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倒是没什么错。<br />
这是程意心第一次看顾定泽的睡颜，也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所以她看得格外认真，也格外专注。<br />
在拥有的时候就珍惜，在失去的时候也不后悔，这是赵未语一直教导她的。<br />
程意心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昨夜里为何顾定泽会那么冲动？<br />
他从来都很自持。<br />
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活得跟个机器人一样，他是没有七情六欲的。<br />
难道是因为喝了酒吗？<br />
程意心出神地想着，没有注意到顾定泽浓密的睫毛翕动，似乎即将醒来。<br />
卧房里很安静，顾定泽却觉得有些热。<br />
他在繁复的梦境里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觉得眼前的一片都很陌生。<br />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被褥，以及身边并不陌生的她。<br />
还有几乎都要疼得裂开的头。<br />
顾定泽轻轻蹙起眉头，此时理智似乎才回笼过来。<br />
他忽然想起昨日的一切。<br />
想起他自己的心烦意乱，想起他自己的失去理智，他不由有些烦躁。<br />
顾定泽抬起眼眸，就看到程意心正靠坐在床边发呆。<br />
早晨的微光照在她脸上，把她那娇美的脸照得清晰无比。<br />
她的眉眼，鼻梁，红唇乃至声音，仿佛已经印刻在顾定泽的心中。<br />
就如同昨日傍晚在听涛小筑的偶遇那般。<br />
只凭借笑声，顾定泽就认出她了。<br />
两个人成婚两年，虽偶尔有肌肤之亲，可同床共枕这还是第一次。<br />
他们从来没有亲密过后还一起依偎到天明的时刻，总是雨停之后就各自离去，似乎也从来都不会尴尬。<br />
他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程意心。<br />
要说什么，要做什么？<br />
他不知道。<br />
这让一贯镇定自若的顾定泽，心里难得生出一丝荒谬之感。<br />
一把无名的火焰再度在他理智里燃烧起来。<br />
他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br />
昨天喝进去的酒，似乎还在他头脑里翻云覆雨，让他理智始终无法回笼。<br />
因为程意心，他感觉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这样不行。<br />
这是不对的。<br />
此时，程意心也注意到他醒了。<br />
程意心顿时有些羞赧，她看向顾定泽，眼睫轻颤，声音柔软：“顾先生，早。”<br />
顾定泽缓缓坐起身来，却没有说话。<br />
他刻意回避了程意心的目光。<br />
程意心愣住了。<br />
他的回避太明显了，让程意心一眼就看了出来。<br />
顾定泽背对着她坐在床上，他垂下眼眸，看着床边零落一地的衣服，觉得整个人都乱了。<br />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br />
但他现在很清楚，他要立即离开这里，斩断所有的烦恼，让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br />
离开程意心，他就能恢复清明。<br />
顾定泽弯下腰，开始一件件捡起衣服。<br />
程意心就坐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br />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br />
等顾定泽穿好衣裤，他才站起身，回过头来看程意心。<br />
程意心注意到，昨夜里的热烈和迷醉，都已经从他身上褪去。<br />
此刻他又变成了白日里那个冷漠矜贵的顾定泽。<br />
顾定泽的衬衫松了两颗扣子，姿态似乎也并不是特别严肃，但他的表情，却让他身上的气质越发冷漠和尖锐。<br />
“程小姐。”<br />
顾定泽张口，声音略比往日要喑哑一些。<br />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然后才继续说：“程小姐，昨日只是个意外，我破坏了约定，是我的错。”<br />
他顿了顿，认真说：“我同你道歉。”<br />
你情我愿，两相欢好的事，哪里需要道歉呢？<br />
程意心蹙起眉头。<br />
她紧紧攥起双手，心里的暖意一点点被寒冰驱散，她轻轻抿着嘴唇，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br />
“顾先生，昨天……”<br />
顾定泽很果断打断了她的话。<br />
“程小姐，我说过了，昨天是个意外。”<br />
他语气很坚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程意心愣了愣，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她心里很明白，对于顾定泽来说，昨夜说不定是个难堪的错误。<br />
是啊，他们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错误。<br />
程意心苦笑一声，她收回视线，不再用那双水濛濛的眼睛追逐顾定泽。<br />
可她退开，懂事，不再纠缠，顾定泽心里反而不太舒服了。<br />
他感觉有一根针在他心尖上刺了一下。<br />
