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别这样（穿书） 第102节
宜城回来他便发现，他凑不齐完整的记忆，是一个脑子不清晰的疯子。<br />
哥哥不喜欢他精心装扮的面具，那他还剩下什么？<br />
他只有一副千疮百孔的躯壳，和一个恶念缠身的怨魂。<br />
这般丑陋不堪的模样，他怎敢拿出来，哥哥不过是说两句客套话，他竟然还当真了。<br />
“你……不能不要我。”<br />
“我还有价值。”<br />
少年认定林青青不想要他了。<br />
他不小心把自己最恶心的面目露了出来，林青青说想保护他，他本来可以顺着这话接受，可是他把一切都弄糟了。<br />
因为对霍迎心存不满，心怀嫉妒。<br />
因为知道今日之后，哥哥便会休弃他，他再也没有理由接近哥哥。<br />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想从林青青身上再得到一些感情，一些顾念和情义。<br />
林青青说想要保护他的时候，他心底那个很空很痛的地方刮过了一阵暖风。<br />
真的很疼。<br />
疼得他到处去找，找遍所有心海，翻出的都是一些腐烂的记忆。<br />
他失措地去想快乐的事情，想拿出来一件一件告诉林青青，然后说我相信，相信哥哥想保护我，哪怕是一个“嗯”，点一下头，这事便能揭过。<br />
但哥哥那样敏感，岂会看不出他的伪装。<br />
只会让其更加失望罢了。<br />
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来不及了。<br />
没有人能接受过去的失误被一点一滴、事无巨细都拿出来说。<br />
哥哥定会觉得他是一个记仇不记恩的白眼狼。<br />
方子衿的手指狠狠掐进大腿，红色的衣摆渗着斑驳的血迹，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异常，绷紧了全身肌肉，准备随时站起身离开。<br />
一旦哥哥表现出不耐烦，他就躲得远远的，把自己关在箱子里，藏在柜子中，哪里都好。<br />
只要不让他滚出太璟宫，他可以无声无息地跟着。<br />
他没打算活得太久，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哥哥，就可以了。<br />
“收复郇州后，我便去一个不会再让陛下心烦的地方。”<br />
“方子衿，没有人赶你走。”<br />
少年紧张地捏了捏带有血迹的手指，这回是真听不到林青青的声音了，贴心道：“今后，不劳烦陛下费心医治我，我会活着，直到陛下告诉我，我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br />
林青青盯着他，手撑着桌案站起身，一低头，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br />
少年根根分明的长睫在精致苍白的脸颊上飞快颤动，不敢抬头，生怕碰碎这一触即碎的温柔，心脏深处却乍然起了燎原之火，一路焚烧，烧到脖子以上，连脸上的绒毛都在发烫。<br />
心里濒临枯竭的那些感情，像被浸了水的红豆，膨胀、发芽。其中有一棵陌生到他从不敢去触碰的“幼苗”，在他心底彻底扎了根。<br />
“去泡药浴，好吗？”<br />
“嗯。”<br />
第76章<br />
御池边上白雾缥缈, 蕴含着苦涩药味的水雾伴随热气上升。<br />
庭灯照映出岸边瘦削的身影，少年容色清冷，双眼如墨玉，因为泡着药浴, 头发湿漉漉地贴着面颊, 水珠顺着精致的眉眼流下, 淌过锁骨，没入单薄的里衣, 隐约可见暗含力量的劲瘦腰身。<br />
他抿着唇，额头覆盖细汗，被他捏伤的右腿打着绷带，为阻止伤腿入水, 膝盖下垫一块石头, 石头铺盖一层油衣。<br />
方子衿看了眼不远处的屏风，表情古怪地想要放下腿。<br />
