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俩这样的身份……啊。”<br />
“什么身份？我只知你心悦我，我也心悦你。”<br />
陆如琢打断她，齿尖磨着她的耳廓，薄白的肌肤几乎被她磨出血。<br />
“我告诉你裴玉，我陆如琢从来都光明正大，我一定要娶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满城皆知，天下皆知。”<br />
字字清晰入耳。<br />
陆如琢轻哂一声，放开她。<br />
裴玉揉着既疼又麻的耳朵，看着薄怒的女人，沉默片刻后，示弱地拉了拉她的袖子。<br />
陆如琢甩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br />
裴玉丢下一锭银子，一直追出太白居。<br />
到了街上陆如琢竟还不收敛，连马也不骑了，步行回侯府。<br />
裴玉情急之下，只得追上去。<br />
陆如琢刚游过御街，又声名在外，京城的人对她的脸并不陌生，这幕不知落进多少有心人眼中，又传进多少朝臣耳中。<br />
裴玉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br />
以陆如琢张狂恣意的行事风格，她根本不屑于隐瞒，也瞒不了多久。<br />
……<br />
御书房。<br />
“什么？！”新帝差点儿从皇案后站了起来。<br />
女官张了张嘴，低下了头。<br />
新帝勉强克制，端起手边新奉的春茶，浅抿了一口，问道：“千真万确？”<br />
女官道：“属下亲眼所见，陆侯与她的义女在街上……呃，互相追逐，那情景，约莫是一对有情人。”<br />
新帝陷入沉吟。<br />
女官道：“陛下，依微臣看，恐怕是真的。陆侯似乎太看重这位义女了，年节宫宴陛下离席后，朝臣给她的义女敬酒，陆侯替她挡了不少。过后，又将她抱进了侯府。”<br />
新帝蹙眉道：“你先前怎么不说？”<br />
女官单膝跪地，道：“微臣失察，请陛下责罚。”<br />
新帝只让她监视陆如琢是否有异动，她以为只是寻常亲密，没有往那方面想。<br />
新帝摆了摆手，道：“起来罢，也不能怪你。”<br />
谁能想到陆如琢会和她的义女有私情，这等悖逆人伦之事，惊世骇俗。<br />
“桓灵。”<br />
名为桓灵的女官道：“臣在。”<br />
“继续盯着，之后事无巨细地报朕。”“臣领旨。”<br />
桓灵退下后，新帝坐在皇案后，久久没有动静。<br />
半晌，她才提起朱笔，重新批阅起奏章。<br />
皇案有一个角落专门放弹劾陆如琢的奏折，如今又已堆满了。<br />
……<br />
开春过后，陆如琢称病，三不五时缺席朝会，新帝也时不时派人慰问，带去赏赐，君臣情笃。<br />
昨日是清明。<br />
刚下过雨的京师笼着一层薄纱似的雾，正午门外，提着风灯的朝臣们陆续到齐。<br />
“她来了么？”<br />
“没有。”有人回答。<br />
“今日又称病了？”<br />
“谁知道。”答话的人冷哼。<br />
以吏部尚书罗书辛为首，朝臣渐渐聚到一处，交头接耳。<br />
一盏光亮自昏夜燃起，一顶软轿抬着上官少棠直入正午门，深入皇城。<br />
百官眼神投过去，羡慕又无话可说。<br />
谁让人家是一品太傅、位列三公呢？<br />
上官少棠的软轿过去，众臣步行跟上，那两盏星火始终在黑夜里若隐若现。<br />
五更时分。<br />
百官依次进殿，对端坐上首的新帝拜下。<br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br />
“众卿平身。”<br />
吏部尚书罗书辛率先出列，递上折子，高声道：“臣有本奏！”<br />
奉天殿总管上前接过，双手奉给新帝。<br />
新帝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面上如静湖起微澜，龙椅上方传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br />
“罗尚书，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br />
“臣知晓，臣要弹劾当朝一品侯爵，清晏侯、左都督陆如琢！”罗尚书铿锵有力地道。<br />
先前递的折子都留中不发，他们只有当面弹劾一条路了。<br />
上官少棠站在百官前方，垂着眼皮一动不动。<br />
罗尚书拱手道：“臣与百官联名弹劾，共列出清晏侯一百零七条罪名，请陛下详阅。”<br />
新帝再次打开折子，一条一条往下看，蹙起秀眉。
