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水小苑离医院挺远的，步行大概需要半小时。<br />
齐歆抿了下唇，拐弯的时候没怎么走心，忽然被一个人拽入一条漆黑的巷道里。<br />
那人死死捂住齐歆的眼睛，抬头对着齐歆肚子就是一拳。<br />
“就你这个小白脸敢举报我……”<br />
“老子一天白干了！！”<br />
齐歆没反应过来，又被按在墙上踹了两脚。<br />
那人明显不想闹大，打了两下算是出气，伸手在齐歆口袋里翻翻找找，手机没敢偷，随便顺走了两张现金。<br />
齐歆没还手，他现在挺想挨打的。<br />
肠子和胃好像绞在了一起，拧成一个死扣，怎么也解不开。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是没犯过胃病。他能忍的。<br />
齐歆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挨了一顿毒打和说教。<br />
齐歆躺在地上看了一会，天很蓝，风很轻，棉花糖一样的云一片盖着一片。<br />
很漂亮。<br />
今天没下雨，他忽然想看彩虹。<br />
齐歆拍干净身上的沙土，一步步往家里挪。<br />
江当当坐在窗台晒太阳，看到齐歆的时候尾巴晃了一下，慢悠悠地在齐歆身上蹭了蹭。<br />
齐歆去哪，它跟着去哪，连齐歆换衣服都跟着。<br />
江当当咬回来各种玩具，逗猫棒、小鱼干、假耗子……然后肚皮一翻，懒懒地瘫在齐歆脚边。<br />
齐歆伸手摸了一下，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br />
江当当呆坐着，然后又去把扫地机器人推了过来，故意摔倒给齐歆看，瘸着一条腿围着齐歆转圈圈。<br />
齐歆没笑，他已经没力气笑了。<br />
江当当不动了，陪齐歆坐在地上，爪子随便摁了一个按钮。机械的女声响起。<br />
“粥粥真棒。”<br />
齐歆哭从来没有声音，他会咬着什么东西，他这次对着手腕上的针眼狠狠咬了下来。<br />
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挂钟的响声。<br />
***<br />
江愉辰恢复的不错，今天已经可以下床了，崔静倏来的时候，他刚洗漱完。<br />
“粥粥。”江愉辰没回头看，随意喊了一声。<br />
“是我。”崔静倏把做好的粥打开。“齐歆又出去了？”<br />
“去哪了……”江愉辰说着打了电话过去，没人接。<br />
崔静倏说：“买饭的吧。”微信跳了一下，齐歆回了消息。江愉辰又打了过去，齐歆还是没接。<br />
江当当：回家喂猫，快回来了<br />
江愉辰没回微信，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崔静倏看他，“怎么了？”<br />
“不知道。”江愉辰蹙着眉，莫名有点心慌。<br />
齐歆手机摔坏了，接听的那个键按不了，齐歆不停地点，点了好多次，还是不管用。<br />
就在视频要挂断的时候，齐歆又戳了戳，手机屏幕黑了一瞬，忽然就接通了。<br />
猫猫似乎知道是江愉辰的电话，两只爪子摁来摁去，帮齐歆打掩护。<br />
“粥粥真棒。”<br />
“粥粥好棒。”<br />
“粥粥好乖。”<br />
……<br />
江愉辰笑了下，“逗猫的么，怎么这么久才接。”<br />
齐歆重新拿纸巾擦了脸，他慢慢说：“哥，我外卖点错地方了。”<br />
江愉辰看着视频，“点错让阿姨拿。”<br />
“哦。”齐歆语气和以前一样，“路不远，我自己去了，可能到医院的时候会晚点。”<br />
