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打小报告，这锅他不背。<br />
傍晚回到别墅，程冕倒是在场。<br />
其余几组嘉宾在玩牌，陆昭被叫过去一起。<br />
自从认不清人之后，陆昭便更喜欢一个人呆着。<br />
但玩牌这事他擅长。<br />
他小时候，经常一群大爷大妈凑在店门口大牌，陆昭从会走路就趴在旁边看。<br />
没一会儿就赢了两把。<br />
齐辛哀嚎：“太诈了吧你！”<br />
“没想到啊陆昭，牌技那么好？”乔亿也道。<br />
陆昭把最后一张牌丢出去，脸上笑着，余光却扫向程冕。<br />
这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再看。<br />
看起来丝毫没有参与热闹的意思。<br />
陆昭又玩了一局，觉得没什么意思，离开了牌桌。<br />
他坐到程冕旁边，瞥了眼程冕手中的书。<br />
本以为会是什么财经、金融相关的书，或者干脆是本逼格很高的名著，但陆昭看清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园艺相关的书。<br />
“你对种花感兴趣？”陆昭问。<br />
“随便看看。”程冕道。<br />
陆昭也没在意，把白天两个男孩的事给程冕说了。<br />
程冕没什么表示。<br />
陆昭盯着人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晃程冕的胳膊：“喂，你是不是做了什么。”<br />
程冕垂眸扫过他的手，又翻了一页书，平淡道：“只是找人通知了他们的班主任而已。”<br />
陆昭：“……”<br />
好家伙，直接釜底抽薪告到学校，还“而已”……<br />
“你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吧！”陆昭说。<br />
程冕瞥了他一眼：“只是用成年人的处理方式。”<br />
陆昭：“……”<br />
这次他听懂了。<br />
是嘲讽他大晚上堵人太幼稚。<br />
程冕放下书，去拿桌上的杯子。<br />
喝了口水后，他又拿起书。翻页之中，不经意间转了下左手的腕表。<br />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被扔开的金表，又被他戴回了手腕。<br />
镶钻的表盘在灯下熠熠发光。<br />
陆昭移开视线，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br />
心里暗骂阴险狡诈的成年人。<br />
节目的录制已经到了尾声，除了姚一言，齐辛的老公也找到了齐辛准备的礼物。<br />
临近结束，节目组给姚一言这对试行情侣加了场戏。<br />
戏很简单，就是家长连线。<br />
陆昭事先不知道。<br />
他结束了在小卖部的工作，回到楼上洗了个澡。<br />
下楼的时候，看到客厅的投影仪打开了。<br />
屏幕上有个富家太太的身影。<br />
姚一言站在屏幕前，一脸惊喜。<br />
陆昭看看姚一言，又看看屏幕上的人。<br />
视频里，姚太太一如既往的精致，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镜头温和笑道：“言言是妈妈的骄傲，在我最低落的时间里，是言言支撑着我走下来，所以言言是我的精神支柱……”<br />
陆昭驻足看了一会儿，从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绕了过去。<br />
外面时间还早，太阳还没落山。<br />
陆昭没带摄影师，自己在路上逛了一会儿。<br />
不远处有所小学。<br />
正值放学时间，有家长牵着孩子，三三两两从路上走过。<br />
陆昭沿着小路往前走。<br />
走到一条河边，站在桥上往下扔了块石头。<br />
石头孤零零地，进了水便缓缓下沉，沉入了黑暗里。<br />
河面也恢复了平静。<br />
陆昭手机叮咚响了一声。<br />
然后又是一声。<br />
陆昭拿出手机，是微信消息。<br />
消息来自一个特殊的备注。<br />
心情雀跃了点，陆昭有点惊喜的点开消息。<br />
妈向你转了一笔账。妈向你转了一笔账。<br />
……<br />
一笔一笔，把陆昭之前给的现金全转了回来。<br />
陆昭翻到最上面，看到消息。<br />
妈：你叔不知道好歹，拿了你的钱，以后别给了。照片收到了，谢谢你。<br />
