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癸娘看不到崔灵仪的目光，只继续打趣道：“只是你这霸道，听起来更像在撒娇。还记得你我初识之时，那时的你，是真的有些霸道。”<br />
“内外有别，总是不同的，”崔灵仪抬眼望了望她，笑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霸道的我？还是撒娇的我？”<br />
“我喜欢最真实的你，”癸娘说着，抿唇一笑，“我已经……感受过了。”<br />
“你……”崔灵仪脸一红，“你如今说话很奇怪，我都听不大明白了。”<br />
“当真？”癸娘反问着，又悄悄地笑，随即正色道，“那便……听不明白吧。”<br />
“你……”<br />
“嗯？”<br />
“你别得意，”崔灵仪收了目光，小声说，“往后，有我霸道的时候呢。”<br />
“好，”癸娘终于放下了擦拭木杖的帕子，“我等着你。”她说着，又站起身来：“屋里有些闷，我去散散步。”<br />
“好，”崔灵仪点点头，“注意安全，别走太远。”<br />
癸娘道了一句“放心”，便撑着木杖出了门。崔灵仪见癸娘出门，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低头看向面前的纸。<br />
她根本没有在写什么《关雎》、什么《静女》，这纸上满满当当，却只有一个字——癸。她想，这个字，她一定要练好了。<br />
她不知疲倦地在纸上写着，一张纸写满了，便又换了另一张。如此反复，不知疲倦，直到她的手腕越发酸软，连笔都拿不住时，她终于叹了口气，放下了笔。<br />
“字还是丑，”她想，“果然，不进则退，太多年没有认真写字了。”若是有朝一日，癸娘看见了她的字，只怕真的会笑话她。<br />
想着，她将所有的纸都折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放进了一旁的竹筐里。写满了她名字的纸，她可舍不得丢掉，也舍不得烧掉。虽然这些纸留着十分占地方，但她的世界里早就只有她了，多几张纸又算什么？<br />
好容易收拾完桌案，她抬眼看向窗外。冬日里，天黑得早，如今天色已暗，她竟还看不到癸娘回来。<br />
“这么久？”崔灵仪在门前等了片刻，又算了算时间，不禁着急起来。她披了大衣，提上剑，便要出门去找。<br />
可刚走出没两步，她便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崔姑娘，还请止步。”<br />
崔灵仪愣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浑身血色、形容难辨的女鬼显了形。看起来，她像是坠崖身亡。<br />
见多了鬼，崔灵仪如今已习惯了。除了阴阳之隔外，鬼与人又有什么不同呢？“癸娘在何处？”她问。<br />
女鬼一笑：“她就知道你会去寻她，但是，她有自己的事要做，便求我看着你，在这里等她。”<br />
崔灵仪笑了：“我是被监视了？”<br />
女鬼想了想：“可以这么理解。”<br />
崔灵仪见她如此镇定，也想了一想，又问那女鬼：“今日可是十一月初三？”她实在是不愿去记这些无谓的日子。<br />
女鬼叹了口气：“你竟问一个鬼魂年月？唉，实在是太伤心了。自从死后，我便不在意这些年月了，世上的年月早已与我无关。”她说着，一阵长吁短叹。<br />
癸娘应当也早就不在意年月了，可是这一次……<br />
崔灵仪想着，不禁一笑，又索性直接问道：“她是替我筹办生辰宴去了？”<br />
女鬼连忙摇头摆手：“我可没说。”她说着，却又飘到双双面前，去逗弄着马骡：“唉，真搞不懂你们。一个索要惊喜，另一个便去准备惊喜。心里有了准备，那惊喜还是惊喜么？”<br />
崔灵仪皱了皱眉：“你知道的太多了。”<br />
“可你还是别知道那么多了，”这女鬼是个嘴贫的，“我劝你最好装作毫无准备的模样，这样，她最起码能有些惊喜。”
“内外有别，总是不同的，”崔灵仪抬眼望了望她，笑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霸道的我？还是撒娇的我？”<br />
“我喜欢最真实的你，”癸娘说着，抿唇一笑，“我已经……感受过了。”<br />
“你……”崔灵仪脸一红，“你如今说话很奇怪，我都听不大明白了。”<br />
“当真？”癸娘反问着，又悄悄地笑，随即正色道，“那便……听不明白吧。”<br />
“你……”<br />
“嗯？”<br />
“你别得意，”崔灵仪收了目光，小声说，“往后，有我霸道的时候呢。”<br />
“好，”癸娘终于放下了擦拭木杖的帕子，“我等着你。”她说着，又站起身来：“屋里有些闷，我去散散步。”<br />
“好，”崔灵仪点点头，“注意安全，别走太远。”<br />
癸娘道了一句“放心”，便撑着木杖出了门。崔灵仪见癸娘出门，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低头看向面前的纸。<br />
她根本没有在写什么《关雎》、什么《静女》，这纸上满满当当，却只有一个字——癸。她想，这个字，她一定要练好了。<br />
她不知疲倦地在纸上写着，一张纸写满了，便又换了另一张。如此反复，不知疲倦，直到她的手腕越发酸软，连笔都拿不住时，她终于叹了口气，放下了笔。<br />
“字还是丑，”她想，“果然，不进则退，太多年没有认真写字了。”若是有朝一日，癸娘看见了她的字，只怕真的会笑话她。<br />
想着，她将所有的纸都折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放进了一旁的竹筐里。写满了她名字的纸，她可舍不得丢掉，也舍不得烧掉。虽然这些纸留着十分占地方，但她的世界里早就只有她了，多几张纸又算什么？<br />
好容易收拾完桌案，她抬眼看向窗外。冬日里，天黑得早，如今天色已暗，她竟还看不到癸娘回来。<br />
“这么久？”崔灵仪在门前等了片刻，又算了算时间，不禁着急起来。她披了大衣，提上剑，便要出门去找。<br />
可刚走出没两步，她便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崔姑娘，还请止步。”<br />
崔灵仪愣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浑身血色、形容难辨的女鬼显了形。看起来，她像是坠崖身亡。<br />
见多了鬼，崔灵仪如今已习惯了。除了阴阳之隔外，鬼与人又有什么不同呢？“癸娘在何处？”她问。<br />
女鬼一笑：“她就知道你会去寻她，但是，她有自己的事要做，便求我看着你，在这里等她。”<br />
崔灵仪笑了：“我是被监视了？”<br />
女鬼想了想：“可以这么理解。”<br />
崔灵仪见她如此镇定，也想了一想，又问那女鬼：“今日可是十一月初三？”她实在是不愿去记这些无谓的日子。<br />
女鬼叹了口气：“你竟问一个鬼魂年月？唉，实在是太伤心了。自从死后，我便不在意这些年月了，世上的年月早已与我无关。”她说着，一阵长吁短叹。<br />
癸娘应当也早就不在意年月了，可是这一次……<br />
崔灵仪想着，不禁一笑，又索性直接问道：“她是替我筹办生辰宴去了？”<br />
女鬼连忙摇头摆手：“我可没说。”她说着，却又飘到双双面前，去逗弄着马骡：“唉，真搞不懂你们。一个索要惊喜，另一个便去准备惊喜。心里有了准备，那惊喜还是惊喜么？”<br />
崔灵仪皱了皱眉：“你知道的太多了。”<br />
“可你还是别知道那么多了，”这女鬼是个嘴贫的，“我劝你最好装作毫无准备的模样，这样，她最起码能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