不致命，却很疼。<br />
“程小姐，”他头疼欲裂，耳中嗡鸣，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是你想要的，我不过是成全你。”<br />
说完，顾定泽转身离去。<br />
程意心的心，一瞬落入了谷底。<br />
作者有话说：<br />
午安，明天见~<br />
第27章 他怎么又在想程意心？<br />
程意心忽然回忆起两个人第一次肌肤相亲。<br />
那是他们刚刚搬到一起的第二个月。<br />
可能不太适应家里多一个人, 也不适应忽然搬回悦宁居，那一个月顾定泽的话是很少的。<br />
每天同程意心大概也就只说早安和晚安。<br />
程意心那时候其实是有些忐忑的。<br />
毕竟跟喜欢的同人同居一屋檐下，她总怕自己做错事, 说错话, 所以尽量保持缄默。<br />
只是去看望奶奶的时候, 心态放松，才说了许多话。<br />
她同奶奶说她的卧室干净宽敞, 张嫂也对她很好, 这就让赵未语上了心。<br />
赵未语其实是不想插手孩子们的婚姻之事，她已经出手一次, 再出手就有些为老不尊, 所以也只叮嘱她好好吃饭, 好好工作，注意身体。<br />
她别的都没说。<br />
不过后来有一次, 顾渊来疗养院看望她，赵未语感叹：“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两个孩子勉强凑在一起, 最后也闹得不尴不尬的, 总觉得对不住阿泽。”<br />
大病一场，她也想明白很多事。<br />
后来不知道顾渊跟顾定泽说了什么, 有一日回家，顾定泽的面色就显得特别冷漠。<br />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了程意心的脸上, 最终还是上了前来，把她逼入墙角。<br />
顾定泽的目光深沉，身上的雪松香气冷冽浓郁, 让那个时候的程意心一下子就红了脸。<br />
年轻女孩容貌娇美, 光滑的脸蛋犹如剥了壳的鸡蛋, 红起来的模样羞涩可爱，很难不让人心动。<br />
程意心现在也想不起来究竟是怎么开始的。<br />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顾定泽上了三楼，也不记得两个人是怎么就一起共舞翩跹，她只记得，整个过程顾定泽都是很克制的。就连喘息声，也只在耳畔徘徊。<br />
因为羞涩，也因为实在太过刺激，整个过程现在程意心已经回忆不起来。<br />
她只记得当时顾定泽对她说：“你想要的，我成全你。”<br />
后来两个人就约定，每个月月中行夫妻之事。<br />
那个时候程意心心里挺不是滋味。<br />
她以为顾定泽终于对她有了好感，有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没想到，归根结底还是夫妻义务和成全。<br />
也是过去很久，她同奶奶闲谈的时候，奶奶才说起当时的事。
这是程意心第一次看顾定泽的睡颜，也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所以她看得格外认真，也格外专注。<br />
在拥有的时候就珍惜，在失去的时候也不后悔，这是赵未语一直教导她的。<br />
程意心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昨夜里为何顾定泽会那么冲动？<br />
他从来都很自持。<br />
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活得跟个机器人一样，他是没有七情六欲的。<br />
难道是因为喝了酒吗？<br />
程意心出神地想着，没有注意到顾定泽浓密的睫毛翕动，似乎即将醒来。<br />
卧房里很安静，顾定泽却觉得有些热。<br />
他在繁复的梦境里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觉得眼前的一片都很陌生。<br />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被褥，以及身边并不陌生的她。<br />
还有几乎都要疼得裂开的头。<br />
顾定泽轻轻蹙起眉头，此时理智似乎才回笼过来。<br />
他忽然想起昨日的一切。<br />
想起他自己的心烦意乱，想起他自己的失去理智，他不由有些烦躁。<br />
顾定泽抬起眼眸，就看到程意心正靠坐在床边发呆。<br />
早晨的微光照在她脸上，把她那娇美的脸照得清晰无比。<br />
她的眉眼，鼻梁，红唇乃至声音，仿佛已经印刻在顾定泽的心中。<br />
就如同昨日傍晚在听涛小筑的偶遇那般。<br />
只凭借笑声，顾定泽就认出她了。<br />
两个人成婚两年，虽偶尔有肌肤之亲，可同床共枕这还是第一次。<br />
他们从来没有亲密过后还一起依偎到天明的时刻，总是雨停之后就各自离去，似乎也从来都不会尴尬。<br />
他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程意心。<br />
要说什么，要做什么？<br />
他不知道。<br />
这让一贯镇定自若的顾定泽，心里难得生出一丝荒谬之感。<br />
一把无名的火焰再度在他理智里燃烧起来。<br />
他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br />
昨天喝进去的酒，似乎还在他头脑里翻云覆雨，让他理智始终无法回笼。<br />
因为程意心，他感觉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这样不行。<br />
这是不对的。<br />
此时，程意心也注意到他醒了。<br />
程意心顿时有些羞赧，她看向顾定泽，眼睫轻颤，声音柔软：“顾先生，早。”<br />