“行。”<br />
江愉辰从不会挂齐歆的电话。齐歆抱着猫坐在床尾，半真半假道：“手机没电了，我先挂。”<br />
江愉辰应了声，给齐歆温了碗小米粥。<br />
齐歆外卖点的很多，他觉得都不怎么好喝，也不知道江愉辰喜欢喝哪家。<br />
他单手拎着三份外卖，右手蜷缩在袖子里，他特意穿的长袖，里外都是。<br />
齐歆这次没刻意在门外等，他敲了两下门，等崔静倏点头才进去。<br />
“拿这么多。”江愉辰靠坐着，伸手接了两份。<br />
“粥粥，手给我看看。”<br />
齐歆站在崔静倏旁边，“不重的。”<br />
“还不重。”江愉辰说：“我刚接那两份都沉甸甸地。”<br />
崔静倏帮忙把外卖收好，嗓音温和又疏离，“住院第一天就别吃外卖了，我让阿姨给做。”<br />
“嗯嗯。”齐歆说着又把外卖拎了回去，他和江愉辰说：“那我放外面，在里面占地方。”<br />
“先吃点东西。”江愉辰温声：“一大早就往外跑，饿不饿？”<br />
齐歆摇头，“我吃过了。”<br />
江愉辰把温好的小米粥递给齐歆，“尝尝，我妈的手艺。”“嗯。”齐歆拿勺尝了一口，很糯。<br />
肚子上挨了很重的一拳，胃里异常酸胀，喝水都难受。<br />
“是不是不喜欢吃？”江愉辰看着齐歆愈发苍白的脸色。<br />
“没有。”齐歆笑了笑，“我吃过了，不饿。”<br />
崔静倏没怎么说话，好像齐歆一过来，她就被按下了暂停键。<br />
崔静倏是过来看江愉辰的，崔静倏是过来看江愉辰的，崔静倏是过来看江愉辰的。齐歆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三遍。<br />
他已经自私地占据了江愉辰很长时间，这几个小时要留给崔静倏。<br />
“哥——”<br />
“不许出去。”江愉辰打断说：“坐着。”<br />
齐歆脸上带着病态的白，气色实在是算不上好。仔细想来，齐歆昨天状态就不怎么样，只不过他常笑，话也比平时多。
齐歆抿了下唇，拐弯的时候没怎么走心，忽然被一个人拽入一条漆黑的巷道里。<br />
那人死死捂住齐歆的眼睛，抬头对着齐歆肚子就是一拳。<br />
“就你这个小白脸敢举报我……”<br />
“老子一天白干了！！”<br />
齐歆没反应过来，又被按在墙上踹了两脚。<br />
那人明显不想闹大，打了两下算是出气，伸手在齐歆口袋里翻翻找找，手机没敢偷，随便顺走了两张现金。<br />
齐歆没还手，他现在挺想挨打的。<br />
肠子和胃好像绞在了一起，拧成一个死扣，怎么也解不开。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是没犯过胃病。他能忍的。<br />
齐歆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挨了一顿毒打和说教。<br />
齐歆躺在地上看了一会，天很蓝，风很轻，棉花糖一样的云一片盖着一片。<br />
很漂亮。<br />
今天没下雨，他忽然想看彩虹。<br />
齐歆拍干净身上的沙土，一步步往家里挪。<br />
江当当坐在窗台晒太阳，看到齐歆的时候尾巴晃了一下，慢悠悠地在齐歆身上蹭了蹭。<br />
齐歆去哪，它跟着去哪，连齐歆换衣服都跟着。<br />
江当当咬回来各种玩具，逗猫棒、小鱼干、假耗子……然后肚皮一翻，懒懒地瘫在齐歆脚边。<br />
齐歆伸手摸了一下，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br />
江当当呆坐着，然后又去把扫地机器人推了过来，故意摔倒给齐歆看，瘸着一条腿围着齐歆转圈圈。<br />
齐歆没笑，他已经没力气笑了。<br />
江当当不动了，陪齐歆坐在地上，爪子随便摁了一个按钮。机械的女声响起。<br />
