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柳姨娘住过的院子，也是原封不动的。”<br />
裴铮听到这话的时候，诧异的抬起了头，朝朝曾经住过的院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关于柳姨娘的一切，都被她留在了京城。<br />
她带走的，只有属于柳朝朝的东西。<br />
只是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回忆，是裴铮所珍惜的，他看了张嬷嬷一眼，欲言又止。<br />
仿佛是没有想到。<br />
张嬷嬷见状便笑了起来，“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瞧一瞧。”<br />
裴铮并未有要去瞧一瞧的举动，张嬷嬷这么说自然是因为确有其事，“母亲这些年，可还好？”<br />
“世子若是想知晓，为何不亲自问呢？”张嬷嬷温和的看着裴铮，她只希望夫人和世子母子俩可以好好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心愿。<br />
裴铮回到川舒苑，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但裴铮还是觉得有些茫然，裴铮回京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众人的。<br />
不出一个时辰，大多数人都已经知晓。<br />
裴铮虽然不在京城，可关于他的丰功伟绩，这些年朝臣们可没有少听，时常被陛下用来训斥他们，此番冷不丁要能见着活生生的人，一时之间新官老臣的心情都有些微妙，大家伙儿都知道裴铮和荀烈的关系好。<br />
于是拐弯抹角的问到荀烈的头上来。<br />
天可怜见的，荀烈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裴铮回来的人。<br />
他心中迷茫的要死，却又不能被人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笑着打哈哈，心里一惊把裴铮骂个半死，结果人还没到家呢，半路就被福全给拦着去了酒楼。<br />
荀烈知道，这一定是裴铮授意的，心中的气总算是消了一些，可面上还要保持着气恼的模样，一路气鼓鼓的来到了酒楼，一进厢房就开始抱怨，“裴铮，你这么就太不够意思了。”<br />
结果荀烈瞧见了什么？<br />
他瞧见了把朝堂搅得宛如一滩浑水的裴铮，居然坐着喝茶？<br />
竟然还不是酒？<br />
“你来了？”裴铮冲着荀烈浅笑，那笑容看的荀烈心里毛毛的，有些疑惑的走到裴铮的身边，若非不合适，他都想伸出手去探一探他的额头。<br />
这冲动被扼制，荀烈只能出声问他，“你没事吧？”<br />
“我能有什么事？”<br />
“你没事怎么在这里喝茶？不是应该喝酒吗？”荀烈想起裴铮寄给自己的书信，是请他搜罗美酒的时候，给自己也带一些。<br />
荀烈还以为裴铮是要喝酒。<br />
裴铮本想问荀烈为何要喝酒，随后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书信让荀烈误会，他轻轻的笑了笑，“那些是给朝朝的。”<br />
荀烈听到这里，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他看着裴铮是当真想骂人。<br />
“那你这一次回来京城是做什么？别告诉我是来京城寻酒送人的。”荀烈不太高兴的说了一句气话。<br />
谁知道裴铮竟然还真的点了点头，“你久居京城，一定对此很了解。”<br />
荀烈当真是想要骂人。<br />
但玩笑的话说归说，荀烈也不至于因为这些事情就误会裴铮，二人说了一些话，荀烈才知裴铮当真是奉诏入京的。<br />
一向不着调的荀烈，难得正经了一回，“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裴铮摇头，他回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尚未见到陛下，不便胡乱猜测。<br />
“不对啊，这些年陛下也不是头一回喊你回京，怎么从前没见你那么积极的回来？”荀烈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忍不住问道。<br />
裴铮默默的横了荀烈一眼，心说这两者之间能一样？<br />
从前不过是陛下提及让他回京，而这一次是下了旨，若他不遵便是违抗圣命。<br />
“京城应当是没有什么大事，大抵是因为我要辞官。”裴铮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些话，把荀烈震惊的酒杯都快要拿不住。<br />
裴铮可知道他自己再说什么吗？<br />
辞官？<br />
