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届时，万一他找不到之前的那个屠龙者了怎么办？<br />
他还有太多困苦的问题，无法自己一头龙想清楚。<br />
摩勒塞格斯艰难地忍住了。<br />
原本已经奔涌到喉咙的吐息，硬是被他憋了回去。<br />
是忍耐。<br />
摩勒塞格斯准备转身离去。<br />
他振翅，转身。<br />
可是……<br />
寒冷的空气中，他突然嗅到熟悉的味道。<br />
——是那个屠龙者。<br />
屠龙者，是这座王城的人类吗？<br />
那这座王城的人类，跟他有什么过节？<br />
他什么都没干啊。<br />
就在刚刚，他甚至还忍住吐息了呢。<br />
得到意料之外的信息，摩勒塞格斯在王城上空盘旋了几圈。<br />
他明白了另外一些事情。<br />
那个屠龙者，身上有魔法的气息。<br />
那个屠龙者，是这座帝国的圣女。<br />
所以，像她这样莫名其妙来杀她，一定是因为……<br />
邪恶。<br />
没错！<br />
是邪恶！<br />
就像他无缘无故想要黄金，所以会摧毁了矮人的国度一样！<br />
一定是因为她无缘无故想杀他，所以就来屠龙！<br />
太邪恶了。<br />
摩勒塞格斯愤怒地想。<br />
当然，对于一头邪恶的龙来说，这本身是一个无褒义，也无绝对贬义的评价。<br />
得出结论，摩勒塞格斯离开王城，重新回到地下宫殿。<br />
外面的世界已然变得冰天雪地。<br />
他躺在地下宫殿中，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很快，他将会再次见到那个屠龙者。<br />
就像以前一样。<br />
……<br />
让一头恶龙，去明白“恶龙”的存在，是一种很邪恶的屠龙方式。<br />
就像大陆上的绝大部分动物，当看向镜子时，是意识不到镜子的里的生物，其实就是自己这一点的。<br />
恶龙也是。<br />
就像之前从大路上的某些湖泊上掠过时，他从不会低头，也不会看到湖水中自己的影子。<br />
摩勒塞格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br />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眼睛的颜色。<br />
结果，他就这样招惹到那个屠龙者了？<br />
在地下宫殿中，摩勒塞格斯并没有立刻进入等待的沉睡。<br />
他睡不着。<br />
他烦恼而愤慨地因为那个邪恶的屠龙者而踱步，在黄金中游泳，让整座山脉之下都发出隆隆回响。<br />
金银珠宝不断翻涌。<br />
很偶然的，摩勒塞格斯在其中找到了一面镜子。<br />
华丽的镜子，白金边框，上面镶着如星光一般的钻石。<br />
他走到镜子面前，只看到了自己的脚。<br />
毕竟，他实在是太大了。<br />
在脑中回想了一下他印象中人类的身体，他甚至还飞下深渊，找到了以前死在这里的屠龙者的尸体。<br />
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寒冷了。<br />
百年的尸体，也还会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上了一层霜。<br />
然后，摩勒塞格斯在镜子前，想象着：<br />
如果他是人类，他应该会是这个样子吧。<br />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将会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会危险到将他全部摧毁。<br />
总之，他改变了。<br />
镜子中，人类的身躯出现。<br />
他站在镜子前，凝视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庞。<br />
摩勒塞格斯皱起眉头。<br />
他没有美丑的概念，并不知道这样的身体，在人类看来会不会很奇怪。<br />
但是，他看到了自己金色的瞳孔。这与黄金的颜色实在是太相像了。<br />
而人人都喜欢黄金。<br />
所以那一刻，摩勒塞格斯认定，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类。<br />
等到再次见到那个屠龙者时，他决定就变成这样。她说不定会喜欢，然后就会变得冷静，好让他先发脾气，说一些人类该说的台词，然后狠狠报复她。<br />
总比不明不白地一直重生好。<br />
毕竟那样的游戏，他已经玩腻了。<br />
一直作为勇者斗恶龙中的那个恶龙，他对自己感到厌弃了。<br />
……<br />
厌弃啊。<br />
那一天，圣女的鲜血，尽数流淌进他的身体，充盈他冰晶做成的血管，填满他胸膛的空隙。<br />
他又抬起眼睛。<br />
地牢昏暗的灯火中，圣女的脸庞若隐若现。<br />
砰砰跳动的心脏，传来不应该有的血肉之感。<br />
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br />
不是像童话里那样的爱什么的。<br />
是恨。<br />
像一种命运中注定会迎来的诅咒。<br />
他意识到，他很恨自己。<br />
恨他做过的事情，恨他的模样，恨他的脸庞。他想让圣女重新捡起那把匕首，将他的头颅割下来，将他切成碎块，将他的鳞片拔光。<br />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并不想死。<br />
一股欲望拖拽着他，让他屡次将圣女的身体，搂进怀中。<br />
原始的本能，让他亲吻他，让他啃咬着她的肌肤，遵循着她的手指，去填满如山崩地陷般的欲壑。他将这粗糙地分类到黄金之中，他认为，他误把圣女当成了黄金，那么，只要他能占有她，将她带回地下宫殿，就好了。<br />
获得完美躯体之夜，圣女在他怀中睡去。<br />
他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脊背贴在怀中。他不住地低下头，嗅着她的头发，把唇鼻都埋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她的气息。