陆昭目光放在那个陌生又客套的“谢谢”两个字上，逐渐丧失了回消息的兴趣。<br />
也不想点收款。<br />
陆昭趴在桥上往下看。<br />
他在想，如果是姚一言给的钱，她会不会收呢。<br />
但水面上没有答案。<br />
只有他自己有些难看的脸。<br />
陆昭又往下丢了一颗石子。<br />
石子沉得更深，更远。<br />
在桥边坐了一会儿，夕阳落得更低了点。<br />
陆昭觉得有些冷，又不想回别墅。<br />
他看看桥的另一端，慢悠悠站起身走了过去。<br />
过了桥就是田地，还有排列整齐的温房。<br />
现在已经入秋了，田里没什么好看的。<br />
陆昭踩了一脚的泥，不打算往里走了，反身准备退回去。<br />
初中也放学了。<br />
有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半大少年从路边呼啸而过。<br />
陆昭止住点烟的手，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br />
他正准备转身，眼角余光却看到一抹闪耀的金色，像是钻石反射着夕阳的光。<br />
陆昭脚步顿住，有些好奇地向旁边一个玻璃温房走去。<br />
温房旁散落着一些碎裂的花盆，包裹花泥的皮碗，田里一些玫瑰盛开着，但已经有了凋零的趋势。<br />
陆昭凑近了点，看到温房里影影绰绰的人影。<br />
中央身形高瘦的那位，没穿外套，白衬衫袖口一层层细心地卷上去，没有一丝褶皱。<br />
这人的左手手腕，戴着那只曾经被丢弃，又被人从车载垃圾桶里小心捡出来的金色腕表。<br />
“这盆还是不成功吗？”工作人员忍不住问。<br />
程冕没说话，手指抚着玫瑰微微干枯的叶子。一旁的花农道：“现在不是移栽花枝的季节，就算放在温箱里，也难活。”<br />
工作人员也道：“程总，要不换个礼物吧。”<br />
弄点简单的，现在应该还来得及。<br />
前几天知道程冕要种花，他觉得以程冕的身份做这些很稀奇，特地告诉了导演。<br />
导演大着胆子借题发挥，联系花农，给程冕搞了几个障碍，不光是花株，花泥、花盆都要用积分来换。<br />
程冕没说什么，一一准备了。<br />
只可惜最近天气突然转冷。<br />
程冕看着花枝上枯黄的叶子，只道：“再换个大点的花盆。”<br />
花农依言去拿。
傍晚回到别墅，程冕倒是在场。<br />
其余几组嘉宾在玩牌，陆昭被叫过去一起。<br />
自从认不清人之后，陆昭便更喜欢一个人呆着。<br />
但玩牌这事他擅长。<br />
他小时候，经常一群大爷大妈凑在店门口大牌，陆昭从会走路就趴在旁边看。<br />
没一会儿就赢了两把。<br />
齐辛哀嚎：“太诈了吧你！”<br />
“没想到啊陆昭，牌技那么好？”乔亿也道。<br />
陆昭把最后一张牌丢出去，脸上笑着，余光却扫向程冕。<br />
这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再看。<br />
看起来丝毫没有参与热闹的意思。<br />
陆昭又玩了一局，觉得没什么意思，离开了牌桌。<br />
他坐到程冕旁边，瞥了眼程冕手中的书。<br />
本以为会是什么财经、金融相关的书，或者干脆是本逼格很高的名著，但陆昭看清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园艺相关的书。<br />
“你对种花感兴趣？”陆昭问。<br />
“随便看看。”程冕道。<br />
陆昭也没在意，把白天两个男孩的事给程冕说了。<br />
程冕没什么表示。<br />
陆昭盯着人看了一会儿，伸手去晃程冕的胳膊：“喂，你是不是做了什么。”<br />
程冕垂眸扫过他的手，又翻了一页书，平淡道：“只是找人通知了他们的班主任而已。”<br />
陆昭：“……”<br />
好家伙，直接釜底抽薪告到学校，还“而已”……<br />
“你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吧！”陆昭说。<br />
程冕瞥了他一眼：“只是用成年人的处理方式。”<br />
陆昭：“……”<br />
这次他听懂了。<br />
是嘲讽他大晚上堵人太幼稚。<br />
程冕放下书，去拿桌上的杯子。<br />
喝了口水后，他又拿起书。翻页之中，不经意间转了下左手的腕表。<br />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被扔开的金表，又被他戴回了手腕。<br />
