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出适应并不是多难一件事，她的习惯并不令人不喜。<br />
他说：“夫妻关系并不要求谁一定要为谁付出，我们依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这些小事没有她我也一样会做，而即便真的要为她做什么也是我责任范围之内。”<br />
“我更希望在这段关系里她能像以前一样自由，而不是成为困住她的枷锁牢笼。”秦南山面容温和，“我不是多好的一个人，跟我在一起其实委屈她了。”<br />
刘陶接不下话，三人同时沉默。<br />
服务员送过来点的烧烤，秦南山告别离开。<br />
......<br />
到家，客厅电视亮着光，声音微小，沙发上一人一狗，像是睡着。<br />
秦南山把她吃剩的芒果干用夹子夹好，放到茶几二层，去开了窗，通风。<br />
再折返回沙发把人叫醒，闻依揉揉双眼，懵着醒过来，鹿眼左右滑动。<br />
他低眸看表，十一点半，“困了就回去睡觉。”<br />
“不要，想吃。”闻依已经闻到烧烤香，逼着自己清醒。<br />
秦南山去倒了两杯水，再回来把夏天赶走，坐到沙发一边。<br />
“我不想喝水，冰箱里是不是有汽水，我要喝汽水。”<br />
他只好又去拿了瓶可乐过来，闻依盘上腿，先喝了口可乐，随即开始享受美味，专心不已。<br />
秦南山已不是当年找不到话题的小男生，等她吃得差不多，不经意问：“这份工作给到你的压力很大？”<br />
闻依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又合上，抽过纸巾擦了擦嘴，“还好，现在没有以前大。”<br />
“既然不是医药专业，当初怎么选了这个行业？”<br />
闻依抱起双腿，自己也回忆起来，是啊，当初怎么入了这行？<br />
客厅内光线温暖，又有烧烤饮料，再加一个可以听她说话的人，闻依缓缓开口：“你知道的，我没有父亲，我大学以前的生活费全靠我妈一个人工作挣，大学毕业那会我妈身体里长了个瘤，良性，但太大了，得做手术，手术费不多，五六万，可当时五六万是我们家全部积蓄。”<br />
“那段时间我天天跑医院，跑得多了经常看见个漂亮精致的姐姐从医生诊室里出来，后来聊过一回，知道她是医药代表，她说一个月可以挣三四万，多的时候五六万。”<br />
“我本科不是什么能赚大钱的专业，我问她我可不可以做，她上下打量我，说可以，于是等我妈出了院我就投简历，一开始进的是家小药企实习，小药企上不了台面的事太多，我实习完走了。”<br />
“后来不知走什么狗屎运，面上纽安，之后一做就是六年。”闻依轻轻笑：“没什么高大上的原因，我就是想挣钱，不然我一个月拿几千，根本付不起我妈吃药复查以及支撑这个小家继续生活。”<br />
闻依看他，“是不是特别不齿？不像你们心存高远，前途光明。”<br />
秦南山望过来的视线真挚，“闻依，不必轻视这份工作，一个数学家说过，从实用的观点来判断，一个人的数学生涯价值等于零，比起我，你们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br />
闻依低头笑：“卖药有什么意义。”<br />
“没有意义你为什么一做做六年？”<br />
闻依愣了会，转而浅笑：“你如果想说服我需要自己提出论点论据，而不是让我自证。”<br />
秦南山也笑，视线落在茶几上剩了一点的烧烤上，“还吃不吃？”<br />
“不吃了。”<br />
他弯腰收拾，边说：“很多新公式新推理论文上写得明明白白，但每一个学数学的人拿到论文还是会自己算一遍，自己的体验永远比别人给出的论证要深刻。”闻依心情轻松了些，举着下巴看他忙活，“秦南山，我发现你很会说话。”<br />
闻依渐渐觉得他像一座山，坚如磐石，永远向上矗立，沉稳而又宁静，山上时不时飞出来些珍稀鸟类，让人惊喜。<br />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爸妈是不是有先见之明，给他取了南山二字？<br />
秦南山好笑睨她，“没你会说。”<br />
