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br />
不单是齐琰和林明栀愣住, 沈茉的脑袋也“嗡”得一声。<br />
他这话太有歧义。<br />
什么叫她的第一支舞，是他的。<br />
就好像，她和他是什么暧昧关系似的。<br />
齐琰最先回过神, 笑意稍减：“谢少，先来后到, 是我先请她跳舞。”<br />
谢绥没说话, 只松开沈茉的手腕。<br />
后退两步, 稍稍弯腰，重新朝她伸手：“你来选。”<br />
两个男人，两只手, 一起在她眼前。<br />
沈茉心口一慌,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 不由更加紧张，再看面前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男人，一个温润含笑地望着她，一个黑眸灼灼地盯着她……<br />
遵循内心的话, 她自然想和谢绥跳成年礼的第一支舞。<br />
可的确是齐琰先邀请她。<br />
就在她纠结得恨不得当场装晕时, 林明栀开了口：“虽然说今天小茉是主角，但我这么个大美女在这, 没人请我跳舞，我很没面子诶！”<br />
说着, 她上前一步：“齐琰哥，你不会让我没面子吧？”<br />
齐琰眸光微闪, 再看林明栀已然把手伸了过来, 哑然失笑：“当然不会。”<br />
林明栀弯眸：“就知道齐琰哥最好说话了, 走吧走吧，我都好久没跳舞了。”<br />
齐琰无奈, 由着她拉走：“好。”<br />
两人朝舞池走去，林明栀还偷偷回头，朝沈茉眨了下眼。<br />
沈茉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br />
明栀就是世上最可爱的仙女！<br />
“人都走远了，还看？”<br />
男人懒洋洋的嗓音传来。<br />
沈茉思绪回笼，就见谢绥静静看她：“难道你想选齐琰？”<br />
沈茉一怔，忙摇头：“没…我没有。”<br />
谢绥：“所以，你是想选我的？”<br />
沈茉眼睫轻颤两下，支吾起来：“我……”<br />
他说中了。<br />
可这样直白问出来，叫她怎么好意思答。<br />
见小姑娘逐渐绯红的白皙脸颊，谢绥眉梢轻挑，修长手掌再次伸向她：“去跳舞？”<br />
沈茉低头，很轻很轻地嗯了声，纤手搭上男人宽大的掌心。手被掌心握住的刹那，她的心跳失控般，咚咚响声震动着耳膜。<br />
一直被牵到舞池中央，整个人还有些恍惚。<br />
上一回这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还是在乌梭寨，谢绥背着她下山。<br />
她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明栀要帮她了——<br />
大概是看在她生日的份上，想让她的青春多点美好回忆，少点遗憾。<br />
“会跳吗？”谢绥问她。<br />
“会…会一些。”<br />
沈茉仰起脸看他：“之前上礼仪班，有学过。”<br />
谢绥说了声好，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搭上女孩儿纤薄的后背。<br />
感受到掌心下那轻颤的肩胛骨，他垂下眼，提醒：“手搭我的肩。”<br />
沈茉的思绪还处于混沌状态，他这样说了，她也按着去做。<br />
可他个子高，她搭他的肩显得有些费力，最后搭在了手臂。<br />
隔着西装布料，能清晰感受到他上臂结实的肌肉，炽热温度传递到掌心。<br />
悠扬的华尔兹萦绕在舞池中，不远处的齐琰和林明栀已经跳上了。<br />
沈茉跟着谢绥的步伐，也慢慢跳了起来。<br />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宴会上正式跳舞，而且跳舞的男伴是谢绥，她不免有些紧张。<br />
错了好几个步子，见谢绥黑色皮鞋上都有了脚印，沈茉面颊滚烫：“对不起，对不起……”<br />
“没事。”<br />
谢绥语气平静，看着她红透的脸：“跳支舞而已，不用这么紧张。”<br />
沈茉始终低着头：“嗯。”<br />
大概是谢绥的态度始终很平和，渐渐地，她也放松下来，舞步也跟上了拍子。<br />
“这不是跳得挺好？”谢绥道。<br />
“还好……”<br />
“还在紧张？”<br />
“没有，没紧张了。”<br />
