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道侣历劫归来了 第32节
他一次次被人踩入泥泞之中，一次次又活过来，只为了将别人也拖入地狱，可如果有一天那些人也死了，就像是顾思齐一样，那么他继续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br />
顾惟怔怔看着冰上的倒影，冰面人影轻轻勾起了唇角，似是在对他的嘲笑。<br />
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贪心不足。<br />
原来他的内心，和那些人一样，并无任何不同。<br />
宋衍这些天和顾惟互不打扰，通常吃过早饭就各自待着，他觉得顾惟应该也不喜欢自己找他，不过今天有件事情，倒是少不得要和顾惟一起。<br />
宋衍在丫鬟们那里打听了下，知道顾惟没事就在后院，于是去后院找顾惟，刚刚绕过一座假山，就看到顾惟孤零零站在桃树下。<br />
枯枝朽木之下。<br />
男人如同一座冰雪雕就的神像，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扬起唇角笑了笑，这一笑仿佛令冰雪消融，冬日寒意在神明令下退却。<br />
但是下一刻，男人转过头，脸上笑意转瞬消失不见。<br />
又只剩无尽沉暗的黑。<br />
宋衍呼吸的放慢了些，假装不在意的走过去：“你在这里啊。”<br />
顾惟早就听到了宋衍的脚步声。<br />
这还是宋衍第一次来这里找他，顾惟嗓音低沉微哑：“何事？”<br />
没事就不能聊天吗……<br />
宋衍心道这孩子还是这么冷，以后离开了，可不要总是这样子孤僻啊，要多交些朋友才好呢。<br />
他<br />
挑起嘴角，眼中是狡黠笑意：“我们出去一趟吧，我带你看个热闹。”<br />
顾惟对什么热闹都不感兴趣，但他对上宋衍期待的眼神，宋衍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出去，那……就去吧。<br />
一刻钟后。<br />
顾惟抬眸看着顾家的牌匾，神色不解的看了宋衍一眼。<br />
不知宋衍作何打算。<br />
宋衍看着顾府门前的白幡，还有遍地洒落的纸钱，今日就是顾思齐的头七，前来吊唁的人神色肃穆，整个顾府都氛围低沉。<br />
宋衍回头对顾惟道：“我们进去吧。”<br />
顾惟顿了顿，看着前面宋衍的背影，迟疑片刻，还是抬步走了进去。<br />
这是他嫁出去后第一次回来。<br />
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br />
往日，顾府的大门正厅他是不被允许来的，因为顾家不希望有人见到他的存在，他只是个活在别人口中的名字而已，真正的他，卑微的连最下-贱的仆从都不如。<br />
前面顾元修站在那里迎客，顾元修身材高大容貌儒雅，但面色似有些憔悴，他看到宋衍和顾惟进来，诧异之色在眼中一掠而过。<br />
宋衍恭恭敬敬的给顾元修行礼：“思齐的事是个意外，岳父切勿过于伤神。”<br />
宋衍又擦了下眼角，状似难过道：“思齐以前便是我的好友，如今又是我的内弟，我怎么都该来送他最后一程。”顾元修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看宋衍礼节周到，况且家里今日人来人往，只能颔首道：“你有心了。”<br />
宋衍又继续带着顾惟往里面。<br />
灵堂中摆着一个棺椁，秦绮澜一身白麻布衣，不着脂粉，伏在棺椁旁神色空洞，似是已经哭的没有了眼泪。<br />
旁边人来人往，但她视而不见。<br />
隐隐约约的，她感到有人来到棺椁前，久久不曾离去，她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宋衍假惺惺的站在那，那个该死的贱种也在一旁。<br />
秦绮澜的恨意瞬间涌了上来，他们是过来看热闹的吗？对，一定是这样，他们是来看他们母子笑话的！<br />
说不定就是那个贱种怂恿的，他们竟然还敢到顾家来！<br />
秦绮澜霍然站起来，死死的盯着宋衍。<br />
宋衍望着她轻轻勾了一下唇角，然后上前一步，在秦绮澜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得到的声音，缓缓道：“顾思齐罪有应得，命该如此，您还是别太介意了。”<br />
说完迅速的拉开距离，一脸哀伤之色，温声安慰道：“节哀顺变。”<br />
秦绮澜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br />
脑袋中仿佛有什么炸裂开来，紧绷的弦一根根的崩断，这瞬间她顾不得是在灵堂之上，冲着宋衍发出一道尖锐的声音：“你说什么！”<br />
周围的所有人顿时都看了过来。<br />
顾元修眉头一跳，快步走了进来，一看秦绮澜神色癫狂，连忙上前拉住了她，低声劝道：“你这是怎么了？”<br />
秦绮澜却不管不顾，抬手指着顾惟尖声道：“谁让人把这个贱种放进来的！”<br />
顾元修脸色霍然变了。<br />
第18章 吃醋<br />
前来吊唁的宾客面面相觑。<br />
他们也没想到能吃到这样的大瓜啊！<br />