“什么身份？我只知你心悦我，我也心悦你。”<br />
陆如琢打断她，齿尖磨着她的耳廓，薄白的肌肤几乎被她磨出血。<br />
“我告诉你裴玉，我陆如琢从来都光明正大，我一定要娶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满城皆知，天下皆知。”<br />
字字清晰入耳。<br />
陆如琢轻哂一声，放开她。<br />
裴玉揉着既疼又麻的耳朵，看着薄怒的女人，沉默片刻后，示弱地拉了拉她的袖子。<br />
陆如琢甩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br />
裴玉丢下一锭银子，一直追出太白居。<br />
到了街上陆如琢竟还不收敛，连马也不骑了，步行回侯府。<br />
裴玉情急之下，只得追上去。<br />
陆如琢刚游过御街，又声名在外，京城的人对她的脸并不陌生，这幕不知落进多少有心人眼中，又传进多少朝臣耳中。<br />
裴玉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br />
以陆如琢张狂恣意的行事风格，她根本不屑于隐瞒，也瞒不了多久。<br />
……<br />
御书房。<br />
“什么？！”新帝差点儿从皇案后站了起来。<br />
女官张了张嘴，低下了头。<br />
新帝勉强克制，端起手边新奉的春茶，浅抿了一口，问道：“千真万确？”<br />
女官道：“属下亲眼所见，陆侯与她的义女在街上……呃，互相追逐，那情景，约莫是一对有情人。”<br />
新帝陷入沉吟。<br />
女官道：“陛下，依微臣看，恐怕是真的。陆侯似乎太看重这位义女了，年节宫宴陛下离席后，朝臣给她的义女敬酒，陆侯替她挡了不少。过后，又将她抱进了侯府。”<br />
新帝蹙眉道：“你先前怎么不说？”<br />
女官单膝跪地，道：“微臣失察，请陛下责罚。”<br />
新帝只让她监视陆如琢是否有异动，她以为只是寻常亲密，没有往那方面想。<br />
新帝摆了摆手，道：“起来罢，也不能怪你。”<br />
谁能想到陆如琢会和她的义女有私情，这等悖逆人伦之事，惊世骇俗。<br />
“桓灵。”<br />
名为桓灵的女官道：“臣在。”<br />
“继续盯着，之后事无巨细地报朕。”“臣领旨。”<br />
桓灵退下后，新帝坐在皇案后，久久没有动静。<br />
半晌，她才提起朱笔，重新批阅起奏章。<br />
皇案有一个角落专门放弹劾陆如琢的奏折，如今又已堆满了。<br />
……<br />
开春过后，陆如琢称病，三不五时缺席朝会，新帝也时不时派人慰问，带去赏赐，君臣情笃。<br />
昨日是清明。<br />
刚下过雨的京师笼着一层薄纱似的雾，正午门外，提着风灯的朝臣们陆续到齐。<br />
“她来了么？”<br />
“没有。”有人回答。<br />
“今日又称病了？”<br />
“谁知道。”答话的人冷哼。<br />
以吏部尚书罗书辛为首，朝臣渐渐聚到一处，交头接耳。<br />
一盏光亮自昏夜燃起，一顶软轿抬着上官少棠直入正午门，深入皇城。<br />
百官眼神投过去，羡慕又无话可说。<br />
谁让人家是一品太傅、位列三公呢？<br />
上官少棠的软轿过去，众臣步行跟上，那两盏星火始终在黑夜里若隐若现。<br />
五更时分。<br />
百官依次进殿，对端坐上首的新帝拜下。<br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br />
“众卿平身。”<br />
吏部尚书罗书辛率先出列，递上折子，高声道：“臣有本奏！”<br />
奉天殿总管上前接过，双手奉给新帝。<br />
新帝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面上如静湖起微澜，龙椅上方传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br />
“罗尚书，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br />
“臣知晓，臣要弹劾当朝一品侯爵，清晏侯、左都督陆如琢！”罗尚书铿锵有力地道。<br />
先前递的折子都留中不发，他们只有当面弹劾一条路了。<br />
上官少棠站在百官前方，垂着眼皮一动不动。<br />
罗尚书拱手道：“臣与百官联名弹劾，共列出清晏侯一百零七条罪名，请陛下详阅。”<br />
新帝再次打开折子，一条一条往下看，蹙起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