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待会儿答辩加油哦。”<br />
“你也是。”<br />
那男生坐在旁边哼笑着，“还是你一个人加油吧，人家盛笳背后有什么人你不知道？哪怕待会儿答辩得一塌糊涂，也不会有事儿的。”<br />
不甘和愤怒蔓延，盛笳冷着一张脸正要反驳，三位教授走进来，其余学生连连问好，打断了她。<br />
答辩顺利结束，之后便是提交论文终稿。她将宿舍里剩下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后，距离五月结束，只剩下一个周。<br />
盛笳突然无所事事，她变得茫然，有时候漫无目的地在燕城晃一圈，某天坐在咖啡馆里时，突然想起自己在三个月前好像报名了一场托福考试，就在五月的最后一天。<br />
她什么都没准备，考试目的也同样未知，心态倒是变得很好，抱了五天的佛脚，揣着自己幸好本就不错的英语基础，考试去了。<br />
六月的第二天，是毕业典礼。<br />
学校给了每个班级二十个家属名额，盛笳一个都没要，父母还没退休，一个典礼而已，他们犯不着从朔城特意赶来。裴铎也是同样，让他坐在这里听一场冗长的发言恐怕是一个折磨，而她在燕城最好的朋友辛念快要生宝宝了，也不适合出席这样的场合。<br />
没人为她特意拍照。<br />
盛笳倒也没有觉得特别孤独，大概从离开高中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识到成年人都是孤独的，再好的朋友也会因为年龄增长，事业繁忙，各自家庭，距离变远这些种种原因而难以相聚。<br />
盛笳固然厌恶学医，甚至对自己待了七年的学校早已烦不甚烦，但当真正彻底告别时，她还是哭了一场。<br />
拿到毕业证书，从礼堂出来时，她接到了amora的电话。<br />
“笳笳，恭喜你毕业！”她顾虑很少，朋友也是一招呼就有许多相应的，盛笳心里的烦恼在amora看来恐怕全是庸人自扰，“我在公寓给你安排了party，你一定要来！”<br />
庆祝毕业，是她早就说好的。不过盛笳总觉得如今算得上物是人非，这场派对未必每个人都愿意来。<br />
挂了电话，与此同时，收到了裴铎的消息。<br />
【我来接你，在北门。】<br />
第56章 鸿门宴<br />
裴铎侧身, 看见她抱着的毕业证，“给我看看？”<br />
盛笳本想递过去，但又想起上面自己呆滞的证件照, 赶紧放进包里，“毕业证而已，你要看就看自己的。”<br />
裴铎把手伸回来, 笑笑, 也不勉强。<br />
她先回家换了条裙子, 临出门前又问裴铎要不要带瓶酒过去。裴铎道：“想带就带，酒柜里挑就行了。”<br />
她眼花缭乱, 便挑了个瓶子漂亮的, 又解释, ”我总去人家家里玩, 不能空手。”<br />
裴铎笑她小心翼翼，“amora一个月有时候能开十七八场派对, 你次次被邀请, 我那酒柜要被你搬空了。”<br />
“她人缘可真好。”<br />
裴铎走入电梯, “派对么, 你带两个朋友, 我带两个，也能凑十几个人, 当晚玩得倒是高兴, 酒一喝, 其实第二天谁也不认识谁。”<br />
“你不喜欢？”<br />
“谈不上，偶尔一次可以, 去多了就没意思。”<br />
盛笳不由得胡思乱想，那他今天是否也是勉强。<br />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 她细致观察到虽然他朋友天南海北，但是实则至交不过几人，因为家庭环境，他极厌应酬，且自身实力强悍，所以虽然看上去并不冷傲，其实姿态十分清高，一向看不上别人攀附谄媚的模样。而参加amora聚会的人中，起码有一半人是揣着些什么意图来的。<br />
她猜测着他的心思，一方面不愿让他不本资源由口裙已午儿二齐呜二巴艺制作乐意，一反面又在问自己，难道夫妻之间本就要这样小心翼翼地体恤着另一个人么。<br />
盛笳觉得自己不该总是这样心思敏感地折磨自己，她想要做出改变，走出电梯时，回头问：“那你今天……”<br />
裴铎没有立刻回答她。<br />