他还有太多困苦的问题，无法自己一头龙想清楚。<br />
摩勒塞格斯艰难地忍住了。<br />
原本已经奔涌到喉咙的吐息，硬是被他憋了回去。<br />
是忍耐。<br />
摩勒塞格斯准备转身离去。<br />
他振翅，转身。<br />
可是……<br />
寒冷的空气中，他突然嗅到熟悉的味道。<br />
——是那个屠龙者。<br />
屠龙者，是这座王城的人类吗？<br />
那这座王城的人类，跟他有什么过节？<br />
他什么都没干啊。<br />
就在刚刚，他甚至还忍住吐息了呢。<br />
得到意料之外的信息，摩勒塞格斯在王城上空盘旋了几圈。<br />
他明白了另外一些事情。<br />
那个屠龙者，身上有魔法的气息。<br />
那个屠龙者，是这座帝国的圣女。<br />
所以，像她这样莫名其妙来杀她，一定是因为……<br />
邪恶。<br />
没错！<br />
是邪恶！<br />
就像他无缘无故想要黄金，所以会摧毁了矮人的国度一样！<br />
一定是因为她无缘无故想杀他，所以就来屠龙！<br />
太邪恶了。<br />
摩勒塞格斯愤怒地想。<br />
当然，对于一头邪恶的龙来说，这本身是一个无褒义，也无绝对贬义的评价。<br />
得出结论，摩勒塞格斯离开王城，重新回到地下宫殿。<br />
外面的世界已然变得冰天雪地。<br />
他躺在地下宫殿中，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很快，他将会再次见到那个屠龙者。<br />
就像以前一样。<br />
……<br />
让一头恶龙，去明白“恶龙”的存在，是一种很邪恶的屠龙方式。<br />
就像大陆上的绝大部分动物，当看向镜子时，是意识不到镜子的里的生物，其实就是自己这一点的。<br />
恶龙也是。<br />
就像之前从大路上的某些湖泊上掠过时，他从不会低头，也不会看到湖水中自己的影子。<br />
摩勒塞格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br />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眼睛的颜色。<br />
结果，他就这样招惹到那个屠龙者了？<br />
在地下宫殿中，摩勒塞格斯并没有立刻进入等待的沉睡。<br />
他睡不着。<br />
他烦恼而愤慨地因为那个邪恶的屠龙者而踱步，在黄金中游泳，让整座山脉之下都发出隆隆回响。<br />
金银珠宝不断翻涌。<br />
很偶然的，摩勒塞格斯在其中找到了一面镜子。<br />
华丽的镜子，白金边框，上面镶着如星光一般的钻石。<br />
他走到镜子面前，只看到了自己的脚。<br />
毕竟，他实在是太大了。<br />
在脑中回想了一下他印象中人类的身体，他甚至还飞下深渊，找到了以前死在这里的屠龙者的尸体。<br />
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寒冷了。<br />
百年的尸体，也还会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上了一层霜。<br />
然后，摩勒塞格斯在镜子前，想象着：<br />
如果他是人类，他应该会是这个样子吧。<br />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将会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会危险到将他全部摧毁。<br />
总之，他改变了。<br />
镜子中，人类的身躯出现。<br />
他站在镜子前，凝视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庞。<br />
摩勒塞格斯皱起眉头。<br />
他没有美丑的概念，并不知道这样的身体，在人类看来会不会很奇怪。<br />
但是，他看到了自己金色的瞳孔。这与黄金的颜色实在是太相像了。<br />
而人人都喜欢黄金。<br />
所以那一刻，摩勒塞格斯认定，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类。<br />
等到再次见到那个屠龙者时，他决定就变成这样。她说不定会喜欢，然后就会变得冷静，好让他先发脾气，说一些人类该说的台词，然后狠狠报复她。<br />
总比不明不白地一直重生好。<br />
毕竟那样的游戏，他已经玩腻了。<br />
一直作为勇者斗恶龙中的那个恶龙，他对自己感到厌弃了。<br />
……<br />
厌弃啊。<br />
那一天，圣女的鲜血，尽数流淌进他的身体，充盈他冰晶做成的血管，填满他胸膛的空隙。<br />
他又抬起眼睛。<br />
地牢昏暗的灯火中，圣女的脸庞若隐若现。<br />
砰砰跳动的心脏，传来不应该有的血肉之感。<br />
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br />
不是像童话里那样的爱什么的。<br />
是恨。<br />
像一种命运中注定会迎来的诅咒。<br />
他意识到，他很恨自己。<br />
恨他做过的事情，恨他的模样，恨他的脸庞。他想让圣女重新捡起那把匕首，将他的头颅割下来，将他切成碎块，将他的鳞片拔光。<br />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并不想死。<br />
一股欲望拖拽着他，让他屡次将圣女的身体，搂进怀中。<br />
原始的本能，让他亲吻他，让他啃咬着她的肌肤，遵循着她的手指，去填满如山崩地陷般的欲壑。他将这粗糙地分类到黄金之中，他认为，他误把圣女当成了黄金，那么，只要他能占有她，将她带回地下宫殿，就好了。<br />
获得完美躯体之夜，圣女在他怀中睡去。<br />
他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脊背贴在怀中。他不住地低下头，嗅着她的头发，把唇鼻都埋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