“那脸为什么这么红？还一直低着头。”<br />
谢绥淡淡哼笑一声：“难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br />
沈茉迟疑几秒，抬起头，明亮乌眸望向谢绥：“我脸红，大概是因为刚才喝了杯红酒……”<br />
谢绥一怔，而后皱眉：“你喝酒？”<br />
或许是酒意壮胆，又或者是过生日寿星最大的想法，沈茉忽的生出一股勇气，稍稍挺胸，作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谢绥哥哥，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谢绥薄唇轻扯：“我又没说不让你喝。只是酒喝多了容易头疼，还是少喝些比较好。”<br />
又是这副家长的口吻，沈茉咕哝：“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了。”<br />
谢绥听到她这碎碎念，点头：“是，你成年了，是个大姑娘了。”稍顿，又问：“听说你高考考得不错？”<br />
提起成绩，沈茉比较有底气：“考了709。”<br />
“嗯，这个分数，你可以安心在家，坐等清大的录取通知书了。”<br />
谢绥低头，黑色泪痣的狭长眼尾染上一抹浅笑：“恭喜你了，小学妹。”<br />
明明已经听过许多句恭喜，但从谢绥嘴里说出，沈茉心底好像唰唰唰的开出许多朵小花儿。<br />
她望向他，璀璨灯光下，男人冷白的脸庞深邃俊美。<br />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现在能够盛装华服地和王子一起跳舞，然而等到十二点钟声响起，美梦惊醒，她与他又变成两个世界的人。<br />
既然要等到十二点，才打回现实，那现在就尽情享受成年礼的快乐好了。<br />
想到这，她眼角弯起：“谢绥哥哥，我很高兴。”谢绥：“？”<br />
沈茉脸上笑容灿烂：“十八岁生日，这么热闹，这么多人给我庆生，而且还能和你跳舞，真的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br />
谢绥对上她的笑眸，眼神轻晃，嗓音也不禁放缓：“高兴就好。”<br />
“我会一直记得今天的。”<br />
十八岁的生日，她和喜欢的人跳了第一支舞。<br />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日礼物了。<br />
舞池之中，清婉娇小的紫裙少女和高大俊美的男人翩翩起舞，赏心悦目的画面吸引不少宾客的目光。<br />
“没想到谢少竟然会和女生跳舞。”<br />
“是啊，参加过那么多宴会，这还是头一回见。”<br />
“还别说，谢少和沈小姐站在一起，男帅女美，瞧着很般配啊。”<br />
“也就外表般配了，谢家的门第，哪是沈家能够上的。”<br />
宾客们小声议论着，沈家人也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思绪各异。<br />
陪在沈老太太和温蓉身边的夫人们半开玩笑：“你家千金出落得这么漂亮，难怪一向高冷的谢家小祖宗，都主动邀请她跳舞了。老太太、沈夫人，你们沈家没准要飞出一只金凤凰了。”<br />
沈老太太默声不语。<br />
温蓉则僵着一丝冷笑：“我们哪敢肖想和谢家攀亲啊，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免得传了出去，外头人说我们沈家痴人说梦。”<br />
温蓉自然不希望沈茉有什么好前途，何况沈思绮在和谢家旁系的子弟交往，凭什么沈茉能和谢家太子爷扯上关系？<br />
那些夫人们也知道沈家这些事，见温蓉神色不愉，也很有眼力见地没再多说。<br />
当然，这也不妨碍她们私下等着看热闹。<br />
一支舞跳完，沈茉和谢绥又跳了第二支、第三支。<br />
直跳到有些累了，才下了舞池，到一旁休息。谢绥拿了一杯酒和一杯果汁过来，酒是他的，果汁给了沈茉。<br />
沈茉接过果汁，等谢绥在沙发坐下，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你拿酒，给我拿果汁？”<br />
谢绥挑眉：“就这么想喝酒？”<br />
沈茉：“不是想喝酒……”<br />
明明这种酒一点都不好喝，但他端着两个杯子走来时，她忽然想起上个跨年夜，那位傅小姐拿着两杯酒朝他走来的画面。