他年纪轻轻尚未到致使的年纪，居然就想着辞官？<br />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荀烈有些疑惑的问道，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裴铮不仅仅年纪轻轻的就想着致使辞官。<br />
连通镇南侯府的爵位，都一并不要了。<br />
若是宣扬出去，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镇南侯世子是疯了。<br />
第119章 母亲，我想的很清楚<br />
酒楼之中, 荀烈呆呆的握着酒杯，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裴铮这说的都是什么话？<br />
为何每一句都听得懂, 但他却每一句都听不明白。<br />
“你是疯了吗？”寻猎没忍住问了这么一句。<br />
裴铮没有正面回应, 只是缓缓抬眸, 反问道, “你觉得呢？”<br />
荀烈心说就是看着不像, 所以才会惊讶。<br />
他想了许久, 都没能弄明白裴铮的想法，按捺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 “你真的想好了？”<br />
裴铮很是自然的点头，“已经想得很清楚。”<br />
要是换个人来问，裴铮压根就懒得搭理，也就是面前的人是荀烈, 他才愿意多说几句。<br />
但荀烈此时此刻却并没有感受到裴铮对他的特殊, 只是看着裴铮，一直在看他。<br />
他总觉得裴铮并不清醒，但又说不出他究竟哪里不清醒，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问他, “你是当真的吗？”<br />
裴铮听见这话, 着实有些忍不住，“在你们的眼中, 我就是这么胡闹的人吗？”<br />
裴铮不答反问, 这番话不知道是在问荀烈, 还是在透过荀烈问别人，话语里面的“你们”所指代的事什么, 裴铮自己一清二楚。<br />
荀烈也是明白的。<br />
但…<br />
“你也不能怪我，你随便问个人，肯定都觉得你脑子不好。”荀烈说的肯定，裴铮虽然并不怎么乐意听到这话，但也明白荀烈说的都是实话。<br />
无论是谁，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就是裴铮疯了，或是觉得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br />
要是更深一步了解他和朝朝的过往，就能够得出结论，说他是在赌气。<br />
也许会有好事者，将这一切都怪罪到朝朝的头上。他并不需要问都能够大致知晓他们的想法，可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裴铮看着荀烈，很认真的告诉他，“我不是在赌气，只是想明白了。”<br />
过去五年他已经想的很明白，在自己的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br />
荀烈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没想明白，但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再没问出声来。<br />
他见裴铮没有太多的兴趣讨论这个问题，便也没有自讨没趣。<br />
岔开话题说起别的来，“此番回京，是不是有些认不出？京城与你记忆当中相比，是不是变了很多？”<br />
裴铮听闻此言浅浅的点头。<br />
“今日刚到的时候，当真是觉得有些陌生。”裴铮想起了今日看到的那些热闹，只觉得分外不一样，“变了好多。”<br />
“裴铮，是凉州好一些，还是京城好一些？”荀烈晃了晃手中的酒，忽然问道。<br />
裴铮听见这话，第一反应是疑惑，像是不理解荀烈好端端的为何要问这些。<br />
但荀烈却不像在开玩笑，反而是很认真的想知道这件事。<br />
裴铮便仔细的想了想，认认真真的回应他，“京城繁华，但凉州是不一样的。”<br />
那是他付出了许多心血的地方，他一点一点的看着一个地方变得越来越好，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慢慢的成长。<br />
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变好，看着那边的百姓一点一点的生活富足。<br />
他曾经万分空虚的心灵，也得到了满足。<br />
荀烈去过凉州，自然知道裴铮心里对凉州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这些话问出来着实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于是说了两句之后，又忍不住换了个话题，“玖玖呢？”<br />
“你怎么没把孩子给带回来？”<br />
荀烈说起玖玖的时候，裴铮的表情终于变了，却不是想念，而是变得头疼起来。<br />
