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短时间内是不能的。】<br />
楼昇挑了下眉，终于发现，017好像一直在跟他打马虎眼。<br />
短时间之内，可017从来没说过究竟需要多久。<br />
【短时间是多短？】<br />
017：【……】<br />
【说话啊。】<br />
017：【也许要一两年……】<br />
楼昇顿觉呼吸不畅。<br />
017轻声道：【如果你不愿意，不用刻意去做任务。我不会强迫你。】<br />
楼昇望着自己满桌的点心。是，他是没强迫自己。<br />
【对不起，小宿主。】<br />
楼昇又是一噎，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br />
一两年……吕洞宾要在他的脑子里待一两年。<br />
楼昇沉默良久，低下头，麻木地拆开一个三无产品的包装，把里头的一颗糖球送进嘴里。<br />
舌尖一碰到，就化了。是牛奶巧克力，甜的。<br />
张安通笑着问：“昇哥，不好吃啊？”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br />
楼昇后槽牙用力一咬。<br />
奶巧里头包着烘焙过的整颗榛果仁，很香。<br />
第155章<br />
楼昇一整天都没犯困。<br />
午餐过后上课, 觉得没力气了，就往嘴里塞两口糖。只要不犯低血糖，楼昇的专注力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强。<br />
张安通早上尝了他给的那两包糖, 也说：“这什么牌子的啊？还挺好吃，我回头给我妹妹带一点。”<br />
不过用智能手机拍照识别了半天都没搜到结果, 只好作罢。<br />
课间时, 班内的氛围变得嘈杂起来, 教室后面的空地是打闹的重灾区，就在楼昇身后。<br />
楼昇手里的笔转了两圈, 看不进去书。<br />
倒不是因为身后太吵, 反正平日里也都是这样吵吵闹闹。<br />
换做往常, 这个时间, 他下课一定是要趴在桌上休息的，今天直到现在却仍精力充沛。<br />
楼昇知道是什么原因。<br />
他嘴里嚼着颗奶糖，奶味极浓郁。楼昇木着脸想：不知道什么东西生产出来的三无产品，怎么这么好吃……<br />
看到楼昇态度软化, 017的心情也轻松了, 并且闲来无事为其设计了合理的饮食搭配。也不能总吃甜食。【017。】<br />
【嗯？】<br />
【我桌子塞不下了。】<br />
017了然，道：【好的。】未来一周, 他都不会再往里面放东西了。<br />
吃人嘴软……楼昇想着, 问他：【那什么任务……要怎么做？】<br />
017：【你还在上学，等高考完后也不晚。学业为重。】<br />
楼昇将信将疑, 【你们这么人性化？】<br />
017没答话。<br />
楼昇嘴唇抿了一下。<br />
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事。就算真的掉下来，又怎么可能……正正好好砸在他的头上？<br />
一人一统对话间，坐在张安通前面的女生带着化学教材转过来, 大概是要问什么东西。<br />
张安通综合成绩在班上中游, 唯独化学学得很好。<br />
可惜, 张安通跟几个男生在后面玩得正欢，女生没好意思叫。<br />
楼昇单手拖着下巴正出神着，瞳孔动了下，跟其对上视线。<br />
女生一噎，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转回去，还是转而来问楼昇。<br />
她尴尬地看着楼昇，想到对方平常冷淡的态度，心里有点怂。<br />
“问什么？”楼昇先开了口。<br />
女生一怔，看了看他的脸。<br />
楼昇的腮帮子被一颗糖顶着，显得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都不大冷了，莫名比从前看上去好接近。<br />
并且……一如既往地帅。楼昇的性格只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异性缘绝不会少。<br />
女生轻轻咳了两声，把脑袋里的念头压下去，将书推了过去。“就是这个反应……”<br />
楼昇用了两分钟的时间讲清楚。他话不多，连讲题的时候也没几个多余的字，但思路很清晰。<br />
【收到来自齐溪的谢意值，25点。】<br />
出乎意料地多。017猜测，一部分原因是真实世界的情绪值更高，另一部分，大概是因为反差感。楼昇在班级里的形象一直是不苟言笑，甚至是有点冷漠的。这样的人主动帮忙，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情绪价值。<br />
齐溪看向楼昇的眼神中带着点惊奇，说了声“谢谢”才转了回去。<br />
017：【做得很好。】<br />
“……”楼昇经他一夸，忽然尴尬得一阵脸热。他有点受不了017这一套。<br />
要是017活在现实里，一定是那种他会避之不及的类型。<br />
他忍不住道：【017，你活着的时候，是小学老师吧？】<br />
