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晚又在做什么？”<br />
魏钦抬手撑着额角，淡漠的眼神送过去。<br />
陈愖耸耸肩：“忧国忧民，睡不着。”<br />
魏钦：……<br />
陈愖干笑了两声：“我还瞧见明小姐从你房里出去。”<br />
他听得清楚，先是明黛路过他的窗前，隔了几步，魏钦也跟过来，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想来是偷偷摸摸地送明黛回自己家。<br />
魏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br />
“你放心，我守口如瓶，”陈愖示意他放心，不过用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看他，“怎么又受挫了？”<br />
他觉得好笑，魏钦这万年冷漠理智的性子，怎么就被明小姐折腾成这样？<br />
正好就戳中了魏钦的痛处。<br />
魏钦面色淡了下来。<br />
神色难得闪过困惑，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昨夜他分明感觉到明黛是有一刻动摇的。<br />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br />
魏钦沉思着，一夜未睡，额角隐隐作痛，轻咳一声。<br />
陈愖头一回见他这般，越发感觉到惊奇，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还想再仔细问，不等他开口，就被魏钦赶出去。<br />
显然魏钦此刻并没有与好友谈心的心思，陈愖只能无奈地走下楼，正好看到浦真站在门口，打着伞正和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说话。<br />
浦真送走那人，回头看到陈愖，朝他作揖，转身上楼找到魏钦。<br />
人人都有事情做，就他没有，陈愖回房喝酒去了。<br />
“那人从前在甄家应太太院子里做过事，去岁才赎身回了乡。”浦真站在书案前，低声说着话。<br />
魏钦颔首，示意他继续说。<br />
“他知道的不多，只是无意中听到……”<br />
浦真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br />
“说是明小姐身体好像有些问题，”说到这儿，他飞快地看了一眼魏钦，“他具体忘了什么时候，只记得当时明小姐还在和裴二郎说亲，他无意中撞见裴家太太和明小姐吵架，听见，听见裴家太太骂明小姐残废。”<br />
魏钦心脏一空，猛地抬眸，看向他。<br />
第三十七章<br />
魏钦眼角眉梢皆是一片冰冷, 一双深眸紧盯着浦真，感到荒唐，不留情面地呵斥：“想好了再开口。”<br />
浦真寒毛耸立, 连忙心惊胆颤地否认, 直言不敢胡说, 启初听到那人的话，他也不敢相信, 明小姐看起来再健全不过了，平日说说笑笑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有什么隐疾？<br />
这些猜测他不敢说。<br />
魏钦眸色如寒冰深潭，静坐良久，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她……”<br />
他缓了缓, 再开口声音无比平静：“去请萧逊。”浦真赶紧应声。<br />
魏钦眼帘低垂, 感受着胸腔突如其来的窒息, 他抬手扯松衣襟, 仍无法纾解那股闷痛。<br />
萧逊匆匆赶到木樨街，下了马车, 打伞也遮不住雨, 短短几步肩头便湿了一片, 他一边拿着绢帕擦拭一边步入书房, 看到坐在光线昏暗处的魏钦, 楞了一下。<br />
但他无法为魏钦解惑：“你真想从我这儿知道吗？”<br />
“可是她不愿！”魏钦厉声道。<br />
魏钦很清楚直到此刻明黛都没有动过告诉他的念头。<br />
萧逊面色不变：“你失态了。”<br />
魏钦闭了闭眼睛, 无力地垂下手臂, 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挫败。<br />
事关明黛, 叫他如何冷静。<br />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回想种种异常, 敏锐地抓住了脑海中飞快闪过的画面，喜欢走在他右手边，人多或是从背后叫她，她，她反应会慢，没有办法快速地辨别声音源头的反向，抓破的耳朵，太多太多了……<br />
抽丝剥茧，他瞳孔微震：“是……”<br />
萧逊及时打断他的话。<br />
萧逊年长他六岁，几乎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自认还算了解他。魏钦这个人看着冷情冷性的，但更多的是他心智异于常人，他很轻易就能做到旁人再努力都无法做成的事情，他觉得事实都能为他所控，他太骄傲自信了，却忘了他本身就在俗世中。<br />
不过萧逊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他为情所扰。<br />
萧逊犹豫了片刻，好心提醒道：“魏钦你确信你知道了她万般隐瞒的真相，对她而言会不会又是另一种伤害？”<br />
魏钦心头颤动，终于清醒过来，沉默良久，吐出一口郁气：“多谢。”<br />