从上次课题汇报结束后，盛笳的睡眠似乎便出了问题。刚开始的两个晚上，她会失眠，有时他早晨醒来，见她睫毛还是颤抖着，眼底微青，显然整夜为睡，后来好不容易睡着，却会陷入噩梦，她会惊叫，会挣扎，裴铎被她喊醒，她却还沉溺其中。<br />
他打开手边的灯，借着昏黄的光亮瞧见她脸上有泪痕。<br />
裴铎醒了，便不会再轻易入睡。<br />
他靠在床头，没有叫醒盛笳。<br />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在等自己伸开手臂环抱住她，也或许在等她在噩梦中下意识寻找自己的胸膛。<br />
可许久过去，他们谁也没有动。<br />
那天晚上，裴铎坐在阳台上抽了四根烟。<br />
他盯着远处被月色照得有些透明的云，想，吵架太累了，她累，自己也累。<br />
家里像埋着陈年地雷，不知道何时会炸。<br />
以后不吵了。<br />
因此他打开车门，对她道：“今天没事，庆祝你毕业。”<br />
*<br />
盛笳盯着窗外流动的景色。<br />
他们已经罕见地大约两周没有争吵了，有些时候她甚至恍惚，他们变得相敬如宾，裴铎甚至开始退让，他几乎不再笑着嘲弄她，哪怕是亲吻，也不过是额头或是鼻尖的蜻蜓点水。<br />
盛笳的感情经历太简单。<br />
她在一头扎进婚姻时对待感情也是一窍不通，尤其未成年时的缺乏安全感让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br />
她只能从与裴铎的婚姻中做出理解。<br />
盛笳渴望浓烈的感情。她甚至愿意相信，情感应该是一根皮筋，她拉着这一头，他拉着那一头，两人都紧紧扯着，哪怕勒得发疼也不肯放松。她和裴铎吵架时，便会产生这种两人都绷紧着的错觉。<br />
会产生相爱的幻想。<br />
可是最近，裴铎完全放下了争论，就好像松了劲儿，皮筋软下来，弹在她身上，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疼。<br />
盛笳被裴铎拉着，一同出现在了amora顶层公寓的门外。<br />
在她还没有挖掘出婚姻的真相的时候，先看清了今天的来看。<br />
——这是一场鸿门宴。<br />
隔着闪烁着暗紫色的光线，盛笳再一次看见了章齐的笑容。<br />
姐姐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可她的前男友竟然依旧阴魂不散。<br />
盛笳突然恶毒地想，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跟着殉情。她坐在amora的身边，斜对面正好是章齐。<br />
今天的大多数人生笳都认识，amora把几个她不甚熟悉的重新介绍了一遍，轮到章齐的时候，他举起率先酒杯示意，“我们见过。”<br />
盛笳别开头，没有搭话。<br />
*<br />
盛笳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见裴铎正在楼道口站着。<br />
她慢慢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br />
“等你。”<br />
“嗯？”<br />
裴铎指一指面前的阳台，“来抽根烟，正巧看见你出来，等你。”<br />
盛笳歪歪头，往下面看，“你是不是觉得聚会有点儿无聊。”<br />
“还行。”他的拇指搓过夹烟的中指，笑着说：“不过这几年都玩这个，怪没意思的。”<br />
盛笳为amora打抱不平，“谁说的，我每次玩的都不一样，你嫌我们傻，懒得参与而已。”<br />
裴铎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也不反驳，只是说：“待会儿下去他们要送你毕业礼物，我还没准备，你别失望。”<br />
他两手空空得坦然，盛笳“哦”了一声，跑下楼梯。<br />
amora订了一个三层蛋糕，最上面的是个用糖霜做的捧着博士帽的小女孩儿，她被鲜花簇拥着，笑容美满，盛笳鼻子一酸，哽咽着道谢。<br />