他刚动一下，屏风后假寐的林青青便睁开了眼，“注意伤口。”<br />
少年转动目光，寻找屏风后的人影, 但厚重的座屏不透光，他安静了片刻，便收回视线，向后躺倒，把上半身全部沉入水中。<br />
林青青听着水声默数时间, 方子衿憋足五分钟的气才冒头。<br />
她取出瞿遥给的秘药, 拿在手上研究, 灰褐色的药丸躺在瓶底，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br />
这股铁锈味被浓烈的药味遮掩, 闻不出具体是何物散发的气味。<br />
瞿遥在御药房拿的药都要经过林青青的眼，秘药药方在她面前无所遁形。<br />
林青青识得秘药里的所有草药，大多都是益气补血的药材，不应该有这股铁锈味。<br />
难道是瞿遥说的药引？<br />
瞿遥给的药起效很快，方子衿服用一粒后，精神状态焕然一新，眼底透着死气的灰暗色彩居然也跟着消弭无踪。<br />
正是起效太快，林青青才觉得药引有问题。<br />
为何瞿遥手里会有沈娘都不知道的秘药药方？<br />
林青青没忘记瞿遥是人蛊，一度怀疑这味药引是瞿遥的血液。<br />
她摸过瞿遥的脉搏，不像失血过多的模样，他身上也没有血腥味，实在叫人找不出一丝线索。<br />
御池里传出一阵水声，林青青收敛心神，掩眸拧好药瓶口，唤了方子衿两声，没得到回应，起身走出屏风。<br />
只见满身药液的少年靠坐御池边缘，一袭单衣松松垮垮地斜挂肩膀，好似在身后藏着什么东西。<br />
方子衿：“时间到了。”<br />
先前泡到这个时辰，林青青都会叫他出来，这次却晚了两炷香，怕是林青青另有安排，方子衿谨慎地问道：“我可以出来吗？”<br />
林青青扫了眼刻漏，她想秘药的事情太过入神，没发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br />
点头道：“可以出来了。”<br />
她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br />
少年磨磨蹭蹭地移出身后的玉盒，林青青半蹲着接过，玉盒里装着半透明的水状药膏，有牛膝、川芎的味道。<br />
“消除疤痕的。”方子衿张开手掌给林青青看，各种伤口结成的伤疤交错遍布。少年皮肤苍白，粉色的、白色的伤疤在光影中明暗不定，斑驳难辨。他抬眸看了看。<br />
林青青盯着他手掌上的伤痕，清墨般的双眸看不出喜怒，耳后垂下的乌发被微风吹动，轻轻蹭过他的手臂，有些痒。<br />
“哥哥先前说不喜欢我身上的伤，等过阵子，便不会再碍你的眼了。”<br />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青青将玉盒还给他，起身之际身形忽然晃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单膝跪地。<br />
林青青疼得直皱眉，糟糕的是，她居然没有力气起身，脑袋也变得沉重不堪，一根根针刺般的痛感侵袭着每一根神经。<br />
很像当年中鸳鸯绣的症状。<br />
林青青服下几粒克制蛊虫的药丸，几乎是霎那的，感受到了一阵透骨奇寒。<br />
冷汗模糊了视线，林青青睁了睁眼睛，依稀看见方子衿焦急地爬上岸，不断张合双唇，可是她听不清楚。<br />
“……”林青青无力地垂下脑袋，在倒进御池的前一刻被方子衿接住身体。<br />
熟悉的山楂味唤醒了林青青一点神智。<br />
她应当是中了一种类似鸳鸯绣的、能够刺激奇蛊苏醒的性大热的邪毒。<br />
有人想要她死，还意图拉着方子衿一起下水。<br />
她何时中的毒？<br />
林青青进御池前，仅喝过一杯茶水，还未来得及用膳。<br />
是那盏茶？<br />
太璟宫布满机关，除了影卫和万鬼卫，只有方子衿能够进出。<br />
林青青心底沉了沉，若不是下毒之人亲手送进来的，那便是在茶叶中动的手脚？<br />
被方子衿带出御池，林青青浑身都不舒服，用力地咬住手指，勉强听到方子衿说要去太医院找御医。<br />