他收拾好，顺手拎了垃圾桶里的垃圾，一起放到门口。<br />
从门外进来，一屋子烧烤味越加明显，他皱皱眉，把厨房的窗户也开了。<br />
俩人重新整理躺床上已经过十二点，闻依说：“那我努力再争取争取。”<br />
秦南山不知她说什么，也没问，直白鼓励：“嗯，你加油。”<br />
“万一我失业了，你会养我吗？”<br />
她总喜欢在睡前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秦南山无奈应：“我不养你谁养你？”<br />
闻依感慨摸肚子，“真是托了宝宝的福啊。”<br />
“没有宝宝我也养你。”<br />
灯关了，只余窗外莹白月光穿透黑暗，在他脸上投出如山阴影。<br />
......<br />
这两天晚上闻依没睡好，早上差点睡过头，秦南山负责送她上班，她好抓紧时间用路上二十多分钟化妆吃早餐。<br />
下午六点，秦南山抵达她公司楼下接人，发过去消息，那边回复：【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会。】<br />
今天天气不好，中午过后开始下雨，眼下窗外还淅淅沥沥雨帘不断，秦南山略一思忖，拿过后排的雨伞下车。早上她慌慌张张，并未带伞。<br />
纽安大厦楼下只一家咖啡厅，他想着闻依可能与人在工作，在门外等。<br />
等了几分钟，雨势渐大，不得已进去。<br />
咖啡厅内人不少，秦南山张望几眼，顺利看见坐在窗边一对男女，闻依面向大门，垂首，手里搅拌着眼前咖啡，看起来情绪不佳，她对面男人只看见一个西装革履背影。<br />
他本想往另一侧，可视线还未移开，闻依先望来，目光在空气中交接，男人回头，秦南山认出，是那天吃火锅遇见那个，她的领导。<br />
不好再走，秦南山朝俩人走去，站桌子旁，先与男人颔首示意，随后看着闻依温声道：“下雨来给你送伞，你们继续谈，我到旁边。”<br />
“不用，我们结束了。”魏元站起来，整理身上西装，严肃说：“闻依，你好好想想。”<br />
说完离开，闻依目光追去，直至男人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门口。<br />
秦南山：“是不是打扰你了？”<br />
“没有。”闻依手里依旧漫无目的的搅着早已凉透的咖啡，她转头看向窗外磅礴大雨，“坐会吧，雨太大。”<br />
秦南山在她对面坐下，闻依抿出道笑意：“喝点什么？”又立即想起，“噢对，你不喝咖啡。为什么不喝咖啡？过敏吗？”<br />
秦南山摇头：“不是，我咖啡·因代谢能力较差，喝一点也能通宵清醒，也不喜欢咖啡的味道。”<br />
“我以前也不爱喝，都是锻炼出来的。”闻依解释：“别误会啊，我现在没喝，魏元给点的。”<br />
她抬头看他，“魏元，你见过的，我前男友。”秦南山心底诧异，明白她此前说的，因为工作原因而删不掉联系方式的前男友。<br />
放在桌面的手不自觉握成拳。<br />
闻依这会想找人说说话，正好他在对面，不挑对象了，她自顾往下说：“成功人士每天早上标配，一杯纯美式，我刚入职时想不明白，那苦不辣叽的玩意有什么好喝，现在也依然觉得那味道不好，不过后来随大流，好似上班时手里没一杯美式算不上都市打工人。”<br />
“魏元就爱这一口，且这人极其挑剔，一定要手磨，哪个国家的豆子，哪个牌子的水都要讲究。我当时年轻，奉献精神可嘉，为了他勤学苦练，把咖啡当成水喝。”<br />
秦南山双手收至桌下，温润柔和的眉眼半敛，“你很爱他？”<br />
闻依闻言无声轻笑，“不知道，但现在只觉得曾经付出像一场笑话。”<br />
魏元今天来找她，是想劝她主动留下，说她如今这种情况在他手里她日子会好过许多，等以后生活稳定会再给她机会。<br />
闻依倒也没了什么愤慨之情，只是怎么说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时光，可在真正利益面前，感情不值一谈，分手多年的感情更是垃圾不如。<br />
虽说人性本是如此，不应当深究，但要转换角色，闻依未必会有男人那样冷血，她恍惚想，莫不是怀孕使母性光辉灿烂，人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br />