离开凉州之后，裴铮也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惯，还是习惯每日给朝朝写信，书信是写出去了，朝朝有没有看裴铮不得而知，好歹是没有被退回。<br />
并且这一次也收到了回信。<br />
只是裴铮还没来得及高兴，看清楚书信的内容，只觉得头疼欲裂。<br />
书信是玖玖送过来的，玖玖不会阴阳怪气的讽刺他，只是问的很直白，问裴铮为什么不同他道别。<br />
是不是心中忘记了玖玖。<br />
裴铮这才想起来，自己当真是忘记了这回事。<br />
同朝朝告别以后，就自顾自的离开，沉静在莫名的喜悦当中，哪里还能记得自己有个儿子？<br />
收到书信之后，裴铮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找借口，反而是诚诚恳恳的和玖玖道歉，希望他可以接受道歉。<br />
书信送出去之后，裴铮心中忐忑，结果书信也没了，回信也没了，一直到他来到了京城，还是什么都没有收到。<br />
“路途遥远，孩子并不适合长途跋涉。”裴铮找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但荀烈是不相信的。<br />
“他今年五岁了不适合长途跋涉？当年几个月的时候怎么就适合长途跋涉的？”荀烈阴阳怪气的开口，对于这件事裴铮根本不想解释。<br />
当初属于一意孤行，这会儿是奉召回京，若是带一个孩子要走到猴年马月去？<br />
况且裴铮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私心？朝朝担心他不回凉州，裴铮也很担心朝朝会再一次不告而别，一走了之。<br />
两人之间都担心的不行。<br />
而玖玖，便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联系。<br />
“我原本还想介绍孩子们认识。”荀烈的声音里有一些遗憾，但裴铮却并不觉得遗憾，只是告诉他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机会。<br />
基本这一次会面，基本都是荀烈问，裴铮回答，他出乎意料的耐心，便是荀烈问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裴铮也只是浅浅的皱眉，基本都会回应他。<br />
惹的荀烈还以为裴铮出了什么事，喝酒的间隙朝着裴铮看了好几眼。<br />
差点误以为裴铮出了什么大事。
裴铮听到这话的时候，诧异的抬起了头，朝朝曾经住过的院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关于柳姨娘的一切，都被她留在了京城。<br />
她带走的，只有属于柳朝朝的东西。<br />
只是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回忆，是裴铮所珍惜的，他看了张嬷嬷一眼，欲言又止。<br />
仿佛是没有想到。<br />
张嬷嬷见状便笑了起来，“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瞧一瞧。”<br />
裴铮并未有要去瞧一瞧的举动，张嬷嬷这么说自然是因为确有其事，“母亲这些年，可还好？”<br />
“世子若是想知晓，为何不亲自问呢？”张嬷嬷温和的看着裴铮，她只希望夫人和世子母子俩可以好好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心愿。<br />
裴铮回到川舒苑，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但裴铮还是觉得有些茫然，裴铮回京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众人的。<br />
不出一个时辰，大多数人都已经知晓。<br />
裴铮虽然不在京城，可关于他的丰功伟绩，这些年朝臣们可没有少听，时常被陛下用来训斥他们，此番冷不丁要能见着活生生的人，一时之间新官老臣的心情都有些微妙，大家伙儿都知道裴铮和荀烈的关系好。<br />
于是拐弯抹角的问到荀烈的头上来。<br />
天可怜见的，荀烈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裴铮回来的人。<br />
他心中迷茫的要死，却又不能被人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笑着打哈哈，心里一惊把裴铮骂个半死，结果人还没到家呢，半路就被福全给拦着去了酒楼。<br />
荀烈知道，这一定是裴铮授意的，心中的气总算是消了一些，可面上还要保持着气恼的模样，一路气鼓鼓的来到了酒楼，一进厢房就开始抱怨，“裴铮，你这么就太不够意思了。”<br />
结果荀烈瞧见了什么？<br />
他瞧见了把朝堂搅得宛如一滩浑水的裴铮，居然坐着喝茶？<br />
竟然还不是酒？<br />