017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还是如实回答：【不是。】楼昇笃定：【初中老师。】<br />
【我不是老师。】<br />
【那你做什么工作？】<br />
017道：【我死亡的时候，大学没有毕业，所以还没有机会从事喜欢的行业。】<br />
楼昇怔住。<br />
大学没毕业……那也就是说，比他大不了几岁。<br />
【不过，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br />
【当系统？】<br />
【嗯。】<br />
【谢意值部门的工作很有成就感……】谈到工作，017有了点兴趣，主动多说了两句。楼昇也没打断他。<br />
当听到017说起经历过九十个世界的时候，楼昇不免咋舌。<br />
【九十个世界，那是过了多久？】<br />
【嗯……应该有几千年了？不过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速跟真实世界不同。】<br />
楼昇：【哦。】那还是比他大挺多的。<br />
楼昇不让自己去想那个曾经是人类的017，不去想那个生命终止在二十岁的青年是什么样子的。否则，他连对017说话都会变得奇怪……<br />
一颗糖含了小半节课，直到放学时，口腔内都是一股甜香。<br />
晚上回到家，桌上放着一碗热乎的米饭。挺会荤素搭配，肉里头还配了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br />
楼昇：……<br />
这家伙真会得寸进尺。<br />
咬了咬牙，想把017叫出来说点什么，终究是没这么做。<br />
他拖拉着房间里的塑料圆凳，在桌前坐下来，心情复杂地抄起筷子。<br />
代价究竟是什么呢？楼昇思考着，吃完了他今年至今为止最豪华的一顿晚餐。<br />
……<br />
这晚，楼昇学到了很晚。他难得有精神这么好的时候，不想就此休息。<br />
017默默看着这一幕，并未开口劝阻。<br />
有拼劲是一件很好的事，他不想打击楼昇的积极性。如果日后楼昇长时间维持这样的不良作息，他再干涉也不晚。<br />
楼昇的晚饭此后几乎被017包揽了。哪怕楼昇回家之前已在学校吃过东西，到家后始终有宵夜等他。<br />
他有时候会觉得丢脸，尤其是当017平静地说出“检测到小宿主处于饥饿状态”的时候……<br />
反正，从017出现的那天开始，楼昇在他面前就没有脸面可言了。住在他的脑海里，017什么都知道，把楼昇的窘迫都看得一清二楚。<br />
往后一个月，楼昇的学习状态跟从前判若两人。除了某个周天出去打了一天工，其余时间都能安下心念书。
楼昇挑了下眉，终于发现，017好像一直在跟他打马虎眼。<br />
短时间之内，可017从来没说过究竟需要多久。<br />
【短时间是多短？】<br />
017：【……】<br />
【说话啊。】<br />
017：【也许要一两年……】<br />
楼昇顿觉呼吸不畅。<br />
017轻声道：【如果你不愿意，不用刻意去做任务。我不会强迫你。】<br />
楼昇望着自己满桌的点心。是，他是没强迫自己。<br />
【对不起，小宿主。】<br />
楼昇又是一噎，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br />
一两年……吕洞宾要在他的脑子里待一两年。<br />
楼昇沉默良久，低下头，麻木地拆开一个三无产品的包装，把里头的一颗糖球送进嘴里。<br />
舌尖一碰到，就化了。是牛奶巧克力，甜的。<br />
张安通笑着问：“昇哥，不好吃啊？”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br />
楼昇后槽牙用力一咬。<br />
奶巧里头包着烘焙过的整颗榛果仁，很香。<br />
第155章<br />
楼昇一整天都没犯困。<br />
午餐过后上课, 觉得没力气了，就往嘴里塞两口糖。只要不犯低血糖，楼昇的专注力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强。<br />
张安通早上尝了他给的那两包糖, 也说：“这什么牌子的啊？还挺好吃，我回头给我妹妹带一点。”<br />
不过用智能手机拍照识别了半天都没搜到结果, 只好作罢。<br />
课间时, 班内的氛围变得嘈杂起来, 教室后面的空地是打闹的重灾区，就在楼昇身后。<br />
楼昇手里的笔转了两圈, 看不进去书。<br />
倒不是因为身后太吵, 反正平日里也都是这样吵吵闹闹。<br />
换做往常, 这个时间, 他下课一定是要趴在桌上休息的，今天直到现在却仍精力充沛。<br />
楼昇知道是什么原因。<br />
他嘴里嚼着颗奶糖，奶味极浓郁。楼昇木着脸想：不知道什么东西生产出来的三无产品，怎么这么好吃……<br />
看到楼昇态度软化, 017的心情也轻松了, 并且闲来无事为其设计了合理的饮食搭配。也不能总吃甜食。【017。】<br />
【嗯？】<br />
【我桌子塞不下了。】<br />
017了然，道：【好的。】未来一周, 他都不会再往里面放东西了。<br />
吃人嘴软……楼昇想着, 问他：【那什么任务……要怎么做？】<br />