顾定泽缓缓坐起身来，却没有说话。<br />
他刻意回避了程意心的目光。<br />
程意心愣住了。<br />
他的回避太明显了，让程意心一眼就看了出来。<br />
顾定泽背对着她坐在床上，他垂下眼眸，看着床边零落一地的衣服，觉得整个人都乱了。<br />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br />
但他现在很清楚，他要立即离开这里，斩断所有的烦恼，让理智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br />
离开程意心，他就能恢复清明。<br />
顾定泽弯下腰，开始一件件捡起衣服。<br />
程意心就坐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br />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br />
等顾定泽穿好衣裤，他才站起身，回过头来看程意心。<br />
程意心注意到，昨夜里的热烈和迷醉，都已经从他身上褪去。<br />
此刻他又变成了白日里那个冷漠矜贵的顾定泽。<br />
顾定泽的衬衫松了两颗扣子，姿态似乎也并不是特别严肃，但他的表情，却让他身上的气质越发冷漠和尖锐。<br />
“程小姐。”<br />
顾定泽张口，声音略比往日要喑哑一些。<br />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然后才继续说：“程小姐，昨日只是个意外，我破坏了约定，是我的错。”<br />
他顿了顿，认真说：“我同你道歉。”<br />
你情我愿，两相欢好的事，哪里需要道歉呢？<br />
程意心蹙起眉头。<br />
她紧紧攥起双手，心里的暖意一点点被寒冰驱散，她轻轻抿着嘴唇，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br />
“顾先生，昨天……”<br />
顾定泽很果断打断了她的话。<br />
“程小姐，我说过了，昨天是个意外。”<br />
他语气很坚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程意心愣了愣，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她心里很明白，对于顾定泽来说，昨夜说不定是个难堪的错误。<br />
是啊，他们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错误。<br />
程意心苦笑一声，她收回视线，不再用那双水濛濛的眼睛追逐顾定泽。<br />
可她退开，懂事，不再纠缠，顾定泽心里反而不太舒服了。<br />
他感觉有一根针在他心尖上刺了一下。<br />
不致命，却很疼。<br />
“程小姐，”他头疼欲裂，耳中嗡鸣，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是你想要的，我不过是成全你。”<br />
说完，顾定泽转身离去。<br />
程意心的心，一瞬落入了谷底。<br />
作者有话说：<br />
午安，明天见~<br />
第27章 他怎么又在想程意心？<br />
程意心忽然回忆起两个人第一次肌肤相亲。<br />
那是他们刚刚搬到一起的第二个月。<br />
可能不太适应家里多一个人, 也不适应忽然搬回悦宁居，那一个月顾定泽的话是很少的。<br />
每天同程意心大概也就只说早安和晚安。<br />
程意心那时候其实是有些忐忑的。<br />
毕竟跟喜欢的同人同居一屋檐下，她总怕自己做错事, 说错话, 所以尽量保持缄默。<br />
只是去看望奶奶的时候, 心态放松，才说了许多话。<br />
她同奶奶说她的卧室干净宽敞, 张嫂也对她很好, 这就让赵未语上了心。<br />
赵未语其实是不想插手孩子们的婚姻之事，她已经出手一次, 再出手就有些为老不尊, 所以也只叮嘱她好好吃饭, 好好工作，注意身体。<br />
她别的都没说。<br />
不过后来有一次, 顾渊来疗养院看望她，赵未语感叹：“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两个孩子勉强凑在一起, 最后也闹得不尴不尬的, 总觉得对不住阿泽。”<br />
大病一场，她也想明白很多事。<br />
后来不知道顾渊跟顾定泽说了什么, 有一日回家，顾定泽的面色就显得特别冷漠。<br />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了程意心的脸上, 最终还是上了前来，把她逼入墙角。<br />
顾定泽的目光深沉，身上的雪松香气冷冽浓郁, 让那个时候的程意心一下子就红了脸。<br />
年轻女孩容貌娇美, 光滑的脸蛋犹如剥了壳的鸡蛋, 红起来的模样羞涩可爱，很难不让人心动。<br />
程意心现在也想不起来究竟是怎么开始的。<br />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顾定泽上了三楼，也不记得两个人是怎么就一起共舞翩跹，她只记得，整个过程顾定泽都是很克制的。就连喘息声，也只在耳畔徘徊。<br />
因为羞涩，也因为实在太过刺激，整个过程现在程意心已经回忆不起来。<br />
她只记得当时顾定泽对她说：“你想要的，我成全你。”<br />
后来两个人就约定，每个月月中行夫妻之事。<br />
那个时候程意心心里挺不是滋味。<br />
她以为顾定泽终于对她有了好感，有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却没想到，归根结底还是夫妻义务和成全。<br />
也是过去很久，她同奶奶闲谈的时候，奶奶才说起当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