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br />
“……”顾今宁皱了皱眉，道：“你不要故弄玄虚。”<br />
“那你觉得我喜欢你什么呢？”许曜道：“难道仅仅因为你是顾今宁，仅仅因为你在我正该情窦初开的时候闯入了我的视线，仅仅因为我们后来越来越好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喜欢你吗？”<br />
“你不管做什么事，总要追求一个答案。”许曜道：“我喜欢你，你也要刨根问底，宁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在粒子爆炸的那一瞬间，我们这个宇宙中的一切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不管是砸在牛顿头上的那颗苹果，还是达尔文对那些化石的好奇，包括我对你的喜欢，都是一定会发生的。”<br />
顾今宁：“……”<br />
越来越玄幻了。<br />
顾今宁望着面前这个从未来回来的男人，嘴唇动了动，道：“歪理……”<br />
许曜忍俊不禁。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他居然可以把顾今宁说到哑口无言。<br />
脑子里装点知识还是有用的。<br />
他看着顾今宁表情郁闷地从沙发上起身，又开口道：“分数应该很快就出来了。”<br />
顾今宁回头看他，许曜道：“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好一点，我们要不要出去散散心？”<br />
“我……”<br />
不要害怕。<br />
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他捏了一下手指。<br />
他从来都没有害怕过，顾今宁想。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表现才叫不害怕。<br />
他慢慢眯了眯眼睛，缓缓回头，道：“许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和解吗？”<br />
许曜心头一紧，谨慎道：“我想知道。”<br />
顾今宁用那种非常冷漠的眼神望着他，道：“因为在我眼里，你本来就没有义务对我好，所以就算你对我坏，我也可以接受。”<br />
许曜眸色微暗。顾今宁继续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本该对我好的人，或者，本承诺过要对我好的人，却对我做了坏事。”<br />
许曜意识到，他说的是父母。<br />
那两个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将他带来了这个世界，在他幼小的时候承诺会对他付出所有的喜爱，却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不断缺席，甚至给他的人生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创伤。<br />
这就是顾今宁前世冷眼旁观他们的惨状，宁死都不肯和解的原因。<br />
也是他之所以，能勉强原谅许曜的原因……<br />
许曜一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br />
“在我心里，另一半就是必须要无条件对我好的人。如果他敢欺负我，我不光不会原谅，我还会想尽办法报复他，让他永无宁日。”<br />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许曜，剔透的眸子森寒无比，那锋利的眼神，仿佛陡然竖在许曜眉心的钢刀，夹杂着满满威胁的味道。<br />
他仿佛在说，即便这样，你还敢喜欢我吗？<br />
即便这样，你还想跟我谈恋爱吗？<br />
你看清楚，顾今宁不是什么值得喜欢的人，顾今宁脾气很坏，性格很差，偏偏又要求很高……<br />
“我知道。”钢刀微颤。顾今宁拧起了眉，还是在盯着他。<br />
他怀疑许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br />
“顾今宁，我知道做你的爱人需要什么，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背叛，接受不了感情里一丝一毫的瑕疵……”许曜说：“但我也知道，你会同样严格的要求自己。而你那么优秀，这个世上少有人及，所以，如果我能跟你谈恋爱，肯定是我赚了。”<br />
钢刀无声消散、<br />
顾今宁懵了一下，猛地扭过了脸。<br />
他呆了几秒，才又转过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谈恋爱了？”<br />
“我说错了。”许曜马上道：“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够一起出去散心，肯定是我赚了……毕竟我喜欢你，巴不得时时刻刻看到你，分分秒秒贴着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br />
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道：“如果你不想走的太远，我们可以去附近的海边露营，拿两根钓竿去岩石上海钓……做一些不会太浪费体力的事情。”<br />
这家伙是完全不懂知难而退。<br />
顾今宁有点生气，转念又忽然想到，许曜是前世回来的……<br />
前世的事情走到那种地步，两人只怕纠缠很深。<br />
许曜对他肯定有了足够的了解，而他既然选择了许曜，肯定也是有原因的……<br />
许曜这么了解他，他却越来越不了解现在的许曜。<br />
不管是今天说的那个什么香，还是他后面突然从善如流的改口，都显得许曜才是两人之间的大聪明……<br />
他听懂了自己的话，也，接受了那种苛刻的条件。<br />