窗外雨势渐歇，转为蒙蒙细雨，天依旧阴沉。<br />
秦南山看她，轻声问：“你们怎么在一起的？”<br />
“不重要了。”闻依调整心情，嘴角勾出笑意，“走吧，不然等会雨又下大。”<br />
秦南山阖眸，拿起雨伞跟她出去。<br />
一路上无人再说话，车内空调声与车外雨刮器来回刷动声交织不停。<br />
车子之外的世界，又是湿漉漉一片。<br />
到达小区楼下，秦南山停好车，却呆在驾驶位不动，眉心微沉。<br />
闻依扭头，提醒：“到了。”<br />
他回过神，熄了火，拿过伞下车，撑开，绕到她这一边。<br />
第17章<br />
到家, 秦南山去厨房做饭，闻依照例拿着平板在客厅看，夏天陪在身边。<br />
半个多小时饭菜香味飘出，夏天比她先跳下沙发。<br />
两个菜一个汤, 吃他那么多顿饭, 闻依给他厨艺打满分，食物暂时治愈了她不太美丽的心情, 并且看出对面人心绪不佳。<br />
“你怎么了？”闻依问。<br />
秦南山夹菜的手微顿, “没事。”<br />
“真没事？”<br />
“没事。”<br />
闻依吃得差不多，“我等会洗碗。”<br />
“不用, 我来，你去忙。”<br />
“那行。”闻依没跟他客气, 招呼夏天一起离开。<br />
一人一狗进了主卧, 小房子安静下来，秦南山放下筷子, 视线收回。他盯着眼前吃得干净的碗，眼尾淡淡溢出笑意。<br />
刘陶猜测说她娇气，可相处下来闻依跟娇气没沾什么边，除了一些特定食物不吃，每次早饭晚饭都吃得干干净净, 生活里也并不挑剔，很好相处。<br />
当然，除了时不时闹一些小脾气, 可正是因为这些小脾气，让他重复无趣黯淡的生活多出不少色彩。<br />
不知坐多久, 他拿过手机点开闻依微信，找到朋友圈。<br />
闻依做销售, 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全部可见。<br />
广告宣传很多，都是医药类相关，偶尔夹杂几条自己私人生活，最近一条是领证那天。<br />
接着是和朋友的一次聚餐，再往前她发了一个表情包，一只小猫咪在晒太阳，表情舒服。
他说：“夫妻关系并不要求谁一定要为谁付出，我们依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这些小事没有她我也一样会做，而即便真的要为她做什么也是我责任范围之内。”<br />
“我更希望在这段关系里她能像以前一样自由，而不是成为困住她的枷锁牢笼。”秦南山面容温和，“我不是多好的一个人，跟我在一起其实委屈她了。”<br />
刘陶接不下话，三人同时沉默。<br />
服务员送过来点的烧烤，秦南山告别离开。<br />
......<br />
到家，客厅电视亮着光，声音微小，沙发上一人一狗，像是睡着。<br />
秦南山把她吃剩的芒果干用夹子夹好，放到茶几二层，去开了窗，通风。<br />
再折返回沙发把人叫醒，闻依揉揉双眼，懵着醒过来，鹿眼左右滑动。<br />
他低眸看表，十一点半，“困了就回去睡觉。”<br />
“不要，想吃。”闻依已经闻到烧烤香，逼着自己清醒。<br />
秦南山去倒了两杯水，再回来把夏天赶走，坐到沙发一边。<br />
“我不想喝水，冰箱里是不是有汽水，我要喝汽水。”<br />
他只好又去拿了瓶可乐过来，闻依盘上腿，先喝了口可乐，随即开始享受美味，专心不已。<br />
秦南山已不是当年找不到话题的小男生，等她吃得差不多，不经意问：“这份工作给到你的压力很大？”<br />
闻依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又合上，抽过纸巾擦了擦嘴，“还好，现在没有以前大。”<br />
“既然不是医药专业，当初怎么选了这个行业？”<br />
闻依抱起双腿，自己也回忆起来，是啊，当初怎么入了这行？<br />
客厅内光线温暖，又有烧烤饮料，再加一个可以听她说话的人，闻依缓缓开口：“你知道的，我没有父亲，我大学以前的生活费全靠我妈一个人工作挣，大学毕业那会我妈身体里长了个瘤，良性，但太大了，得做手术，手术费不多，五六万，可当时五六万是我们家全部积蓄。”<br />