当初奇蛊发作的时候，林青青也没有踏进太医院一步，可别让身边这个不稳定因素，真给她送太医院去了。<br />
林青青这回是真信了方子衿没有装傻。<br />
怎么会有人天真地以为着，她是没有喉结的男子。<br />
林青青内心闪过一道不尴不尬的情绪，尚且来不及抓住，便拉过少年的衣襟，用出全部内力将人推倒进水中。<br />
方子衿半身沉在水底，傻呆呆的站着，俊脸上失去了大半的血色，“哥哥……”<br />
林青青摸了摸自己的脉搏，抬眸扫了眼水中茫然失措的少年。<br />
御池的水溅在方子衿的眼睑上，水珠滑下，在他的脸庞留下含糊不清的旖旎。<br />
林青青努力集中精神，“有奇蛊压制，我不会死。太医院的人不值得信任，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能送我去太医院，知道吗？”<br />
在林青青冷凝的视线下，方子衿不得不重视起来，点头应道：“好。”<br />
林青青撑不住身形，“扑通”一声掉进御池。<br />
预料之中的下坠感没有出现，腰间多出一双有力的手臂，林青青条件反射地反制对方，没了双手支撑，下巴直接砸在少年温热的肩颈上。<br />
过程中，林青青不慎咬中舌头，口腔含着血腥味，有点无奈，又有点气恼。她的头太疼了，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含糊不清地吼道：“方子衿！你可真是我……”<br />
吼到一半，林青青找回了一点理智，收敛住脾气，头痛难忍地蹙起眉。<br />
“对不起。”少年眼眶微微泛红，想帮林青青，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br />
他发誓一般，对林青青承诺道：“哥哥，我定会查出下毒之人，杀了他们。”<br />
“不用。”林青青脑子嗡嗡的响，逐渐分辨不清是自己的声音还是方子衿的声音。<br />
她心底隐约有个答案，恍惚觉得这个答案不需要方子衿干预。<br />
“我会查清楚，你别掺和。”
哥哥不喜欢他精心装扮的面具，那他还剩下什么？<br />
他只有一副千疮百孔的躯壳，和一个恶念缠身的怨魂。<br />
这般丑陋不堪的模样，他怎敢拿出来，哥哥不过是说两句客套话，他竟然还当真了。<br />
“你……不能不要我。”<br />
“我还有价值。”<br />
少年认定林青青不想要他了。<br />
他不小心把自己最恶心的面目露了出来，林青青说想保护他，他本来可以顺着这话接受，可是他把一切都弄糟了。<br />
因为对霍迎心存不满，心怀嫉妒。<br />
因为知道今日之后，哥哥便会休弃他，他再也没有理由接近哥哥。<br />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想从林青青身上再得到一些感情，一些顾念和情义。<br />
林青青说想要保护他的时候，他心底那个很空很痛的地方刮过了一阵暖风。<br />
真的很疼。<br />
疼得他到处去找，找遍所有心海，翻出的都是一些腐烂的记忆。<br />
他失措地去想快乐的事情，想拿出来一件一件告诉林青青，然后说我相信，相信哥哥想保护我，哪怕是一个“嗯”，点一下头，这事便能揭过。<br />
但哥哥那样敏感，岂会看不出他的伪装。<br />
只会让其更加失望罢了。<br />
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来不及了。<br />
没有人能接受过去的失误被一点一滴、事无巨细都拿出来说。<br />
哥哥定会觉得他是一个记仇不记恩的白眼狼。<br />
方子衿的手指狠狠掐进大腿，红色的衣摆渗着斑驳的血迹，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异常，绷紧了全身肌肉，准备随时站起身离开。<br />
一旦哥哥表现出不耐烦，他就躲得远远的，把自己关在箱子里，藏在柜子中，哪里都好。<br />
