剩下的那些菜一并塞到他怀里：“剩了些菜，不值什么钱，这个秀才就收着吧。”<br />
“多谢你了。”温慎微微颔首，转身又去猪肉摊割了条肉，提着东西往回走。<br />
月妩还坐在那儿，一见他来，立即扶着腰站起来，随即那几个小孩也站了起来。她忙指着不远处的温慎，急急解释：“你们夫子来了！”<br />
小孩转头看着人，这才跑过去，又与温慎说了两句，跑远了。<br />
“走吧，回去吧。”温慎笑着朝她走来。<br />
她又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慢慢悠悠往回去。<br />
走进竹林，便见院门口放着箱子，温慎不用猜，也知晓是什么了，月妩却还在好奇：“那是何物？”<br />
“打开看看便知晓了。”<br />
月妩看他一眼，打开木箱，看见里头青青绿绿的芭蕉，才想起自己似乎是说过想吃，回眸看向温慎。<br />
温慎只是扬着嘴角，绕过箱子往院子里去：“先将鱼肉拿进去，再出来搬箱子。”<br />
那箱子并不小，里头装了有三大爪芭蕉，下面放着的难免被磕碰到，看着没那么好看了，上面的还依旧新鲜着。<br />
温慎将芭蕉都拿出来，放在桌上敞气，剪下一根剥开递给月妩，笑着道：“尝尝，是不是想吃的那个味儿？”<br />
芭蕉是还未熟便摘下来的，送到这儿来时虽已有些泛黄，但味道还是没有自然成熟的好，吃起来总有一股淡淡的涩味儿，但月妩嚼了两口，重重点了头。<br />
“不要吃多了，晚上还有鱼汤。”<br />
那鱼汤处理得极好，没有一点儿腥味，月妩又是喝了两大碗，菜和饭都也都吃完了，还觉意犹未尽，晚上也未犯呕，安安稳稳度过一夜。<br />
又过两<br />
三日，依旧能照常吃喝了，温慎心中有数了，大致是捱过去了。<br />
但月妩不犯呕了，却又有些暴饮暴食起来。<br />
月妩总闹着饿，要吃东西，没过多久，身上消下去的肉就涨回来一些，人也越发精神，挺着个肚子就能到处溜达。<br />
义学耽搁了一段时日，月妩也一直在催促着，让他回去讲课，等快生时再告假也成。<br />
他也不想将人一直拘着，又念及的确耽搁太久，便先回去授课了，也在请冯苑寻一个新夫子来，免得月妩生产完他又要告假。<br />
一来二去，也和从前差不多了，他依旧在学堂讲学，而月妩是去冯家给两个学生授课。<br />
若是在外面他定是不放心的，但在冯家，有人看着，还有大夫，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倒是比在外面乱逛好。周天已寻来了，他忍不住送出院门去，又多叮嘱几句：“不要吃多了，实在想吃，要少食多餐。”<br />
月妩连连点头。<br />
周天倒是不满了，觉得他小气，不给夫子吃饭：“为何不能多吃？”<br />
他眼神还看着月妩，没有动过，轻轻将她脸上的碎发整理好：“吃多了孩子长大的太大，往后不好生，嫂子便是这样的。”<br />
周天一愣，没再说话。<br />
“好，我知晓了，我不会多吃的。”月妩抬眸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泛着光，“不过我中午要吃好吃的。”<br />
温慎忍不住想亲她，左右看了两眼，未见有人，捧着她的脸，弯下腰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好，中午我来接你。”<br />
她仰起脖子，在他唇上也亲了一下，摆摆手，挽着周天走了。<br />
周天有些凌乱，想骂温慎不知礼数没有廉耻，但月妩也这样做了，她就觉得应当也没什么关系，最后闭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