“那段时间我天天跑医院，跑得多了经常看见个漂亮精致的姐姐从医生诊室里出来，后来聊过一回，知道她是医药代表，她说一个月可以挣三四万，多的时候五六万。”<br />
“我本科不是什么能赚大钱的专业，我问她我可不可以做，她上下打量我，说可以，于是等我妈出了院我就投简历，一开始进的是家小药企实习，小药企上不了台面的事太多，我实习完走了。”<br />
“后来不知走什么狗屎运，面上纽安，之后一做就是六年。”闻依轻轻笑：“没什么高大上的原因，我就是想挣钱，不然我一个月拿几千，根本付不起我妈吃药复查以及支撑这个小家继续生活。”<br />
闻依看他，“是不是特别不齿？不像你们心存高远，前途光明。”<br />
秦南山望过来的视线真挚，“闻依，不必轻视这份工作，一个数学家说过，从实用的观点来判断，一个人的数学生涯价值等于零，比起我，你们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br />
闻依低头笑：“卖药有什么意义。”<br />
“没有意义你为什么一做做六年？”<br />
闻依愣了会，转而浅笑：“你如果想说服我需要自己提出论点论据，而不是让我自证。”<br />
秦南山也笑，视线落在茶几上剩了一点的烧烤上，“还吃不吃？”<br />
“不吃了。”<br />
他弯腰收拾，边说：“很多新公式新推理论文上写得明明白白，但每一个学数学的人拿到论文还是会自己算一遍，自己的体验永远比别人给出的论证要深刻。”闻依心情轻松了些，举着下巴看他忙活，“秦南山，我发现你很会说话。”<br />
闻依渐渐觉得他像一座山，坚如磐石，永远向上矗立，沉稳而又宁静，山上时不时飞出来些珍稀鸟类，让人惊喜。<br />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爸妈是不是有先见之明，给他取了南山二字？<br />
秦南山好笑睨她，“没你会说。”<br />
他收拾好，顺手拎了垃圾桶里的垃圾，一起放到门口。<br />
从门外进来，一屋子烧烤味越加明显，他皱皱眉，把厨房的窗户也开了。<br />
俩人重新整理躺床上已经过十二点，闻依说：“那我努力再争取争取。”<br />
秦南山不知她说什么，也没问，直白鼓励：“嗯，你加油。”<br />
“万一我失业了，你会养我吗？”<br />
她总喜欢在睡前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秦南山无奈应：“我不养你谁养你？”<br />
闻依感慨摸肚子，“真是托了宝宝的福啊。”<br />
“没有宝宝我也养你。”<br />
灯关了，只余窗外莹白月光穿透黑暗，在他脸上投出如山阴影。<br />
......<br />
这两天晚上闻依没睡好，早上差点睡过头，秦南山负责送她上班，她好抓紧时间用路上二十多分钟化妆吃早餐。<br />
下午六点，秦南山抵达她公司楼下接人，发过去消息，那边回复：【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会。】<br />
今天天气不好，中午过后开始下雨，眼下窗外还淅淅沥沥雨帘不断，秦南山略一思忖，拿过后排的雨伞下车。早上她慌慌张张，并未带伞。<br />
纽安大厦楼下只一家咖啡厅，他想着闻依可能与人在工作，在门外等。<br />
等了几分钟，雨势渐大，不得已进去。<br />
咖啡厅内人不少，秦南山张望几眼，顺利看见坐在窗边一对男女，闻依面向大门，垂首，手里搅拌着眼前咖啡，看起来情绪不佳，她对面男人只看见一个西装革履背影。<br />
他本想往另一侧，可视线还未移开，闻依先望来，目光在空气中交接，男人回头，秦南山认出，是那天吃火锅遇见那个，她的领导。<br />
不好再走，秦南山朝俩人走去，站桌子旁，先与男人颔首示意，随后看着闻依温声道：“下雨来给你送伞，你们继续谈，我到旁边。”<br />
“不用，我们结束了。”魏元站起来，整理身上西装，严肃说：“闻依，你好好想想。”<br />
说完离开，闻依目光追去，直至男人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门口。<br />
