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婴努力克制自己的快乐流露到脸上，喃喃自语：“是要我摸摸吗？”<br />
她圆润眼睛闪烁，狡黠道：“你逼我的。”<br />
他垂着眼，抓着她手指，将她手朝她的方向掰。缇婴莫名其妙，被他扣着的手指，在自己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接着，他让她这只手指抵到他脸上。<br />
江雪禾垂眼：“划。”<br />
缇婴的恶劣被诱了出来，当即顺从自己的心意，手指下压，在他脸上重重划下一道。<br />
她指甲不长，没有在他脸上划出什么惹人误会的痕迹。但她手指点上了她唇上的丹朱色，此时，鲜妍夺目的嫣红色在他脸上划过，一径划到下巴，浓长艳丽，还有一种施暴后的爽刺快意感。<br />
这种施、暴的感觉呈在江雪禾身上，就如同干净雪上落了几多寒梅。<br />
那种感觉……<br />
缇婴看得心头怔怔，酥痒感觉被吊了起来。<br />
他自己的手落到衣领处。<br />
动作前，他抬目瞥她一眼。<br />
缇婴已有些失魂落魄，在他腿上快要坐不住，倾前身子催促他：“快些。”<br />
江雪禾唇角翘一下。<br />
衣领弄乱，衣袍半松，但他从头到尾的坐姿不变。<br />
这样又凌乱又清正的模样，哪是缇婴一个十五岁小少女经受得考验的？<br />
江雪禾眼睫如银鱼尾翼一般上扬，挑起的眉目中，露出一点泠泠之光。<br />
他看着缇婴。<br />
缇婴目不转睛。<br />
江雪禾朝她俯脸过来。<br />
他又低下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看她。<br />
他手勾住她后颈，将她朝他的方向拖。少年师兄温热的手指点在缇婴后颈处，缇婴被激得出了一层薄汗，鸡皮疙瘩慢慢冒出。<br />
她受他所惑，朝他倾过去，眼睛盯着他的唇，就想亲一亲。<br />
她知道师兄的唇——特别软，从来没有这么软的。<br />
双唇就要相挨时，一根手指抵了过来，搭在缇婴唇前。<br />
缇婴怔一怔。<br />
她师兄一手拽着她后领子，将她往后拖；一手抵着她唇，将她压回去。<br />
缇婴急了，抱住他腰身就想扑回去：“师兄，师兄……”<br />
江雪禾坚定地阻止了她。<br />
江雪禾手指抵在她唇前，轻轻地抹了一下她唇上的艳红色：“这才是勾、引你。”<br />
缇婴怔住。她看他，江雪禾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这样做？”<br />
缇婴呆呆地仰着脸。<br />
他手指从她唇上移开，落到她脸上，见她这样懵懂模样，心中又爱又软，轻声道：“因为一时的快意，不是我要的。<br />
“我想珍惜你——你懂吗？”<br />
缇婴痛快：“不懂。”<br />
江雪禾噎住。<br />
他眸子有一瞬僵住，不知如何是好，而缇婴就趁着他失神无言的片刻，扑俯过去，趁他不备，她眼中一抹戏弄的狠意分外明显。<br />
江雪禾看得一清二楚。<br />
但他不解。<br />
而在他不解的片刻时间，缇婴已经凑到他怀里。她抬手落下，“啪”的清脆一声，落到他后腰再下一些的地方。<br />
他的臀部被她重重拍了一掌。<br />
江雪禾僵住。<br />
他未曾设想她会这样，紧实的肌肉被打得颤跳一下，那种羞意让人恍惚间，缇婴又落了一巴掌。<br />
江雪禾眸子骤缩，瞬间抱紧她。<br />
缇婴这才痛快了——她在他怀里仰起脸，要笑不笑的，嘴脸乖巧，眼睛慧黠：“被打屁股的滋味是什么样啊，师兄？”<br />
绯红色从他脖颈蜿蜒向上。<br />
缇婴：“你还敢不敢打我啊，师兄？”<br />
江雪禾垂眼看着她，心情复杂：她是一点亏不吃。<br />