她又从身后拿过一个粉色的礼盒，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问阿铎，他说他也不知道，我便把今年品牌新系列送给你，特别定制，专业贴合你的哦。”<br />
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是章齐。<br />
当他拿起那个白色的纸盒时，盛笳一僵，莫名闪过不好的预感。<br />
他笑着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准备的是一件旧物，希望你会喜欢。”<br />
盛笳的眼皮开始跳动。<br />
抬头，望着章齐慢慢压过来的身影，她突然想起了孔昇。<br />
这两个与姐姐有关的男人。如果说孔昇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猴，那章齐就是阴狠的鳄鱼，平时藏在沼泽中，出其不意时，狠咬你一口，将你拖下泥泞。<br />
他自顾自地打开那礼物，盯着盛笳的眼睛。<br />
某一瞬间，他觉得很可惜，盛笳的双眼和她姐姐的并不像。<br />
一点儿都不像。<br />
amora惊讶于他竟然也带了礼物，探头看去，“咦？这不是笳笳家里的那张合照吗？”<br />
盛笳浑身的血冷了几分，她看清了那个特意被包装的相框。<br />
是姐姐高中时与裴铎的合照。<br />
amora见过的那张。<br />
章齐故意把那照片晃了晃，也叫裴铎看到，然后才问：“你也见过？”“当然了，笳笳家里摆着这照片呢，你从哪里弄来的？”<br />
他没回答，反而扭头问裴铎，“裴医生，您还有印象？”<br />
裴铎再度扫了一眼那张合照。他不是amora，不会分不清盛笳和她姐。<br />
他的坐姿始终很闲适，“没印象。”<br />
盛笳低头听着他的回答，心脏一阵阵地发疼。<br />
她刻意偏着脑袋，不跟裴铎对视，但她能感觉到他审视的注目。<br />
amora见盛笳脸色不太好，立刻拧着眉道：“章齐，我问你话呢，你从哪里弄来的照片？”
“你也是。”<br />
那男生坐在旁边哼笑着，“还是你一个人加油吧，人家盛笳背后有什么人你不知道？哪怕待会儿答辩得一塌糊涂，也不会有事儿的。”<br />
不甘和愤怒蔓延，盛笳冷着一张脸正要反驳，三位教授走进来，其余学生连连问好，打断了她。<br />
答辩顺利结束，之后便是提交论文终稿。她将宿舍里剩下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后，距离五月结束，只剩下一个周。<br />
盛笳突然无所事事，她变得茫然，有时候漫无目的地在燕城晃一圈，某天坐在咖啡馆里时，突然想起自己在三个月前好像报名了一场托福考试，就在五月的最后一天。<br />
她什么都没准备，考试目的也同样未知，心态倒是变得很好，抱了五天的佛脚，揣着自己幸好本就不错的英语基础，考试去了。<br />
六月的第二天，是毕业典礼。<br />
学校给了每个班级二十个家属名额，盛笳一个都没要，父母还没退休，一个典礼而已，他们犯不着从朔城特意赶来。裴铎也是同样，让他坐在这里听一场冗长的发言恐怕是一个折磨，而她在燕城最好的朋友辛念快要生宝宝了，也不适合出席这样的场合。<br />
没人为她特意拍照。<br />
盛笳倒也没有觉得特别孤独，大概从离开高中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识到成年人都是孤独的，再好的朋友也会因为年龄增长，事业繁忙，各自家庭，距离变远这些种种原因而难以相聚。<br />
盛笳固然厌恶学医，甚至对自己待了七年的学校早已烦不甚烦，但当真正彻底告别时，她还是哭了一场。<br />
拿到毕业证书，从礼堂出来时，她接到了amora的电话。<br />
“笳笳，恭喜你毕业！”她顾虑很少，朋友也是一招呼就有许多相应的，盛笳心里的烦恼在amora看来恐怕全是庸人自扰，“我在公寓给你安排了party，你一定要来！”<br />