“你来了？”裴铮冲着荀烈浅笑，那笑容看的荀烈心里毛毛的，有些疑惑的走到裴铮的身边，若非不合适，他都想伸出手去探一探他的额头。<br />
这冲动被扼制，荀烈只能出声问他，“你没事吧？”<br />
“我能有什么事？”<br />
“你没事怎么在这里喝茶？不是应该喝酒吗？”荀烈想起裴铮寄给自己的书信，是请他搜罗美酒的时候，给自己也带一些。<br />
荀烈还以为裴铮是要喝酒。<br />
裴铮本想问荀烈为何要喝酒，随后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书信让荀烈误会，他轻轻的笑了笑，“那些是给朝朝的。”<br />
荀烈听到这里，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他看着裴铮是当真想骂人。<br />
“那你这一次回来京城是做什么？别告诉我是来京城寻酒送人的。”荀烈不太高兴的说了一句气话。<br />
谁知道裴铮竟然还真的点了点头，“你久居京城，一定对此很了解。”<br />
荀烈当真是想要骂人。<br />
但玩笑的话说归说，荀烈也不至于因为这些事情就误会裴铮，二人说了一些话，荀烈才知裴铮当真是奉诏入京的。<br />
一向不着调的荀烈，难得正经了一回，“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裴铮摇头，他回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尚未见到陛下，不便胡乱猜测。<br />
“不对啊，这些年陛下也不是头一回喊你回京，怎么从前没见你那么积极的回来？”荀烈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忍不住问道。<br />
裴铮默默的横了荀烈一眼，心说这两者之间能一样？<br />
从前不过是陛下提及让他回京，而这一次是下了旨，若他不遵便是违抗圣命。<br />
“京城应当是没有什么大事，大抵是因为我要辞官。”裴铮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些话，把荀烈震惊的酒杯都快要拿不住。<br />
裴铮可知道他自己再说什么吗？<br />
辞官？<br />
他年纪轻轻尚未到致使的年纪，居然就想着辞官？<br />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荀烈有些疑惑的问道，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裴铮不仅仅年纪轻轻的就想着致使辞官。<br />
连通镇南侯府的爵位，都一并不要了。<br />
若是宣扬出去，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镇南侯世子是疯了。<br />
第119章 母亲，我想的很清楚<br />
酒楼之中, 荀烈呆呆的握着酒杯，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裴铮这说的都是什么话？<br />
为何每一句都听得懂, 但他却每一句都听不明白。<br />
“你是疯了吗？”寻猎没忍住问了这么一句。<br />
裴铮没有正面回应, 只是缓缓抬眸, 反问道, “你觉得呢？”<br />
荀烈心说就是看着不像, 所以才会惊讶。<br />
他想了许久, 都没能弄明白裴铮的想法，按捺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 “你真的想好了？”<br />
裴铮很是自然的点头，“已经想得很清楚。”<br />
要是换个人来问，裴铮压根就懒得搭理，也就是面前的人是荀烈, 他才愿意多说几句。<br />
但荀烈此时此刻却并没有感受到裴铮对他的特殊, 只是看着裴铮，一直在看他。<br />
他总觉得裴铮并不清醒，但又说不出他究竟哪里不清醒，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问他, “你是当真的吗？”<br />
裴铮听见这话, 着实有些忍不住，“在你们的眼中, 我就是这么胡闹的人吗？”<br />
裴铮不答反问, 这番话不知道是在问荀烈, 还是在透过荀烈问别人，话语里面的“你们”所指代的事什么, 裴铮自己一清二楚。<br />
荀烈也是明白的。<br />
但…<br />
“你也不能怪我，你随便问个人，肯定都觉得你脑子不好。”荀烈说的肯定，裴铮虽然并不怎么乐意听到这话，但也明白荀烈说的都是实话。<br />
无论是谁，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就是裴铮疯了，或是觉得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br />
要是更深一步了解他和朝朝的过往，就能够得出结论，说他是在赌气。<br />