他撩拨她，她也撩拨他。不过是他用美色，她用“单纯”。<br />
好吧，这种性格，起码在外不会吃亏。但是放在二人之间，他真的……<br />
江雪禾低声：“难道我在欺负你吗？”<br />
她狡猾反问：“难道我在欺负你吗？”<br />
江雪禾无言。<br />
缇婴忐忑看他——话本中也没有男子被打屁股的。她打的时候也感觉怪怪的，她还想偷偷看一下……<br />
缇婴眼睛朝下溜，江雪禾注意到，伸指掐住她下巴，掰正她的脸，不让她视野乱跑。<br />
江雪禾拥着她，半晌无话。<br />
片刻后，他无奈地笑一声。<br />
缇婴偏脸，见他俯着脸轻轻笑：“你性子烈？”<br />
缇婴：“嗯哼？”<br />
江雪禾：“性子硬？不肯被我碰一下，挨一下身，不然你就要又哭又闹玩上吊，要伤我的心？”缇婴脸被他说得红了。<br />
她眼睛闪烁，江雪禾语气放柔，不逗她了：“小婴。”<br />
缇婴小声：“做什么？”<br />
江雪禾望着她：“你这样与我玩也不生气，说明你并不讨厌我——可你还要因为一个噩梦，就与我生分了吗？<br />
“你因为做了一个真假难辨的噩梦，就要与我分开，不认我了吗？<br />
“我和你之间的情谊，浅薄至此吗？”<br />
缇婴怔半晌，慢慢垂下眼，放松了肩膀。<br />
陪她玩陪她闹、哄她疼她呵护她的师兄，难道比不上梦里那个仙人吗？<br />
风霜在外。<br />
江雪禾耐心等待宣判。<br />
良久良久，他听到缇婴很轻的声音：“对不起。”<br />
缇婴乖起来，是真的惹他满心怜爱。<br />
他一个“没关系”还没说出，缇婴就张开手臂来抱他、蹭他。她哼哼唧唧、慢慢吞吞地无声撒娇，蹭得他怀中又暖又热，渐渐有些怪异感浮上。<br />
江雪禾怕弄出事，将她微微拉开一些，低头微笑：“好了，我不生气。”<br />
他道：“我心中疼你，你知道的吧？”<br />
缇婴点下头。<br />
这一次，缇婴踟蹰片刻后，下定决心，抱住江雪禾手臂：“师兄，我跟你讲一个故事——我又梦到我们的前世了。”<br />
--<br />
江雪禾拥着缇婴，与她坐在洞中。<br />
在她讲话的时候，他又拿出糕点与清水来喂她。他判断着她说话的节奏，她说几句，他便喂她吃一点，她才皱起眉，他就将水送到了她唇边。<br />
缇婴很快眉目舒展，被伺候得在他怀里挪蹭。<br />
她扭过脸，轻轻在他衣料上亲一亲，又仰头看他，显示自己的满意。<br />
她眼睛明亮：伺候得很好，继续！<br />
江雪禾微微笑，自然继续。<br />
这样磕磕绊绊间，缇婴将魔女与仙人的悲剧故事讲完了。<br />
她观察江雪禾的反应。<br />
江雪禾沉静——并没有什么反应。<br />
缇婴不悦：“难道你不信我的大梦术的本事？”<br />
江雪禾道：“你先前很排斥大梦术，你前师父让我监督你练，你都要推脱。怎么如今竟不排斥了？”<br />
缇婴怔一怔，说：“因为……我发现，鬼没有那么可怕。”这一次，她见的鬼怪，比之前数年多得多……一团混沌没那么可怕，可怕的，也许仅仅是亲昵之人，变作一团混沌；可怕的，也许是眼睁睁看着曾经亲昵的人，被迫变成恶鬼来袭，对她露出仇恨的嘴脸。<br />
她眼神有些恍惚时，江雪禾立即俯身：“小婴？别怕，师兄在。”<br />
缇婴回神，缩到他身边，嘴硬道：“我才不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br />
江雪禾默片刻，说：“回答什么呢？”<br />
缇婴愣一愣。<br />
江雪禾说：“我是你师兄。除此以外，那些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br />
他再道：“前世的故事，梦貘珠的紧追，真假仙人的问题……那都不是我。我只是安心做你的师兄——难道你希望我背负起那些，变成你梦里的仙人吗？<br />