庆祝毕业，是她早就说好的。不过盛笳总觉得如今算得上物是人非，这场派对未必每个人都愿意来。<br />
挂了电话，与此同时，收到了裴铎的消息。<br />
【我来接你，在北门。】<br />
第56章 鸿门宴<br />
裴铎侧身, 看见她抱着的毕业证，“给我看看？”<br />
盛笳本想递过去，但又想起上面自己呆滞的证件照, 赶紧放进包里，“毕业证而已，你要看就看自己的。”<br />
裴铎把手伸回来, 笑笑, 也不勉强。<br />
她先回家换了条裙子, 临出门前又问裴铎要不要带瓶酒过去。裴铎道：“想带就带，酒柜里挑就行了。”<br />
她眼花缭乱, 便挑了个瓶子漂亮的, 又解释, ”我总去人家家里玩, 不能空手。”<br />
裴铎笑她小心翼翼，“amora一个月有时候能开十七八场派对, 你次次被邀请, 我那酒柜要被你搬空了。”<br />
“她人缘可真好。”<br />
裴铎走入电梯, “派对么, 你带两个朋友, 我带两个，也能凑十几个人, 当晚玩得倒是高兴, 酒一喝, 其实第二天谁也不认识谁。”<br />
“你不喜欢？”<br />
“谈不上，偶尔一次可以, 去多了就没意思。”<br />
盛笳不由得胡思乱想，那他今天是否也是勉强。<br />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 她细致观察到虽然他朋友天南海北，但是实则至交不过几人，因为家庭环境，他极厌应酬，且自身实力强悍，所以虽然看上去并不冷傲，其实姿态十分清高，一向看不上别人攀附谄媚的模样。而参加amora聚会的人中，起码有一半人是揣着些什么意图来的。<br />
她猜测着他的心思，一方面不愿让他不本资源由口裙已午儿二齐呜二巴艺制作乐意，一反面又在问自己，难道夫妻之间本就要这样小心翼翼地体恤着另一个人么。<br />
盛笳觉得自己不该总是这样心思敏感地折磨自己，她想要做出改变，走出电梯时，回头问：“那你今天……”<br />
裴铎没有立刻回答她。<br />
从上次课题汇报结束后，盛笳的睡眠似乎便出了问题。刚开始的两个晚上，她会失眠，有时他早晨醒来，见她睫毛还是颤抖着，眼底微青，显然整夜为睡，后来好不容易睡着，却会陷入噩梦，她会惊叫，会挣扎，裴铎被她喊醒，她却还沉溺其中。<br />
他打开手边的灯，借着昏黄的光亮瞧见她脸上有泪痕。<br />
裴铎醒了，便不会再轻易入睡。<br />
他靠在床头，没有叫醒盛笳。<br />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在等自己伸开手臂环抱住她，也或许在等她在噩梦中下意识寻找自己的胸膛。<br />
可许久过去，他们谁也没有动。<br />
那天晚上，裴铎坐在阳台上抽了四根烟。<br />
他盯着远处被月色照得有些透明的云，想，吵架太累了，她累，自己也累。<br />
家里像埋着陈年地雷，不知道何时会炸。<br />
以后不吵了。<br />
因此他打开车门，对她道：“今天没事，庆祝你毕业。”<br />
*<br />
盛笳盯着窗外流动的景色。<br />
他们已经罕见地大约两周没有争吵了，有些时候她甚至恍惚，他们变得相敬如宾，裴铎甚至开始退让，他几乎不再笑着嘲弄她，哪怕是亲吻，也不过是额头或是鼻尖的蜻蜓点水。<br />
盛笳的感情经历太简单。<br />
她在一头扎进婚姻时对待感情也是一窍不通，尤其未成年时的缺乏安全感让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br />
她只能从与裴铎的婚姻中做出理解。<br />
盛笳渴望浓烈的感情。她甚至愿意相信，情感应该是一根皮筋，她拉着这一头，他拉着那一头，两人都紧紧扯着，哪怕勒得发疼也不肯放松。她和裴铎吵架时，便会产生这种两人都绷紧着的错觉。<br />
会产生相爱的幻想。<br />
可是最近，裴铎完全放下了争论，就好像松了劲儿，皮筋软下来，弹在她身上，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疼。<br />
盛笳被裴铎拉着，一同出现在了amora顶层公寓的门外。<br />