萧逊温和地笑了笑：“你放心，不会妨碍生活。”<br />
魏钦听懂了。<br />
萧逊知他通透，不再多言，转而说道：“我现在你这儿避会儿雨，等雨小了再回去。”<br />
魏钦这才瞧见他半湿的衣裳：“抱歉。”<br />
吩咐浦真带萧逊去客房梳洗，自己难以沉得下心，不由地起身推窗，雨雾扑洒在脸上，他毫不在意，看着明家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br />
“姐儿，钦大爷来了。”百宜急匆匆地进屋，找到在屋里翻衣裳的明黛。<br />
方才钰三爷的妻子方三奶奶给明黛下帖子请她明日过府打牌。离得不远，又是熟人，她便答应了。<br />
明黛手里举起衣裳，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br />
“钦大爷在门口，大门口！”百宜强调道。<br />
明黛下意识地起身，弄不明白魏钦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气消了？<br />
她搞不懂他，明明知道自己会惹他生气，怎么还来招惹她？非得让她也陪着一起难受吗？<br />
明黛嘴巴嘀嘀咕咕的埋怨，却还是搁下手里的东西，提着裙摆，气势汹汹的去开门，她猛地拉开门，看着撑伞立在门外的魏钦，一时又失了声，她觉得他现在有些奇怪。<br />
魏钦微抬伞，一双幽而沉的眼眸望着她，眼神里满是让明黛不安的情绪。<br />
她有些别扭，不自在地掉转过视线，张张嘴：“你来做什么？”其实她有很多特有的小习惯，就像现在，不用魏钦刻意观察，就能发现就算与她面对面站着，她身体也会微微侧倾，将左侧的面庞离他更近。<br />
魏钦喉咙滚了滚：“明黛。”<br />
明黛鼻音哼了哼两声，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怕我故意装作听不到啦！”<br />
魏钦心尖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一瞬间的刺痛让他沉了呼吸，差点儿又要失态。<br />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事，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唯独这句。<br />
也是他活该。<br />
明黛没有意识到自己每一句话都在戳魏钦脆弱的心脏，不过她自己说完心里也有些酸涩，她吸吸鼻子，不想再提那晚的事情：“你还没有说你来做什么？”<br />
魏钦往前一步，俯身郑重地说道：“对不起。”<br />
明黛心跳漏了一拍。<br />
魏钦望着她，又重复道：“对……”<br />
“我听清了！”<br />
明黛赶忙喊住他，这回她真听清了。<br />
可是，为什么？明黛懵懵地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br />
魏钦薄唇弯了弯：“前几日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是我太快了。”<br />
他现在语气柔和得让明黛有些无措，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心中惊疑，生出个念头，打量着他：“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br />
魏钦颔首。<br />
“我的小字叫什么？”明黛观察他的神色。<br />
魏钦：……<br />
意识到她在试探什么，魏钦眸子微眯：“嘉因。”<br />
是魏钦没错啊！<br />
明黛心底嘀咕不知道他是不是病糊涂了，又问：“你病好了吗？”<br />
魏钦深呼吸，微微运了运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清晰，他不想吓到她，克制着情绪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别想些有的没的。<br />
“明黛。”<br />
听着有些熟悉的语气，明黛这下放心了，觑着他沉静俊朗的面容，清了清嗓子，试探地回他：“是有一些为难。”<br />
说完明黛清澈的眼睛瞪大了，期待着他的反应。<br />
魏钦神色不变：“明黛我们慢慢来。”<br />
其实魏钦真是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哪怕被她折腾得脑袋冒火，也说不出半分重话，深暗的眸光落到她发丝缠绕的右耳，眉心微动，抬手到明黛右侧脸庞。<br />
明黛一惊，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避开了他的手。<br />
魏钦指节微颤，顿了顿，面色如常，不淡声说：“头发上沾了毛絮。”<br />
明黛闻言，伸手摸了摸头发，明亮无暇的眼睛望着他：“还有吗？”魏钦摇头：“进屋吧，外面雨大。”<br />
明黛看他，心里莫名的不安，他怎么一出又一出的。<br />
他就像那海底针，根本捉摸不透！<br />
魏钦等她关门进屋，才转身离开，他既入了局，又怎么舍得放过她，他眸光微定，他等着她会完全信任他的那一刻。<br />
*<br />
萧逊傍晚时分回到药堂，见魏家小厮在里面等着他。<br />
“太太问舅爷这几日忙不忙，若是有空闲明日去府上听戏。”