镶钻的表盘在灯下熠熠发光。<br />
陆昭移开视线，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br />
心里暗骂阴险狡诈的成年人。<br />
节目的录制已经到了尾声，除了姚一言，齐辛的老公也找到了齐辛准备的礼物。<br />
临近结束，节目组给姚一言这对试行情侣加了场戏。<br />
戏很简单，就是家长连线。<br />
陆昭事先不知道。<br />
他结束了在小卖部的工作，回到楼上洗了个澡。<br />
下楼的时候，看到客厅的投影仪打开了。<br />
屏幕上有个富家太太的身影。<br />
姚一言站在屏幕前，一脸惊喜。<br />
陆昭看看姚一言，又看看屏幕上的人。<br />
视频里，姚太太一如既往的精致，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镜头温和笑道：“言言是妈妈的骄傲，在我最低落的时间里，是言言支撑着我走下来，所以言言是我的精神支柱……”<br />
陆昭驻足看了一会儿，从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绕了过去。<br />
外面时间还早，太阳还没落山。<br />
陆昭没带摄影师，自己在路上逛了一会儿。<br />
不远处有所小学。<br />
正值放学时间，有家长牵着孩子，三三两两从路上走过。<br />
陆昭沿着小路往前走。<br />
走到一条河边，站在桥上往下扔了块石头。<br />
石头孤零零地，进了水便缓缓下沉，沉入了黑暗里。<br />
河面也恢复了平静。<br />
陆昭手机叮咚响了一声。<br />
然后又是一声。<br />
陆昭拿出手机，是微信消息。<br />
消息来自一个特殊的备注。<br />
心情雀跃了点，陆昭有点惊喜的点开消息。<br />
妈向你转了一笔账。妈向你转了一笔账。<br />
……<br />
一笔一笔，把陆昭之前给的现金全转了回来。<br />
陆昭翻到最上面，看到消息。<br />
妈：你叔不知道好歹，拿了你的钱，以后别给了。照片收到了，谢谢你。<br />
陆昭目光放在那个陌生又客套的“谢谢”两个字上，逐渐丧失了回消息的兴趣。<br />
也不想点收款。<br />
陆昭趴在桥上往下看。<br />
他在想，如果是姚一言给的钱，她会不会收呢。<br />
但水面上没有答案。<br />
只有他自己有些难看的脸。<br />
陆昭又往下丢了一颗石子。<br />
石子沉得更深，更远。<br />
在桥边坐了一会儿，夕阳落得更低了点。<br />
陆昭觉得有些冷，又不想回别墅。<br />
他看看桥的另一端，慢悠悠站起身走了过去。<br />
过了桥就是田地，还有排列整齐的温房。<br />
现在已经入秋了，田里没什么好看的。<br />
陆昭踩了一脚的泥，不打算往里走了，反身准备退回去。<br />
初中也放学了。<br />
有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半大少年从路边呼啸而过。<br />
陆昭止住点烟的手，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br />
他正准备转身，眼角余光却看到一抹闪耀的金色，像是钻石反射着夕阳的光。<br />
陆昭脚步顿住，有些好奇地向旁边一个玻璃温房走去。<br />
温房旁散落着一些碎裂的花盆，包裹花泥的皮碗，田里一些玫瑰盛开着，但已经有了凋零的趋势。<br />
陆昭凑近了点，看到温房里影影绰绰的人影。<br />
中央身形高瘦的那位，没穿外套，白衬衫袖口一层层细心地卷上去，没有一丝褶皱。<br />
这人的左手手腕，戴着那只曾经被丢弃，又被人从车载垃圾桶里小心捡出来的金色腕表。<br />
“这盆还是不成功吗？”工作人员忍不住问。<br />
程冕没说话，手指抚着玫瑰微微干枯的叶子。一旁的花农道：“现在不是移栽花枝的季节，就算放在温箱里，也难活。”<br />
工作人员也道：“程总，要不换个礼物吧。”<br />
弄点简单的，现在应该还来得及。<br />
前几天知道程冕要种花，他觉得以程冕的身份做这些很稀奇，特地告诉了导演。<br />
导演大着胆子借题发挥，联系花农，给程冕搞了几个障碍，不光是花株，花泥、花盆都要用积分来换。<br />
程冕没说什么，一一准备了。<br />
只可惜最近天气突然转冷。<br />
程冕看着花枝上枯黄的叶子，只道：“再换个大点的花盆。”<br />
花农依言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