只要不让他滚出太璟宫，他可以无声无息地跟着。<br />
他没打算活得太久，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哥哥，就可以了。<br />
“收复郇州后，我便去一个不会再让陛下心烦的地方。”<br />
“方子衿，没有人赶你走。”<br />
少年紧张地捏了捏带有血迹的手指，这回是真听不到林青青的声音了，贴心道：“今后，不劳烦陛下费心医治我，我会活着，直到陛下告诉我，我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br />
林青青盯着他，手撑着桌案站起身，一低头，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br />
少年根根分明的长睫在精致苍白的脸颊上飞快颤动，不敢抬头，生怕碰碎这一触即碎的温柔，心脏深处却乍然起了燎原之火，一路焚烧，烧到脖子以上，连脸上的绒毛都在发烫。<br />
心里濒临枯竭的那些感情，像被浸了水的红豆，膨胀、发芽。其中有一棵陌生到他从不敢去触碰的“幼苗”，在他心底彻底扎了根。<br />
“去泡药浴，好吗？”<br />
“嗯。”<br />
第76章<br />
御池边上白雾缥缈, 蕴含着苦涩药味的水雾伴随热气上升。<br />
庭灯照映出岸边瘦削的身影，少年容色清冷，双眼如墨玉，因为泡着药浴, 头发湿漉漉地贴着面颊, 水珠顺着精致的眉眼流下, 淌过锁骨，没入单薄的里衣, 隐约可见暗含力量的劲瘦腰身。<br />
他抿着唇，额头覆盖细汗，被他捏伤的右腿打着绷带，为阻止伤腿入水, 膝盖下垫一块石头, 石头铺盖一层油衣。<br />
方子衿看了眼不远处的屏风，表情古怪地想要放下腿。<br />
他刚动一下，屏风后假寐的林青青便睁开了眼，“注意伤口。”<br />
少年转动目光，寻找屏风后的人影, 但厚重的座屏不透光，他安静了片刻，便收回视线，向后躺倒，把上半身全部沉入水中。<br />
林青青听着水声默数时间, 方子衿憋足五分钟的气才冒头。<br />
她取出瞿遥给的秘药, 拿在手上研究, 灰褐色的药丸躺在瓶底，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br />
这股铁锈味被浓烈的药味遮掩, 闻不出具体是何物散发的气味。<br />
瞿遥在御药房拿的药都要经过林青青的眼，秘药药方在她面前无所遁形。<br />
林青青识得秘药里的所有草药，大多都是益气补血的药材，不应该有这股铁锈味。<br />
难道是瞿遥说的药引？<br />
瞿遥给的药起效很快，方子衿服用一粒后，精神状态焕然一新，眼底透着死气的灰暗色彩居然也跟着消弭无踪。<br />
正是起效太快，林青青才觉得药引有问题。<br />
为何瞿遥手里会有沈娘都不知道的秘药药方？<br />
林青青没忘记瞿遥是人蛊，一度怀疑这味药引是瞿遥的血液。<br />
她摸过瞿遥的脉搏，不像失血过多的模样，他身上也没有血腥味，实在叫人找不出一丝线索。<br />
御池里传出一阵水声，林青青收敛心神，掩眸拧好药瓶口，唤了方子衿两声，没得到回应，起身走出屏风。<br />
只见满身药液的少年靠坐御池边缘，一袭单衣松松垮垮地斜挂肩膀，好似在身后藏着什么东西。<br />
方子衿：“时间到了。”<br />
先前泡到这个时辰，林青青都会叫他出来，这次却晚了两炷香，怕是林青青另有安排，方子衿谨慎地问道：“我可以出来吗？”<br />
林青青扫了眼刻漏，她想秘药的事情太过入神，没发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br />
点头道：“可以出来了。”<br />
她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br />
少年磨磨蹭蹭地移出身后的玉盒，林青青半蹲着接过，玉盒里装着半透明的水状药膏，有牛膝、川芎的味道。<br />