魏钦抬手撑着额角，淡漠的眼神送过去。<br />
陈愖耸耸肩：“忧国忧民，睡不着。”<br />
魏钦：……<br />
陈愖干笑了两声：“我还瞧见明小姐从你房里出去。”<br />
他听得清楚，先是明黛路过他的窗前，隔了几步，魏钦也跟过来，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想来是偷偷摸摸地送明黛回自己家。<br />
魏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br />
“你放心，我守口如瓶，”陈愖示意他放心，不过用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看他，“怎么又受挫了？”<br />
他觉得好笑，魏钦这万年冷漠理智的性子，怎么就被明小姐折腾成这样？<br />
正好就戳中了魏钦的痛处。<br />
魏钦面色淡了下来。<br />
神色难得闪过困惑，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昨夜他分明感觉到明黛是有一刻动摇的。<br />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br />
魏钦沉思着，一夜未睡，额角隐隐作痛，轻咳一声。<br />
陈愖头一回见他这般，越发感觉到惊奇，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还想再仔细问，不等他开口，就被魏钦赶出去。<br />
显然魏钦此刻并没有与好友谈心的心思，陈愖只能无奈地走下楼，正好看到浦真站在门口，打着伞正和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说话。<br />
浦真送走那人，回头看到陈愖，朝他作揖，转身上楼找到魏钦。<br />
人人都有事情做，就他没有，陈愖回房喝酒去了。<br />
“那人从前在甄家应太太院子里做过事，去岁才赎身回了乡。”浦真站在书案前，低声说着话。<br />
魏钦颔首，示意他继续说。<br />
“他知道的不多，只是无意中听到……”<br />
浦真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br />
“说是明小姐身体好像有些问题，”说到这儿，他飞快地看了一眼魏钦，“他具体忘了什么时候，只记得当时明小姐还在和裴二郎说亲，他无意中撞见裴家太太和明小姐吵架，听见，听见裴家太太骂明小姐残废。”<br />
魏钦心脏一空，猛地抬眸，看向他。<br />
第三十七章<br />
魏钦眼角眉梢皆是一片冰冷, 一双深眸紧盯着浦真，感到荒唐，不留情面地呵斥：“想好了再开口。”<br />
浦真寒毛耸立, 连忙心惊胆颤地否认, 直言不敢胡说, 启初听到那人的话，他也不敢相信, 明小姐看起来再健全不过了，平日说说笑笑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有什么隐疾？<br />
这些猜测他不敢说。<br />
魏钦眸色如寒冰深潭，静坐良久，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她……”<br />
他缓了缓, 再开口声音无比平静：“去请萧逊。”浦真赶紧应声。<br />
魏钦眼帘低垂, 感受着胸腔突如其来的窒息, 他抬手扯松衣襟, 仍无法纾解那股闷痛。<br />
萧逊匆匆赶到木樨街，下了马车, 打伞也遮不住雨, 短短几步肩头便湿了一片, 他一边拿着绢帕擦拭一边步入书房, 看到坐在光线昏暗处的魏钦, 楞了一下。<br />
但他无法为魏钦解惑：“你真想从我这儿知道吗？”<br />
“可是她不愿！”魏钦厉声道。<br />
魏钦很清楚直到此刻明黛都没有动过告诉他的念头。<br />
萧逊面色不变：“你失态了。”<br />
魏钦闭了闭眼睛, 无力地垂下手臂, 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挫败。<br />
事关明黛, 叫他如何冷静。<br />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回想种种异常, 敏锐地抓住了脑海中飞快闪过的画面，喜欢走在他右手边，人多或是从背后叫她，她，她反应会慢，没有办法快速地辨别声音源头的反向，抓破的耳朵，太多太多了……<br />
抽丝剥茧，他瞳孔微震：“是……”<br />
萧逊及时打断他的话。<br />
萧逊年长他六岁，几乎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自认还算了解他。魏钦这个人看着冷情冷性的，但更多的是他心智异于常人，他很轻易就能做到旁人再努力都无法做成的事情，他觉得事实都能为他所控，他太骄傲自信了，却忘了他本身就在俗世中。<br />
不过萧逊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他为情所扰。<br />
萧逊犹豫了片刻，好心提醒道：“魏钦你确信你知道了她万般隐瞒的真相，对她而言会不会又是另一种伤害？”<br />
魏钦心头颤动，终于清醒过来，沉默良久，吐出一口郁气：“多谢。”<br />
萧逊温和地笑了笑：“你放心，不会妨碍生活。”<br />
魏钦听懂了。<br />