他心情复杂，又去看许曜，道：“我不太会钓鱼……”<br />
许曜克制着自己加速的心跳，自然而然地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他身边，道：“谁能保证自己每一竿都能把鱼钓上来呢？<br />
顾今宁还是很别扭，道：“你跟我，未来，就是这样相处的吗？”<br />
“当然不是……”许曜的声音也一下子低了下去：“前世我们每天晚上都会睡在一起，哪像现在，你连手都不让我摸。”<br />
睡在一起……顾今宁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br />
虽然听上去，在未来这件事是合理的，毕竟大家都一把年纪了，有些事也是很正常的。<br />
但对于此刻完全还是少年的顾今宁来说，对于成年人的行为，他还是不太适应：“你，你是说……”<br />
“我们会□□。”<br />
“……”<br />
顾今宁强作镇定，但微微放大的瞳孔，还有猝然泛红的耳朵，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震惊。<br />
不是因为未来的自己和许曜，而是因为，他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感觉……<br />
他和许曜不光在一起了，还同居了。<br />
他又看了一眼许曜的脸，表情有些呆滞。<br />
跟许曜做……是，什么感觉？<br />
许曜观察者他的神情，眸色微动。他发现，一旦自己向顾今宁给出前世的信息，他都会下意识去思考事情发生的可能，以及模拟当时的心境。如此一来……<br />
“所以。”他再次听到了顾今宁的声音，对方凝望着他，道：“我们是真的已经结婚了？”<br />
“……”<br />
许曜的眼神，一瞬间涌出了无尽的悲伤。<br />
第59章<br />
现在的顾今宁还是太年少了, 他能想象出来自己会跟许曜做那种亲密事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两个人结婚了。<br />
但是看许曜的样子，一时又有些不太确定。<br />
“顾今宁。”许曜眼神里面带着浓郁的悲哀：“你知道吗, 我喜欢了你二十年。”<br />
顾今宁站在原地, 表情愣怔。<br />
“从十六岁到三十六岁。”许曜说：“因为种种原因，这二十年里，至少有十八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br />
顾今宁不知道该说什么。<br />
如果许岩真的得逞，顾今宁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跟许曜有任何牵扯。<br />
“我追了你十八年。”许曜说：“十八年啊，顾今宁，你知道你有多难追吗……你那么讨厌我, 讨厌到我当着你的面跳到冬日的冰湖里，你都不回头看一眼……”<br />
他的眼神越来越悲伤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世的自己没有恨他到哪一步, 顾今宁略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br />
“顾今宁，我有天大的错，明明只要好好跟你说一声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偏偏要自作聪明, 死要面子……我的愚蠢害苦了你，所以我活该自苦十八年。”<br />
“可是顾今宁, 你相信吗……欺负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本意, 我一直都很想跟你好好的。高三那段时间跟你冷战的日子，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我想你想的要命, 我好想跟你和好……那天知道你生病的时候，我本来也准备想跟你道歉的, 但是你率先服软了……我就觉得，我好像又能拿捏你了……”<br />
顾今宁抿唇。<br />
原来前世他也跟许曜提出服软了。<br />
他又想起许曜手机里那些带着感叹号的数百条消息。<br />
前世的自己必然没有收到这些消息，可是今生，却阴差阳错看到了。<br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顾今宁有，许曜也有。顾今宁清楚自己脾气差，所以他也能接受许曜有脾气差的时候……<br />
他又一次看着面前的许曜。<br />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面前的人却已经变了模样。十八年……顾今宁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概念，但他想了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觉得许曜只怕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br />
回忆痛苦是一件不好的事，除了造成无意义的情绪内耗，没有任何用处。<br />
顾今宁转移话题，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究竟有没有结婚而已……”<br />
许曜的眼泪似乎要涌出来了。<br />
他看上去痛极了。<br />
顾今宁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只能看着他眼中逐渐浮出的水雾，浑身僵硬。<br />
直到许曜开口：“我追了你十八年，顾今宁……我们，我们明天，就要领证了……”<br />
“……”许曜悲痛到嘴唇都在微微发抖。<br />
顾今宁好半晌，才终于明白过来，他低下头，抿了抿嘴。<br />
很不道德，但是……好想笑。<br />
巷子里漫天飞扬的纸币里，对方猝然坠落在地上的膝盖。<br />
那惶恐茫然手足无措又呆滞震惊的表情……<br />
在这一刻，终于给出了应有的解释。<br />
“顾今宁……”许曜颤抖着嘴唇，泪水在眼眶浮动：“你知道你多难追吗？”