秦南山：“是不是打扰你了？”<br />
“没有。”闻依手里依旧漫无目的的搅着早已凉透的咖啡，她转头看向窗外磅礴大雨，“坐会吧，雨太大。”<br />
秦南山在她对面坐下，闻依抿出道笑意：“喝点什么？”又立即想起，“噢对，你不喝咖啡。为什么不喝咖啡？过敏吗？”<br />
秦南山摇头：“不是，我咖啡·因代谢能力较差，喝一点也能通宵清醒，也不喜欢咖啡的味道。”<br />
“我以前也不爱喝，都是锻炼出来的。”闻依解释：“别误会啊，我现在没喝，魏元给点的。”<br />
她抬头看他，“魏元，你见过的，我前男友。”秦南山心底诧异，明白她此前说的，因为工作原因而删不掉联系方式的前男友。<br />
放在桌面的手不自觉握成拳。<br />
闻依这会想找人说说话，正好他在对面，不挑对象了，她自顾往下说：“成功人士每天早上标配，一杯纯美式，我刚入职时想不明白，那苦不辣叽的玩意有什么好喝，现在也依然觉得那味道不好，不过后来随大流，好似上班时手里没一杯美式算不上都市打工人。”<br />
“魏元就爱这一口，且这人极其挑剔，一定要手磨，哪个国家的豆子，哪个牌子的水都要讲究。我当时年轻，奉献精神可嘉，为了他勤学苦练，把咖啡当成水喝。”<br />
秦南山双手收至桌下，温润柔和的眉眼半敛，“你很爱他？”<br />
闻依闻言无声轻笑，“不知道，但现在只觉得曾经付出像一场笑话。”<br />
魏元今天来找她，是想劝她主动留下，说她如今这种情况在他手里她日子会好过许多，等以后生活稳定会再给她机会。<br />
闻依倒也没了什么愤慨之情，只是怎么说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时光，可在真正利益面前，感情不值一谈，分手多年的感情更是垃圾不如。<br />
虽说人性本是如此，不应当深究，但要转换角色，闻依未必会有男人那样冷血，她恍惚想，莫不是怀孕使母性光辉灿烂，人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br />
窗外雨势渐歇，转为蒙蒙细雨，天依旧阴沉。<br />
秦南山看她，轻声问：“你们怎么在一起的？”<br />
“不重要了。”闻依调整心情，嘴角勾出笑意，“走吧，不然等会雨又下大。”<br />
秦南山阖眸，拿起雨伞跟她出去。<br />
一路上无人再说话，车内空调声与车外雨刮器来回刷动声交织不停。<br />
车子之外的世界，又是湿漉漉一片。<br />
到达小区楼下，秦南山停好车，却呆在驾驶位不动，眉心微沉。<br />
闻依扭头，提醒：“到了。”<br />
他回过神，熄了火，拿过伞下车，撑开，绕到她这一边。<br />
第17章<br />
到家, 秦南山去厨房做饭，闻依照例拿着平板在客厅看，夏天陪在身边。<br />
半个多小时饭菜香味飘出，夏天比她先跳下沙发。<br />
两个菜一个汤, 吃他那么多顿饭, 闻依给他厨艺打满分，食物暂时治愈了她不太美丽的心情, 并且看出对面人心绪不佳。<br />
“你怎么了？”闻依问。<br />
秦南山夹菜的手微顿, “没事。”<br />
“真没事？”<br />
“没事。”<br />
闻依吃得差不多，“我等会洗碗。”<br />
“不用, 我来，你去忙。”<br />
“那行。”闻依没跟他客气, 招呼夏天一起离开。<br />
一人一狗进了主卧, 小房子安静下来，秦南山放下筷子, 视线收回。他盯着眼前吃得干净的碗，眼尾淡淡溢出笑意。<br />
刘陶猜测说她娇气，可相处下来闻依跟娇气没沾什么边，除了一些特定食物不吃，每次早饭晚饭都吃得干干净净, 生活里也并不挑剔，很好相处。<br />
当然，除了时不时闹一些小脾气, 可正是因为这些小脾气，让他重复无趣黯淡的生活多出不少色彩。<br />
不知坐多久, 他拿过手机点开闻依微信，找到朋友圈。<br />
闻依做销售, 朋友圈没有设置权限，全部可见。<br />
广告宣传很多，都是医药类相关，偶尔夹杂几条自己私人生活，最近一条是领证那天。<br />
接着是和朋友的一次聚餐，再往前她发了一个表情包，一只小猫咪在晒太阳，表情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