不单是齐琰和林明栀愣住, 沈茉的脑袋也“嗡”得一声。<br />
他这话太有歧义。<br />
什么叫她的第一支舞，是他的。<br />
就好像，她和他是什么暧昧关系似的。<br />
齐琰最先回过神, 笑意稍减：“谢少，先来后到, 是我先请她跳舞。”<br />
谢绥没说话, 只松开沈茉的手腕。<br />
后退两步, 稍稍弯腰，重新朝她伸手：“你来选。”<br />
两个男人，两只手, 一起在她眼前。<br />
沈茉心口一慌,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 不由更加紧张，再看面前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男人，一个温润含笑地望着她，一个黑眸灼灼地盯着她……<br />
遵循内心的话, 她自然想和谢绥跳成年礼的第一支舞。<br />
可的确是齐琰先邀请她。<br />
就在她纠结得恨不得当场装晕时, 林明栀开了口：“虽然说今天小茉是主角，但我这么个大美女在这, 没人请我跳舞，我很没面子诶！”<br />
说着, 她上前一步：“齐琰哥，你不会让我没面子吧？”<br />
齐琰眸光微闪, 再看林明栀已然把手伸了过来, 哑然失笑：“当然不会。”<br />
林明栀弯眸：“就知道齐琰哥最好说话了, 走吧走吧，我都好久没跳舞了。”<br />
齐琰无奈, 由着她拉走：“好。”<br />
两人朝舞池走去，林明栀还偷偷回头，朝沈茉眨了下眼。<br />
沈茉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br />
明栀就是世上最可爱的仙女！<br />
“人都走远了，还看？”<br />
男人懒洋洋的嗓音传来。<br />
沈茉思绪回笼，就见谢绥静静看她：“难道你想选齐琰？”<br />
沈茉一怔，忙摇头：“没…我没有。”<br />
谢绥：“所以，你是想选我的？”<br />
沈茉眼睫轻颤两下，支吾起来：“我……”<br />
他说中了。<br />
可这样直白问出来，叫她怎么好意思答。<br />
见小姑娘逐渐绯红的白皙脸颊，谢绥眉梢轻挑，修长手掌再次伸向她：“去跳舞？”<br />
沈茉低头，很轻很轻地嗯了声，纤手搭上男人宽大的掌心。手被掌心握住的刹那，她的心跳失控般，咚咚响声震动着耳膜。<br />
一直被牵到舞池中央，整个人还有些恍惚。<br />
上一回这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还是在乌梭寨，谢绥背着她下山。<br />
她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明栀要帮她了——<br />
大概是看在她生日的份上，想让她的青春多点美好回忆，少点遗憾。<br />
“会跳吗？”谢绥问她。<br />
“会…会一些。”<br />
沈茉仰起脸看他：“之前上礼仪班，有学过。”<br />
谢绥说了声好，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搭上女孩儿纤薄的后背。<br />
感受到掌心下那轻颤的肩胛骨，他垂下眼，提醒：“手搭我的肩。”<br />
沈茉的思绪还处于混沌状态，他这样说了，她也按着去做。<br />
可他个子高，她搭他的肩显得有些费力，最后搭在了手臂。<br />
隔着西装布料，能清晰感受到他上臂结实的肌肉，炽热温度传递到掌心。<br />
悠扬的华尔兹萦绕在舞池中，不远处的齐琰和林明栀已经跳上了。<br />
沈茉跟着谢绥的步伐，也慢慢跳了起来。<br />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宴会上正式跳舞，而且跳舞的男伴是谢绥，她不免有些紧张。<br />
错了好几个步子，见谢绥黑色皮鞋上都有了脚印，沈茉面颊滚烫：“对不起，对不起……”<br />
“没事。”<br />
谢绥语气平静，看着她红透的脸：“跳支舞而已，不用这么紧张。”<br />
沈茉始终低着头：“嗯。”<br />
大概是谢绥的态度始终很平和，渐渐地，她也放松下来，舞步也跟上了拍子。<br />
“这不是跳得挺好？”谢绥道。<br />
“还好……”<br />
“还在紧张？”<br />
“没有，没紧张了。”<br />
“那脸为什么这么红？还一直低着头。”<br />