017：【你还在上学，等高考完后也不晚。学业为重。】<br />
楼昇将信将疑, 【你们这么人性化？】<br />
017没答话。<br />
楼昇嘴唇抿了一下。<br />
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事。就算真的掉下来，又怎么可能……正正好好砸在他的头上？<br />
一人一统对话间，坐在张安通前面的女生带着化学教材转过来, 大概是要问什么东西。<br />
张安通综合成绩在班上中游, 唯独化学学得很好。<br />
可惜, 张安通跟几个男生在后面玩得正欢，女生没好意思叫。<br />
楼昇单手拖着下巴正出神着，瞳孔动了下，跟其对上视线。<br />
女生一噎，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转回去，还是转而来问楼昇。<br />
她尴尬地看着楼昇，想到对方平常冷淡的态度，心里有点怂。<br />
“问什么？”楼昇先开了口。<br />
女生一怔，看了看他的脸。<br />
楼昇的腮帮子被一颗糖顶着，显得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都不大冷了，莫名比从前看上去好接近。<br />
并且……一如既往地帅。楼昇的性格只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异性缘绝不会少。<br />
女生轻轻咳了两声，把脑袋里的念头压下去，将书推了过去。“就是这个反应……”<br />
楼昇用了两分钟的时间讲清楚。他话不多，连讲题的时候也没几个多余的字，但思路很清晰。<br />
【收到来自齐溪的谢意值，25点。】<br />
出乎意料地多。017猜测，一部分原因是真实世界的情绪值更高，另一部分，大概是因为反差感。楼昇在班级里的形象一直是不苟言笑，甚至是有点冷漠的。这样的人主动帮忙，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情绪价值。<br />
齐溪看向楼昇的眼神中带着点惊奇，说了声“谢谢”才转了回去。<br />
017：【做得很好。】<br />
“……”楼昇经他一夸，忽然尴尬得一阵脸热。他有点受不了017这一套。<br />
要是017活在现实里，一定是那种他会避之不及的类型。<br />
他忍不住道：【017，你活着的时候，是小学老师吧？】<br />
017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还是如实回答：【不是。】楼昇笃定：【初中老师。】<br />
【我不是老师。】<br />
【那你做什么工作？】<br />
017道：【我死亡的时候，大学没有毕业，所以还没有机会从事喜欢的行业。】<br />
楼昇怔住。<br />
大学没毕业……那也就是说，比他大不了几岁。<br />
【不过，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br />
【当系统？】<br />
【嗯。】<br />
【谢意值部门的工作很有成就感……】谈到工作，017有了点兴趣，主动多说了两句。楼昇也没打断他。<br />
当听到017说起经历过九十个世界的时候，楼昇不免咋舌。<br />
【九十个世界，那是过了多久？】<br />
【嗯……应该有几千年了？不过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速跟真实世界不同。】<br />
楼昇：【哦。】那还是比他大挺多的。<br />
楼昇不让自己去想那个曾经是人类的017，不去想那个生命终止在二十岁的青年是什么样子的。否则，他连对017说话都会变得奇怪……<br />
一颗糖含了小半节课，直到放学时，口腔内都是一股甜香。<br />
晚上回到家，桌上放着一碗热乎的米饭。挺会荤素搭配，肉里头还配了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br />
楼昇：……<br />
这家伙真会得寸进尺。<br />
咬了咬牙，想把017叫出来说点什么，终究是没这么做。<br />
他拖拉着房间里的塑料圆凳，在桌前坐下来，心情复杂地抄起筷子。<br />
代价究竟是什么呢？楼昇思考着，吃完了他今年至今为止最豪华的一顿晚餐。<br />
……<br />
这晚，楼昇学到了很晚。他难得有精神这么好的时候，不想就此休息。<br />
017默默看着这一幕，并未开口劝阻。<br />
有拼劲是一件很好的事，他不想打击楼昇的积极性。如果日后楼昇长时间维持这样的不良作息，他再干涉也不晚。<br />
楼昇的晚饭此后几乎被017包揽了。哪怕楼昇回家之前已在学校吃过东西，到家后始终有宵夜等他。<br />
他有时候会觉得丢脸，尤其是当017平静地说出“检测到小宿主处于饥饿状态”的时候……<br />
反正，从017出现的那天开始，楼昇在他面前就没有脸面可言了。住在他的脑海里，017什么都知道，把楼昇的窘迫都看得一清二楚。<br />
往后一个月，楼昇的学习状态跟从前判若两人。除了某个周天出去打了一天工，其余时间都能安下心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