“……”顾今宁皱了皱眉，道：“你不要故弄玄虚。”<br />
“那你觉得我喜欢你什么呢？”许曜道：“难道仅仅因为你是顾今宁，仅仅因为你在我正该情窦初开的时候闯入了我的视线，仅仅因为我们后来越来越好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喜欢你吗？”<br />
“你不管做什么事，总要追求一个答案。”许曜道：“我喜欢你，你也要刨根问底，宁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在粒子爆炸的那一瞬间，我们这个宇宙中的一切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不管是砸在牛顿头上的那颗苹果，还是达尔文对那些化石的好奇，包括我对你的喜欢，都是一定会发生的。”<br />
顾今宁：“……”<br />
越来越玄幻了。<br />
顾今宁望着面前这个从未来回来的男人，嘴唇动了动，道：“歪理……”<br />
许曜忍俊不禁。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他居然可以把顾今宁说到哑口无言。<br />
脑子里装点知识还是有用的。<br />
他看着顾今宁表情郁闷地从沙发上起身，又开口道：“分数应该很快就出来了。”<br />
顾今宁回头看他，许曜道：“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好一点，我们要不要出去散散心？”<br />
“我……”<br />
不要害怕。<br />
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他捏了一下手指。<br />
他从来都没有害怕过，顾今宁想。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表现才叫不害怕。<br />
他慢慢眯了眯眼睛，缓缓回头，道：“许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和解吗？”<br />
许曜心头一紧，谨慎道：“我想知道。”<br />
顾今宁用那种非常冷漠的眼神望着他，道：“因为在我眼里，你本来就没有义务对我好，所以就算你对我坏，我也可以接受。”<br />
许曜眸色微暗。顾今宁继续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本该对我好的人，或者，本承诺过要对我好的人，却对我做了坏事。”<br />
许曜意识到，他说的是父母。<br />
那两个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将他带来了这个世界，在他幼小的时候承诺会对他付出所有的喜爱，却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不断缺席，甚至给他的人生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创伤。<br />
这就是顾今宁前世冷眼旁观他们的惨状，宁死都不肯和解的原因。<br />
也是他之所以，能勉强原谅许曜的原因……<br />
许曜一时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br />
“在我心里，另一半就是必须要无条件对我好的人。如果他敢欺负我，我不光不会原谅，我还会想尽办法报复他，让他永无宁日。”<br />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许曜，剔透的眸子森寒无比，那锋利的眼神，仿佛陡然竖在许曜眉心的钢刀，夹杂着满满威胁的味道。<br />
他仿佛在说，即便这样，你还敢喜欢我吗？<br />
即便这样，你还想跟我谈恋爱吗？<br />
你看清楚，顾今宁不是什么值得喜欢的人，顾今宁脾气很坏，性格很差，偏偏又要求很高……<br />
“我知道。”钢刀微颤。顾今宁拧起了眉，还是在盯着他。<br />
他怀疑许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br />
“顾今宁，我知道做你的爱人需要什么，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背叛，接受不了感情里一丝一毫的瑕疵……”许曜说：“但我也知道，你会同样严格的要求自己。而你那么优秀，这个世上少有人及，所以，如果我能跟你谈恋爱，肯定是我赚了。”<br />
钢刀无声消散、<br />
顾今宁懵了一下，猛地扭过了脸。<br />
他呆了几秒，才又转过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谈恋爱了？”<br />
“我说错了。”许曜马上道：“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够一起出去散心，肯定是我赚了……毕竟我喜欢你，巴不得时时刻刻看到你，分分秒秒贴着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br />
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道：“如果你不想走的太远，我们可以去附近的海边露营，拿两根钓竿去岩石上海钓……做一些不会太浪费体力的事情。”<br />
这家伙是完全不懂知难而退。<br />
顾今宁有点生气，转念又忽然想到，许曜是前世回来的……<br />
前世的事情走到那种地步，两人只怕纠缠很深。<br />
许曜对他肯定有了足够的了解，而他既然选择了许曜，肯定也是有原因的……<br />
许曜这么了解他，他却越来越不了解现在的许曜。<br />
不管是今天说的那个什么香，还是他后面突然从善如流的改口，都显得许曜才是两人之间的大聪明……<br />
他听懂了自己的话，也，接受了那种苛刻的条件。<br />
他心情复杂，又去看许曜，道：“我不太会钓鱼……”<br />