顾元修脸色一沉,紧紧握着秦绮澜的手，眼神隐含压迫之意，道：“你太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br />
可秦绮澜这次却半点不给他面子,一把甩开了顾元修,怒道：“我早就和你说了，就是这贱种害死了齐儿,你不但不给齐儿报仇,还任由他上门耀武扬威，顾元修,你的儿子都死了,你还只顾着你的面子吗！”<br />
“还有你宋衍！”秦绮澜恨恨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吗，现在来装什么好人,你护着这个贱种，来和我们顾家做对！你以为这样做他就会喜欢你吗！别傻了！”<br />
宋衍神色冷下来，寒声道：“顾夫人,我看在你这些年对顾惟的关照,才对你尊重几分的,但你到底不过区区继室，当众对嫡子口出不逊，是否太过分了一些啊。”<br />
秦绮澜已经气的失了智：“他算什么东西！”<br />
顾元修是再听不下去了,冷声喝道：“来人,夫人忧思过度，将夫人扶下去。”<br />
两边的侍女立刻上前来拉。<br />
秦绮澜一边挣扎一边咒骂：“那个贱种必不得好死！还有宋衍你也是，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br />
直到秦绮澜的声音越来越远，再也听不见了。<br />
客厅中依旧针落可闻。<br />
所有宾客都十分尴尬,今天这是吃了个大瓜啊，原来秦绮澜是这样对顾惟的啊，那之前所谓的爱护重视，看来都是骗人的说辞了。而且秦绮澜一个继妻敢对嫡子这般羞-辱，想必也少不了顾元修的纵容。<br />
众人看向顾元修的眼神也都十分微妙。<br />
再看顾惟又心生怜悯，看来之前小道消息不假，这孩子也是可怜人那！<br />
真没想到顾家竟如此虚伪！<br />
饶是顾元修城府再深，此刻也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深吸一口气，拱了拱手：“今天出了点意外，恕顾某不能招待了。”<br />
众人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顾老爷还是先处理家事吧。”<br />
说着纷纷告辞。<br />
只有顾惟从始至终，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唯有看向宋<br />
衍时，眼底才有一丝波动。<br />
宋衍目的已经达到，跟着众人一起离开，待上了马车，才对顾惟露出一个得意笑容：“怎么样？解气吗？”<br />
他早就看不惯顾家的伪善了，表面装的这么好，背地里却总是欺辱顾惟，还想把自己当刀使，宋家差点就被算计进去了。<br />
凭什么只准你们做初一，不准我做十五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br />
让人看看你们顾家的真面目。<br />
这锅他可不愿意背。<br />
顾惟望着男人眼底的笑意，就连做了坏事的小心思小得意，都璀璨如星芒，耀眼夺目到令人移不开视线。<br />
所以，宋衍今日大闹顾家，只是为了给他出气。<br />
顾惟表情平静如水，心底却似有一股暖流，流转冰冷的四肢百骸，这些天死气沉沉的心，又用力的跳动的一下。<br />
以前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br />
他的母亲不会，母亲只会自怨自艾，恨命运不公，恨遇人不良，甚至因此恨着自己的存在，她喜怒无常，不会在乎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想过他。<br />
他的姑姑也不会，姑姑只是母亲的丫鬟，如何活下来，就是她所有的想法，没有时间去管更多，后来，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抛下他离去了，那一刻，她也没有想过他。<br />
至于后来怜悯过他的老仆，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施舍欲，更多的是自我满足，一旦遇到一点危险就背弃了他，也不会去想他的感受。<br />
他被一次次的留下来，每个人，都没有想过他会如何。<br />
而他自己也不会去想。<br />
在生存面前这些都无关紧要，太过奢侈。<br />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总有一天他会杀死这些人，就和杀死顾思齐一样，他不在乎这些虚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连他自己都不在乎的……<br />
但是宋衍在乎。<br />
为什么？<br />
顾惟不明白。<br />
宋衍看着顾惟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自己做的不对吗？顾惟伤心难过了？他不会做错事情了吧？<br />
宋衍脸上笑意收敛，神色忐忑，小心翼翼开口：“你没事吧？我该提前和你说一声……”<br />
顾惟眼神不见底，他喉结耸动了一下，低哑开口：“我没事。我……”<br />
“很好。”<br />
顾惟轻轻笑了一声。<br />
大概因为这个人，真的是个傻子吧。<br />
………………<br />