“你觉得，仙人才配和你在一起？”<br />
缇婴呆住。
她圆润眼睛闪烁，狡黠道：“你逼我的。”<br />
他垂着眼，抓着她手指，将她手朝她的方向掰。缇婴莫名其妙，被他扣着的手指，在自己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接着，他让她这只手指抵到他脸上。<br />
江雪禾垂眼：“划。”<br />
缇婴的恶劣被诱了出来，当即顺从自己的心意，手指下压，在他脸上重重划下一道。<br />
她指甲不长，没有在他脸上划出什么惹人误会的痕迹。但她手指点上了她唇上的丹朱色，此时，鲜妍夺目的嫣红色在他脸上划过，一径划到下巴，浓长艳丽，还有一种施暴后的爽刺快意感。<br />
这种施、暴的感觉呈在江雪禾身上，就如同干净雪上落了几多寒梅。<br />
那种感觉……<br />
缇婴看得心头怔怔，酥痒感觉被吊了起来。<br />
他自己的手落到衣领处。<br />
动作前，他抬目瞥她一眼。<br />
缇婴已有些失魂落魄，在他腿上快要坐不住，倾前身子催促他：“快些。”<br />
江雪禾唇角翘一下。<br />
衣领弄乱，衣袍半松，但他从头到尾的坐姿不变。<br />
这样又凌乱又清正的模样，哪是缇婴一个十五岁小少女经受得考验的？<br />
江雪禾眼睫如银鱼尾翼一般上扬，挑起的眉目中，露出一点泠泠之光。<br />
他看着缇婴。<br />
缇婴目不转睛。<br />
江雪禾朝她俯脸过来。<br />
他又低下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看她。<br />
他手勾住她后颈，将她朝他的方向拖。少年师兄温热的手指点在缇婴后颈处，缇婴被激得出了一层薄汗，鸡皮疙瘩慢慢冒出。<br />
她受他所惑，朝他倾过去，眼睛盯着他的唇，就想亲一亲。<br />
她知道师兄的唇——特别软，从来没有这么软的。<br />
双唇就要相挨时，一根手指抵了过来，搭在缇婴唇前。<br />
缇婴怔一怔。<br />
她师兄一手拽着她后领子，将她往后拖；一手抵着她唇，将她压回去。<br />
缇婴急了，抱住他腰身就想扑回去：“师兄，师兄……”<br />
江雪禾坚定地阻止了她。<br />
江雪禾手指抵在她唇前，轻轻地抹了一下她唇上的艳红色：“这才是勾、引你。”<br />
缇婴怔住。她看他，江雪禾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这样做？”<br />
缇婴呆呆地仰着脸。<br />
他手指从她唇上移开，落到她脸上，见她这样懵懂模样，心中又爱又软，轻声道：“因为一时的快意，不是我要的。<br />
“我想珍惜你——你懂吗？”<br />
缇婴痛快：“不懂。”<br />
江雪禾噎住。<br />
他眸子有一瞬僵住，不知如何是好，而缇婴就趁着他失神无言的片刻，扑俯过去，趁他不备，她眼中一抹戏弄的狠意分外明显。<br />
江雪禾看得一清二楚。<br />
但他不解。<br />
而在他不解的片刻时间，缇婴已经凑到他怀里。她抬手落下，“啪”的清脆一声，落到他后腰再下一些的地方。<br />
他的臀部被她重重拍了一掌。<br />
江雪禾僵住。<br />
他未曾设想她会这样，紧实的肌肉被打得颤跳一下，那种羞意让人恍惚间，缇婴又落了一巴掌。<br />
江雪禾眸子骤缩，瞬间抱紧她。<br />
缇婴这才痛快了——她在他怀里仰起脸，要笑不笑的，嘴脸乖巧，眼睛慧黠：“被打屁股的滋味是什么样啊，师兄？”<br />
绯红色从他脖颈蜿蜒向上。<br />
缇婴：“你还敢不敢打我啊，师兄？”<br />
江雪禾垂眼看着她，心情复杂：她是一点亏不吃。<br />
他撩拨她，她也撩拨他。不过是他用美色，她用“单纯”。<br />
好吧，这种性格，起码在外不会吃亏。但是放在二人之间，他真的……<br />