“消除疤痕的。”方子衿张开手掌给林青青看，各种伤口结成的伤疤交错遍布。少年皮肤苍白，粉色的、白色的伤疤在光影中明暗不定，斑驳难辨。他抬眸看了看。<br />
林青青盯着他手掌上的伤痕，清墨般的双眸看不出喜怒，耳后垂下的乌发被微风吹动，轻轻蹭过他的手臂，有些痒。<br />
“哥哥先前说不喜欢我身上的伤，等过阵子，便不会再碍你的眼了。”<br />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青青将玉盒还给他，起身之际身形忽然晃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单膝跪地。<br />
林青青疼得直皱眉，糟糕的是，她居然没有力气起身，脑袋也变得沉重不堪，一根根针刺般的痛感侵袭着每一根神经。<br />
很像当年中鸳鸯绣的症状。<br />
林青青服下几粒克制蛊虫的药丸，几乎是霎那的，感受到了一阵透骨奇寒。<br />
冷汗模糊了视线，林青青睁了睁眼睛，依稀看见方子衿焦急地爬上岸，不断张合双唇，可是她听不清楚。<br />
“……”林青青无力地垂下脑袋，在倒进御池的前一刻被方子衿接住身体。<br />
熟悉的山楂味唤醒了林青青一点神智。<br />
她应当是中了一种类似鸳鸯绣的、能够刺激奇蛊苏醒的性大热的邪毒。<br />
有人想要她死，还意图拉着方子衿一起下水。<br />
她何时中的毒？<br />
林青青进御池前，仅喝过一杯茶水，还未来得及用膳。<br />
是那盏茶？<br />
太璟宫布满机关，除了影卫和万鬼卫，只有方子衿能够进出。<br />
林青青心底沉了沉，若不是下毒之人亲手送进来的，那便是在茶叶中动的手脚？<br />
被方子衿带出御池，林青青浑身都不舒服，用力地咬住手指，勉强听到方子衿说要去太医院找御医。<br />
当初奇蛊发作的时候，林青青也没有踏进太医院一步，可别让身边这个不稳定因素，真给她送太医院去了。<br />
林青青这回是真信了方子衿没有装傻。<br />
怎么会有人天真地以为着，她是没有喉结的男子。<br />
林青青内心闪过一道不尴不尬的情绪，尚且来不及抓住，便拉过少年的衣襟，用出全部内力将人推倒进水中。<br />
方子衿半身沉在水底，傻呆呆的站着，俊脸上失去了大半的血色，“哥哥……”<br />
林青青摸了摸自己的脉搏，抬眸扫了眼水中茫然失措的少年。<br />
御池的水溅在方子衿的眼睑上，水珠滑下，在他的脸庞留下含糊不清的旖旎。<br />
林青青努力集中精神，“有奇蛊压制，我不会死。太医院的人不值得信任，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能送我去太医院，知道吗？”<br />
在林青青冷凝的视线下，方子衿不得不重视起来，点头应道：“好。”<br />
林青青撑不住身形，“扑通”一声掉进御池。<br />
预料之中的下坠感没有出现，腰间多出一双有力的手臂，林青青条件反射地反制对方，没了双手支撑，下巴直接砸在少年温热的肩颈上。<br />
过程中，林青青不慎咬中舌头，口腔含着血腥味，有点无奈，又有点气恼。她的头太疼了，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含糊不清地吼道：“方子衿！你可真是我……”<br />
吼到一半，林青青找回了一点理智，收敛住脾气，头痛难忍地蹙起眉。<br />
“对不起。”少年眼眶微微泛红，想帮林青青，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br />
他发誓一般，对林青青承诺道：“哥哥，我定会查出下毒之人，杀了他们。”<br />
“不用。”林青青脑子嗡嗡的响，逐渐分辨不清是自己的声音还是方子衿的声音。<br />
她心底隐约有个答案，恍惚觉得这个答案不需要方子衿干预。<br />
“我会查清楚，你别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