谢绥淡淡哼笑一声：“难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br />
沈茉迟疑几秒，抬起头，明亮乌眸望向谢绥：“我脸红，大概是因为刚才喝了杯红酒……”<br />
谢绥一怔，而后皱眉：“你喝酒？”<br />
或许是酒意壮胆，又或者是过生日寿星最大的想法，沈茉忽的生出一股勇气，稍稍挺胸，作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谢绥哥哥，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谢绥薄唇轻扯：“我又没说不让你喝。只是酒喝多了容易头疼，还是少喝些比较好。”<br />
又是这副家长的口吻，沈茉咕哝：“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了。”<br />
谢绥听到她这碎碎念，点头：“是，你成年了，是个大姑娘了。”稍顿，又问：“听说你高考考得不错？”<br />
提起成绩，沈茉比较有底气：“考了709。”<br />
“嗯，这个分数，你可以安心在家，坐等清大的录取通知书了。”<br />
谢绥低头，黑色泪痣的狭长眼尾染上一抹浅笑：“恭喜你了，小学妹。”<br />
明明已经听过许多句恭喜，但从谢绥嘴里说出，沈茉心底好像唰唰唰的开出许多朵小花儿。<br />
她望向他，璀璨灯光下，男人冷白的脸庞深邃俊美。<br />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现在能够盛装华服地和王子一起跳舞，然而等到十二点钟声响起，美梦惊醒，她与他又变成两个世界的人。<br />
既然要等到十二点，才打回现实，那现在就尽情享受成年礼的快乐好了。<br />
想到这，她眼角弯起：“谢绥哥哥，我很高兴。”谢绥：“？”<br />
沈茉脸上笑容灿烂：“十八岁生日，这么热闹，这么多人给我庆生，而且还能和你跳舞，真的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br />
谢绥对上她的笑眸，眼神轻晃，嗓音也不禁放缓：“高兴就好。”<br />
“我会一直记得今天的。”<br />
十八岁的生日，她和喜欢的人跳了第一支舞。<br />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日礼物了。<br />
舞池之中，清婉娇小的紫裙少女和高大俊美的男人翩翩起舞，赏心悦目的画面吸引不少宾客的目光。<br />
“没想到谢少竟然会和女生跳舞。”<br />
“是啊，参加过那么多宴会，这还是头一回见。”<br />
“还别说，谢少和沈小姐站在一起，男帅女美，瞧着很般配啊。”<br />
“也就外表般配了，谢家的门第，哪是沈家能够上的。”<br />
宾客们小声议论着，沈家人也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思绪各异。<br />
陪在沈老太太和温蓉身边的夫人们半开玩笑：“你家千金出落得这么漂亮，难怪一向高冷的谢家小祖宗，都主动邀请她跳舞了。老太太、沈夫人，你们沈家没准要飞出一只金凤凰了。”<br />
沈老太太默声不语。<br />
温蓉则僵着一丝冷笑：“我们哪敢肖想和谢家攀亲啊，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免得传了出去，外头人说我们沈家痴人说梦。”<br />
温蓉自然不希望沈茉有什么好前途，何况沈思绮在和谢家旁系的子弟交往，凭什么沈茉能和谢家太子爷扯上关系？<br />
那些夫人们也知道沈家这些事，见温蓉神色不愉，也很有眼力见地没再多说。<br />
当然，这也不妨碍她们私下等着看热闹。<br />
一支舞跳完，沈茉和谢绥又跳了第二支、第三支。<br />
直跳到有些累了，才下了舞池，到一旁休息。谢绥拿了一杯酒和一杯果汁过来，酒是他的，果汁给了沈茉。<br />
沈茉接过果汁，等谢绥在沙发坐下，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你拿酒，给我拿果汁？”<br />
谢绥挑眉：“就这么想喝酒？”<br />
沈茉：“不是想喝酒……”<br />
明明这种酒一点都不好喝，但他端着两个杯子走来时，她忽然想起上个跨年夜，那位傅小姐拿着两杯酒朝他走来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