江雪禾低声：“难道我在欺负你吗？”<br />
她狡猾反问：“难道我在欺负你吗？”<br />
江雪禾无言。<br />
缇婴忐忑看他——话本中也没有男子被打屁股的。她打的时候也感觉怪怪的，她还想偷偷看一下……<br />
缇婴眼睛朝下溜，江雪禾注意到，伸指掐住她下巴，掰正她的脸，不让她视野乱跑。<br />
江雪禾拥着她，半晌无话。<br />
片刻后，他无奈地笑一声。<br />
缇婴偏脸，见他俯着脸轻轻笑：“你性子烈？”<br />
缇婴：“嗯哼？”<br />
江雪禾：“性子硬？不肯被我碰一下，挨一下身，不然你就要又哭又闹玩上吊，要伤我的心？”缇婴脸被他说得红了。<br />
她眼睛闪烁，江雪禾语气放柔，不逗她了：“小婴。”<br />
缇婴小声：“做什么？”<br />
江雪禾望着她：“你这样与我玩也不生气，说明你并不讨厌我——可你还要因为一个噩梦，就与我生分了吗？<br />
“你因为做了一个真假难辨的噩梦，就要与我分开，不认我了吗？<br />
“我和你之间的情谊，浅薄至此吗？”<br />
缇婴怔半晌，慢慢垂下眼，放松了肩膀。<br />
陪她玩陪她闹、哄她疼她呵护她的师兄，难道比不上梦里那个仙人吗？<br />
风霜在外。<br />
江雪禾耐心等待宣判。<br />
良久良久，他听到缇婴很轻的声音：“对不起。”<br />
缇婴乖起来，是真的惹他满心怜爱。<br />
他一个“没关系”还没说出，缇婴就张开手臂来抱他、蹭他。她哼哼唧唧、慢慢吞吞地无声撒娇，蹭得他怀中又暖又热，渐渐有些怪异感浮上。<br />
江雪禾怕弄出事，将她微微拉开一些，低头微笑：“好了，我不生气。”<br />
他道：“我心中疼你，你知道的吧？”<br />
缇婴点下头。<br />
这一次，缇婴踟蹰片刻后，下定决心，抱住江雪禾手臂：“师兄，我跟你讲一个故事——我又梦到我们的前世了。”<br />
--<br />
江雪禾拥着缇婴，与她坐在洞中。<br />
在她讲话的时候，他又拿出糕点与清水来喂她。他判断着她说话的节奏，她说几句，他便喂她吃一点，她才皱起眉，他就将水送到了她唇边。<br />
缇婴很快眉目舒展，被伺候得在他怀里挪蹭。<br />
她扭过脸，轻轻在他衣料上亲一亲，又仰头看他，显示自己的满意。<br />
她眼睛明亮：伺候得很好，继续！<br />
江雪禾微微笑，自然继续。<br />
这样磕磕绊绊间，缇婴将魔女与仙人的悲剧故事讲完了。<br />
她观察江雪禾的反应。<br />
江雪禾沉静——并没有什么反应。<br />
缇婴不悦：“难道你不信我的大梦术的本事？”<br />
江雪禾道：“你先前很排斥大梦术，你前师父让我监督你练，你都要推脱。怎么如今竟不排斥了？”<br />
缇婴怔一怔，说：“因为……我发现，鬼没有那么可怕。”这一次，她见的鬼怪，比之前数年多得多……一团混沌没那么可怕，可怕的，也许仅仅是亲昵之人，变作一团混沌；可怕的，也许是眼睁睁看着曾经亲昵的人，被迫变成恶鬼来袭，对她露出仇恨的嘴脸。<br />
她眼神有些恍惚时，江雪禾立即俯身：“小婴？别怕，师兄在。”<br />
缇婴回神，缩到他身边，嘴硬道：“我才不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br />
江雪禾默片刻，说：“回答什么呢？”<br />
缇婴愣一愣。<br />
江雪禾说：“我是你师兄。除此以外，那些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br />
他再道：“前世的故事，梦貘珠的紧追，真假仙人的问题……那都不是我。我只是安心做你的师兄——难道你希望我背负起那些，变成你梦里的仙人吗？<br />
“你觉得，仙人才配和你在一起？”<br />
缇婴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