顾府提前关了大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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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惟怔怔看着冰上的倒影，冰面人影轻轻勾起了唇角，似是在对他的嘲笑。<br />
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和……贪心不足。<br />
原来他的内心，和那些人一样，并无任何不同。<br />
宋衍这些天和顾惟互不打扰，通常吃过早饭就各自待着，他觉得顾惟应该也不喜欢自己找他，不过今天有件事情，倒是少不得要和顾惟一起。<br />
宋衍在丫鬟们那里打听了下，知道顾惟没事就在后院，于是去后院找顾惟，刚刚绕过一座假山，就看到顾惟孤零零站在桃树下。<br />
枯枝朽木之下。<br />
男人如同一座冰雪雕就的神像，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扬起唇角笑了笑，这一笑仿佛令冰雪消融，冬日寒意在神明令下退却。<br />
但是下一刻，男人转过头，脸上笑意转瞬消失不见。<br />
又只剩无尽沉暗的黑。<br />
宋衍呼吸的放慢了些，假装不在意的走过去：“你在这里啊。”<br />
顾惟早就听到了宋衍的脚步声。<br />
这还是宋衍第一次来这里找他，顾惟嗓音低沉微哑：“何事？”<br />
没事就不能聊天吗……<br />
宋衍心道这孩子还是这么冷，以后离开了，可不要总是这样子孤僻啊，要多交些朋友才好呢。<br />
他<br />
挑起嘴角，眼中是狡黠笑意：“我们出去一趟吧，我带你看个热闹。”<br />
顾惟对什么热闹都不感兴趣，但他对上宋衍期待的眼神，宋衍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出去，那……就去吧。<br />
一刻钟后。<br />
顾惟抬眸看着顾家的牌匾，神色不解的看了宋衍一眼。<br />
不知宋衍作何打算。<br />
宋衍看着顾府门前的白幡，还有遍地洒落的纸钱，今日就是顾思齐的头七，前来吊唁的人神色肃穆，整个顾府都氛围低沉。<br />
宋衍回头对顾惟道：“我们进去吧。”<br />
顾惟顿了顿，看着前面宋衍的背影，迟疑片刻，还是抬步走了进去。<br />
这是他嫁出去后第一次回来。<br />
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br />
往日，顾府的大门正厅他是不被允许来的，因为顾家不希望有人见到他的存在，他只是个活在别人口中的名字而已，真正的他，卑微的连最下-贱的仆从都不如。<br />
前面顾元修站在那里迎客，顾元修身材高大容貌儒雅，但面色似有些憔悴，他看到宋衍和顾惟进来，诧异之色在眼中一掠而过。<br />
宋衍恭恭敬敬的给顾元修行礼：“思齐的事是个意外，岳父切勿过于伤神。”<br />
宋衍又擦了下眼角，状似难过道：“思齐以前便是我的好友，如今又是我的内弟，我怎么都该来送他最后一程。”顾元修总觉得哪里不对，但看宋衍礼节周到，况且家里今日人来人往，只能颔首道：“你有心了。”<br />
宋衍又继续带着顾惟往里面。<br />
灵堂中摆着一个棺椁，秦绮澜一身白麻布衣，不着脂粉，伏在棺椁旁神色空洞，似是已经哭的没有了眼泪。<br />
旁边人来人往，但她视而不见。<br />
隐隐约约的，她感到有人来到棺椁前，久久不曾离去，她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宋衍假惺惺的站在那，那个该死的贱种也在一旁。<br />
秦绮澜的恨意瞬间涌了上来，他们是过来看热闹的吗？对，一定是这样，他们是来看他们母子笑话的！<br />
说不定就是那个贱种怂恿的，他们竟然还敢到顾家来！<br />
秦绮澜霍然站起来，死死的盯着宋衍。<br />
宋衍望着她轻轻勾了一下唇角，然后上前一步，在秦绮澜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得到的声音，缓缓道：“顾思齐罪有应得，命该如此，您还是别太介意了。”<br />
说完迅速的拉开距离，一脸哀伤之色，温声安慰道：“节哀顺变。”<br />
秦绮澜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br />
脑袋中仿佛有什么炸裂开来，紧绷的弦一根根的崩断，这瞬间她顾不得是在灵堂之上，冲着宋衍发出一道尖锐的声音：“你说什么！”<br />
周围的所有人顿时都看了过来。<br />
顾元修眉头一跳，快步走了进来，一看秦绮澜神色癫狂，连忙上前拉住了她，低声劝道：“你这是怎么了？”<br />
秦绮澜却不管不顾，抬手指着顾惟尖声道：“谁让人把这个贱种放进来的！”<br />
顾元修脸色霍然变了。<br />
第18章 吃醋<br />
前来吊唁的宾客面面相觑。<br />
他们也没想到能吃到这样的大瓜啊！<br />
顾元修脸色一沉,紧紧握着秦绮澜的手，眼神隐含压迫之意，道：“你太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br />