许曜克制着自己加速的心跳，自然而然地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他身边，道：“谁能保证自己每一竿都能把鱼钓上来呢？<br />
顾今宁还是很别扭，道：“你跟我，未来，就是这样相处的吗？”<br />
“当然不是……”许曜的声音也一下子低了下去：“前世我们每天晚上都会睡在一起，哪像现在，你连手都不让我摸。”<br />
睡在一起……顾今宁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br />
虽然听上去，在未来这件事是合理的，毕竟大家都一把年纪了，有些事也是很正常的。<br />
但对于此刻完全还是少年的顾今宁来说，对于成年人的行为，他还是不太适应：“你，你是说……”<br />
“我们会□□。”<br />
“……”<br />
顾今宁强作镇定，但微微放大的瞳孔，还有猝然泛红的耳朵，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震惊。<br />
不是因为未来的自己和许曜，而是因为，他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感觉……<br />
他和许曜不光在一起了，还同居了。<br />
他又看了一眼许曜的脸，表情有些呆滞。<br />
跟许曜做……是，什么感觉？<br />
许曜观察者他的神情，眸色微动。他发现，一旦自己向顾今宁给出前世的信息，他都会下意识去思考事情发生的可能，以及模拟当时的心境。如此一来……<br />
“所以。”他再次听到了顾今宁的声音，对方凝望着他，道：“我们是真的已经结婚了？”<br />
“……”<br />
许曜的眼神，一瞬间涌出了无尽的悲伤。<br />
第59章<br />
现在的顾今宁还是太年少了, 他能想象出来自己会跟许曜做那种亲密事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两个人结婚了。<br />
但是看许曜的样子，一时又有些不太确定。<br />
“顾今宁。”许曜眼神里面带着浓郁的悲哀：“你知道吗, 我喜欢了你二十年。”<br />
顾今宁站在原地, 表情愣怔。<br />
“从十六岁到三十六岁。”许曜说：“因为种种原因，这二十年里，至少有十八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br />
顾今宁不知道该说什么。<br />
如果许岩真的得逞，顾今宁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跟许曜有任何牵扯。<br />
“我追了你十八年。”许曜说：“十八年啊，顾今宁，你知道你有多难追吗……你那么讨厌我, 讨厌到我当着你的面跳到冬日的冰湖里，你都不回头看一眼……”<br />
他的眼神越来越悲伤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世的自己没有恨他到哪一步, 顾今宁略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br />
“顾今宁，我有天大的错，明明只要好好跟你说一声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偏偏要自作聪明, 死要面子……我的愚蠢害苦了你，所以我活该自苦十八年。”<br />
“可是顾今宁, 你相信吗……欺负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本意, 我一直都很想跟你好好的。高三那段时间跟你冷战的日子，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我想你想的要命, 我好想跟你和好……那天知道你生病的时候，我本来也准备想跟你道歉的, 但是你率先服软了……我就觉得，我好像又能拿捏你了……”<br />
顾今宁抿唇。<br />
原来前世他也跟许曜提出服软了。<br />
他又想起许曜手机里那些带着感叹号的数百条消息。<br />
前世的自己必然没有收到这些消息，可是今生，却阴差阳错看到了。<br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顾今宁有，许曜也有。顾今宁清楚自己脾气差，所以他也能接受许曜有脾气差的时候……<br />
他又一次看着面前的许曜。<br />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面前的人却已经变了模样。十八年……顾今宁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概念，但他想了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觉得许曜只怕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br />
回忆痛苦是一件不好的事，除了造成无意义的情绪内耗，没有任何用处。<br />
顾今宁转移话题，道：“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究竟有没有结婚而已……”<br />
许曜的眼泪似乎要涌出来了。<br />
他看上去痛极了。<br />
顾今宁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只能看着他眼中逐渐浮出的水雾，浑身僵硬。<br />
直到许曜开口：“我追了你十八年，顾今宁……我们，我们明天，就要领证了……”<br />
“……”许曜悲痛到嘴唇都在微微发抖。<br />
顾今宁好半晌，才终于明白过来，他低下头，抿了抿嘴。<br />
很不道德，但是……好想笑。<br />
巷子里漫天飞扬的纸币里，对方猝然坠落在地上的膝盖。<br />
那惶恐茫然手足无措又呆滞震惊的表情……<br />
在这一刻，终于给出了应有的解释。<br />
“顾今宁……”许曜颤抖着嘴唇，泪水在眼眶浮动：“你知道你多难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