萧逊知他通透，不再多言，转而说道：“我现在你这儿避会儿雨，等雨小了再回去。”<br />
魏钦这才瞧见他半湿的衣裳：“抱歉。”<br />
吩咐浦真带萧逊去客房梳洗，自己难以沉得下心，不由地起身推窗，雨雾扑洒在脸上，他毫不在意，看着明家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br />
“姐儿，钦大爷来了。”百宜急匆匆地进屋，找到在屋里翻衣裳的明黛。<br />
方才钰三爷的妻子方三奶奶给明黛下帖子请她明日过府打牌。离得不远，又是熟人，她便答应了。<br />
明黛手里举起衣裳，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br />
“钦大爷在门口，大门口！”百宜强调道。<br />
明黛下意识地起身，弄不明白魏钦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气消了？<br />
她搞不懂他，明明知道自己会惹他生气，怎么还来招惹她？非得让她也陪着一起难受吗？<br />
明黛嘴巴嘀嘀咕咕的埋怨，却还是搁下手里的东西，提着裙摆，气势汹汹的去开门，她猛地拉开门，看着撑伞立在门外的魏钦，一时又失了声，她觉得他现在有些奇怪。<br />
魏钦微抬伞，一双幽而沉的眼眸望着她，眼神里满是让明黛不安的情绪。<br />
她有些别扭，不自在地掉转过视线，张张嘴：“你来做什么？”其实她有很多特有的小习惯，就像现在，不用魏钦刻意观察，就能发现就算与她面对面站着，她身体也会微微侧倾，将左侧的面庞离他更近。<br />
魏钦喉咙滚了滚：“明黛。”<br />
明黛鼻音哼了哼两声，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怕我故意装作听不到啦！”<br />
魏钦心尖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一瞬间的刺痛让他沉了呼吸，差点儿又要失态。<br />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事，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唯独这句。<br />
也是他活该。<br />
明黛没有意识到自己每一句话都在戳魏钦脆弱的心脏，不过她自己说完心里也有些酸涩，她吸吸鼻子，不想再提那晚的事情：“你还没有说你来做什么？”<br />
魏钦往前一步，俯身郑重地说道：“对不起。”<br />
明黛心跳漏了一拍。<br />
魏钦望着她，又重复道：“对……”<br />
“我听清了！”<br />
明黛赶忙喊住他，这回她真听清了。<br />
可是，为什么？明黛懵懵地看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br />
魏钦薄唇弯了弯：“前几日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是我太快了。”<br />
他现在语气柔和得让明黛有些无措，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心中惊疑，生出个念头，打量着他：“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br />
魏钦颔首。<br />
“我的小字叫什么？”明黛观察他的神色。<br />
魏钦：……<br />
意识到她在试探什么，魏钦眸子微眯：“嘉因。”<br />
是魏钦没错啊！<br />
明黛心底嘀咕不知道他是不是病糊涂了，又问：“你病好了吗？”<br />
魏钦深呼吸，微微运了运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清晰，他不想吓到她，克制着情绪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别想些有的没的。<br />
“明黛。”<br />
听着有些熟悉的语气，明黛这下放心了，觑着他沉静俊朗的面容，清了清嗓子，试探地回他：“是有一些为难。”<br />
说完明黛清澈的眼睛瞪大了，期待着他的反应。<br />
魏钦神色不变：“明黛我们慢慢来。”<br />
其实魏钦真是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哪怕被她折腾得脑袋冒火，也说不出半分重话，深暗的眸光落到她发丝缠绕的右耳，眉心微动，抬手到明黛右侧脸庞。<br />
明黛一惊，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避开了他的手。<br />
魏钦指节微颤，顿了顿，面色如常，不淡声说：“头发上沾了毛絮。”<br />
明黛闻言，伸手摸了摸头发，明亮无暇的眼睛望着他：“还有吗？”魏钦摇头：“进屋吧，外面雨大。”<br />
明黛看他，心里莫名的不安，他怎么一出又一出的。<br />
他就像那海底针，根本捉摸不透！<br />
魏钦等她关门进屋，才转身离开，他既入了局，又怎么舍得放过她，他眸光微定，他等着她会完全信任他的那一刻。<br />
*<br />
萧逊傍晚时分回到药堂，见魏家小厮在里面等着他。<br />
“太太问舅爷这几日忙不忙，若是有空闲明日去府上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