可秦绮澜这次却半点不给他面子,一把甩开了顾元修,怒道：“我早就和你说了，就是这贱种害死了齐儿,你不但不给齐儿报仇,还任由他上门耀武扬威，顾元修,你的儿子都死了,你还只顾着你的面子吗！”<br />
“还有你宋衍！”秦绮澜恨恨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吗，现在来装什么好人,你护着这个贱种，来和我们顾家做对！你以为这样做他就会喜欢你吗！别傻了！”<br />
宋衍神色冷下来，寒声道：“顾夫人,我看在你这些年对顾惟的关照,才对你尊重几分的,但你到底不过区区继室，当众对嫡子口出不逊，是否太过分了一些啊。”<br />
秦绮澜已经气的失了智：“他算什么东西！”<br />
顾元修是再听不下去了,冷声喝道：“来人,夫人忧思过度，将夫人扶下去。”<br />
两边的侍女立刻上前来拉。<br />
秦绮澜一边挣扎一边咒骂：“那个贱种必不得好死！还有宋衍你也是，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br />
直到秦绮澜的声音越来越远，再也听不见了。<br />
客厅中依旧针落可闻。<br />
所有宾客都十分尴尬,今天这是吃了个大瓜啊，原来秦绮澜是这样对顾惟的啊，那之前所谓的爱护重视，看来都是骗人的说辞了。而且秦绮澜一个继妻敢对嫡子这般羞-辱，想必也少不了顾元修的纵容。<br />
众人看向顾元修的眼神也都十分微妙。<br />
再看顾惟又心生怜悯，看来之前小道消息不假，这孩子也是可怜人那！<br />
真没想到顾家竟如此虚伪！<br />
饶是顾元修城府再深，此刻也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深吸一口气，拱了拱手：“今天出了点意外，恕顾某不能招待了。”<br />
众人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顾老爷还是先处理家事吧。”<br />
说着纷纷告辞。<br />
只有顾惟从始至终，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唯有看向宋<br />
衍时，眼底才有一丝波动。<br />
宋衍目的已经达到，跟着众人一起离开，待上了马车，才对顾惟露出一个得意笑容：“怎么样？解气吗？”<br />
他早就看不惯顾家的伪善了，表面装的这么好，背地里却总是欺辱顾惟，还想把自己当刀使，宋家差点就被算计进去了。<br />
凭什么只准你们做初一，不准我做十五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br />
让人看看你们顾家的真面目。<br />
这锅他可不愿意背。<br />
顾惟望着男人眼底的笑意，就连做了坏事的小心思小得意，都璀璨如星芒，耀眼夺目到令人移不开视线。<br />
所以，宋衍今日大闹顾家，只是为了给他出气。<br />
顾惟表情平静如水，心底却似有一股暖流，流转冰冷的四肢百骸，这些天死气沉沉的心，又用力的跳动的一下。<br />
以前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br />
他的母亲不会，母亲只会自怨自艾，恨命运不公，恨遇人不良，甚至因此恨着自己的存在，她喜怒无常，不会在乎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想过他。<br />
他的姑姑也不会，姑姑只是母亲的丫鬟，如何活下来，就是她所有的想法，没有时间去管更多，后来，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抛下他离去了，那一刻，她也没有想过他。<br />
至于后来怜悯过他的老仆，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施舍欲，更多的是自我满足，一旦遇到一点危险就背弃了他，也不会去想他的感受。<br />
他被一次次的留下来，每个人，都没有想过他会如何。<br />
而他自己也不会去想。<br />
在生存面前这些都无关紧要，太过奢侈。<br />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总有一天他会杀死这些人，就和杀死顾思齐一样，他不在乎这些虚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连他自己都不在乎的……<br />
但是宋衍在乎。<br />
为什么？<br />
顾惟不明白。<br />
宋衍看着顾惟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自己做的不对吗？顾惟伤心难过了？他不会做错事情了吧？<br />
宋衍脸上笑意收敛，神色忐忑，小心翼翼开口：“你没事吧？我该提前和你说一声……”<br />
顾惟眼神不见底，他喉结耸动了一下，低哑开口：“我没事。我……”<br />
“很好。”<br />
顾惟轻轻笑了一声。<br />
大概因为这个人，真的是个傻子吧。<br />
………………<br />
顾府提前关了大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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