“粥粥真棒。”<br />
齐歆哭从来没有声音，他会咬着什么东西，他这次对着手腕上的针眼狠狠咬了下来。<br />
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挂钟的响声。<br />
***<br />
江愉辰恢复的不错，今天已经可以下床了，崔静倏来的时候，他刚洗漱完。<br />
“粥粥。”江愉辰没回头看，随意喊了一声。<br />
“是我。”崔静倏把做好的粥打开。“齐歆又出去了？”<br />
“去哪了……”江愉辰说着打了电话过去，没人接。<br />
崔静倏说：“买饭的吧。”微信跳了一下，齐歆回了消息。江愉辰又打了过去，齐歆还是没接。<br />
江当当：回家喂猫，快回来了<br />
江愉辰没回微信，直接打了个视频过去，崔静倏看他，“怎么了？”<br />
“不知道。”江愉辰蹙着眉，莫名有点心慌。<br />
齐歆手机摔坏了，接听的那个键按不了，齐歆不停地点，点了好多次，还是不管用。<br />
就在视频要挂断的时候，齐歆又戳了戳，手机屏幕黑了一瞬，忽然就接通了。<br />
猫猫似乎知道是江愉辰的电话，两只爪子摁来摁去，帮齐歆打掩护。<br />
“粥粥真棒。”<br />
“粥粥好棒。”<br />
“粥粥好乖。”<br />
……<br />
江愉辰笑了下，“逗猫的么，怎么这么久才接。”<br />
齐歆重新拿纸巾擦了脸，他慢慢说：“哥，我外卖点错地方了。”<br />
江愉辰看着视频，“点错让阿姨拿。”<br />
“哦。”齐歆语气和以前一样，“路不远，我自己去了，可能到医院的时候会晚点。”<br />
“行。”<br />
江愉辰从不会挂齐歆的电话。齐歆抱着猫坐在床尾，半真半假道：“手机没电了，我先挂。”<br />
江愉辰应了声，给齐歆温了碗小米粥。<br />
齐歆外卖点的很多，他觉得都不怎么好喝，也不知道江愉辰喜欢喝哪家。<br />
他单手拎着三份外卖，右手蜷缩在袖子里，他特意穿的长袖，里外都是。<br />
齐歆这次没刻意在门外等，他敲了两下门，等崔静倏点头才进去。<br />
“拿这么多。”江愉辰靠坐着，伸手接了两份。<br />
“粥粥，手给我看看。”<br />
齐歆站在崔静倏旁边，“不重的。”<br />
“还不重。”江愉辰说：“我刚接那两份都沉甸甸地。”<br />
崔静倏帮忙把外卖收好，嗓音温和又疏离，“住院第一天就别吃外卖了，我让阿姨给做。”<br />
“嗯嗯。”齐歆说着又把外卖拎了回去，他和江愉辰说：“那我放外面，在里面占地方。”<br />
“先吃点东西。”江愉辰温声：“一大早就往外跑，饿不饿？”<br />
齐歆摇头，“我吃过了。”<br />
江愉辰把温好的小米粥递给齐歆，“尝尝，我妈的手艺。”“嗯。”齐歆拿勺尝了一口，很糯。<br />
肚子上挨了很重的一拳，胃里异常酸胀，喝水都难受。<br />
“是不是不喜欢吃？”江愉辰看着齐歆愈发苍白的脸色。<br />
“没有。”齐歆笑了笑，“我吃过了，不饿。”<br />
崔静倏没怎么说话，好像齐歆一过来，她就被按下了暂停键。<br />
崔静倏是过来看江愉辰的，崔静倏是过来看江愉辰的，崔静倏是过来看江愉辰的。齐歆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三遍。<br />
他已经自私地占据了江愉辰很长时间，这几个小时要留给崔静倏。<br />
“哥——”<br />
“不许出去。”江愉辰打断说：“坐着。”<br />
齐歆脸上带着病态的白，气色实在是算不上好。仔细想来，齐歆昨天状态就不怎么样，只不过他常笑，话也比平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