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
慕斯问。<br/> 艾克斯不解,“什、什么?”<br/> “你跟我一点都不默契,以前不是这样的。”<br/> 慕斯探究的视线落在艾克斯脸上,试图从他的神情中寻找着什么。<br/> 如果不是他已经深知艾克斯对他的爱意,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他肯定会怀疑艾克斯不爱他了。<br/> “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br/> 艾克斯眸中闪过慌乱,急切从餐桌上坐起。<br/> 但慕斯还被他所容纳,他只能用手臂撑着桌面,半直起上身。<br/> “并没有不舒服。”<br/> 慕斯避开视线,“这不是重点。”<br/> 跟艾克斯亲近,从没有不舒服过。<br/> 哪怕是当初,艾克斯成为异能者后、强行与他发生关系的那一晚,他也并没有感到身体上的不适。<br/> 反而艾克斯让他舒服极了。<br/> 但,做这样亲密的事情,身体上的舒适愉悦只占一部分。<br/> 更重要的是对方给予的反馈。<br/> 是艾克斯的反应。<br/> “你的反应很奇怪。”<br/> 慕斯顿了顿,道:“太冷淡了。”<br/> 并不是完全冷淡。<br/> 而是在他热情的时候显得冷淡,在他平缓下来时,又莫名格外激动。<br/> 总之,他们的节奏完全错开了。<br/> “对不起,”艾克斯慌忙保证:“我会更热情一些。”<br/> “我不是要你的道歉。”<br/> 慕斯注视着他,“我想知道原因。”<br/> 艾克斯沉默了一秒,才有些难堪道:<br/> “因为隔离,我没法准确感知到你的,并不是故意不配合。”<br/> “隔离?”<br/> 慕斯越听越不解。<br/> “你到底隔离了什么?”<br/> “所有。”<br/> 艾克斯眸中闪过深藏的难过。<br/> “你给我的所有。”<br/> 他那么深爱慕斯,渴望着慕斯的一切。<br/> 却只能在慕斯恢复意识后,隔离开慕斯带给他的所有。<br/> 哪怕这本就是他为他的罪恶所应承受的。<br/> 是惩罚也是赎罪。<br/> 可依旧会极为痛苦难过。<br/> 慕斯愕然。<br/> 虽然他并不清楚艾克斯指的具体是什么。<br/> 可艾克斯都用“所有”一词来形容了,他所隔离的东西绝对比他所想的要多得多。<br/> 艾克斯跟他的节奏对不上,很可能是因为他根本感受不到他。<br/> 这个认知让慕斯惊呆。<br/> 他虽然知道艾克斯这些年有自虐和自毁倾向,可这也太过了吧?<br/>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把我当什么了?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了?一个……套子吗?”<br/> 慕斯的声音落了下去。<br/> 只是说出那个词,就让他觉得不忍和难受。<br/> 艾克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br/> 这本就是他应该承受的。<br/> 他对慕斯做过那样的事,总不能再从慕斯身上索取愉悦。<br/> 慕斯愿意将他当套子使用,他已经很满足了。<br/> 但慕斯难过的神情让他迷茫而担忧,也让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理解错了什么。<br/> “我做错了什么吗?”<br/> 艾克斯伸手去碰慕斯的手臂,小心翼翼道:<br/> “斯斯,你教教我。”<br/> 慕斯永远都没法对这样的艾克斯狠下心来。<br/> 哪怕他们的脑回路差了十万八千里,哪怕艾克斯总是莫名执拗又固执,甚至固执地自虐着。<br/> “我只是希望你隔绝体夜。”<br/> 慕斯道:“丧尸的体夜具有腐蚀性,会伤到你。我不希望你受伤。”<br/> “不会受伤。”<br/> 艾克斯下意识道。<br/> “我是s级异能者,等级很高,你的体夜伤不到我的,而且我还有身体强化异能和治愈异能。”<br/> 艾克斯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愕然看向慕斯,眸中带着难以压抑的期待和欣喜。<br/> “斯斯,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隔离感知?我可以感受你?!”<br/> “当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br/> 哪有亲密是不让另一方感受的啊?那还有什么意思?<br/> “我这就撤掉异能隔离。斯斯,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br/> 艾克斯期盼而祈求地注视着慕斯。<br/> 慕斯点头,放开了他,强调道:<br/> “不要再做那种奇怪的事情,不要再伤害你自己。”<br/> 艾克斯收回异能,顿时身体就猛地一颤,剧烈痉挛起来。<br/> 慕斯咬在他肩头,想要忍住冲动,却没能成功,还是与艾克斯达成了同步。<br/> 艾克斯双目迷离,抚着肚子,低声喃喃:“好烫。”<br/> 听了他的话,慕斯心中微惊。<br/> “你不会完全没隔离吧?就算不会真正受伤,那也会难受啊!”<br/> “不难受。”<br/> 艾克斯攀上慕斯,闪着碎光的黑色眼睛容纳着他,承载着他。<br/> “很温暖,很舒服,很满足。”<br/> 或许,他不应该在惩罚中享受这样的愉悦。<br/> 艾克斯眸中闪过挣扎。<br/> 等待着慕斯收回对他的赐予。<br/> 可慕斯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神情中透着些无法理解,却还是道:<br/> “好吧,不过你不能让自己受伤,如果难受,一定要告诉我。”<br/> 慕斯这样纵容了他,艾克斯反倒无措了。<br/> “我曾那样对你,怎么能再全盘享受你带来的愉悦?”<br/> 慕斯以为他说的是他被丧尸所伤的那件事。<br/> “已经过去了。当初也是我坚持跟你们一起前往第六医院,既然是我选择离开基地,会遭遇的危险,也在预料之内。”<br/> 艾克斯固执地跟他分辩那不是抱、对他所做的那些才是抱、且只抱过他之后,慕斯已经没那么在意那天的事了。<br/> 他道:“你是异能者团队的队长,保护队员是你该做的。当初那只丧尸……是你我都无法预料的意外,并不是你的错。”<br/> 艾克斯并未想到,自己居然能获得慕斯的宽恕。<br/> 艾克斯垂下眸,不敢看慕斯的眼睛。<br/> 慕斯实在是太善良了。<br/> 这只是慕斯太好,而并非他无罪。<br/> 他永远都无法宽恕自己。<br/> 而且,他的罪责也远不止这些。<br/> “在你变成丧尸、失去意识的三年里,我一次次玷污了你,奸污了你的尸身。”<br/> 艾克斯沉痛地闭上眼。<br/> 慕斯愣了好一会,抬手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br/> “奸污?尸身?”<br/> 慕斯从未想过,这两个词能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