在她还没有挖掘出婚姻的真相的时候，先看清了今天的来看。<br />
——这是一场鸿门宴。<br />
隔着闪烁着暗紫色的光线，盛笳再一次看见了章齐的笑容。<br />
姐姐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可她的前男友竟然依旧阴魂不散。<br />
盛笳突然恶毒地想，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跟着殉情。她坐在amora的身边，斜对面正好是章齐。<br />
今天的大多数人生笳都认识，amora把几个她不甚熟悉的重新介绍了一遍，轮到章齐的时候，他举起率先酒杯示意，“我们见过。”<br />
盛笳别开头，没有搭话。<br />
*<br />
盛笳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见裴铎正在楼道口站着。<br />
她慢慢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br />
“等你。”<br />
“嗯？”<br />
裴铎指一指面前的阳台，“来抽根烟，正巧看见你出来，等你。”<br />
盛笳歪歪头，往下面看，“你是不是觉得聚会有点儿无聊。”<br />
“还行。”他的拇指搓过夹烟的中指，笑着说：“不过这几年都玩这个，怪没意思的。”<br />
盛笳为amora打抱不平，“谁说的，我每次玩的都不一样，你嫌我们傻，懒得参与而已。”<br />
裴铎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也不反驳，只是说：“待会儿下去他们要送你毕业礼物，我还没准备，你别失望。”<br />
他两手空空得坦然，盛笳“哦”了一声，跑下楼梯。<br />
amora订了一个三层蛋糕，最上面的是个用糖霜做的捧着博士帽的小女孩儿，她被鲜花簇拥着，笑容美满，盛笳鼻子一酸，哽咽着道谢。<br />
她又从身后拿过一个粉色的礼盒，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问阿铎，他说他也不知道，我便把今年品牌新系列送给你，特别定制，专业贴合你的哦。”<br />
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是章齐。<br />
当他拿起那个白色的纸盒时，盛笳一僵，莫名闪过不好的预感。<br />
他笑着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准备的是一件旧物，希望你会喜欢。”<br />
盛笳的眼皮开始跳动。<br />
抬头，望着章齐慢慢压过来的身影，她突然想起了孔昇。<br />
这两个与姐姐有关的男人。如果说孔昇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猴，那章齐就是阴狠的鳄鱼，平时藏在沼泽中，出其不意时，狠咬你一口，将你拖下泥泞。<br />
他自顾自地打开那礼物，盯着盛笳的眼睛。<br />
某一瞬间，他觉得很可惜，盛笳的双眼和她姐姐的并不像。<br />
一点儿都不像。<br />
amora惊讶于他竟然也带了礼物，探头看去，“咦？这不是笳笳家里的那张合照吗？”<br />
盛笳浑身的血冷了几分，她看清了那个特意被包装的相框。<br />
是姐姐高中时与裴铎的合照。<br />
amora见过的那张。<br />
章齐故意把那照片晃了晃，也叫裴铎看到，然后才问：“你也见过？”“当然了，笳笳家里摆着这照片呢，你从哪里弄来的？”<br />
他没回答，反而扭头问裴铎，“裴医生，您还有印象？”<br />
裴铎再度扫了一眼那张合照。他不是amora，不会分不清盛笳和她姐。<br />
他的坐姿始终很闲适，“没印象。”<br />
盛笳低头听着他的回答，心脏一阵阵地发疼。<br />
她刻意偏着脑袋，不跟裴铎对视，但她能感觉到他审视的注目。<br />
amora见盛笳脸色不太好，立刻拧着眉道：“章齐，我问你话呢，你从哪里弄来的照片？”