也许会有好事者，将这一切都怪罪到朝朝的头上。他并不需要问都能够大致知晓他们的想法，可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裴铮看着荀烈，很认真的告诉他，“我不是在赌气，只是想明白了。”<br />
过去五年他已经想的很明白，在自己的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br />
荀烈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没想明白，但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再没问出声来。<br />
他见裴铮没有太多的兴趣讨论这个问题，便也没有自讨没趣。<br />
岔开话题说起别的来，“此番回京，是不是有些认不出？京城与你记忆当中相比，是不是变了很多？”<br />
裴铮听闻此言浅浅的点头。<br />
“今日刚到的时候，当真是觉得有些陌生。”裴铮想起了今日看到的那些热闹，只觉得分外不一样，“变了好多。”<br />
“裴铮，是凉州好一些，还是京城好一些？”荀烈晃了晃手中的酒，忽然问道。<br />
裴铮听见这话，第一反应是疑惑，像是不理解荀烈好端端的为何要问这些。<br />
但荀烈却不像在开玩笑，反而是很认真的想知道这件事。<br />
裴铮便仔细的想了想，认认真真的回应他，“京城繁华，但凉州是不一样的。”<br />
那是他付出了许多心血的地方，他一点一点的看着一个地方变得越来越好，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慢慢的成长。<br />
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变好，看着那边的百姓一点一点的生活富足。<br />
他曾经万分空虚的心灵，也得到了满足。<br />
荀烈去过凉州，自然知道裴铮心里对凉州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这些话问出来着实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于是说了两句之后，又忍不住换了个话题，“玖玖呢？”<br />
“你怎么没把孩子给带回来？”<br />
荀烈说起玖玖的时候，裴铮的表情终于变了，却不是想念，而是变得头疼起来。<br />
离开凉州之后，裴铮也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惯，还是习惯每日给朝朝写信，书信是写出去了，朝朝有没有看裴铮不得而知，好歹是没有被退回。<br />
并且这一次也收到了回信。<br />
只是裴铮还没来得及高兴，看清楚书信的内容，只觉得头疼欲裂。<br />
书信是玖玖送过来的，玖玖不会阴阳怪气的讽刺他，只是问的很直白，问裴铮为什么不同他道别。<br />
是不是心中忘记了玖玖。<br />
裴铮这才想起来，自己当真是忘记了这回事。<br />
同朝朝告别以后，就自顾自的离开，沉静在莫名的喜悦当中，哪里还能记得自己有个儿子？<br />
收到书信之后，裴铮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找借口，反而是诚诚恳恳的和玖玖道歉，希望他可以接受道歉。<br />
书信送出去之后，裴铮心中忐忑，结果书信也没了，回信也没了，一直到他来到了京城，还是什么都没有收到。<br />
“路途遥远，孩子并不适合长途跋涉。”裴铮找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但荀烈是不相信的。<br />
“他今年五岁了不适合长途跋涉？当年几个月的时候怎么就适合长途跋涉的？”荀烈阴阳怪气的开口，对于这件事裴铮根本不想解释。<br />
当初属于一意孤行，这会儿是奉召回京，若是带一个孩子要走到猴年马月去？<br />
况且裴铮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私心？朝朝担心他不回凉州，裴铮也很担心朝朝会再一次不告而别，一走了之。<br />
两人之间都担心的不行。<br />
而玖玖，便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联系。<br />
“我原本还想介绍孩子们认识。”荀烈的声音里有一些遗憾，但裴铮却并不觉得遗憾，只是告诉他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机会。<br />
基本这一次会面，基本都是荀烈问，裴铮回答，他出乎意料的耐心，便是荀烈问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裴铮也只是浅浅的皱眉，基本都会回应他。<br />
惹的荀烈还以为裴铮出了什么事，喝酒的间隙朝着裴铮看了好几眼。<br />
差点误以为裴铮出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