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br />
stella挂了电话，她并非是不通情达理的领导，这么讲是故意的，她点开vivi的朋友圈研究了一下，没有发过私人相关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工作。<br />
之前，她对于enzo和vivi的关系有七八成的猜测，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因为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现在她确定了。<br />
enzo那边出了事，vivi立马就请了假。<br />
她往前翻了翻，vivi近几年，除了病假，几乎没有事假记录，简直是最完美的打工人。<br />
*<br />
覃惟今天第二次走进病房，一路上走得太快，又太急，她的腿都有些抖。<br />
这次终于安静了。<br />
她将拎着的包换了个手，推开门，看见他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看手机，并无异样，好像只是累了在那休息似的。<br />
本以为还能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嘲笑一番，没想到失望落空。<br />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也正好转头过来，看见她，也是冷静地问了声：“你事情处理好了？”<br />
覃惟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来，看见他一只手不能动，脸上的擦伤敞在那，心里有点难受，语气上还是很轻松，“你在等我吗？”<br />
“我这边有人，你忙自己的。”<br />
“哦，人在哪里？”覃惟左右看看，佯装好奇。<br />
周珏无语的时候就会叫她的名字，“vivi。”<br />
覃惟抬手摸了摸他的眉角，热热的，很鲜活的触感，还是解释了白天确实是因为约了人才走的，同事也很忙，她不能因为私事耽误别人。<br />
周珏知道她成熟了，知道轻重缓急，总是能冷静地处理问题。<br />
“你还好吗？”<br />
“我看上去不好吗？”他依然很冷漠，还有一点不近人情的意味。<br />
“行，那我就放心，明天还有别的事，得回去睡觉了。”覃惟说完话就站了起来，拿上东西要走。<br />
周珏盯着她，然后一把把她拉回了身边，克制地说：“再陪我说会话，等下我让人送你。”<br />
覃惟忍不住笑，可是眼睛又有些酸胀，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抱进怀里。<br />
“能别装了么？”<br />
累不累啊?<br />
他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口，没挣扎，“明天真有重要的工作？”<br />
“我哪里都不去，就陪你。”覃惟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有些柔软：“虽然能照顾你的人很多，但是只有我最担心你受伤疼不疼。”<br />
她从早上到现在，工作心总定不下来，干脆就请假了。<br />
覃惟松开了手，周珏却没有放开，牵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脖子上，“有多担心？”<br />
覃惟不想回答反复确认的问题，视野收窄，感官放大，她低头去亲他。<br />
周珏单手将她悬空抱了起来，犹如物体镶嵌，严丝合缝，互相汲取。她尝到久不见面的尘封感，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苦涩，像药味遗留。<br />
覃惟抗拒地往后缩了下，又被他抵着腰回来。<br />
他们静静地对视了会儿。<br />
他的肩膀很宽，拥抱的力度又太大，即使他一边的手臂不方便，依然能把她嵌进来，给她全方位的包裹感。<br />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她被看得脸发烫，无聊地问了句。<br />
“没关系，还能抱你。”他说。<br />
“但是尽量，别出意外行么？”<br />
“好。”周珏不确定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是不是真的会心疼，还是哄人小把戏。<br />
他不需要她心疼，只想她乖乖的。<br />
*<br />
隔天周珏就回了家。<br />
医生建议他住院两天观察，但是他选择不听取建议。<br />
周珏不缺处理问题的人，但是他不喜欢太多人侵入他的生活，两人断断续续在一起的这几年，很少有别人参与进来，都是只喜欢只有对方的空间。<br />
覃惟大致听他讲了那天发生的事，又想到请假的时候stella不愿意批。<br />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遮遮掩掩的关系很委屈。她的男朋友差点噶了，她连请假的正当理由都没有。<br />
周珏坐沙发上，看她一眼：“那是什么意思？”<br />
覃惟倒了杯水凑过来，扔掉沙发上的抱枕，挤在他身边，“就是你要死了的意思。”<br />
“我不会有事的。”周珏抚摸着她的头发。<br />
他们都习惯把生活的事当做无足轻重的小事，可什么才算大事呢？覃惟忽然问：“你觉得，人生是活几个瞬间，还是细水长流。”<br />
“这算什么问题？”像杂志采访的通俗提纲，他坦然地看着她，眼神很是平静，却认真地顺着她的逻辑思考一番，然后说了一句不符合他性格的话。<br />
“人生可以细水长流已经是幸运，如果能有几个瞬间被铭记，是幸之大幸。”<br />
*<br />
周珏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袒露脆弱。那两天他毫无情绪波动，覃惟以为他不疼。<br />
第二天的半夜，她又失眠，怕打扰身边的人睡觉，就安静地躺在床沿不动，隐隐约约有睡着的倾向，不久又醒了过来。<br />
能感觉到屋子里只有自己，她翻身往旁边一捞，空的。<br />
去外面找，果然看见他站在桌边喝水，动作很安静，可也缓慢极了。<br />
喝完水他没有动，几乎是定格，就在餐厅那方寸之地，驻足了很久。<br />
喘息声很粗。<br />
覃惟心里忽然一痛，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br />
“怎么起来了？”
stella挂了电话，她并非是不通情达理的领导，这么讲是故意的，她点开vivi的朋友圈研究了一下，没有发过私人相关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工作。<br />
之前，她对于enzo和vivi的关系有七八成的猜测，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因为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现在她确定了。<br />
enzo那边出了事，vivi立马就请了假。<br />
她往前翻了翻，vivi近几年，除了病假，几乎没有事假记录，简直是最完美的打工人。<br />
*<br />
覃惟今天第二次走进病房，一路上走得太快，又太急，她的腿都有些抖。<br />
这次终于安静了。<br />
她将拎着的包换了个手，推开门，看见他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看手机，并无异样，好像只是累了在那休息似的。<br />
本以为还能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嘲笑一番，没想到失望落空。<br />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也正好转头过来，看见她，也是冷静地问了声：“你事情处理好了？”<br />
覃惟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来，看见他一只手不能动，脸上的擦伤敞在那，心里有点难受，语气上还是很轻松，“你在等我吗？”<br />
“我这边有人，你忙自己的。”<br />
“哦，人在哪里？”覃惟左右看看，佯装好奇。<br />
周珏无语的时候就会叫她的名字，“vivi。”<br />
覃惟抬手摸了摸他的眉角，热热的，很鲜活的触感，还是解释了白天确实是因为约了人才走的，同事也很忙，她不能因为私事耽误别人。<br />
周珏知道她成熟了，知道轻重缓急，总是能冷静地处理问题。<br />
“你还好吗？”<br />
“我看上去不好吗？”他依然很冷漠，还有一点不近人情的意味。<br />
“行，那我就放心，明天还有别的事，得回去睡觉了。”覃惟说完话就站了起来，拿上东西要走。<br />
周珏盯着她，然后一把把她拉回了身边，克制地说：“再陪我说会话，等下我让人送你。”<br />
覃惟忍不住笑，可是眼睛又有些酸胀，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抱进怀里。<br />
“能别装了么？”<br />
累不累啊?<br />
他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口，没挣扎，“明天真有重要的工作？”<br />
“我哪里都不去，就陪你。”覃惟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有些柔软：“虽然能照顾你的人很多，但是只有我最担心你受伤疼不疼。”<br />
她从早上到现在，工作心总定不下来，干脆就请假了。<br />
覃惟松开了手，周珏却没有放开，牵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脖子上，“有多担心？”<br />
覃惟不想回答反复确认的问题，视野收窄，感官放大，她低头去亲他。<br />
周珏单手将她悬空抱了起来，犹如物体镶嵌，严丝合缝，互相汲取。她尝到久不见面的尘封感，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苦涩，像药味遗留。<br />
覃惟抗拒地往后缩了下，又被他抵着腰回来。<br />
他们静静地对视了会儿。<br />
他的肩膀很宽，拥抱的力度又太大，即使他一边的手臂不方便，依然能把她嵌进来，给她全方位的包裹感。<br />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她被看得脸发烫，无聊地问了句。<br />
“没关系，还能抱你。”他说。<br />
“但是尽量，别出意外行么？”<br />
“好。”周珏不确定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是不是真的会心疼，还是哄人小把戏。<br />
他不需要她心疼，只想她乖乖的。<br />
*<br />
隔天周珏就回了家。<br />
医生建议他住院两天观察，但是他选择不听取建议。<br />
周珏不缺处理问题的人，但是他不喜欢太多人侵入他的生活，两人断断续续在一起的这几年，很少有别人参与进来，都是只喜欢只有对方的空间。<br />
覃惟大致听他讲了那天发生的事，又想到请假的时候stella不愿意批。<br />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遮遮掩掩的关系很委屈。她的男朋友差点噶了，她连请假的正当理由都没有。<br />
周珏坐沙发上，看她一眼：“那是什么意思？”<br />
覃惟倒了杯水凑过来，扔掉沙发上的抱枕，挤在他身边，“就是你要死了的意思。”<br />
“我不会有事的。”周珏抚摸着她的头发。<br />
他们都习惯把生活的事当做无足轻重的小事，可什么才算大事呢？覃惟忽然问：“你觉得，人生是活几个瞬间，还是细水长流。”<br />
“这算什么问题？”像杂志采访的通俗提纲，他坦然地看着她，眼神很是平静，却认真地顺着她的逻辑思考一番，然后说了一句不符合他性格的话。<br />
“人生可以细水长流已经是幸运，如果能有几个瞬间被铭记，是幸之大幸。”<br />
*<br />
周珏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袒露脆弱。那两天他毫无情绪波动，覃惟以为他不疼。<br />
第二天的半夜，她又失眠，怕打扰身边的人睡觉，就安静地躺在床沿不动，隐隐约约有睡着的倾向，不久又醒了过来。<br />
能感觉到屋子里只有自己，她翻身往旁边一捞，空的。<br />
去外面找，果然看见他站在桌边喝水，动作很安静，可也缓慢极了。<br />
喝完水他没有动，几乎是定格，就在餐厅那方寸之地，驻足了很久。<br />
喘息声很粗。<br />
覃惟心里忽然一痛，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br />
“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